曹安在這么嚴肅的問題面前,還能對璃蘇笑的幸災樂禍,可見是個性子大條的豪爽之人。
璃蘇見他沒點規矩,也不生氣,應該是習以為常,只淡淡的眼神睨看他一眼,冷聲道:“既如此,本將心善一回,就按照軍棍五十來處罰吧!”
“得嘞。”曹安耍了個劍花,刷的一聲長劍入鞘,對著身后的另一個人扔去,那人二話不說接住。
接劍男子身后的五人,無需命令,一一將劍放在他的懷中,朝著王同禮走來。
曹安咧著一口大白牙,開始擼袖子,“老子可是很久沒有舒展筋骨了,你小子能讓老子親自動手,也算是倍有面子了。”
王同禮一張臉煞白如紙,三魂七魄怕是都飛了,整個人都呆的如傻了一般。
那幾人上前也不廢話,四人按住他的手腳,還有一人與曹安對面相站。
“嗨,沒軍棍啊!”曹安撓撓頭,無語的喊了一聲。這臨陣上場,沒家伙事,這可咋整?
“大堂有殺威棒!”
簡同方順著話接上,直直的看著他,就等著他說拿來。
“馬馬虎虎,將就著用。”
不等簡同方動作,崔志高一馬當先的竄進了大門。
姬臣眼下是將甩手掌柜做的徹底,上有璃蘇私心相互,替她出氣,下有很有眼力勁的小的們打下手,這可真的是沒了她的用武之地。
細細聽著璃蘇破天荒的在外人面前說了這么多話,其中的意思更是為了撇清父親,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就這份維護她的心,足以讓她心如調蜜。
崔志高的速度很快,人小力氣也小,兩根沉重的殺威棒,他想要扛起來很難。由遠及近的摩擦聲,出現在大門處,小人兒兩只胳膊下各費力的拖著兩根棍子。
簡同方見了,忙上前接過一根,眼底都是欣慰,這小子今后有姬小姐護著,自己在爭口氣,定是壞不了。
“好小子,不聲不響就能遞棍子,老子喜歡。”
曹安嘴上一個老子一個老子的說著,其實也就二十有七八,比璃蘇大不了幾歲。
他伸手先是接過崔志高努力扛過來得殺威棒,贊許的揉揉他的腦袋。
崔志高也不見被夸贊的高興,也不見被當做孩子逗弄的生氣。
面無表情的轉身從新回到姬臣的身后站好,誰也不搭理。
曹安嘿嘿兩聲,倒也沒有在說些什么,轉身輕松的拿著殺威棒耍了個花腔,往王同禮走去。
跟他一起的那人,也接過簡同方遞過來的殺威棒,跟在他的身后。
王同禮瞪大的眼睛里,倒映著兩人的影子,很快他像是跳到岸上離開水面的魚,在瀕臨死亡的最后時機,劇烈的掙扎身體,想要回到水中以求得以活命。
可惜,壓在他身上的四人,皆是軍中的好手,就像是四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就算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動不了分毫。
他慌了,害怕了,絕望了,眼里很快被驚恐占據,“璃將軍,璃將軍,你沒有證據啊,你不能只聽他們片面之詞啊,草民要求姬大人審案,草民要求升堂...”
“你不能,你不能...啊....”
正說著話的王同禮,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嚇得人渾身一震,這才第一下,就跟打斷了骨頭一樣,這五十下,還不得要命了?
曹安邪惡的一笑,可不給他大喊大叫的沖著將軍說些屁話的機會,他要是不揍的他哭爹喊娘,他軍中‘棍子手’的稱號那還不得浪得虛名?
一棍子下去,果真見這混蛋只剩下啊的份了,這下子可算是老實了。
“將軍,咋打?”
曹安將棍子戳在地上,笑嘻嘻的沖著璃蘇問道。
“留口氣,讓姬大人給他定罪。”
若不是因為小東西,他才不會管這爛攤子事,更不會出現在城內,想竇啟良上任十年,他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可想而知,有些事真的是對人的。
就好比小東西不是姬士學的女兒,他們沒有兩情相悅,那么在這蛇蝎一窩的曲蘭,就算是他們父女被啃的尸骨無存都與他沒關系。
哪里還能像現在這個樣子,打殺一個罪人,還得考慮留一口氣,不能讓未來岳父被抓到把柄。
“好嘞,屬下明白了!”
那就是稍稍的內重外輕一點,至于殘不殘廢那就不在考慮范圍之內了。
從未吃過苦頭的王同禮,被他那一棍子給砸的疼懵了,等到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狠勁過去,兩眼冒星星的聽了一耳朵的:留口氣...
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嚎喪的大喊一聲,驚得火把都晃了晃。
曹安往手上呸呸兩口,抓起殺威棒,在王同禮哭天搶地咒罵不公的嚎叫中,一棍子擼上去,剩下的只有嗷嗷叫喚了。
左右開弓,打的又快又急,這就是曹安的手法,雖說打慢一點,會讓人更容易感受到痛不欲生。可真正會打板子的人知道,傷骨不傷皮,后勁才讓人生死不如。
膽小的婦人閉上眼睛瑟瑟發抖,有的還捂上了孩子的眼睛,不讓他們看。
五十下,也不過五六分鐘的樣子,從聲音洪亮到喊破嗓子的沙啞,也不過兩三分鐘,剩下的時間,則是進氣少,出氣多,想喊都喊不出來了。
要說屁股受了多大的罪,還真沒,因為除了衣服被拍打的起了折皺,是一點都看不出被行刑過,連點血跡都不見,可見曹安這巧勁用的了得。
“老子還沒有用全勁呢,這就要沒氣了?難怪剛才那位大姐說,是靠女人養的軟骨頭,呸...”
說罷,嫌惡的蔑了一眼,拎起棍子,也不看抽搐的王同禮,屁顛屁顛的跑到璃蘇的面前邀功,“將軍,您別看他快要斷氣了,屬下敢保證能活上三五日,這三五日就看這新來的姬大人有沒有本事找到證據了。嘿嘿...”
他自認為很是貼心,誰知道引來了姬臣一個憤憤的眼神,這人真是沒事找事,三五日?她可是忙的很的,爹還有傷在身,更不可能讓他勞累。
剛剛還覺得這人豪爽,不拘小節,投脾氣,現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