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不想,他居然沒有奪舍成功,你們共存了。”看著黑衣男子短短一瞬,離朔吃驚了一下。
“離皇果然厲害,只這么一眼,便看出了,圣巫狼神的宿者,當真不簡單。”黑衣男子低低一笑。
“你與鄔巫,是一丘之貉,還是貌合神離。”離朔又問道。
黑衣男子沒了話語。
看著他,離朔繼續說道:“被一個不屬于自己的靈魂奪了軀,你甘心嗎?想把他趕出去嗎?本皇可以幫…”
“不用了,離皇如此好意,在下心領了,這么多年,在下已經習慣了,如今,他是我,而我,也是他。”
黑衣男子開口阻斷了離朔之后的話,又道:“離皇的來意,在下明白,在下可以用自己的靈魂起誓,在下不會傷害雪兒,至于鄔巫,他只是不甘心,他是巫族人,離皇應該最清楚,巫族人是不會背叛巫族的,更不會背叛他們的圣巫狼神,
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鄔巫都是在幫離皇的,他只是想要圣巫的預言成真,沒有別的奢求,離皇順了他的意,不是可以皆大歡喜嗎,也不用像現在這般成為敵對,離皇,順了鄔巫,圣巫的預言成真,你一統了天下,不是很好嗎?”
這些話,黑衣男子說的很誠懇,離朔卻嘲諷一笑,“幫本皇,真是可笑,鄔巫只是在滿足他自己的私念,若是他真的只是幫本皇,那么他為什么要把本皇的身份告訴了圣巫,本皇的母妃又怎么會被囚困,他又為什么要聯合齊銘御,把顏兒從本皇身邊毫不留情的奪走。”
離朔這般質問,黑衣男子沉默了,為什么?能為什么。
片刻后,黑衣男子直接道:“既然你我都說不通,那便接著繼續走之后的路吧!最后結局會如何,各憑本事,告辭。”
黑衣男子轉身就要離開,離朔堵在了他的前面。
“你到底是誰?”
“既是各憑本事,那就要看離皇能不能拿下在下的這身黑袍了。”
黑衣男子一句話,身影隨之而動,離皇手腕一動,軟劍隨之而出,兩人打了起來。
兩人都是內力所出,所過之地,枯葉卷起了周身。
離朔本就失血過多,自然支撐不了多久時間,在他身形一晃之際,黑衣男子乘機躍出了百米,沒有戀戰,直接縱身離開,不過一瞬便沒了身影。
墨羨立刻過來,扶住了離朔,就要下令讓暗衛去追,離朔阻止了,“別去追了,此人內力武功不在我之下,如此之人,少之又少,查。”
離朔這句話,墨羨明白,看來剛才王只是在試探那個人的深淺。
墨羨扶著離朔準備離開,一個身影快速的走了過來,是月漣。
看到月漣,墨羨和離朔都是一陣詫異。
“漣,你怎么在這兒?”離朔開口了。
月漣取了一顆藥喂給離朔,才道:“我和月奇他們走到睚城,發現城中居然有齊銘御的蹤跡,感覺事情有變,就留了下來。”
“齊銘御。”離朔的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
月漣一聲嗯,臉色也有些難看,“齊銘御是何時來的離國,我們竟然沒有一點的察覺。”
“王,屬下的眼線不可能會出錯的,便是他們出了錯,黑翅鷹也絕不會出錯,那就只有一種結果。”
墨羨開了口,緊抿了唇角,面色低沉了,從接親那時開始,齊銘御就已經混在接親隊伍里了。
墨羨想到的,離朔和月漣也想到了。
小樹林的氣氛突然的壓抑低沉了。
“睚城有齊銘御的蹤跡,那么現在他或許已經在雪都了,宿生者出現,根本不是因為要煉制傀儡,而是為了將我引出雪都,離開顏兒身邊,回去。”
離朔的周身驟然的寒冽了,快步的向小樹林外走去,月漣和墨羨迅速跟了上去,上馬飛奔而回。
……
天空已經暗沉了,漆黑的夜,遮掩了光明,黑暗到來了,黑衣男子離開小樹林再出現,已是在雪月閣對面的茶館中,與齊銘面對而坐。
油燈閃爍著點點光芒,齊銘御看著黑衣男子,手掌捏的青筋暴起,茶杯碎裂劃破了他的手心,壓著聲音低吼道:
“為什么月兒恢復了,她恢復了,你讓我怎么辦?國師,為什么?為什么要瞞著我這件事?為什么?”
齊銘御這般的憤怒模樣,讓他身上的清雅漠寒消失的一干二凈。
鄔巫喝了一口茶,才沙啞了嗓音,“御兒,你這般兒女情長,如何能成大事,三年前我們帶走傾顏郡主,只是為了讓離朔發狂,對付離朔,讓離國人知道,他們的太子是一個怪物,
而你,居然對傾顏郡主動了心,你以前不是很厭惡她嗎?你動心的,是莫雪顏,對吧!可她不愛你,她愛的是離朔,所以她恢復了,你便害怕了,吾既明知,又怎會告知與你。”
鄔巫很是從容,比之他,齊銘御便是反面的明顯對比。
“況且三年前吾就對你說過,巫族的巫封術雖然可以封住他人的記憶經脈,卻不是絕對的,巫封術只是一種巫術,在抵抗不了他人自身的信念時,就會慢慢失效,來了離國,接觸了曾經的一切,莫雪顏恢復,本就是可以預料的。”
“那你說現在怎么辦?”齊銘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鄔巫又喝了一口茶,才接著道:“這也是吾把你直接招來離國的原因,如今離皇被吾引至那里,便是他發覺了不對快馬加鞭趕回雪都,至少也要七天,在這七天里,吾們的時間夠了,
從明晚開始,入離宮,傾顏郡主心悅與你,而如今的她也并沒有完全恢復,她記起了她是誰,來自哪里,卻沒有憶起在離國的那一切,這便是我們的優勢,
有她對你愛的記憶影響,巫封術便可以修復,但是需要你激起她的記憶,吾才能動手,否則會傷了她的腦子,導致不可預料的后果…”
……
莫雪顏瘋了多天,離宮的氣氛就詭異了多天,今日,莫雪顏也是如這些日子一般的模樣,將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一身淡藍色的飄羅襦裙,烏發輕綰,珠釵點綴,嬌艷不失清柔。
一大早的便在殿中又練起了北月顏的走姿。
冷弦歌和巖敏走進來,見她又是這般的模樣,相視的搖了頭。
“雪兒,這都多久了,你既然已經不喜歡了齊銘御,那你干嘛還這么折騰自己,齊銘御是齊國的攝政王,又不是我們離國的攝政王,而你現在可是我們離國的正一品典樂女官,你至于這么怕他嗎?”
冷弦歌再一次的如此說了,她和巖敏都想不明白莫雪顏為什么會這樣,這么害怕齊銘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