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間,月煙兒出宮去了藥月山莊在齊國的醫館。
對外的說辭是,宮中雖然珍貴藥材是不少,但來回運,終是耽擱時間,倒不如直接在醫館配藥來的方便,也能更多的節省時間。
沒有人去懷疑什么,畢竟藥月山莊的醫館中各種藥草毒草都全。
而岳桓也前來向離緣和離情稟報了昨日他搜查刑部之事。
“殿下,卑職無能,刑部的刑官和邢差無一人失蹤,縱火之人,卑職…”
離緣擺手讓岳桓停了話,也讓他站起了身,“岳統領,此事并非一朝一息就可以查出的,現在本殿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刑部之事二殿下會接手,你便別再管了!
岳桓微微一怔,一瞬,立刻正身,“大殿下請吩咐。”
離緣輕咳兩聲,離情趕忙撫了他的身子,“皇兄,你還是歇著吧!我帶岳桓去查就可以…”
離緣擺了擺手,抿了一口水,“小弟,我無事,你一人分身乏術!
離情閉了嘴。
“岳統領,有人在煙兒用的毒草中摻雜了一種特別的毒草,叫腐草,今日本殿要你帶人徹查為煙兒準備那些東西的所有禁軍,包括宮中奴仆!
“腐草?”岳桓一聲,“大殿下,腐草是何物?”
“岳桓,煙兒說了,腐草這東西,奇毒無比,任何藥一旦與它接觸,就會變成毒藥!
離情為岳桓解釋了。
岳桓頓時面露驚愕之色。
“這…,莫非小神醫去醫館便是因為那些毒草已經全部不能用了。
“嗯!”離情點頭。
“岳統領,此事保密,你且去查,究竟是何人,在宮中竟如此來去自如。”離緣低沉了聲音,卻是揉了眉心,好似很累的感覺。
岳桓立刻閉了嘴,告退,走至殿門時又頓下了腳步。
“殿下,卑職記得當日準備那些毒物毒草的人中,有藥月山莊的月奚大夫和北月將軍,他們二人也要過問嗎。”
“查。”這次又是離情發話。
岳桓明白,大步離開。
離緣和離情看了彼此一眼,相視勾起了唇角,同樣的容顏,同樣的笑,真不愧是兄弟。
晴空,被暗夜吞噬,輝陽,被月色替代。
還是那間暗室中,還是那個玄袍男子和黑衣人。
“這次你做的很好。”玄袍男子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恭敬的垂著頭,“王爺,希望你在登基后能放過我的家人,還有王爺為我承諾的一切!
“這個你放心吧!只要那北月老賊一死,你就是我齊家的第一功臣,以前的事本王一概不追究,本王登基,你定是護國大將軍!
又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說道:“接下來盯著那個小丫頭,雖然本王不信她能配出那種毒,但是也不得不妨,要是真被她配出毒藥,本王要你殺了那小丫頭,拿回毒藥!
說出這話,玄袍男子又陰霾了。
黑衣人拱手,“卑職明白!
又一日來臨,七日時間已經過去一小半了。
岳桓再一次沒有查出放了腐草之人是誰,那些人好似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沒有一點的蹤跡可查。
北月釋監視的齊家也沒有任何的異動。
自從北月皇在早朝吐血昏迷后,各部大臣便被監禁了各自府中,齊家的那些王侯之臣好似知道北月皇出事,他齊家定當首當其沖被懷疑,所以安分的不是一般的安分。
秋日的風,一日比一日涼了些,藥月醫館中,后房的藥房中傳來了一聲砰,冒出一股濃煙。
門被打開,月煙兒走了出來,一身的粉色小襦裙上全是藥渣,白皙的小臉蛋上全是灰塵,完全就是一個小花貓,被濃煙嗆得直咳。
月奚后面跟著出來,比月煙兒還要狼狽。
剛才他和小姐試藥,一不小心把一個藥罐給炸了。
緣情殿中岳桓正稟報著他的查找,對自己這一次又一次的無能告罪,墨楓大步而來,告知了藥月醫館之事,離緣和離情頓時大驚,快速趕來了藥月醫館,岳桓也趕忙跟上。
一抵達醫館,離緣快步而進,藥房中冒著難聞的藥味,一個小小的身影撅著身子不知扒拉著什么。
月奚在一旁說著:“小姐,你還是先去換洗一下,我來找。”
“不行。”月煙兒未抬頭的搖頭,“那毒毒性甚大,月奚叔叔要是中毒了怎么辦。”
“小煙兒!彪x緣遠遠看到,一聲呼,大步而來。
離情和岳桓后面跟著。
月煙兒抬了頭,滿臉的臟兮,“緣哥哥,離情哥哥,你們怎么來了!
