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雪月閣,四樓雅間,冷弦歌與月漣,對面而坐。
北月王登基之后,被齊銘御查封的在齊國的雪月閣便重新開張了。
“月神醫(yī),今日約你見面,小女子有些唐突了。”
那日后,邀月沒再來找冷弦歌,可冷弦歌的心終是被他的那番話語舉動攪亂了,慌亂了這么幾天后,她最終做了一個決定,她要知道一個答案。
她要知道月漣對她有沒有情意,哪怕就一點,她要知道她的愛有沒有再繼續(xù)下去的必要。
到了茶水,遞給月漣。
“冷姑娘約見在下,可是有事?”
月漣還是一如冷弦歌所見那般,溫潤如玉,親和翩雅。
接過茶杯,微微點頭道謝。
冷弦歌握緊了手中的帕子,手心都感覺出汗了。
“小女子給月神醫(yī)的那封信,不知月神醫(yī)可有看過。”
這句話,冷弦歌問的心中慌亂又緊張。
月漣微握了一下手,眼神有了一絲輕微閃爍。
“信?冷姑娘說的可是那封無名信,在下當(dāng)時太忙就沒有看了,原來是冷姑娘所寄的,冷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嗎?在下可有耽擱了。”
這般話語,說出口,月漣沒有一點心虛的表現(xiàn),冷弦歌不知自己是該開心,還是該低落了。
“月神醫(yī)沒看了信,也沒關(guān)系,當(dāng)面說,也許會更好些,今日約月神醫(yī)前來,就是想…”
話到這兒,冷弦歌猛灌了一口茶,輕呼了一口氣,才又道:
“我就是想問問月神醫(yī),我這個人,不知能不能入了月神醫(yī)的眼,能不能在月神醫(yī)和顏顏沒有結(jié)果的情況下,成為陪伴月神醫(yī)的那個人。”
話說出口,冷弦歌更加緊張了,帕子都絞成了一團。
月漣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晃,也抿了一口茶,才溫潤一笑。
“冷姑娘,你很好,值得更好的人去守護,在下,抱歉。”
如此沒有猶豫的拒絕,冷弦歌心間一陣難挨,卻是笑了面容,站起了身微微屈膝一禮。
“多謝月神醫(yī)的坦誠之言,給月神醫(yī)帶來的困擾,還望月神醫(yī)見諒,小女子就先告辭了。”
冷弦歌走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是不曾流下,她該死心了,真的該死心了。
月漣看了門外,一瞬后,從懷中拿出了那封信,捏了掌中,化作粉末,沒有任何的猶豫。
邀月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看著月漣的這舉動,玉扇輕搖著,微微鞠了一個躬。
“多謝退讓。”
“邀月,我并沒有退讓,只是突然覺得你說的話是對的,因為我確實給不了冷姑娘朔能給顏兒的那種愛,因為我的那種愛已經(jīng)給了心底的那個人了,收不回來了。”
月漣站起身,緩緩一笑。
“邀月,希望你可是守護好冷姑娘。”
“自然。”邀月亦笑了。
……
一個時辰前。
冷弦歌約月漣在雪月閣見面,月漣應(yīng)約而來,卻在三樓被邀月攔住。
三樓雅間中。
兩人對面而坐,邀月直接開了口:“月漣,我希望你可以拒絕小歌兒的愛,希望你可以放過她。”
“邀月,我來齊國,只為了她。”
月漣搖頭,拒絕不答應(yīng),他想明白了,他心中有冷姑娘,他不想再繼續(xù)自欺欺人。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玉扇一開,邀月站起了身,徑自轉(zhuǎn)了一圈。
“我能為了小歌兒做她喜歡的樣子,月漣,你能嗎?
我能像雪殤愛月月那般,給小歌兒唯一的愛,月漣,你能嗎?
小歌兒和我在一起,每一天都可以做真實的她自己,月漣,你能嗎?”
