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昏黃的酒館里,神父已經換回了平時的衣服。
一身干練的西裝,眼神之中充滿了凌厲,和剛才薄青城看見的和藹形象完全天差地別。
薄青城和安德魯對面而坐,忍不住咳了兩聲。
陳然的眼神落在薄青城身上,眼神中盡是擔憂。
安德魯看著薄青城,輕聲道:“薄先生的身體不好?還能來這里找我,看來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說吧。”
薄青城喝了一口水,“我找你是想問你,之前我女兒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安德魯?shù)难凵裨诒∏喑堑纳砩洗蛄苛艘幌拢拔衣犝f當時薄先生親自去了,應該是看到了我們的人。”
說話間,安德魯眼神中的凌厲掩飾不住。
他繼續(xù)道:“我們剩下的人據(jù)說是被薄先生抓起來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看來薄先生應該是好好的招待了他們。”
薄青城的眼神逐漸加深,但是安德魯卻絲毫不在意。
“但是沒有關系,像是這樣的人我們組織還有的是,只要今天薄先生是來這里和我們談生意的,那你依舊是我的客戶,之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
聽到安德魯?shù)脑挘瑒e說是薄青城,就算是陳然都有些忍受不住了。
什么叫過去就過去了,就算是這個組織的人都死光了,也換不回小橙子的一條命。
陳然看見,薄青城的手在下面緊緊的握在一起,很明顯是在忍耐著自己的怒氣。#@$&
薄青城的眼神緩了緩,冷聲說:“看來果然是你們,既然這樣話,我的確是有生意要和安德魯先生談。”
安德魯知道薄青城是一個識趣的人,既然已經了來到了這里,肯定是要談生意的。
他臉上的警惕消散了一點,淡淡的看著薄青城。
“我知道薄先生的生意做得很大,不知道這次來我這里,是有什么事情?”
薄青城沉了一口氣,“安德魯先生的組織做的也很不錯,能將手伸到我的地盤上,還殺了我的女兒。”%&(&
安德魯知道上一次的任務重,他的人殺了薄青城的女兒。
從那個時候開始,安德魯就知道自己肯定有一天會和薄青城的見面的,只是沒有想這么快薄青城就來這里找他了。
他知道,這次不是合作,就是你死我亡。
但是看薄青城只帶了一個人來,再說這里也是他安德魯?shù)牡乇P,想來薄青城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薄先生,你也是知道我們的,我們只是負責做任務而已,至于您的女兒,我只能深表遺憾。”
薄青城冷哼一聲,安德魯?shù)倪@句話還真的是鱷魚的眼淚。
但是薄青城雖然生氣,可他還是硬生生的將心中的怒氣壓了下來。
“算了,這件事就先不說了,我來這里當然不是來找你算賬的,我也是有任務交給你去做。”
安德魯點點頭,“薄先生請說,您知道,只要價錢合適,我們什么都能做到。”
薄青城冷笑了一聲,“這是當然,我是知道你的規(guī)矩的,這也是你口碑好的原因。”
他冰冷的眼神看向安德魯,“在委托你任務之前,我想知道上次在你這里委托任務,殺了我女兒的人是誰?”
仿佛就像是知道薄青城會問這個問題似的,安德魯輕笑了一聲。
“薄先生,看來你對我們組織還是不夠了解,我們是絕對不會出賣客戶的信息的。當然了,要是您成為了我們的客戶,我們依舊會守口如瓶的。”
薄青城就知道,叫安德魯開口沒有那么容易。
他冷聲道:“我知道這是你們的規(guī)矩,只不過,要是我說,如果你愿意將這個人的名字告訴我,我愿意出兩倍的傭金呢。”
他明顯看到安德魯?shù)难凵耖W動了一下,只是他還是毅然決然的拒絕了薄青城。
“薄先生,您要是來我們這里辦理委托的,我很樂意跟您合作,只是關于我們客戶的信息,我一個字也不能說。”
薄青城的身子前傾了一點,“三倍?”
安德魯笑著搖搖頭,很明顯是不行。
“四倍?”
“不行,薄先生,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再說了。”
安德魯再一次拒絕了薄青城,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但是薄青城還是不死心,“五倍,安德魯先生,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他看見安德魯神色之中的糾結,可最終安德魯還是拒絕了他。
他淡淡的說:“薄先生,如果這是您考驗我們的,那您現(xiàn)在應該就可以放心了吧?”
薄青城笑笑,“看來安德魯先生還真是守口如瓶,只是我并不是在考驗你,我是真的想要知道。”
安德魯依舊搖搖頭,雖然他對薄青城的出價很心動,可能做完薄青城這一筆他這一年就可以休息了。
甚至還可以將之前看好的那個小島也一起買下來,早早的享受退休生活。
但是為了以后的發(fā)展,他還是忍住了。
不能因為一時的貪心,毀了他這么多年積攢的心血。
見安德魯這樣堅持,薄青城的眼神沉了沉。
剛才安德魯眼神中的心動他不是沒有看見,但是可能因為別的原因,安德魯硬是將自己的貪心壓了下來。
可是只要有點弱點,薄青城就不會擔心了。
他看向安德魯,“守信是很好的優(yōu)點,只是這樣的話,恐怕我們就沒有辦法合作了。”
安德魯立刻看向薄青城,瞬間他就明白了薄青城說的話。
看來薄青城是有仇必報類型的,而且這次來就是為了要報仇的。
他看向薄青城,“薄先生,很遺憾流失掉你這個客戶,但是關于之前客戶的信息,我是絕對不能說的。”
薄青城沒有想到這安德魯既然這么堅定,他站起身。
“既然這樣的話,那安德魯先生,再見了。”
在快要走出這里的時候,薄青城忽然轉過身。
“對了,如果有機會再見的話,我希望我們還能以這樣平和的心態(tài)對待彼此。”
說完,薄青城就走了出去。
陳然跟在他的身后幫他帶上了門,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這里。
安德魯坐在椅子上,透過窗戶,他看見薄青城走出了這里。
外面的銀杏葉緩緩落下,薄青城的身影卻深深的印在安德魯?shù)哪X海里。
上車之后,薄青城一直坐在后座上不說話,陳然當然知道,薄青城是不可能因為沒有從安德魯?shù)淖炖飭柍鏊胍慕Y果而生氣。
現(xiàn)在薄青城肯定是在思考下一步計劃,陳然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為安德魯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