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顏這一針見血,龐落落挑了眉,雙臂一環(huán)。
“我們齊國的公主,還真不是隨便能糊弄的,那些人是我找的,就是為了有一個可以正大光明接近月漣的機(jī)會,反正都是一些小痞子,死不足惜。”
莫雪顏頓時嘿嘿笑了,小眼神更是一個飄,她就說嘛。
“還有呢,還有呢!我對你們的故事越來越好奇了,趕緊說趕緊說。”
莫雪顏激動的樣子,看的龐落落有些古怪了面容,卻還是說了:
“五年前我是初到離國,對月漣的事都是在江湖上聽聞的,所以對他才會生出了錯誤的判斷,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后來父親傳來消息,說齊國那個傾城公主要成親,讓我趕緊回去,
回去之后,知道傾城公主的成親對象是邀月公子,我就知道是我冤枉了月漣,然后我就去找他道歉,就在邀月公子和傾城公主大婚那天,結(jié)果他都不記得我這個人是誰。”
這個解釋下來,莫雪顏明白了,小姑娘情竇初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了,然后憤憤的離開,后來又因為種種原因,發(fā)現(xiàn)自己是冤枉了自己的心儀之人,所以又想要追,這劇情,婉轉(zhuǎn)嗎。
“按你這么說,你不是應(yīng)該在五年前就知道你冤枉了我兄長,那怎么一年前才找來了啊!”
這當(dāng)中是不是又有什么狗血呢!
莫雪顏躍躍欲試的更加迫不及待,龐落落這女子,明顯是敢愛敢恨一類人,既然她發(fā)現(xiàn)她冤枉了漣哥哥,又怎么四年間都沒有動作呢!
漣哥哥也老大不小了,他那脾性,雖然對誰都是溫潤笑臉,可實(shí)際上卻是內(nèi)斂的疏離,而弦歌在漣哥哥面前也會變得內(nèi)斂,所以才一直拿不下漣哥哥,不過這龐落落,她這性子,要是與漣哥哥撞一起,有沒有可能會干柴烈火,火星撞地球,嘿嘿…
雖然她不能把漣哥哥推開,可是龐落落要是對漣哥哥真的真心,那她暗中幫幫也可以吧,要不然漣哥哥因為她終身不娶,那她虧欠了漣哥哥,會內(nèi)心不安,男神也會覺得虧欠的。
莫雪顏問的這話,龐落落頓時氣憤了。
“還不是我那父親,以前不管我,現(xiàn)在用得著我了,就想拿我去鞏固他的地位,雖然我心中清楚,身在官家,那該是我的責(zé)任宿命,
可我龐落落偏就不信命,我只想暢意江湖行俠仗義,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攜手一生,什么官場,什么責(zé)任,去他娘的。”
越說,龐落落越是氣憤,莫雪顏卻是大贊了,這性子,她喜歡。
“父親將我關(guān)在家中,外面整整三圈的護(hù)衛(wèi)守著,十二個時辰輪番換,我根本逃不脫,還給我說了親事,可我龐落落那是誰都敢娶的,我是逃不掉,可我江湖那么多年也不是白走的,朋友那多的是,
父親給我說一個親事,婚前三天,那男的保管口吐白沫上吐下瀉,請來多少大夫都不管用,除非和我解除婚約才能好,這么百八來次,齊國誰人不知龐家五小姐克夫,
父親被我氣的,又沒有證據(jù)說那些事是我做出來的,這沒人敢娶我了,他的那些打算也就不成了,對我的看管也就松懈了,我便找機(jī)會逃了出來。”
莫雪顏張大了嘴巴,驚訝的,一臉你厲害啊!還豎起了大拇指。
在古代,最忌諱的可不就是克妻克夫克爹娘,這龐落落不是厲害是什么,她見了這么多古代女子,除了肖紅菱,這是第二個完全不拘束的,就算是弦歌和巖敏,也還是會被禮教所束縛。
一把攬了龐落落的肩膀,莫雪顏樂呵滿滿了。
“龐落落,走,我?guī)湍阕沸珠L,不過不能讓他知道是我?guī)偷拿Α!?br>
拉了龐落落,走去了廟會。
龐落落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看了莫雪顏。
“公主,你就這么幫我了?”
