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莫雪顏,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先洗臉,然后吃點東西,好不好,你都一天一夜沒吃飯了,我會擔心的。”離朔輕拍著莫雪顏的身子,柔聲說道。
莫雪顏看了離朔好半天,才松開了他,卻拉著離朔的衣袖。
莫雪顏這般,離朔只能抱了莫雪顏下來床榻,然后給她擦了臉和手,才抱著莫雪顏走出去內殿。
莫雪顏安靜的躺在離朔懷中,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安靜的看著離朔。
離朔抱著莫雪顏去到飯廳,親自喂了莫雪顏吃飯,莫雪顏也是乖乖張嘴,卻忽然的癟了嘴。
“疼。”
“哪里疼?是不是嗓子疼。”
莫雪顏點了頭,離朔更加自責愧疚不已了。
“莫雪顏,對不起,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都是我。”
一滴淚痕自離朔的眼角滑落,莫雪顏立刻抬手擦了。
“不…疼…,別…哭…”
早間洗漱的時候,離朔取下了金雪面具。
離朔一把將莫雪顏拉入了懷中,抱的很緊很緊。
“對不起,顏兒,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莫雪顏環住了離朔的腰,彎了嘴角,男…神…
“我…餓…了…”
“好,好,我們吃飯。”
離朔松開了莫雪顏,擦了眼角的淚,讓墨筱去煮了一碗稀粥。
用過早膳后,離朔帶著莫雪顏出去了外殿,院中的雪還沒有融化,離朔沒有讓宮人打掃了,此刻是白茫茫的一片,莫雪顏咧嘴笑了。
這樣整整一個多月,莫雪顏還是這般的不見好,卻已經不排斥月漣這些人了,離朔換了衣,她也接受了。
十二月到,夕月節,內都與外都還是一如既然的繁華熙攘,離朔帶著莫雪顏出了宮,一路上,莫雪顏拉著離朔的赭紅衣袖,定定的看著離朔的臉,就是不看馬車外面。
“東西不見了。”忽然,莫雪顏開口一句。
離朔明白莫雪顏什么意思,從一旁的小柜中拿出了金色雪花的全面具,莫雪顏立刻笑了。
“我給顏兒帶上,好不好。”離朔拿過女式的面具,柔聲道。
“好。”莫雪顏彎彎咧嘴點了頭。
離朔把金雪面具給莫雪顏帶上,莫雪顏也拿了另一個,給離朔帶上,然后左右搖晃了頭,“好看。”
“顏兒也好看。”離朔也夸了。
莫雪顏樂開了顏,忽然,她低頭從她的繡花小包里翻找了,不過片刻又抬了頭,然后獻寶似的將那對六瓣飄雪玉佩‘相思’捧到了離朔面前。
“男神,你半個,我半個,好不好。”
離朔看著相思玉佩,揉了揉莫雪顏的腦袋,點了頭,“好。”
莫雪顏美滋滋了,將帶著‘思’字的那半枚給了離朔,將有碎裂痕跡的那一半‘相’留給了自己。
馬車駛過街道,來到探月湖。
此刻時間還只是早間,船坊到了晚上才會開放,所以此時只有離朔和莫雪顏以及墨字衛。
離朔帶著莫雪顏走進船坊,才取下了彼此的面具。
船坊向著探月湖中心駛去,越是靠近了湖中心,白霧卻是越稀了。
而另一只船坊從另一邊駛了來,船坊華麗的鑲金,里面歌舞升平,肖宏邪斜臥在貴妃榻上,手拿金笛子,輕輕的敲著。
春夏秋冬四個婢女在一旁侍奉著。
兩只船坊在中心相遇了,一聽冬兒說是莫雪顏,肖宏邪立刻坐起身快速的出去隔間大喊的搖了手:“小丫頭,聽得到嗎?你怎么樣?沒事吧!”
