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個動蕩的聲音嚇到了,忍不住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朝著厲君擎的車子撞過去。
而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正是霍冷郁。
厲君擎也被這個晃動停止了動作,眼底的猩紅消退了不少,他陰沉著臉,回頭對著霍冷郁冷笑道:“霍總這是想要謀殺嗎?”
“厲總真是好興致,在這種地方都能夠做?”霍冷郁冷酷的打開車門,面容陰狠道。
“怎么?心疼了?霍總這是打算要救葉淺溪嗎?不過可惜了,我和自己的女人歡愛,似乎不犯法……”
“唔!蔽叶吨p手,厭惡的乘空隙一把推開了厲君擎的身體,厲君擎也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做出這個舉動,被人撞開之后,腦袋撞到了前面的擋風(fēng)玻璃上。
我慌張的扣好扣子,從車上下來,看都不看霍冷郁一眼,對著厲君擎冷冷道:“人渣!
厲君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他眼眸深沉的盯著我,隨后冷峭道:“霍總還真是有本事,才當(dāng)了亞光幾天的CEO,就讓亞光的股票漲了這么多。”
“自然沒有厲總你這么有本事,攀上了林司令的千金,靠女人上位,靠陰謀論站穩(wěn)腳步,和你一比,我真的是有的學(xué)。”
霍冷郁毫不客氣的譏諷,讓厲君擎的五官更是顯得猙獰。
“霍冷郁,我們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丟下這句話,厲君擎便開車絕塵而去。
他離開的時候,掃了我一眼,那種陰暗甚至是兇狠的目光,讓我的脖子都不由自主的變得僵硬。
厲君擎和霍冷郁的戰(zhàn)爭?為什么每次都會連累我?我究竟欠了著兩個男人什么?
我握緊拳頭,剛走了一步,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踝疼的厲害,估計(jì)是剛才我用力將厲君擎推開的同時,傷到了腳,一開始沒有注意,現(xiàn)在走路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鉆心的疼。
可是,我不可以在霍冷郁的面前示弱。
只有霍冷郁,我不可以示弱。
我握緊拳頭,指尖掐住掌心,一步步的朝著前面走,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刀子割一般。
但是還是不爭氣,走了幾步之后,重心不穩(wěn)的朝著地上撲過去,我想這一次肯定摔了一個狗吃屎吧?而且,霍冷郁也說過,不要在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那么恨我,怎么會幫我?
“腳受傷了?”可是,在我快要摔倒的時候,一雙手臂,緊緊的抱住我的身體,我聽到了霍冷郁沉沉的聲音。
男性繾綣而帶著強(qiáng)勢的煙草的氣息,縈繞在我的鼻子四周,那么的清晰。
我的眼眶莫名的有些濕潤。
我隱忍著心中的悸動,站直身體,冷漠的用力推開霍冷郁。
“沒事,謝謝霍總!
我們之間,既然結(jié)束,不必糾纏。
他誤會我和厲君擎合謀要他的命,他自己何嘗不是一次次的欺騙我?
就連阿梨的事情,都騙了我好幾次,我已經(jīng)分不清楚,什么才是真實(shí)的他。
我拖著腳,朝著前面走,腳上的疼痛,比不上我此刻心臟被撕裂的疼痛。
我剛走了幾步,身體突然被人騰空的抱起來,我發(fā)出一聲驚呼,身體掙扎的就要從霍冷郁的懷里下來,卻被霍冷郁緊緊的扣住我的腰身。
他瞇起黑色的鳳眸,冷峻邪肆的臉上蒙上一層寒冰道:“給我閉嘴!
陰沉強(qiáng)勢的低吼,讓我后背不由得一緊。
我僵著身體,不敢動一下,實(shí)在是霍冷郁此刻的樣子,太恐怖了。
他將我放到車上之后,便開車離開了這里。
他開車很快,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被人放在攪拌機(jī)中攪拌一般,我難受的捂住胃部的位置,對著前面開車的霍冷郁叫道?:“霍冷郁,你瘋了嗎?停車。”
在這個樣子下午,我真的覺得自己會死在這個車上。
可是,霍冷郁像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樣,他將車子開的很快,快的簡直就超出了一切。
我看著霍冷郁完美甚至是冷酷的側(cè)臉,只能緊緊的抓住扶手,直到車子發(fā)出尖銳的摩擦聲,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之后,霍冷郁才將車子停了下來。
我捂住嘴巴,打開車門,想要出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受傷了。
我哇的一聲,只好吐了出來。
霍冷郁打開車門,不知道什么什么時候,來到了我的面前,看著我吐的這么嚴(yán)重,他的眸色異常幽深的凝視著我。
我干嘔了一聲之后,擦著嘴巴,抬起頭,怒視著霍冷郁俊美陰森的臉道:“霍冷郁,你他媽的究竟想要做什么?說不要見面是你自己說的,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不是說不想要見到我嗎?不是說永遠(yuǎn)不要見面嗎?
霍冷郁憑什么這么生氣?
是在生氣我和厲君擎兩個人的事情嗎?
