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這樣子,我感覺自己好沒有成就感!”雪殤故作的開了這么一句玩笑話。
莫雪顏又一呆,然后眨了一下眼睛,雪殤笑了。
“好了,一路舟車勞頓,雪兒好好休息一下,晚間了我再來看你!
又在莫雪顏的眉間落下了一抹溫潤,轉身走離了。
男神的味道,莫雪顏傻呵呵的摸上了眉角,卻是忽然,直接低垂了腦袋瓜,按了心口,男神好比天人,而她,就好比一根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狗尾巴草,
這樣的兩種生物,能走在一起嗎?她好像害怕了,男神說他沒有成就感,是說她不依賴他嗎?可是依賴會讓她變得膽怯,會讓她變得越來越習慣,會讓她從此離不開這個男人,
這樣的現象,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并不是一個特別好的現象,畢竟男神是一個純古代人,她不能全然的放飛自我,任由自己這般的沉迷下去,
而且這幾月的美好太過于夢幻了,夢幻的她竟心生了膽怯之感,自卑之心,她真的害怕習慣了男神,然后某一天的,就變成了一個古代的閨中怨婦,
或許是她愛男神愛的還不夠深,或許是她還是更愛自己,或許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她的家庭影響,她害怕爸爸媽媽的那種悲劇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唉!
搖頭的嘆氣了,忽然,揉了肉嘟嘟的臉蛋,一聲拉長的啊…
“莫雪顏,你都在亂想些什么,眼前還有一大把的糟心事兒,你居然還有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得,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這還是你嗎。”
嘀嘀咕咕的開啟了自省模式。
墨茜站在門外,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
莫雪顏自省后,決定什么都不想了,走進內室將自己甩到了霜雪帷幔的床榻上,看著這純白的房間,滿處的雪色,又傻兮兮了,男神…
緩緩的閉上眼睛,莫雪顏睡著了,嘴角的笑意沒有下去一分。
……
雪殤回去東宮后,直接去了書房。
東宮坐落于離宮前朝偏東之面,雕欄玉柱,殿宇參差。
殿院之中種著桃花樹,紛紛花瓣緩緩飄落,帶著淡淡的花香,好似喧囂之中的一抹點睛清明之筆,青澀的粉嫩桃子低垂著,壓彎了枝條。
墨筱和墨伍單膝跪于絨花地毯上。
墨筱緩聲說道:“王,鄔巫在盜取禁術之法前曾去見過齊銘御,之后逃跑的時候又進去了麗荷居!
雪殤幽深了眸,“齊銘御是鄔巫和齊皇一個妃子的兒子,這并不奇怪,本殿只想知道齊銘御和鄔巫盜取禁術之法可有關系。”
“這個倒沒有,齊銘御一直很安分的待在麗荷居。”
墨筱驚訝的微縮了眼角,卻是快速的回了話。
鄔巫居然和齊皇的妃子…
忽然,墨筱疑惑了一瞬目光,齊國皇家的這種密事王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明白?
“盯著他,齊銘御此人并不簡單,被齊皇送來做質子,竟是一點怨念都沒有,這種人的城府太深了!
雪殤又緩緩的安排了一句,墨筱立刻應了一聲,心中的疑惑停歇了,起身離開了,墨伍這才站起了身,視線不離雪殤的左腕。
“主子…”
“不許告訴宏邪!毖懞盟浦滥橐f什么,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抬起左腕,曾經的傷口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紋理線,好像一個紋身。
“這才是主子對調了您和王的原因,主子根本就沒有想過拿回自己的一切,是不是!蹦橹苯亓水數倪@般說道。
“墨伍,你還真是…”雪殤不知道要說什么了,因為墨伍說的是事實。
“主子,既然您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拿回自己的一切,那為什么還要和王對調了,您不覺得您這樣做對雪顏小姐一點都不公平嗎?如果雪顏小姐知道您和王是兩個人,以雪顏小姐的個性,她或許會恨您的!
墨伍說的這么直白,雪殤握緊了后背的手。
“我只是想要貪戀一下和雪兒一起的美好,到那一天了,朔便是我,我便是朔,我們會是一個人…”
“主子,值得嗎?屬下不明白,屬下想不明白,一個奪了您所有的弟弟,值得您這么做嗎?若早知是這種結果,屬下寧可您從未離開過巫族!
墨伍突然氣憤的低吼了,禁術之法,若奪舍者被阻沒有奪舍了選定者,那么阻攔的那個人就會成為宿生者,兩魂一體,為了那個拿走他所有一切的王,真的值得嗎?
“墨伍,一直以來,我怨,我恨,怨那個女人在我和朔之間選擇了朔,恨那個女人那么無情的扔棄了我,任由我那么的自生自滅。
可是反過來想想,這何嘗不是我的一種幸運,若那個女人選擇了我,那么這么多年來朔所承受的一切就都是我承受的,巫狼印痕會在我的身上!
雪殤低低的開口,很是平靜。
“如果朔不是離國太子,離國太子是別人,我會毫不猶豫的拿回我自己的一切,可朔是太子,將來還會是離皇,那么我還要這些俗世之物做什么,
和自己的弟弟去爭去奪,那樣我會一生自悔的,況且那個女人已經被我囚禁了狼巫之地,我的怨恨也該散了,如今我只是想陪陪雪兒,僅此而已!
如此的話,沒有一絲的怨與恨,墨伍還能說什么,只能選擇了沉默,好半天的,才一句:
“主子,這既然是您的選擇,屬下聽從便是,可若是讓邪公子知道您用自己的命換取了王的安全,您自己看著辦吧!”
這話一落,墨伍直接走離了書房。
雪殤輕扯了唇角,緩聲一笑,“墨伍,你還是這么的直白,直白的讓我有時候都想要揍一頓!
緩緩笑著,漸漸地,淡下了笑意,幽深了眸光。
人算不如天算,鄔巫這個突然的變數,圣巫的預言,如今這般的結果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
宏運樓頂樓。
肖宏邪一身鑲金碧玉,后背的右手中拿著金笛子,一旁,陵涯安靜的站著。
陵涯在入了燁都后便離開了雪殤和莫雪顏他們來了宏運樓,他出現既是為了保護莫雪顏,那如今莫雪顏已經安全來了燁都,他便沒理由繼續留下來了。
“陵涯,你說主子為什么突然想通了,在桃林之中我們不知說了多少次,他都不愿意傷害離朔,可怎么突然就和離朔對換了過來!
肖宏邪的視線看向著東街的方向,一下一下的轉動著金笛子,眸中閃現著點滴的深思之感。
“而且主子把離朔送來燁都,他既然都已經決定拿回自己的一切了,又為什么要留下離朔,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事?”
“邪,或許是因為雪顏小姐吧!其實有時候事情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復雜,以前的主子,心中唯一在乎的就只有離朔那么一人,而如今,主子的心中多出了一人,雪顏小姐。”
陵涯緩聲說道,其實有時候,一件事,一個人,很容易理解認識的。
一個人,心中一旦有了更加在乎的另一樣東西,那么前面所在乎的那一樣東西比之如今在乎的這樣東西,就不那么重要了,
而當自己所在乎的那樣東西要和自己搶奪了自己如今更加在乎的這樣東西,那么心態就會變了,前面在乎的那樣東西便會更加不怎么在乎了。
陵涯說的,肖宏邪明白,聯想起從莫雪顏出現之后雪殤漸漸的變化,肖宏邪又一轉了金笛子。
或許他該正式接觸一下莫雪顏了,還是說北月顏,如果她真的可以讓主子改變,去拿回屬于他自己的一切,他倒是可以勉強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