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一旦生了起來,很快就會在心中生根發(fā)芽,林暮安這些天一心一意撲在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上面,仿佛多一天,薄銘和小橙子都會受到傷害。
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除了薄青城,薄銘和小橙子的想法也很重要。
法律會卻傾向于哪一方,有時還取決于孩子的想法,為此,林暮安必須要見到薄銘和小橙子。
她坐在書房里,好看的眉毛輕輕蹙起,櫻唇緊抿,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愁容。
即使是薄銘和小橙子的親生母親,現(xiàn)在林暮安想要見到他們,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她不能去薄家,那樣的話,沐央會誤會她去找薄青城。
思來想去,下午的時候,林暮安就站在了兩個孩子的幼兒園門口。
她站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比薄家的人早到一步,只有這樣,才能接到孩子。
林暮安是看好了時間的,她在門口站了五分鐘左右,放學(xué)的鈴聲就響了。
小孩子們依次排著隊出來,她一眼就看到薄銘和小橙子。
“銘銘!”林暮安出口喚了一聲。
薄銘循聲望過來,看見林暮安的那一刻,眼睛發(fā)亮,喊著“媽媽”就飛撲過來。
幼兒園的老師不認識林暮安,更不知道薄家的事。看見薄銘和她如此親密,詢問了幾句就照顧別的孩子去了。
“銘銘~”林暮安看著小薄銘,它似乎又長高了一點,眉間的英氣越來越像薄青城了,只有那雙桃花眼,依舊和林暮安相似。
“媽媽。你為什么消失了這么久,都不來看我們,就算你和爸爸吵架,可是你為什么不要我們。”
親昵過后,薄銘有些抱怨地對林暮安說道,聲音里滿是委屈。
林暮安本就對他滿懷愧疚,現(xiàn)在聽到薄銘的抱怨,忍不住眼眶又紅了,一直說著對不起。
“媽媽不哭,”薄銘伸出小手,摸了摸林暮安的眼睛,看見她眼中含淚,小薄銘就開始心疼起來了,可是他和薄青城一樣,不會哄人。
“媽媽不哭,妹妹呢,我們?nèi)フ颐妹煤貌缓茫俊绷帜喊膊畔肫饋恚俨蝗ソ有〕茸樱〖业娜司鸵獊砹恕?
薄銘點點頭,牽起林暮安的手朝著小橙子在的地方走去。
幼兒園放學(xué)人多,薄銘拉著她到小橙子的班級的時候,小橙子的班已經(jīng)解散了。
“銘銘,你平時和妹妹是一起回家的嗎?”
“是的!”
每天放學(xué)后,薄銘都會先去小橙子得班級等她,兩個人在一起跟著管家回家。
“媽媽,妹妹在那!”薄銘突然扯扯她的衣袖讓她看不遠處停車的地方。
在停了一排豪車的地方,小橙子被薄家的人牽著,真準備上車。
薄銘想要開口叫小橙子,被林暮安一把捂住了嘴。
要是被管家發(fā)現(xiàn)她在這里,不僅接不走小橙子,連薄銘也得跟著他們回去。
林暮安只得先帶著薄銘離開這里。
另一邊,管家找不到薄銘,記得滿頭大汗,讓所有人都出去找,自己在車子上守著小橙子。
五分鐘后,依舊毫無下落的時候,管家準備打電話像薄青城匯報,只是剛拿起手機,薄青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薄銘被他媽媽帶走了。”
“好的,少爺。”
電話那端,薄青城的聲音不平不淡,聽不出悲喜,那通電話是為了讓管家放心,順便告訴他薄銘的事情交給他來處理。
“管家爺爺,哥哥呢?”
小橙子看見所有去找薄銘的人都回來了,但是依舊沒有看見她,擔(dān)憂地問道。
“小小姐,哥哥有事,今天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了。”管家沒有告訴她真相,否則,小橙子會難過,為什么媽媽不帶走她。
“那好吧。”小橙子聽到薄銘沒事之后,語氣輕松了一些。
林暮安的車里,薄銘坐在右后方的位置上,看著外面陌生的街景問道:“媽媽,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去媽媽家里。”林暮一邊開車一邊答道。
三分鐘前,她讓薄銘給薄青城打了個電話,薄家的人要是找不到薄銘,估計會將整個京都掀起來找。
薄銘輕輕地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一路上暢通無阻,到了別墅,林暮安帶著薄銘一起進去,做下人們都十分驚訝地看著薄銘,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孩子。
林暮安把薄銘安置在客廳里,叫傭人陪著他玩,自己去廚房為他準備晚餐。
薄銘和小橙子都很喜歡她做的飯,只是以前是沒時間,現(xiàn)在是沒機會。
薄銘長相完全遺傳了薄青城和林暮安的優(yōu)良基因,五歲就長得十分英俊,家里的女傭都圍著他,問東問西。
對于女傭們無聊的問題,薄銘一概不理,從頭到尾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林暮在廚房忙碌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將飯菜做好了,出來,就看到了薄銘被圍在中間,眾星捧月一般。
女傭們看見林暮安出來,紛紛推開,平時的林暮安要么滿臉悲傷,不搭理人,要么是一臉嚴肅,讓人不敢接近。
很少看到這個樣子的她,溫柔至極,臉上還泛著笑。
“銘銘,快過來,媽媽給你做了好吃的。”
話一出口,傭人都驚呆了,誰能想到這么年輕的林小姐竟然有一個這么大的兒子。
大家低著頭,斂去神色,生怕被林暮安看見臉上的驚訝。
薄銘被林暮安抱著坐在餐桌上,滿桌子都是他愛吃的,還有一個大大的雞腿。
可薄銘只是看著,沒有動筷子。
“怎么了,怎么不吃啊?”林暮安關(guān)切地問道,薄銘臉上的情緒也有些不太對。
聽到林暮安問之后,薄銘垂下了小腦袋,神情游有些委屈。
林暮安走到他身邊,繼續(xù)耐心地問道:“怎么了?是不喜歡吃這些菜,還是哪里不舒服?”
薄銘搖搖頭,說:“都不是。”
“那是怎么了呢?”
“媽媽,”薄銘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林暮安說道:“以前你做的菜,都是我和爸爸,妹妹一起吃的,可是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我吃不下。”
林暮安揮一揮手,叫傭人都下去,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銘銘。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可以的話,你愿不愿意離開爸爸,跟媽媽走。”
“去哪里呢?”薄銘仰著頭,十分認真地聽著。
“去……我還沒有想好,但是你愿意離開爸爸跟著媽媽嗎?”
“不就是離婚嗎?”薄銘突然雙手環(huán)在胸口,有些生氣。
林暮安沒想到薄銘竟然知道離婚這個詞,微微一愣,而后點點頭答道:“沒錯,就是離婚。”
薄銘更加生氣了,眼睛眉毛皺在一起,氣鼓鼓的樣子。
“為什么要離婚?”薄銘嘴高高撅起,只有在林暮安面前,他才會顯露出小孩的模樣。
林暮安答不上來,不是要離婚,而是已經(jīng)離婚了。
“銘銘,我……”
林暮安話還沒說完,薄銘突然掙扎著從椅子上跳下去,徑直往門外沖。
林暮安圍裙都來不及解下,急忙往外面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