他究竟有什么資格……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來,聽到?jīng)]有?”我還沒有吼完,霍冷郁竟然不顧我的意愿,一把將我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我扭動著身體,對于霍冷郁的動作非常生氣的怒吼起來。
霍冷郁抿著薄唇,寡淡冰冷的目光,異常銳利的盯著我。
我被他類似于X射線一般的目光刺激到了,脖子不由得一涼。
“葉淺溪,你最好不要惹怒我,要不然,我就將你扔出去!
“你……”強(qiáng)硬而霸道的威脅,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憋屈的任由霍冷郁抱著,直到看清楚眼前的別墅之后,我的臉色不由得一白。
這個別墅,承載了我和霍冷郁太多的記憶,這里每一處的痕跡,似乎都有著我難以磨滅的回憶。
我以為,這個別墅,霍冷郁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賣掉了。
霍冷郁將我放在沙發(fā)上,我抓住身上的衣服,看著霍冷郁,想要知道,霍冷郁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上樓去了,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里還是和我當(dāng)初離開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的,就連擺放的位置都一樣。
我看到了在櫥柜上放著的那對情侶杯,放置的位置,還是我之前離開之前放著的位置。
我還記得,我將這個杯子拿回來的時候,霍冷郁還壓著我說我像個小孩子,我們在地板上瘋狂的歡愛,那一刻的我們,彼此只有對方。
可是,現(xiàn)在的我們,卻像是仇人一樣,我們之間,永遠(yuǎn)都有著一條難以跨越的橫溝。
“啪嗒啪嗒!
就在我看著那個杯子發(fā)呆的時候,霍冷郁從樓上下來。
他手中拎著一個醫(yī)藥箱,走進(jìn)我,打開醫(yī)藥箱,蹲下身體拿著棉簽給我消毒。
我看著霍冷郁的動作,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我有些抵觸的看了霍冷郁一眼,淡漠道:“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去醫(yī)院看一下……啊。”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霍冷郁這個混蛋,竟然在我紅腫的腳背上重重的按下去,我疼的差一點(diǎn)從沙發(fā)上跳起來。
“霍冷郁,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氣喘吁吁的看著霍冷郁,咬唇道。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不會再有交集,現(xiàn)在為什么要出手幫我?我實(shí)在是看不懂,霍冷郁究竟在想什么。
“一個星期后,是我和婷婷的訂婚典禮,我想要重新給她一個訂婚宴!
霍冷郁面無表情的用藥酒擦拭著我的腳背,原本很疼很疼的,我忍不住想要叫出來,卻在聽到霍冷郁的話之后,我渾身都僵住了。
那些刺骨的疼痛,最終還是比不上我此刻心臟的疼痛,我用力的捏住拳頭,隱忍著心中的悲憫和痛苦。
我佯裝一點(diǎn)都不在意的對著霍冷郁扯了扯唇道:“是嗎?真是恭喜你們兩個了。”
霍冷郁低下頭,我只能夠看到他柔軟的黑色發(fā)絲,還有精致冰冷的下巴,他的側(cè)臉,完美甚至是冷酷的就像是大理石一般。
一下子,空氣的氣氛,變得異常古怪和僵硬,淡淡的藥酒的味道,刺激了我的大腦。
我見霍冷郁收拾好東西之后,我立刻穿上鞋子,對著霍冷郁硬邦邦道::“謝謝!
說完,我便朝著門口走去,這里給我一種窒息的感覺,我喘不過氣來了,我不知道,自己要是繼續(xù)待在這個地方,我會怎么樣?我不想要繼續(xù)待在這個地方,所以,我必須要離開這里……必須要離開……
我不顧自己的腳還隱隱作痛,朝著門口走去,還沒有走出門,背后一雙手臂,緊緊的抱住我的腰肢。
他的手,很用力的箍住我的腰肢,像是要將我的腰掐斷一般。
“葉淺溪,我應(yīng)該掐死你,應(yīng)該遠(yuǎn)離你,應(yīng)該憎恨你!蹦行缘统炼纯嗟穆曇,在我的耳后響起。
我能夠感覺到霍冷郁帶著灼熱滾燙的呼吸,從我的脖子附近劃過。
我被霍冷郁犀利而冷酷的聲音刺激了大腦,拳頭也不由自主的用力的握緊成拳。
“霍冷郁,你不信我,我同樣……也不信你,我們兩個人,注定,只能夠是敵人!
原本以為,是我對不起霍冷郁,我太愚蠢,被厲君擎利用,可是,陸恒說的那些話,將我想要遺忘的仇恨再度翻滾起來,我沒有辦法忘記,霍冷郁對阿梨做的過分事情。
一想到霍冷郁為了盧婷婷,一次次的傷害阿梨,害死阿梨,我恨不得將刀子插進(jìn)霍冷郁的胸口,恨不得殺了盧婷婷。
這股恨意,就像是一頭禁錮在我內(nèi)心的野獸一般,不管我怎么阻止,都沒有辦法阻止這頭野獸從我的身體里掙脫出來。
“為什么……會愛上你……究竟是為什么?”
霍冷郁喃喃自語的吻著我的脖子,聲音低沉而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