“小煙兒,你怎么樣,有沒有事,我看看!
離緣一把拉起月煙兒,就要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月煙兒趕忙拉住了離緣,搖著頭,彎彎了嘴角。
“緣哥哥,煙兒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就是藥罐炸了,這是常事,煙兒在山莊時就經常炸,已經習慣了,沒事的沒事的!
笑安慰著離緣,又道:“對了,緣哥哥,煙兒配出了爺爺身上的毒了,只是不小心給炸罐了,你先等等,我找找看有沒有剩下點毒汁,不然又得重新找毒草毒物再來。”
說著,又繼續扒拉了藥房中的破碎藥罐。
“煙兒配出皇外祖父所中之毒了,太好了,只要皇外祖父能醒過來,我們就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毒了,被本殿逮著,本殿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離情一聲。
岳恒猛然握緊了手中刀柄。
“!找到了!
月煙兒小心的從墻角處拿起了一個破碎的藥罐,里面一點黑綠色的毒汁,還有灰沫在里面。
月奚趕忙從懷中拿出一個空小藥瓶拿了進去。
“小姐小心點!
月煙兒接過小藥瓶,小心的將毒汁裝了進去。
“緣哥哥,有了這毒藥,不出一天時間,我就可以配出解藥來。”
拿著藥瓶興奮的跑出藥房。
“小煙兒真厲害。”
離緣看了藥瓶,一聲夸贊,猛的又咳了。
“緣哥哥。”
“皇兄!
同時兩聲,月煙兒拉過離緣的右手把了脈。
“煙兒,我皇兄怎么樣!彪x情急急問。
月煙兒的眉頭擰的很緊,“緣哥哥是太過于疲累了,這兩日定沒有休息好,去睡覺!
將小藥瓶揣了小包中,臟兮的小手拉了離緣,向她的屋子走去。
“小煙兒,我無事…”
離緣剛開口半句,月煙兒瞪了他,離緣只能閉嘴。
離情大步跟了上去。
岳桓看了一瞬,離開了藥月醫館。
沒過半日,月漣神醫的女兒配出北月皇所中之毒藥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涼京,也傳進了那個玄袍男子耳中。
涼京城外三十多里的一處草屋中,玄袍男子一把摔了手中茶杯。
“該死的小丫頭片子,居然還真配出來了。”
“王爺,姜文洋那邊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復,我們再這么繼續等下去,一旦解藥配出,就來不及了。”
一旁一個身著銀色盔甲的將領沉聲說道。
玄袍男子猛然握緊了手,“我齊國天下,怎能任由離國把控,這十幾年我死里逃生,忍辱負重,為的就是將我齊國重新奪回來,你去將姜文洋妻女的發簪給他送去,如果他還沒下定決心,下一次送的就是手指了!
“是!
將領立刻抱拳,大步離開。
玄袍男子站起身走出草屋,目光落向涼京,眸光之中帶著層層陰霾,抬手摸了面具。
“去,給那人提醒提醒,讓他今夜動手。”
周圍一陣風聲,一道黑影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