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薔姐你怎么了?”我抱住了她急忙問。
“別說話,李曉,求求你了,叫我這樣靜靜的呆一會,就一會。”謝雨薔語氣脆弱的說著,眼神充滿乞求。
我被嚇得呆住了,謝雨薔仿佛流浪之人突然找到溫暖的家一般,越抱越緊,腦袋也在我懷里越扎越深,很快她開始小聲哭起來,哭的特別特別傷心。
我大氣都不敢喘,想抱她,但又不敢,兩只手舉也不是不舉也不是,非常別扭。
不過謝雨薔也沒有哭太長時間,她畢竟是個很理性的女人,這里是她家,但不是只有我和她兩個人的空間,這里還有果果和程爽,所以她必須控制自己的情感,過了大約五分鐘左右,謝雨薔抬起了頭,眼睛紅紅的看著我說:
“謝謝你了,我我好多了。”
“哦。你到底怎么了啊?”我小心翼翼的問著。
“回臥室再說吧,我先去洗洗臉,你也把衣服換一下。”謝雨薔說著,歉意的看了我胸前被濕透的衣襟一眼,轉身鉆進了水房。
“好奇怪,那檔節目肯定對她造成不了這么大的傷害,她肯定還遇到別的事了。”我心里做著判斷。
又過了好一會兒,謝雨薔走出水房,她看起來正常多了,只是兩只眼睛紅通通的,跟紅核桃似的。
“李曉,今天太晚了別擦了,明天再擦吧。”謝雨薔邊說邊走過來換拖鞋,嘴里一股薄荷味,還眼神復雜的看了我一眼。
我點了點頭,立刻把拖把放回水房,然后洗漱完,回了臥室。
我回去時,謝雨薔已經換好睡衣,披頭散發斜靠在睡熟的果果身邊發著呆,她左側似乎是特意留出了一個空位置,我的被子放在那里,已經鋪好了。
忘了說明一下,那晚差點發生關系后,我和謝雨薔又心照不宣的分開睡了,甚至一天果果占了謝雨薔的位置,我們也是盡量離的很遠睡的,今天謝雨薔居然主動替我鋪了被子,而且是緊挨著她,我頓時禁不住有點想入非非。
尤其,今晚謝雨薔肯定也喝了不少酒,莫非。我的機會這么快又來了?我有點調侃的想著。
“雨薔姐,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兒啊?”我抑制住幻想,爬上床問著她。
“雨薔姐,其實我們八點多的時候看電視,恰好看到記者采訪你,那個王八記者肯定別有用心,要我說,肯定是那個‘鬼谷子’公司在背后算計你。”
“不是的,算計我的人不是鬼谷子,而是肖威。”謝雨薔用手插在頭發里說著。
“肖威?”
“嗯,就是他,他已經承認了!”
謝雨薔此時是完全清醒的,她一直看著我,眼神很復雜,眼神很激動,接下來她做了一件讓我更加驚訝的事,她凝視了我一會兒,然后直接靠在了我懷里,臉和上半身都緊貼著我,兩條胳膊還摟住我的腰,摟得緊緊的,就跟情侶所做的一模一樣。
“李曉,求你了,今晚給我當一晚老公,讓我在你懷里好好傾訴一下,讓我發泄一下,我快要憋死了,肖威他真是喪盡天良,他真是個人渣!”謝雨薔又痛苦又憤怒的說著,又有了哭的跡象。
“雨薔姐,你盡管說吧,我聽著,如果你想哭,那干脆咱們去水房或者外面,我護著你,你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我連忙柔聲說。
我深深的知道,有時候哭一場對一個人太重要了,特別是女人,遇到天大的委屈,只要讓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也許就什么事都沒有了,但如果不讓她哭出來,恐怕她會長久的憋下去,憋出很重的內傷。
“不用,我剛才已經哭過了。”謝雨薔聽了我的話,反而立刻抹了抹眼淚,收斂起神情說道。
“姐,在家里你不用這么要強。你不是要我當你老公嗎?女人在老公面前,應該是撒嬌抱怨蠻不講理的,你有什么情緒就對我發泄出來,只要不影響果果,怎么都行。”我沉默了一下說道,本能的伸手撫摸她的頭發。
聽了我的話,謝雨薔情不自禁瞪圓了眼臉頰緋紅,我和她彼此凝視著,一股溫馨而曖昧的氛圍漸漸氤氳開來。
“李曉。我先問句題外話,你從前對趙菀也這么好嗎?”謝雨薔凝視著我問。
我沒有回答,我對趙菀比這還好十倍百倍,甚至為了她去參加那個喪盡人倫的換柒游戲,可那又怎么樣呢?她還不是一樣拋棄了我?
