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顏掌管了姬樂思,最開心的當屬冷弦歌和巖敏了,而姬樂思的那些樂女們也是一個個的笑開了顏,她們可是聽說了,墨雪最是和善的,從來都是一副笑臉,對誰都好。
莫雪顏上任典樂女官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姬樂思那沒有手令就不讓別人進的破規矩給撤了,這可高興壞了后宮的那些侍人和侍女們,
原以為再沒機會聽墨雪講故事了,現在這樣一來,沒事時他們便可以直接去姬樂思了。
這些侍人和侍女有多么高興,莫昕雨就有多么恨,只可惜她如今身在冷宮,也只能這么恨著,無法作亂。
自從玉玲月被貶離宮后,靈惜宮的所有侍人和侍女全部被發配了冷宮,一進了冷宮里,便別想再出來。
時間轉瞬,入了十月,一場初來的飄雪下落了,莫雪顏一身粉綠襦裙,外搭一件貂毛綿披風,烏發上精致的金釵碧玉,一點都不壓頭,
在典樂殿的院前蹦蹦跳跳的踩著雪花留下一個一個腳印,玩的不亦樂乎,都沒有發現走過來的和順。
看著地上踩出的六瓣飄雪腳印圖案,和順錯愕了一瞬,這個圖案…
莫雪顏終也察覺到了和順,因為和順的視線太過于濃烈了,她便是不想察覺,也是不行了,扭頭看了過去。
“原來是和順公公,和順公公可是有什么事嗎?”莫雪顏提裙走上殿臺,笑呵呵的問道。
和順錯愕的目光收斂了,慈和一笑,酒窩露了出來,“皇上今日要出宮辦點事去,讓雜家來問問,雪兒可要陪同。”
出宮?莫雪顏亮了眼,自從她做了典樂女官之后,她的金腰牌就被那可惡的離皇給收了,說什么是為了防她中途反悔,所以他替她保管了,
她要出宮,就得找他去拿,他同意了,她才能出宮,你說氣人不氣人,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才不會那么聽話。
“好啊好啊,出宮啊!我最喜歡了,和順公公,我們趕緊走吧!”
莫雪顏興奮的抱了和順的手臂,拉了他向政務殿走去。
看著這般的莫雪顏,和順越發覺得熟悉了,以往沒怎么多想,可是現在,那個圓形的雪花圖案,他好像只見一人踩過,
只是莫家那丫頭不是都死了,而且他記得那丫頭圓乎乎的,可不像雪兒這般嬌艷傾城,不過現在看來,她們還真是像,太像了。
一路去政務殿,和順的視線總是不時的看一眼莫雪顏,莫雪顏又無奈了,原以為這個和順公公應該是沒認錯,現在看來還是認錯了。
“和順公公啊!我知道我長得很像離皇的愛人,但是我真的不是,所以您就別再看了。”
扭頭看向和順,莫雪顏苦逼了面容,和順一愣,輕咳了一聲,又無事的說道:
“雪兒,世間相似之人很多,不奇怪,若你是那個小丫頭,皇上不會只是把你留在身邊,而是會直接封了皇后。”
莫雪顏立刻嘿嘿一笑,終于有一個說了大實話的人啊!不容易。
走到政務殿,離朔已在殿門前等候了,看著莫雪顏挽著和順,一陣醋意來,沒個好臉色了。
“怎么這么慢?”
莫雪顏悄然的吐了吐舌頭,可惡的離皇,人在屋檐下,她忍。
“離皇大爺,您老別生氣,氣多傷身。”
離朔輕哼一聲,走下了殿臺,莫雪顏立刻對和順一擺手,然后追了下去。
和順搖頭一笑。
墨羨和墨筱也是一笑。
從莫雪顏猜到一切后,就去找墨筱攤了牌,做為懲罰,她讓墨筱做她的貼身護衛,時刻聽她使喚,一天使喚來,使喚去,使喚的是一個解氣。
墨筱也是聽話,時間一久,莫雪顏再多的氣也就沒了。
一輛通體漆黑的馬車,由兩匹千里雪駒拉車,從定北門駛了出去。
莫雪顏坐在馬車里,一點都不安分,不時的看看這兒,摸摸那兒。
“離皇,你的這個馬車真是高級啊!果然是登頂的人,出個行,都是一點不低調。”
這輛馬車,摸著手感就超好,而且比男神的霜巖車還要大,絕對的古代版豪車,沒有之一。
離朔喝著茶,看著莫雪顏,眸中全是寵溺,面上卻帶著點滴昳色。
“北月顏,你這北月家的郡主是不是假的啊!和本皇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這個暫且不說,可你這眼饞的,好似犄角旮旯里走出來的人,本皇真是有些懷疑了。”
低低的話語,帶著懷疑的意味。
莫雪顏心中一個咯噔聲,這家伙,什么意思啊!不會是在暗示什么吧!暗示他知道這具身子不是北月顏,而是莫雪顏?
莫雪顏坐好了,看向離朔,呵呵一笑,“離皇,這俗話說得好,身在皇家,誰沒個兩三面,不多個心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我是不是北月顏,那一張齊國地形圖,不是就清楚了嗎?”
“也是。”離朔點了點頭,輕抿了一口茶,又忽然道:“不過說來像你這樣積極叛國的女人,還真是可怕,若是齊銘御知道他給本皇送來了這樣的一個寶,怕是能氣死了吧!”
離朔的這話一出,莫雪顏被嗆的黑了臉,叛國?她又不是齊國人,她又不是北月顏,還寶?狗屁的寶,她是人好吧!
“離皇難道沒聽說過那么兩句話嗎?正所謂,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而女子中的小人,便是最毒婦人心,所以,招惹誰都千萬別招惹女子,因為女子狠起來,可是要深入人心的,
北月顏答應齊銘御來和親,那是她對自己以往的眼瞎做一個了結,那了結之后,剩下的,便是有什么賬就算什么賬,有什么債便還什么債。”
說到這兒,莫雪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抿,沒聽到離朔再說話,抬眼看了一眼。
離朔安靜的轉動著茶杯,好似剛才的對話他根本沒有參與,莫雪顏輕微的一個撇了嘴,這個家伙,真是陰晴不定,變臉比翻書還快。
喝著茶,看著離朔,從臉一直看了下去,離朔一身的赭紅色衣袍,寬大的廣袖,烏發只用一根紅飄帶系著。
莫雪顏忽然臆想了,要是離朔來一身綠色衣袍,那他的飄帶豈不也是綠色的。
這么一想,莫雪顏壓了唇角,視線往下,看到了離朔的手腕,一點的金色從衣袖縫中露出來著,
只是一個角,莫雪顏卻看出了,那是一個繡著金色雪花的護腕,金色飄雪這四個字入了腦,莫雪顏的腦中無端的閃現了雪言的那金雪面具。
忽然,莫雪顏縮了眼角,一個劇情無端的沖出了腦門,都不受她的控制,左腕上的護腕,金色雪花,這代表著什么,為什么她待在離朔身邊這么久了,卻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莫雪顏這般的不離視線,離朔自然察覺到了,只當她是花癡了,便故作的裝了沒察覺,自顧自的喝著茶。
莫雪顏定定的看著離朔的左腕,忽然快速的一把將護腕給扯了下來,快的離朔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護腕已經被莫雪顏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