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系列動作落在方云鶴的眼中,他眸光一暗,眼中閃過一絲的陰翳。
比賽還沒開始但是周圍人都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火藥味。
場上早就已經(jīng)被清場,現(xiàn)在場中只有薄青城和方云鶴兩人遙相對峙。
林暮安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黑白旗拿在手中,在薄青城路過她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本來就是一個露天的場地,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diǎn)正是人最多的時候,比她剛來的時候人多了有一倍,但是耳邊除了偶爾傳來的一聲蟬鳴之外幾乎聽不到一絲的雜音。
所有人都一瞬不瞬的盯著場上的兩輛車,生怕眨眼都會錯過什么精彩的場景,下面的賭注又開始了,但是這次這些人也不敢篤定了,兩人看起來都是不是善茬,所以下注倒是一半半。
深呼一口氣,面上揚(yáng)起一個笑容,站在兩車中間,手中的旗緩緩的舉起,在萬眾矚目中落下。
幾乎是同一時間,兩輛車就像兩只剖開雨幕的銀箭一般朝那些紅色隔離墩飛馳而去,觀眾席上都有些沸騰了這幾乎完美的起步,根本無法相信的速度,把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幾十米的距離轉(zhuǎn)瞬即逝,而在車輛即將撞上第一個隔離墩之前,薄青城那銀色的車身準(zhǔn)確地切入了第一個縫隙,輕盈地就像一直翩飛的蝴蝶。輕打方向,熟練的跟趾動作,此時的車子在薄青城的手中就像一位閑庭信步的舞者一般閃轉(zhuǎn)騰挪。
而就在這時,天邊突然飄起了小雨,不大,但是卻也增加了賽道的濕滑程度,要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道路,哪怕只是一點(diǎn)迷蒙小雨,但是賽道的難度卻是成幾何倍的增加。
林暮安的手已經(jīng)絞在了一起,死死地盯著場上的兩輛車。
觀眾席上也是一陣的躁動,這但是氣氛卻更加的高昂,雖然下雨了,但是兩人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緩,這種難得一見的比賽讓他們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不得不說兩人的技術(shù)都很硬核,繞是這種天氣絲毫都沒能影響他們的發(fā)揮,一直保持著勻速,第一個彎道出現(xiàn)了,因?yàn)榈缆诽砸粋彎道根本沒辦法兩輛車同時通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誰能率先度過這個彎道,這算是一個先機(jī)。
一輛車率先通過了彎道,林暮安定睛看過去心里有一瞬間的慌亂,因?yàn)槭欠皆弃Q的車。
場中傳來一片嘩然,壓了薄青城的人已經(jīng)開始失落了,看來新來的這個果然不是個善茬。
薄青城卻始終不疾不徐的,很平穩(wěn),只有方云鶴才知道他看似贏得了先機(jī),但是實(shí)際上剛才那一下強(qiáng)行提速對他的車已經(jīng)造成了傷害,車子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兒了。
眼看著到最后一圈了,方云鶴始終領(lǐng)先,但是薄青城的車緊緊地跟在他車后,咬的很緊。
林暮安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握成拳了,在不知不覺間后背都被打濕了。
最后一個彎道眼看著方云鶴就要過去,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車子突然開始冒煙,一直不溫不火跟在他身后的薄青城突然動了。
輪胎飛逝、水珠飛濺,強(qiáng)大的過彎離心力以及絲毫沒有降低的車速甚至讓一旁看著的林暮安生了某種似要飛去的幻覺。而就在這樣的恍惚之間,薄青城的車已經(jīng)沖破了重點(diǎn),場中沉寂了三秒,旋即爆發(fā)出一陣?yán)坐Q般的掌聲和尖叫聲。
林暮安一直緊握著的手終于緩緩的松開了,冷靜下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后背早就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了。
方云鶴面色陰沉的下車,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方總,跑這么快不會是想要賴賬吧,薄氏是您派人給送回來呢,還是我們派人去要呢?”任紀(jì)峰攔住了方云鶴,冷笑一聲說的他臉色一變。
“明天我會讓人把合同送過去!狈皆弃Q眼中閃過一絲的陰狠。
“那就恭候方總大駕了。”任紀(jì)峰笑了一下,走到薄青城身邊,眼中是說不出的暢快。
“三號三號三號!”本來只是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在喊,到最后全場齊聲大喊,三號正是薄青城車子的編碼。
周圍人看他的目光更加的狂熱了,那是一種真正的敬仰,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崇。
薄青城的面上始終淡淡的,他早就已經(jīng)過了會被別人的褒貶影響心情的年歲了。
目光落在一旁言笑晏晏的林暮安身上,徑直走了過去,自然而然的牽起她的手,兩人就這么靜靜地走出了場地,把所有的歡呼聲都隔絕在身后。
沒有人注意道到方云鶴并沒有離開,而是轉(zhuǎn)身進(jìn)了一個隱秘的房間里。
“徐老真是好手段!狈皆弃Q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諷刺的意味,他這樣的人是永遠(yuǎn)都無法真的臣服于誰的,不過就是互相利用罷了。
“要不是你技不如人我的手段再高明也沒有用。”眼前這個唄被他稱為徐老的不就是剛才外面那個一臉和善,這個場子的主人。
“你!”方云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頓時變了臉色,眼中的陰狠幾乎要掩飾不住。
“記住你的身份,下個月有個游輪宴會,這是請柬,希望你不會和你舅舅一樣沒用。”徐老笑了一下,住著拐杖站起身,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他有一條褲子里有些空蕩蕩的感覺,分明是假腿。
方云鶴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復(fù)雜,手中的請柬被他不住的收緊,最終還是失了力氣,收好手中的東西,看了下四周無人,悄無聲息的融入到夜色之中離開了。
外面的人還沉浸在剛才的那場比賽里,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這一幕。
等薄青城一行人回到任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任紀(jì)峰揮了揮手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林暮安一陣驚呼就被身邊的人打橫抱起,進(jìn)了房間里。
“怎么了?”她有些無措的望著眼前的人,一雙大眼睛里有些迷茫。
最終脊背抵上了墻壁,眼前的人還在一步步的逼近,最終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撞進(jìn)了一雙火熱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