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尋思我是這大石村的隊長來著,怎么現(xiàn)在看來我好像不是了?’一種莫名的念頭浮現(xiàn)在蠻槍的腦海中,只是他很快就明白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不管自己是不是,曹安是否跟自己商量,這些都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結(jié)果的。
他確實不是曹安的對手,若他真的有想法的話,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如此看來這樣的結(jié)局似乎也挺好的,有一個強大守護者入駐村子,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是一件好事。
霸山拉了身邊的千道一把,雙目如電,死死的鎖定了曹安,“這是你說的,我們既然來了,就沒有遁逃的可能,要么戰(zhàn)敗,要么勝利,總歸是要做過一場的,現(xiàn)在的我只想確認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真的決定要以一己之力挑戰(zhàn)我兄妹二人嗎?”
“我說的還不夠明確嗎?”曹安沒有回答霸山的話,而是給出了一句反問,在一邊的蠻槍嘴角露出了笑容,曾幾何時,這兩人也是讓自己這么吃癟的,眼下輪到了他們,也算是變相的給自己報了仇了,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舒爽的感覺。
“很好。
霸山率先出手,手中長棍陡然祭出,棍法如電光閃爍,快似驚濤裂岸,只是揮舞而出的罡風(fēng)都讓人覺得切面生痛,一些境界本就不高的護衛(wèi),只在棍法施展而出的瞬間,就被吹得七零八落,到了眼下這一步,好像這么底層護衛(wèi)之間的戰(zhàn)斗也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曹安一人纏住了大巖村兩位八階高手,而大石村這邊,還空有一個八階高手蠻槍,真要是打起來,蠻槍一人就能獨挑一片,這樣的戰(zhàn)斗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好在大石村的人也沒有了繼續(xù)交戰(zhàn)的意思,雙方各自分開,涇渭分明。
成為了這一場戰(zhàn)斗中第一現(xiàn)場的觀眾,眾人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在霸山身后,千道悄然隨著,身形如翩翩落葉,如影隨形,跟著霸山,她可能不熟霸山的棍法,但是對他的了解和身法已經(jīng)熟悉到了一定程度,在他寬闊的身影后,幾乎沒有被發(fā)現(xiàn)任何的痕跡。
驀然,陌刀出鞘,從霸山攻伐的間隙中豁然擊出,就像是神來一刀,直刺曹安,出乎意料的是,她甚至沒有看見曹安如何出劍的,就感受到刀身上傳來的巨力,將自己的一刀直接蕩開,兩條人影也在這一刻出現(xiàn)了錯位。
不再那么的嚴絲合縫,再看曹安,自始至終,他甚至連腳下的步伐都沒有移動過半步,就這么站在原地,右手握著年劍,穩(wěn)如泰山,手中之劍形成一道道殘影,面色如常,在兩人配合無間的襲擊中,巋然不動,兩人引以為傲的攻擊甚至連一分都沒能殺進曹安的防御圈。
要知道,曹安可是在極北冰原上修煉過劍法的,他的一手劍法,連極北冰原的飄雪都無法欺身,何況是這兩人的攻擊,他們即便是再快,也不可能快過密不透風(fēng)的飄雪,在冰原的罡風(fēng)加持下,那種速度和密度,根本與現(xiàn)在的攻擊不在一個量級上。
蠻槍驚愕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不經(jīng)意間撿來的居然是一個如此變T的高手,這一刻,他原本的那點不爽也徹底消失了,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概念深入人心,刻進了他們的骨髓和靈魂之間,在見識到曹安真正的力量之后,他甚至覺得曹安能接手大石村,是整個大石村的榮幸。
“二位如果只是這么點實力的話,那么這一場戰(zhàn)斗也沒有多少意義,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一陣金鐵相交之聲后,三條身影各自分開,確切的說,是兩條身影,因為曹安的身形根本沒有動過,霸山的臉上已經(jīng)滲出了汗珠,他臉色蒼白的看著曹安。
“我們兄妹二人還有一擊,是我們合擊之術(shù)的志高手段,曹兄若是能夠接下,我們兄妹二人自今日之后,誓死追隨曹兄,絕無二心,若是曹兄沒能接下,我們大巖村從今以后,也不會在劫掠大石村的金剛晶,愿與大石村相守相望!
“胡說八道,曹兄,別聽他們的,只要你不給他們施展的機會,他們兩個今日就必輸無疑,這兩人的合擊之術(shù)必定需要時間蓄勢,這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你要是接不下來,你可能就會死,哪有這樣的道理,殺了他們,我們一樣可以接手大巖村!
曹安還沒有說話,那邊的蠻槍就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他直接開口大罵。
卻不料,當事人的曹安根本沒有在意,只是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出手吧,兩位,我給你們這個機會!
有些賬不是這么算的,自己一條命,但他們也是兩條命,若是接了下來,他們兩人至此獻上忠心,那就是兩條人命在自己手中,這筆買賣也不虧,當然,最重要的是,曹安確實對他們兩個的合擊之術(shù)比較感興趣。
這個世界,只能容下肉身的力量,那他想看一看,兩人的肉身力量合擊之后,會帶來怎樣的變化。
“如此,那就得罪了!”霸山的臉上沒有任何欣喜的表現(xiàn),反而愈發(fā)凝重了起來,他深知,若是自己和妹妹千道這最后一張底牌沒能對曹安造成足夠的傷害,那么兩人的命運將就此改變,他們看的出來,曹安就是一個外來者。
而這個世界,幾乎所有外來者都會比他們更加瘋狂,畢竟,這里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歸屬感,也不是他們自己的家鄉(xiāng),他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回到外面,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曹安或許到時候可以離開,但他們呢?他們可能就要留下來承受曹安造下的孽,這與死亡已經(jīng)沒有多少區(qū)別了,甚至比死亡還要可怕。
二人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意思,兩人對立而戰(zhàn),一人雙手持棍,一人雙手持刀,嗆啷一聲脆響,棍與刀砸在了一起,隨著兩人的發(fā)力,短兵相交之處爆發(fā)出了火花,大約兩息的時間之后,兵刃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赤紅之色。
一股毀滅的氣息從中涌現(xiàn),曹安微瞇著眼,他敏銳的察覺到,這并不是什么兩人的合擊之術(shù),而是兩人手中的兵刃所附帶的威能,這是來自兵刃上的力量,不是肉身之力帶來的變化,純粹而極致的毀滅氣息,仿佛能將世間一切都化為齏粉。
曹安緩緩俯下身子,收劍入鞘,右手握住劍柄,年劍似乎也察覺到了曹安的情緒變化,在劍鞘之內(nèi)發(fā)出了一陣嗡鳴聲,下一瞬間,天地間的空氣似乎都被曹安這一劍給吸了個空,清晰的窒息感傳遍所有人的感知之中。
生硬的切割感,令人難以呼吸。
兩人的蓄勢也達到了極限,他們齊齊縱身,輕輕一躍在空中各自抽開了自己的兵刃,伴隨著這一抽,一道火龍從中傾瀉而出,一聲龍吟,火龍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自高空朝著曹安砸了下來,這火龍宛如真龍在天,霸氣猙獰。
曹安面色平靜,風(fēng)輕云淡,反手抽出了劍鞘,一道摧殘的月白色流光脫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