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的氣息還在她就能撐得下去,找到薄青城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信仰。
一晚上迷迷糊糊的,只要一閉上眼睛就都是薄青城那張冷峻的臉,在質(zhì)問她為什么那么笨,為什么會被人騙到甲板上,這是她的夢魘,也是在她知道薄青城出事之后的心魔,她一直在自責(zé),如果她那天聰明一點,不要那么輕信,會不會結(jié)果就會完全不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薄青城對不起。。。”哭著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外面的月色還高高的掛在半空中,但是她卻怎么都睡不著了,坐在床上雙手抱膝,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月亮,風(fēng)從沒管嚴(yán)的陽臺門透進(jìn)來,明明是六月的風(fēng)卻冷的刺骨,一直冷到心底。
“薄青城。。。”細(xì)碎的呻。吟聲從她的口中溢出,就像是一個受傷的小貓一般,身體有些瑟瑟發(fā)抖。
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赤著腳走了下來,腳踩在冰冷的地上而不自知,只是在翻著一個又一個的抽屜,終于找到了那一摞擺放整齊的紙張。
打開正是她之前畫的薄青城,背影側(cè)面,各種角度,翻到最后一張是那張薄青城給他做模特的那張正面,即使是她水平不佳也能看到上面的人面上的英氣,和眉宇間看向她時的柔和。
眼淚毫無預(yù)兆的就這么砸了下來,她卻趕緊小心翼翼的擦掉,生怕毀了這最后的念想。
赤著腳大,打開陽臺的門,就這么站在陽臺上,風(fēng)從四面八方的涌來,但是卻沒有人來給她披衣服了,她的眼中滿是悲涼。
另一個方向。
一個紅點一點點的燃燒到盡頭,最終無力的熄滅了,站在陽臺上的人卻始終一動不動,靜的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在想什么?”一個柔弱無骨的手從后面攬上他結(jié)實了腰,還有再往下的趨勢。
“外面冷,你怎么出來了。”他拉住女人的手,眉頭一皺,眼中有些不滿。
“你不在,我睡不著。”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失落,不過旋即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滿是溫柔。
“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你熬夜我會心疼的。”他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眼前的人就像是他的摯愛一般。
“好。”溫冉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懷中,面上滿是嬌羞。
翌日,杜若溪道歉的信息登上了各大報紙的榜首,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同時也給拍賣場造勢,很多人都在驚訝于F國最大的拍賣場的主人居然是一個女人?!
在陽臺上坐了一晚上的人終于動了,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就是一陣頭重腳輕,她扶著墻才沒有摔倒,甩了甩頭,腳步虛浮的走到房間里,隨便找了一片退燒藥,水都沒有直接喝咽了進(jìn)去。
她愣愣的看著報紙,眼睛有些飄忽的看著手機上的新聞,希望能獲得一點點薄青城的消息,她會逼得杜若溪登報道歉就是期望薄青城能看見跟她聯(lián)系。
就這么抱著手機在院子里坐了一天,愣愣的看著大門的方向,生怕錯過一個電話,和一個來找她的人,可惜從晨曦到日暮,整個任家除了傭人進(jìn)進(jìn)出出之外沒有任何別的聲音,安靜的讓她心悸。
直到月色再次攀上枝頭,她動了動已經(jīng)酸麻的身體,一天水米未盡,但是卻沒有什么餓得感覺,好像吃飯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可有可無了一般。
“暮安姐,吃一點吧。”靈兒的眼中滿是焦急,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坐了一天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眼看著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了,她才剛出院,身體受不住的。
“我不餓。”她笑了一下,說著就要上樓,被靈兒一把抓住,小丫頭的眼中滿是堅定。
“暮安姐,活著才有希望。”靈兒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語氣里滿是不容置疑。
冰冷的心,因為靈兒的關(guān)心有了一絲的溫度,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這幾天她過得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是愣愣的守著門口的地方,可惜來來往往卻都不是她熟悉的那個身影。
每天晚上都是抱著畫迷迷糊糊的睡去,醒來的時候枕頭上滿是淚水。
清晨,幾乎是第一縷陽光剛照射下來,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走進(jìn)浴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底滿是青澀,嘴唇干的已經(jīng)裂開了,臉色蒼白,頭發(fā)毛燥,鏡子里的人就像是一個行尸走肉的女鬼一般,毫無生氣。
換了身衣服,難得的花了個濃妝,厚重的妝容掩蓋了她蒼白的面色,眼角的淚痣襯得越發(fā)的謠言,整個人看起來氣場十足。
手放在一雙高跟鞋上,又縮了回來,還是拿了一雙平底鞋,但是卻四號不影響她的氣場。
一切準(zhǔn)備就緒,靜靜地坐在原地,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我現(xiàn)在過去。”她的聲音冷靜的近乎冰冷。
她驅(qū)車停在了一個有些守衛(wèi)森嚴(yán)的倉庫里,看起來像是某個星級酒店的倉庫。
現(xiàn)在倉庫門口堆滿了人,兩撥人正在冷冷的對峙,誰都不肯讓一步。
“是你?”一道有些陌生的男聲傳來,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明的意味。
“你好。”是上次的那個警察,她微微點了下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男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沒見眼前女人更瘦了,聲音好像也更加的冰冷了,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也更讓人心疼。
“怎么回事?”男人淡淡的收回目光,最終眼神落在了對峙的兩伙人身上。
“林暮安,你想干什么!”一道有些尖利的女聲傳來,林暮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熟悉的聲音,不是杜若溪還能是誰呢?
“不干什么,你查了我這么多次,我只是禮尚往來而已。”這幾天的時間拍賣場沒少出事,不是被舉報,就是被搜查,幸好任紀(jì)峰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強才一次次的勘勘過關(guān)。
“我有什么好查的。”杜若溪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看著倉庫的眼中更是多了一絲的不安。
“有沒有查了才知道。”她笑了一下,妖艷的紅唇在陽光下更加的耀眼,一旁的男人一時竟看得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