“我明白了,對不起李曉,我不該問你的隱私的。”謝雨薔很歉意的說,她稍微低了一下頭,隨即抬起頭來盯著我,目光灼灼。
“李曉,是這么回事,今天下午我接到燕華老總的電話,燕城電視臺經濟頻道傍晚要采訪我,問一下官司的進展。”謝雨薔依偎在我懷里,輕聲講起來。
原來,現在燕華和鬼谷子的官司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謝雨薔他們通過調查得到了大量有利于自己的證據,恰好今天中午燕華的老總接到燕城電視臺經濟頻道總監的電話,說他們頻道一個法制欄目劇組想為這起官司做一期專門節目,要采訪一下謝雨薔。
本來,這種官司在沒有結果時是不宜接受采訪的,但誰都知道,現在輿論對法院判案有很大影響,燕華老總就想趁機透露自己一方有了新證據,為己方造造輿論,于是他滿口答應下來。
掛掉總監的電話后,他聯系上了謝雨薔,謝雨薔一開始堅決不同意,但禁不住老總的懇求,最后只好答應下來,精心準備一番后接待了記者,誰知道這場采訪原來是肖威和電視臺聯合起來設的陷阱,一個專門為她而設的陷阱。
“李曉,節目你看到最后了吧?那個記者問了我那么多問題,其實都是在為最后做鋪墊。我真快氣死了,前面我說了那么多,為燕華那么用心的解釋辯護,最后話題一轉,水到渠成的成了我對自己的指責,我真恨啊,那個記者太狡猾了。”謝雨薔有些激動的說著。
“李曉,我不怕告訴你,好幾年前我的確投資過燕華設計院,但兩年前我就撤資了,因為我有很多事跟燕華的葉總談不攏,現在我跟葉總就是熟人關系,連朋友都不算,這次給他做辯護更是一場正常的生意上的合作,但真沒想到,我居然被人給算計了。”
“等記者走后,我立刻想到肯定是肖威在搗鬼,因為知道我過去投資燕華的人寥寥無幾,肖威是一個,而且我記得肖威有個同學在燕城電視臺工作,好像就是什么頻道的總監。”
“我當時氣了個半死,拿起手機打電話給他,你猜肖威接到我電話后第一反應是什么,是得意的笑,他說他就知道我馬上就會打電話給他的,而且他還讓我聽了一段視頻,就是我接受采訪的視頻,那個記者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一邊采訪我一邊把視頻發給了他。”
“他刻意讓我聽了我最后那幾句話,然后他就笑著威脅我,說我還是那個寧折不彎的脾氣,這次肯定會把自己給害慘了,因為我接受采訪時只是否認,根本沒有解釋自己跟燕華的關系,這幾句話一經電視臺播出肯定會在法律界引起震動。”
“因為《律師法》規定,跟當事人有利益關系的律師,是要避嫌的,不能擔任當事人的律師,否則就有可能被吊銷律師證,甚至會有更嚴厲的處罰,比如終生禁止再度入行。”謝雨薔說到這兒已經氣的臉都白了。
“等等,雨薔姐,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跟燕華沒有關系了嗎?那你出具一下證明不就行了?”我也怒火中燒,但我心頭有很多疑問,不解的問著。
“哎,李曉,你不知道,律師行的水太深了,我要撇清跟燕華的關系的確不難,但難的是肅清這檔節目的社會影響。我在燕城已經算大律師了,我的律所也很有名,因此大多數同行都把我看成對手,看成仇人,他們一定會利用這檔節目對我大肆潑臟水,他們會四處宣傳我跟客戶有經濟關系,破壞我的聲譽。”
“而我就算拿到徐總出具的全套證明,在媒體上公布,我的客戶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到,而我也總不可能見一個人就解釋一遍吧,他們對我的這種傷害是會非常持久的,也許幾年內都消除不了。”謝雨薔說著說著黯然起來,垂下了頭,在我胸膛上緊緊貼著。
“雨薔姐,我有一點還是不明白,肖威這樣算計你,難道就是單純為了打擊你?他沒在電話里給你提什么條件嗎?”我忍著怒火繼續問道。
“沒有,他就是單純的報復我,他了解我的脾氣,無論用什么威脅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所以他就用這種手段報復我,報復我不給他他想要的股份,也報復我。把你招進家里。”謝雨薔看了我一眼說道。
“啊?”我瞪大了眼看著謝雨薔。
“肖威,他現在認定你是我包的情人,從換柒時我就包了你。”謝雨薔神情復雜的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