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孩子真是物盡其用啊……
好在總共也沒多少,他給自己都留了一半。
“[二哥],你身上還有吃的嗎?貴寶、小豆子、阿元,你們呢?快把帶的吃的都拿來!”
這下連兌換聯(lián)盟都成立起來了,局面開始不受控制,明顯有擴大化的趨勢。
他們甚至連小小孩都拉攏了進來,哄都不用哄就從他身上征用了三粒花生豆出去。
小胖墩身上向來留不住多少吃的是不用擔(dān)心,架不住小家伙包里從來沒缺過吃的啊。
尤其這會兒才剛出門不久,他身上肯定是連帶著“肚仔”的揣著兩人份的。
而“肚仔”向來愛湊熱鬧——
果然,沒一會兒,這孩子就急吼吼要拉著小家伙先下山去把屋里的幾個罐子都背來。
這是不惜傾家蕩產(chǎn)都要換蘑菇的節(jié)奏啊。
她不好自己上前阻止,只得尋了小女孩把倆倒霉孩子及時追回來,又暗示大男孩把收購的起勁的小黑仔帶走。
做人得厚道些,占到便宜了見好就收。
光想一個人把便宜占盡了,很可能好事就變成壞事。
幾人一直在山里轉(zhuǎn)到半上午,不僅教小小孩認(rèn)了不少菇,收獲也頗豐。
大家的背簍都差不多滿了,就連小胖墩都一個人都撿了半背簍。
小黑仔換來的一背簍蘑菇倒進了老人的大背簍里,自己又重新?lián)炝艘槐澈t。
除了菌菇這些,馮時夏一路上還摘了不少上回到醫(yī)館問過的那兩種花,留待日后曬干泡水。
只是回到院子清理時她恍然發(fā)現(xiàn)一個大問題,菊花好像是跟重陽節(jié)、秋天這種時候聯(lián)系在一塊的,難道野菊花偏偏會在春天開放?
還是這兩種花其實都不是菊花?
可醫(yī)館那邊又說能入口,該不會是什么中藥草吧?
藥是能隨便吃的?
但是,好像很多野菜和泡水的花草也都是能藥用的,這么一想又挺矛盾的。
糾結(jié)一番她最后還是選擇了留下,因為想起自己買杏仁的時候小哥還提醒她不能過量食用,如果這兩種花真的有大問題,對方肯定早就警告她了。
先試一試吧,既然很可能不是菊花的話,味道不好她就不要了。
如果味道還可以,她適量少喝就是了。
這次收獲的蘑菇很多,連香菇和木耳都多了不少,但不可能全帶出去賣,賣不完也帶不了。
大家齊心協(xié)力只盡量把品相好的選出來,碎的、太小的都留了下來。
連著兩回的稀罕菌都讓大佬截胡了,這回的幾朵黃色蘑菇和那四顆胖蘑菇她決定先送去給老醫(yī)生。
可惜去不了竹林,里頭的“仙女菇”沒法摘到了,不然至少能多得三四十銅幣,幾個孩子一人也能多分幾個錢。
“夏夏,你今日也要去嗎?”于元心里其實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拉了拉馮時夏的袖子。
蘑菇就要趁最新鮮的時候賣才能賣上價,就算馮時夏原本可以選擇不去,這時也是必須得去一趟的。
她自是只能點頭。
不過小家伙沒法跟她一塊去了,她知道。
“肚仔”是跟著小家伙行動的,肯定也不會去,所以,今天只有她一個人。
收拾完要帶走的蘑菇還有她買的那種背簍四背簍,重倒沒有特別重,但估計只能挑著去了。
“東西那么多……而且夏夏一個人賣,肯定要賣很久。”于元撅撅嘴,有點不高興自己幫不上忙。
“我們一塊幫夏夏搬到山路上去,等那個爺爺?shù)呐怼!毙《棺影参康馈?br>
“一點不多。今天夏夏不帶糕,也不帶[白菜]和[黑豆]它們。而且到時候夏夏會找[壞人]幫夏夏一起賣的。放心吧,啊,你們都快回家吧。”
馮時夏知道車大概率是等不來的。
算著到縣城能呆的時間,本來不準(zhǔn)備帶其他零食去了,因為錯過了上午的黃金時間,一下午肯定是賣不完那么多的。
可想想有時就靠的連帶,便決定把小零食什么的還是帶平時一半的量去。
不想讓幾個孩子知道她得挑這么多東西走路,她便一人給裝了一些不帶走的蘑菇,直接打發(fā)幾個孩子先回去。
于娟也很想幫忙,可是她現(xiàn)在沒法找借口出去一整天了,爹還特意交代了她今兒晌午去見大哥的。
“夏夏,我想去。能不能讓我跟你一塊去?坐車的錢我可以自己給的。我能幫你背東西,也能幫你賣東西。”默默在旁邊猶豫了好久的大毛終究沒忍住開口了。
這話讓所有人都齊齊詫異地看向了他。
然后幾乎是立刻地,二毛也興沖沖跟著說要去。
再然后是貴寶,跳著蹦著說想一塊去,歡呼雀躍的。
馮時夏都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就這些孩子也一個個都想著去縣城了?
她是去縣城賣東西的,可不是去玩的,而且縣城也沒啥好玩的啊。
“你和耳貓都[不用回家]?我可能要[天黑]才能[回來]。”
她努力地把一些不現(xiàn)實的地方跟幾個孩子溝通。
“我想好了,天黑沒事的,我今日可以晚點回家。”大毛確實不太擔(dān)心,昨兒算是跟爹提前說了的,下午不回去也不會有啥大事,“不過,二毛就別去了。貴寶你更不能去,你奶到時候找不到會發(fā)瘋的。”
“我奶才不會發(fā)瘋!”貴寶跺腳撅嘴,滿臉的不樂意。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只晌飯不回去,他奶就得急。
二毛同樣不贊成大毛的話,難得地表示了反對:“二哥你去我就也要去,憑啥我不能去?我也不怕天黑。”
貴寶想說他也不怕天黑,可是問題的關(guān)鍵不在這兒。
馮時夏正是這么想的,既不能生硬地拒絕,那只得使出絕招:“今天沒車坐,要走路去的。你們問問肚仔,上回他都走哭了,很遠的,要走很久。”
“夏夏,我沒哭,是腿不想走了,它要哭的。”一不留神,竟被拆穿,他不要面子的嗎?小豆子大呼冤枉。
馮時夏為這孩子表現(xiàn)出的格外強烈的自尊心囧了:“沒哭沒哭,夏夏記錯了。但真的很遠,要走好幾個小時。阿越,你跟他們說說?”
于元自是記得去縣城的路有多遠,點頭承認(rèn)了馮時夏說的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