三句你能嗎?問的月漣愣了面容。
玉扇一搖,邀月走了,走至門口,又說了一番:
“我知道,你對小歌兒不是沒感覺,你與小歌兒,相處久了,也許能兩情相悅,我應(yīng)該成全你們,
況且,不管是情義上還是道義上,朋友喜歡的女人我都不該搶,更不該這么卑鄙的說這樣的話,
可是小歌兒和你在一起,她只會繼續(xù)卑微,她對你的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你對她點點的喜歡,或者說憐憫,更貼切,
所以月漣,抱歉,希望你能退讓,放過小歌兒。”
……
此間事,冷弦歌絕無想到,她和月漣本該是能在一起的,卻因為邀月這么摻和,沒有了結(jié)果。
跑回去邀月莊園,冷弦歌將自己關(guān)在屋中一個下午。
回來的邀月在屋外守了一個下午,直到晚間,冷弦歌才打開了門,遞給了邀月一封書信。
“邀月,你能幫我把這封信送到雪兒手中嗎?”
冷弦歌的眼睛,很紅,明顯是哭了一個下午,邀月看著,好一瞬后,點了頭,拿過了書信。
“能,不過小歌兒,這是你最后一次為了別的男人流淚,我允許的。”
留下這句話,邀月走了。
冷弦歌愣著,忽然笑了一笑,“霸道總裁,也就如此。”
冷弦歌給莫雪顏的信,是書信,不是紙條之類的,黑翅鷹無法帶去,所以邀月將信送去了塞外,讓陵涯代為轉(zhuǎn)交,邀月也不是沒有想過將書信抄錄成紙條,但最后還是沒看了。
隨著這封書信的送達(dá),巫族正是風(fēng)云動起的時候。
四只翅梟,帶回的消息各有不一,卻是都有一點,離國皇家,夢妃所生,雙胎之子,此間事,離皇參與其中,殿衛(wèi)領(lǐng)烏塔肖.雄,正是當(dāng)年帶回圣巫狼神宿者之人,乃盈夢暗巫使。
如此消息,與雪殤所言完全一致,五大巫氏中人,信服。
來到巫族的第一場雪,落了,圣巫狼神殿宮中,雪殤握著莫雪顏的手,站于圣巫狼神正殿外。
殿下之地,五大巫氏中人各居各氏之位,殿衛(wèi)守于兩側(cè),筆直站立,肖宏邪和肖紅菱一左一右,領(lǐng)頭而站,手握金黑巫盤。
而周圍,一個個身穿白袍的面具人,手搖巫鈴,口中念念叨叨,不知什么話,莫雪顏一句也聽不懂,感覺跟鳥語一樣,就是胡亂的嘀咕。
這些人嘀咕完后,雪殤才開口了:“本座,順,圣巫狼神之天命,統(tǒng),巫族福運昌盛,今攜吾后,以交心巫戒為證,得圣巫狼神認(rèn)可。”
舉起交握的手,看了莫雪顏,眸中深情款款。
莫雪顏也是難得的一本正經(jīng),一身金黑色華服,上繡狼紋,面上與雪殤一樣帶著金黑的狼紋面具。
話落后,雪殤攜著莫雪顏走進了圣巫狼神正殿中。
五大巫氏長老圣巫后面跟上。
莫雪顏心中是好奇滿滿,雪殤到底要怎么做,卻是又不能問出口,如此時刻,在巫族人心中那是神圣的,絕不能被俗語所紛擾。
不能開口,只能手不停地?fù)噶搜懙氖中摹?br>
“雪兒。”一聲內(nèi)力凝音,帶著無奈語氣。
莫雪顏安分了,悄然吐了一下舌,誰讓男神不告訴她,呵呵…
走到金身頭狼雕像前,跪與蒲團上,身后的長老圣巫也跪下,虔誠的叩首,異口同聲道:“尊敬的圣巫狼神,吾等上諭,您是否認(rèn)可此女子,為吾巫族巫后,請賜諭,吾等臣服。”
隨著五位長老圣巫的話,頭狼雕像的瞳目中泛出了猩紅之色,一聲遠(yuǎn)古蒼老的聲音自雕像中傳出:
“此女,乃本神所賜之朔陰之魂,攜手本神宿者,統(tǒng)天下,護巫族,爾等,盡可臣服。”
這話出,五大長老圣巫驚了,莫雪顏更是驚了,納尼,一頭雕像不僅開口了,還知道她是朔陰之魂?這巫族的圣巫狼神不會是真的存在吧!
雪殤的袖中點點白霧悄然消散,所謂圣巫狼神之諭隨之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