“對啊!你不是喜歡我兄長嗎,那我?guī)湍阕匪贿^我只能給你制造和他見面的機(jī)會,至于能不能追到,那可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公主,你還真是一個怪人,不過我喜歡。”
龐落落也笑了,也再次攬了莫雪顏的肩膀。
這兩人就這么沒一點(diǎn)女子矜持樣的走了。
暗中的墨筱等人好笑了。
千佛寺這邊,講禪也結(jié)束,冷弦歌和巖敏這才發(fā)現(xiàn)莫雪顏不見了,出來找,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莫雪顏和龐落落,兩人的樣子看的她們也是一陣驚訝。
“雪兒,你這是…”
冷弦歌看向龐落落,疑惑問了。
巖敏卻是一臉警惕,這個龐落落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和雪兒一起,他們離宮時并無人知曉。
莫雪顏快步跑過來,嘰嘰喳喳的將龐落落的事一溜煙的全部說了,還添油加醋的說的可精彩了。
冷弦歌再次看了龐落落,忽然覺得她有些眼熟。
“龐姑娘,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
猛的想起來,在齊國的雪月閣,她給月漣表白失敗后,出來時遇到了一個女子,擦肩而過,當(dāng)時她并沒有注意,現(xiàn)在想來,不就是這個龐落落。
龐落落點(diǎn)了頭,“對啊!我們見過,不過那時你沒有注意我,可我卻注意你了,我看你哭著從包間走出來,然后邀月公子又走了進(jìn)去,我就離開了。”
這句話,巖敏對龐落落的警惕之心降低了一分。
說了事,四人也算是真正的相識了。
而此刻千佛寺偏殿中,盈夢和普渡高僧對面相坐。
“師父,弟子一事不解,前來解惑,還望師父能明告。”
盈夢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普渡高僧睜開了眼,蒼郁一聲:“吉兇禍福,天命如此,你又何許介懷,運(yùn)道自有天理。”
“師父,您所言,弟子如何不明,只是不知吉兇,弟子心中難安,夜不能寐,五年來,天道變化多端,弟子實(shí)在怕,如此之異象,恐為弟子當(dāng)年之舉所造,弟子身死,死不足惜,可弟子的孩兒,弟子只想他能平安順?biāo)臁!?br>
叩了頭,盈夢祈求。
普渡高僧嘆息一聲,目光望向窗外,直直看了莫雪顏這邊。
“異世之魂,本就為天道所不容,原魂早已散去,她還能存留至今,已是天道之外的變數(shù)了,如今天道回歸,一切變數(shù)終將歸正。”
“什么?”
盈夢一聲高呼。
“師父,您是說原魂散了,這怎么可能,原魂只是一縷殘念,她不可能會主動散去的,除非有外力的干擾。”
“緣命之始,一切早已命定,原魂散去,皆因汝子之舉動,朔陰之魂無法與其身融合,離開亦是定數(shù),因果之輪世事如此,不是人力可為,只有放下方能自在。”
留下這句,普渡高僧走了,身影消失于偏殿,又一聲幽幽之語:
“盈夢,北月之顏,并非莫之雪顏,一步錯,步步錯。”
“一步錯,步步錯。”
盈夢喃呢,當(dāng)年因她之失誤,朔陰之魂入錯了身軀,本該是莫雪顏,卻成了北月顏,所以注定了今時,北月顏的身融不了莫雪顏的魂,是嗎?那朔兒怎么辦?他怎么接受莫雪顏的離去。
淚滴落,掩了面容,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夢姐姐,你怎么了?”
雅太妃走進(jìn)來,趕忙扶起了盈夢。
盈夢撫了眼角淚滴,搖了搖頭。
“妹妹,無事,只是跪坐的有些久了,今日已晚,我們就在千佛寺歇息一晚,明日再回去吧!”
雅太妃要開口說莫雪顏的那個決定,只能閉嘴了。
“也好。”
站起身,走出了偏殿。
“顏兒她們呢!”
沒看到莫雪顏三人,盈夢開口一句。
雅太妃柔柔又道:“夢姐姐,那三個孩子,都已經(jīng)是為娘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長不大,又去逛了廟會。”
“那我們先用齋吧!不等她們了。”
“妹妹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相攜走去了后面齋房,貼身嬤嬤身旁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