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情剛準備要通知雪殤,雪殤比他快了一步,焰赤帶來了書信。
離緣出來巫族,離情和離緣孿生雙胎兄弟,自然有感應,所以雪殤直接告訴離情。
離緣回來的這事,先別告訴莫雪顏知道,去找,找到了離緣,帶回來,再說與莫雪顏知道。
父皇發話,離情準備大張旗鼓要找的念頭頓時歇了,墨楓沒有去了雪月閣,隨著離情去了宏運樓。
一番威逼恐嚇宏運樓掌柜的,掌柜的只能和盤托出。
知道離緣是和月煙兒在一起,離情立刻想到他們定是去了藥月山莊,立馬追了來。
掌柜的趕忙將離情逼迫他的事傳于了墨林。
收到消息,墨林明白了離緣那不過之后未言的話。
墨楓是不會說,可卻瞞不過離情。
今日,暖風呼呼,日頭高照,天空一片蔚藍之色。
三匹馬停在了藥月峰腳下,看著滿山遍野的映紅,美不勝收。
離緣抱了月煙兒下來。
藥月山莊,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在這里,他有了身心,父母,弟弟,他從天道變成了人。
整整十年,十年,這個地方,一點也不陌生。
“緣哥哥,這就是我家了,我們快點上去吧!山上比這下面還美,滿山的紅,跟秋日的楓葉林一樣,可漂亮的,緣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回來了家,月煙兒有些迫不及待的要拉了離緣給他看她住的地方,她這興奮的樣子,惹得離緣啞笑,好似他沒有見過紅色的山嶺一樣。
四人剛準備上去,一輛馬車駛了下來。
“奇叔叔。”月煙兒看到,搖手的喊了一聲。
“小姐。”
月奇趕忙拉停了馬車,馬車下來的很快,這么猛然拉住,一陣慣性的沖力,馬兒蹄子上揚,一聲叫,又落了下去,帶起一層灰塵。
月煙兒取下帶著的小斗笠,拉著離緣兩步上前,她的小斗笠是路上離緣給她買的,一路快馬,風吹日曬,吹的臉蛋都粗糙了。
馬車門推開,月漣走了下來,還未看清什么,月煙兒一下撲到他腿邊,仰了臉蛋。
“爹爹,你怎么下來山莊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眨巴著大眼睛,月煙兒并未以為月漣是來找她的,他們的打賭時間是五月,現在時間還沒到,爹爹是不會來找她的,所以定是有別的事。
離緣走前,微微拱手,“漣舅舅。”
月漣蹲身將月煙兒抱入懷中,揉了月煙兒的額頭,剛開口要回答月煙兒,聽到離緣這聲,看了他。
“這位是…”
九年而過,月漣還是那么的溫潤,純白衣衫,流紋輕繡,翩翩如玉,還是離緣記憶中那個每日溫柔的抱著他,給他起名的舅舅。
離緣取下了面上面具,月煙兒搶先開口了:“爹爹,這是離緣哥哥,女兒去燕崖山采藥遇到了離緣哥哥,然后離緣哥哥送了女兒回來。”
“緣兒。”
一聲呼,月漣大步走到離緣面前,看著這張艷昳的面容,每一年他見離情總是看著,可不同的人,所見的感覺也完全不同。
“真的是你,緣兒。”
月漣有些激動的握了離緣的肩膀。
“你怎么會來山莊,不是還有一年時間…”
月漣有很多話問,卻不知哪一句先問好些。
離緣笑著,抱了下月漣。
“漣舅舅,早一年,晚一年,沒什么區別,我想你們了,所以就回來了,不過我沒告知了母后,不想母后擔心,漣舅舅得替我先瞞著。”
月漣激動的心稍稍緩和了一下,有些無奈。
“你這是將你舅舅往火坑推,你母后要是知道我替你瞞著…”
“不會。”
離緣緩勾了唇角,白玉簫轉動,淡淡的腹黑感覺。
“漣舅舅放心,父皇知道我回來,但他肯定不會告知母后,現在小弟估計也知道了,我估摸著他也快到了,這么多人一起瞞著,到時母后就算要算賬,她也算不過來的。”
這話,月漣聽著,真覺得離緣是雪殤附身了,算計起別人,就跟喝水一樣,這么隨意。
正在雪宮和雪殤用午膳的莫雪顏,忽然打了兩個噴嚏。
雪殤扶了莫雪顏的后背,“雪兒,可是冷了。”
莫雪顏揉了揉鼻子,搖了頭,瞇瞇了眼角,“男神,肯定是情兒那小子又在念叨著我。”
雪殤好笑的搖了頭,未再多言,夾了菜喂了莫雪顏。
離緣和月漣說了幾句后,離緣也問了月漣怎么下來山莊,可是有事,剛才的馬車速度極快,必然是有什么急事,如果是找月煙兒,月煙兒并未出事,所以離緣猜想月漣該是有急事做。
月漣笑的容顏沉定了一分。
“緣兒,是你皇外祖父,北月釋飛鴿傳書,說你皇外祖父重病,讓我去一趟齊國。”
“皇外祖父重病?”離緣猛的握了白玉簫,“漣舅舅,怎么回事?”
“現在還不知什么情況。”
按照北月釋信中所言,他猜想北月皇該是中毒,但未見了人,他也不能肯定。
“緣兒,既然你來了,那隨我一道去齊國。”
“好。”離緣點了頭。
“爹爹,我也去。”月煙兒立刻插嘴一句。
月漣看了月煙兒,一瞬,點頭同意。
月煙兒在醫術方面的造詣,在月漣看來絕對是天才,尤其是對毒,她好似天生敏感。
因為北月皇之事,離緣和月漣眾人不敢再耽擱,其余的話,路上說。
月漣抱了月煙兒上去馬車,離緣也上去了馬車,陵臨和墨林也立刻上馬。
一眾人,出發。
路上,月漣告訴了離緣,北月皇的情況。
一月前北月皇的身子骨還很硬朗,可在某日上朝時卻突然吐血,齊國的太醫都檢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北月釋立刻想到了他,于是飛鴿傳書,告知了他北月皇的情況,請他來齊國。
“舅舅,母后知道嗎?”
月漣說完基本情況后,離緣問了這么一句。
月漣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我猜想北月釋沒要告訴你母后,你父皇很有可能也不知道,否則我這邊早就應該收到你父皇傳來的消息。”
月漣的分析確實沒錯,北月皇重病之事,北月皇后并沒有讓北月釋告訴了莫雪顏,她不想莫雪顏為此擔心,可這么的瞞,也瞞不了多久。
雪殤和莫雪顏用過午膳后,雪殤去了政務殿處理政務,沒過片刻,墨羨大步走了進來。
“主子,我們在齊國的人傳來消息,齊國好似有些不太對勁,涼京城突然加強了守衛,岳桓竟親自巡邏。”
齊銘御死后,岳桓被北月皇提拔做了禁軍總統領保衛齊宮,按理來說,這樣巡城的小事根本用不到他,可他竟親自巡城,他們在齊國雪月閣的人察覺了不對勁,便立刻給他來了信。
“主子,我們要過問嗎。”
雖然現今離國和齊國關系不一般,但齊國之事,他們離國終是不好插手,可若是直接不插手,北月皇夫婦又是雪顏小姐的父母,若是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