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莫雪顏心中狠狠一顫,面上卻露了憤怒之色,“這位老爺,就算我長得有些女性化,但是男是女,也該是能看出來的吧!我是男的。”
“老夫雖說眼力不怎么樣,但是男是女,還是能看出來的,想必‘公子’是有什么事,算是老夫多擾了。”
北月王微微抱拳,走離了,而他身后跟的北月侍衛北月釋卻一個厲眼過來,嚇的莫雪顏后退了一步。
這兩人走遠了,莫雪顏才壯膽子的一個嚕嘴,“囂張什么啊!嚇誰啊!這可是我們離國的地盤。”
話落,左右一看,趕忙小跑折回去,來到皇城門口,放她進去的守門禁軍又攔住了她。
“你不是剛進去。”
莫雪顏一個撓頭,拿出離朔給她的皇城腰牌,不好意思一笑,“這位小哥,我這個腦子啊!居然忘了買太子殿下吩咐要送給莫家小姐的禮物,這可是大事一件啊!耽擱不得的,麻煩小哥理解理解。”
“這樣啊!那走吧!”一聽和太子殿下有關,而且還是送給莫雪顏的,禁軍立刻側步一讓,放了莫雪顏離開。
皇城不比內外都,里面住的都是皇家之人,皇親國戚,離宮之地,城中自不是隨便人都可以進去的,進出都要皇城腰牌,才能通行。
莫雪顏離開皇城,一路回了顏月居,等回去東宮時,離朔已經下朝了,只是還沒有回來,莫雪顏松了口氣,爬上床榻裝作了還未睡醒。
麗荷居中。
“殿下,老臣聽聞你昨日去了離宮?”北月王人還未到,話已經傳入了齊銘御的書房之中。
“王叔來了,請坐。”齊銘御起身拱手,示意北月王坐。
北月王一臉沉郁的坐下。
“殿下,老臣想知道,昨日你與離皇說了什么,可否與今日他當朝反悔有關。”
“王叔,離皇那個老狐貍,竟然想要讓父皇將北境四城割讓給他離國,他才會答應放我回去。”齊銘御緊握了拳頭,一臉漠寒之色。
“什么?”北月王猛的站了起來,北境四城乃他齊國北境要塞邊城,離皇還真是好大的胃口。
“王叔,你也別動怒,離皇這個老狐貍,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不可能會這么簡單的便放我回去。”
齊銘御寬慰了一下,又道:“王叔,現在離皇突然反悔,我想要立刻回去怕是不可能的,您是我們齊國的一道天,如今父皇病重,您又來了離國,我怕齊國會因此而生出什么亂子,
為今之計,只能王叔您先回去,離皇這邊我自己解決,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面見父皇,不能因我一人,就不顧了我們齊國的大局,那樣我就是齊國的罪人了,還有何臉面回去。”
齊銘御說的真切,更是理智,北月王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又坐了下來,“殿下長大了,若是吾皇看到如今的殿下,一定會驕傲的。”
話到這兒,北月王的面色忽然低沉了一分。
“殿下,老臣之所以著急向離皇奏要你回國,就是因為國中確實出亂子了,老臣在離開時叮囑了王公公,一旦有什么事,立刻通知老臣。
就在老臣抵達離國的第二天,王公公傳來消息,六皇子頻頻出入涼耀殿,說他作為皇子,理應御前侍奉,盡身為人子兒臣的孝道,此事…”
“六弟?”這次換齊銘御站了起來。
“是啊!殿下,六皇子本就受寵,進出涼耀殿也無可厚非,可此刻時段卻有些太過敏感,老臣不得不多想。”
又是一句低沉。
怕就怕六皇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御前侍奉是假,算害皇上乘機篡位才是真,畢竟六皇子此人著實心狠手辣,他不得不這么想。
“王叔,那還等什么,您趕緊回去,銘御這邊自己會解決好的。”齊銘御焦急了聲音。
北月王猶豫一二,點頭答應了,其實就算齊銘御不說,北月王也會回去的,一個皇子的回國和國家的大亂,北月王作為齊國異姓之王,齊國的一道頂天柱,自是懂得孰輕孰重。
又聊了一些話,北月王離開了麗荷居,他剛一離開,齊銘御書房的竹葉屏風后走出了一個人,真的齊銘御。
“國師,讓北月王現在回去,離皇那邊怕是更加…
而且北境四城,我未曾聽得離皇提起過。”
齊銘御滿心不解。
鄔巫轉過了身,一張和齊銘御一模一樣的臉映入了齊銘御眼中,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陵涯的臉出現了,緩聲一笑。
“北月王夫婦多在燁都待一天,莫雪顏的身份就容易暴露一天,這對我們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在離朔未死前,北月顏只能是莫雪顏。
要是北月王夫婦知道了莫雪顏才是他們的女兒,北月王府的那個根本是假的,你覺得以北月王夫婦的愛女之性,我們還能動莫雪顏嗎。”
鄔巫這般解釋,齊銘御明白了。
“至于北境四城,這不過是吾讓北月王下定決心回去的一個幌子。”
說到這句話時,鄔巫的眸子忽然晃動了一瞬,好似是雪殤的感覺,卻又是鄔巫。
“國師,您既然這么忌憚北月王,那為何還要他們夫婦出使離國,這一點,我想不通。”齊銘御問了這么一句,走到鄔巫身旁站好。
“御兒,還不是為了你,北月王在齊國的地位,離皇也會給幾分薄面的,由他來離國接你回去,吾有八成的把握離皇會放了你的,可如今…”
后面的話,鄔巫沒有再說下去,齊銘御低垂了頭,“國師,對不起,都是孩兒沖動了。”
“好了,此事已然這般,再說其他也是徒勞,吾已經讓雪殤知會了肖宏邪,相信過不了多久,不是莫雪顏動手,就是肖宏邪動手,只要離朔一出事,離國就會亂起來,我們便可乘機回去。”
鄔巫拍了下齊銘御的肩膀,齊銘御點了頭,“一切聽國師的,孩兒不會再擅作主張。”
“嗯,吾先走了,陵涯這具身體吾還需熟悉,你就好好待著,別急,不出三月,吾一定讓吾兒回去,齊國,只會是吾兒的,離國,將來也會是。”
留下這句話,鄔巫離開了,齊銘御勾唇一笑,父親。
鄔巫剛回到顏月居,扯下臉上陵涯的人皮面具,浣語出現,單膝跪地,一臉沉定之色。
“義父,莫雪顏去找了肖宏邪,而且和他大吵了一架。”
“什么?”鄔巫大驚,“莫雪顏怎么會去找肖宏邪?”
浣語搖了搖頭,她也不能理解,一般的人,看到那樣的紙條,不是都應該藏著,然后暗中去查找證實其內容真假,最后才去找她所懷疑的對象,
可這個莫雪顏,她的腦子好像和別人不一樣,明知肖宏邪看她不順眼,好幾次對她生出殺意,可她竟然還那么直接去找了肖宏邪去質問,這不是打亂了義父的計劃,
要是肖宏邪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怕是會猜出昨晚叫他去的是義父,而不是雪殤,那肖宏邪肯定不會再貿然動手,義父又怎么能再動離朔和莫雪顏,若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雪殤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