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月漣開口問了:“如今你回來了,那么你是誰?我所熟悉的離朔,還是熟悉又陌生的雪殤,亦或者你們本就是一人。”
“那漣覺得我是誰?”
雪殤知道月漣必然會問這個問題,問的也會是這樣的問題,解下手上護腕,巫狼印痕映入月漣眼中。
“朔,歡迎回來。”月漣笑了,起身張開雙臂。
雪殤看著,好笑一下,卻是站起身抱了月漣。
“兩個大男人,這般的擁抱,若是讓雪兒看到了,不知又會出現一個什么樣的合理劇情。”
如此話語,月漣亦笑了,松開雪殤,卻又道:
“朔,你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朔,可你就是他,我能感覺到,你回來了,那你的故事我很好奇,不知有沒有那個榮幸傾聽一下。”
“那并不是一個美好的故事。”
兩人坐回去,雪殤說了他的事,月漣聽著,漸漸地眉角蹙了,聽完事后,拍了下雪殤的肩膀。
“如此悲傷的故事,作為兄弟,我應該安慰一下,不過我卻慶幸,如果朔沒有這樣的故事,那么顏兒就不會來,不會出現在我們的世界里,生活中,我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心底存留了一個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這話說的,真是有些欠揍。
“漣,你這話,我若是心眼小,一定揍你一頓。”
“男神,你要揍漣哥哥?”
莫雪顏探進了腦袋,手中拿著雪殤送的紅包,已經打開過了。
雪殤起身迎過去,十分自然的握住莫雪顏的手,扶了她的腰。
已過五月了,肚子明顯的凸起了。
“顏兒,如今的朔太過于囂張了,你得幫漣哥哥。”
月漣也站起了身。
“好,我站漣哥哥這邊。”
笑呵呵的,走進去。
沒過多久,冷弦歌和邀月也來了。
幾日的相處,他們三人之間感情的糾葛好似完全沒有了,月漣真心的祝福了冷弦歌和邀月。
莫雪顏的出現讓月漣更加清楚,他給不了冷弦歌她要的愛,他對冷弦歌就是邀月說的憐憫,一種憐憫,連基本的喜歡都算不上,好在他沒有和冷弦歌在一起,否則他只會傷害了冷弦歌。
年節過,元宵到,上元佳節,一早,莫雪顏拉了雪殤眾人去了晏城。
一日間,雪殤和月漣一左一右護著莫雪顏,而邀月和冷弦歌獨自去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晚間十分,煙火花燈,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莫雪顏拉了冷弦歌去放花燈,只在這個時間點,月漣才得了空閑,邀月乘機將他拉到了一旁。
星辰閃爍,花燈明耀,燦艷的夜晚美妙動人,照著橋頭角落處的這兩人有些和諧的感覺。
“邀月,怎么了,可是有事?”
疑惑問著,月漣的目光卻一直關注著莫雪顏那邊,雖然有雪殤在一旁護著,不會出什么事。
月漣這般模樣,邀月好笑的搖了頭,卻是一瞬后,正經了面色。
“月漣,這些天我一直在糾結該怎么與你說,我與你因為雪殤而認識,我們之前的情意,用朋友二字,還是能當的起的,
作為朋友,我用那么卑鄙的方式讓你退出,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更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那么不要臉的一天,可為了小歌兒,我卻做了。
這些天的相處,讓我更看清了,你不該是我的情敵,而是兄弟,我邀月,為我之前在齊國的那種行為,給你道歉。”
邀月拱手彎了腰。
“那件事我也會告訴小歌兒,我會用我的真心換取小歌兒的真心,而不是用那種方式,逼你退出來得到她。”
月漣一把攔住邀月,溫潤一笑,他還以為是什么事呢!原來是那件事。
“邀月,那事早已過去了,我并未介意什么,倒是要感謝你,是你讓我看清了自己走向迷茫的心,我的一生,只要顏兒好,就知足了,
也許往后余生我會愛上別的女子,也許這一生里我都不會放下顏兒,但這一切都和你無關,更和冷姑娘無關,你不必如此介懷。”
“哎呀,早說嘛,月漣,你這害得我還愧疚了那么久,走了走了,兩個大男人在這兒竊竊私語,真是別扭。”
月漣的話,邀月一個夸張的搖扇,大步走去了莫雪顏他們那邊,嘴角彎了笑意,兄弟…
月漣好笑的搖頭,跟了過去。
朔的朋友,還真是各個奇葩,一個肖宏邪,一個邀月,各有特色。
放了花燈后,莫雪顏和雪殤與月漣去了晏城宏運樓。
隨著懷孕的時間越久,莫雪顏睡的也越來越早了。
而邀月拉著冷弦歌去了晏城開的雪茉生涯。
上元節的雪茉生涯,更是客人爆滿,白天莫雪顏他們就去了一圈,邀月和冷弦歌一起去的,所以這時再來,他們的包間位置都還給他們留著。
雖說冷弦歌現在是齊國雪茉生涯的大老板,但晏城的雪茉生涯她沒有來過,雪茉生涯里的好多新人都不認識她。
現在的雪茉生涯做的越來越大,幾乎壟斷了整個技藝界,這班子做大了,那老板也就多了,大老板小老板這些,都有自己的身份信物,而且一個州縣和一個州縣的不一樣,為的就是防止有些心懷鬼胎的人從中謀私利。
冷弦歌的信物,只在齊國的雪茉生涯有用,在晏城的雪茉生涯不管用,若是今天她沒有隨莫雪顏一起來過,那個包間絕對已經是別人的了。
包間里。
冷弦歌看著邀月,好片刻,還是開口問了:“邀月,你是有什么事嗎?我怎么感覺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尤其是這晚上的時候,白天時就恍惚了好幾次。
“小歌兒,我就是太開心了,這可是我第一次和小歌兒以戀人的身份在一起看我喜歡的戲曲,這樣的時刻太美好了,美好的感覺像是在做夢,
我就怕明天一覺醒過來,原來這真是我的一場美夢,小歌兒還是那個躲著我的小歌兒,那我不得乘著做夢時刻好好和小歌兒一起幸福一下。”
邀月枕在冷弦歌的肩膀上,說的話雖然不太正經,可話中的情意卻是滿滿的都能溢出來。
桌上琉璃燈盞閃爍著光芒,很是溫馨的感覺。
冷弦歌微紅了臉蛋,一句笑罵:“邀月,換了裝,你還是不正經的。”
邀月抬了頭,點了下冷弦歌的額頭,又繼續枕了她的肩膀。
“小歌兒,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那樣的邀月可是過了半輩子的,一朝紅裝換儒衫,只為佳人傾心顧,要是小歌兒還不能為其心動,我可就要哭死了。”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了,竟讓名動齊國的邀月公子,一身嬌媚之姿盡棄無余,不知有多少的人因此而傷心落淚,感嘆了邀月公子的情深似海。”
不知是這些時日來的習慣,還是真的早已習慣了,面對邀月,冷弦歌已經能做到自若坦蕩了,不再是莫雪顏教的故作的偽裝自若。
“小歌兒,你這句話,我喜歡,太喜歡了。”
邀月笑了,面容上帶上了消失許久的妖媚之色,妖嬈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