莫雪顏聽到聲音,看了過去,也站起了身。
離朔也看了過去,黑了臉,這個肖宏邪,怎么遇到他了,顏兒在他的別院出了事后,就隔三差五的求見,要不是不知道他雪公子的身份,都能闖進宮里來。
“小紅鞋。”莫雪顏低聲一句。
離朔一愣,顏兒居然記得肖宏邪?“顏兒,你認識他?”
莫雪顏搖了搖頭,“不認識,就是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
還不是一般的熟悉,聲音里面帶著一種感覺,她說不出的感覺,讓她心里堵的慌,卻想不起來還在哪個人身上感覺到過。
“小丫頭,你有事沒事啊!你倒是回句話啊!”肖宏邪又大喊道。
莫雪顏再次看了過去,“男神,讓小紅鞋過來吧!他好像認識我,還很擔心,我想我們的關系應該不錯吧!”
離朔一點都不想肖宏邪這個電燈泡過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可莫雪顏這樣說,離朔不能反駁,只能同意,讓墨羨他們去搭了船板。
肖宏邪一過來,直接上來了船坊五層,然后繞了莫雪顏兩圈,見莫雪顏不但沒瘦,反而胖了些許,一直擔憂的心才徹底的放下了,這才對離朔見禮問了安。
離朔隨意一擺手,肖宏邪起身后又看了莫雪顏。
“小丫頭,你可真是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在我的別院昏迷不醒,離皇差點掀了我那別院。”
莫雪顏看著肖宏邪,看向離朔,然后又看向了肖宏邪。
“小紅鞋,你是誰?我們認識?可是我想不起來了。”
這話一出,肖宏邪愣了,立刻看了離朔,什么情況?
離朔拉著莫雪顏重新坐下,才道:“顏兒從你別院昏迷被送回,醒來之后忘記了一些事情。”
紅石迷焱林里發生的事離朔自然不會告訴肖宏邪。
“這樣?”肖宏邪緊皺了眉頭。
春夏秋冬收拾好后,肖宏邪才坐下了,他并沒有因為在離朔的船坊上,便湊合了。
莫雪顏看的一臉好奇。
“等等。”肖宏邪突然又一句,然后看向莫雪顏,又看向了離朔,“離皇,您剛才喚小丫頭…”
離朔眸中快速一閃,攬著莫雪顏腰的手緊了一分,“顏兒,你所認識的墨雪是本皇的顏兒,她活著,也已經回來了,不日,本皇便會與顏兒成婚,冊封她為后。”
肖宏邪猛然握緊了手中的金笛子,眸中快速的劃過了一抹痛色,卻是很快的消失了。
“那敢情好啊!小丫頭這身價是越來越高了,那我可不得也跟著沾光,等那氣人的雪言回來,我得去好好的炫耀炫耀,非得氣死他不可。”
說到雪言,肖宏邪是一臉的可恨可惱之色。
莫雪顏看了眼離朔,偷笑了,離朔看到了,點了她的額間。
三人說了沒幾句話,又一座船坊駛了過來,月漣和離憲,冷弦歌和巖敏,其中還有一個人,齊銘御。
看到齊銘御,莫雪顏猛然的握緊了離朔的手臂,后縮了。
離朔抱緊莫雪顏,看向了離憲,一臉責備之色。
離憲也是無奈,他也不想帶齊銘御來這里,可是齊銘御要跟,他總不能硬攔著,這怎么說齊銘御現在都是齊國攝政王了,而且如今和親公主對外已經死了,兩國這表面上的和平,他總不能再不顧。
在十二月初時,齊銘御以收到和親公主病逝的消息為由,快馬加鞭先一步的趕來了雪都,隨行齊國使團會在年后抵達。
如此之語,離朔他們心中都清楚明白,這只是齊銘御現身的一個借口,可他們卻不能說什么,因為他們沒有齊銘御早就已經在雪都的證據,所以只能由著齊銘御怎么說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