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云從浴室出來,聞著食物飄出來的香氣,咽了咽口水,她吃了兩天的泡面,現在這份簡單的飯菜,對她來說,簡直是人間美味。
于是,隨手套了件衣服,林湘云將坐在桌前,狼吞虎咽起來,吃完,就覺得腦子困頓,倒在了床上。
再次醒來的時候,林湘云已經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周圍的燈光昏暗且曖昧。
林湘云渾身無力,門是微掩著的,正對著床,她睜開眼,看見了賓館的老板娘和一個同樣肥胖的地中海男人。
“怎么樣,吳經理,我說了這個或色不錯吧,”
“不錯不錯,十分不錯,我給你雙倍的價錢,以后多多留意。”
“好勒!”
林湘云這才知道她被賓館老板娘買了,看裝修,這里大概是個夜總會之類的地方。
肥胖的老板娘走了之后,地中海男人吳經理進來了。
“喲,小美人醒了啊,”說著,吳經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現在外面到處都在是薄青城的人,躲在這里說不定安全一些,林湘云想到這一層,竟然展露出嫵媚的笑,伸手勾住了吳經理的脖子。
一番花言巧語之后,林湘云哄得吳經理心甘情愿地放開了她,要將她先給今晚的大客戶。
她心中大喜,通過剛剛的試探,林湘云已經知道了這是京都最大的夜總會夜歌國際會所。
在這里的大客戶,非富即貴,要是能討得她歡心,也就不用四處躲藏了。
半個小時之后,林湘云躺在一張更為奢華的床上,身上穿著一件十分性感的白色絲質睡衣。
吳經理特地交代過了,這位大客戶,喜歡清純型的。
林湘云便特地將妝容都卸干凈,清水芙蓉一般,躺在床上,閉著眼假寐。
門慢慢打開,林湘云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暗想一定要抓住這條大魚。
可男人說出的話卻險些讓她從床上跳起來。
“安安?”驚訝,又欣喜的聲音,還有些熟悉,“安安是你嗎?安安?”
林湘云一睜眼,看見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南澤!
南澤看著眼前這個人的眼神,也認出來這不是林暮安,扶住她肩頭的雙手一松,僵硬地站起來,后退兩步,喊道:“不,你不是安安!”
南澤是知道林湘云的,但并沒有接觸幾次,此時看著她那張和林慕安一模一樣的臉,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而林湘云,知道大客戶原來是南澤之后,心情一落千丈,南澤自小就喜歡林暮安,盡管他們兩長相一模一樣,她曾經想過嫁給南澤,可是南澤從小就不會正眼瞧她,因為在他眼里,林暮安是弱小可憐的那一個。
又想到吳經理說他喜歡清純型的,于是林湘云收起臉上的神色,擺出一副委屈柔弱的模樣,輕輕喚了一聲,“阿澤!”
她特地學著林暮安的口氣,又頂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南澤聽愣了神,恍惚間覺得她就是林暮安。
眼睛一亮,就將林湘云撲到了。
幾番纏綿之后,林湘云睡了過去,南澤靠在床頭,手指夾著煙,看著這張臉。
這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他喜歡林暮安那么多年,卻沒有觸碰過她一下,最親密的舉動也僅限于擁抱。
林湘云在他身下的時候,他還恍惚覺得那就是林暮安,所以他一再用力,將自己的愛與恨都發泄在身下的女人身上。
煙頭熄滅,天也快亮了。
房間門口,吳經理聽說南澤要贖林湘云的時候,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這么好的衣服皮囊,才來這里一晚就要被帶走,站在生意人的立場,他自然是不樂意的。
要是林湘云留在這里,指不定可以幫他留住多少客人。
可是聽見南澤開的價之后,吳經理又喜上眉梢,夸贊了一番南公子好眼光之后,歡喜地放人了。
畢竟南家也不是好惹的,不如順水推舟,就當做了個人情。
南澤從夜歌國際帶走林湘云的事,傳到了方云鶴那里,他思忖片刻,并不決定告訴薄青城,只有是對薄氏有害的事情,他沒必要去阻攔。
盡管他知道林湘云險些將林暮安害死,可是她到了南家,以南澤的處事方法,林湘云也不會好過。
林暮安失蹤后,他也一直在尋找,可他畢竟是外來勢力,在關系和人脈方面,比起薄青城來,要遜色許多,薄青城先找到林暮安,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現在林暮安躺在醫院里,他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去見面,雖然他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
聽說林暮安昨天晚上就醒了,思慮再三,方云鶴還是決定去醫院看一下,只有見到林暮安平安無事,他才能夠真正放下心來。
醫院里,林暮安醒來后,由于身上傷痕累累不能動彈。
她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薄青城,她竟然覺得心里有幾分踏實和慶幸,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
薄鳴和小橙子一直鬧著要來見他,可是林暮安不想嚇到兩個孩子,便錄了語音發過去,叫他們好好呆在家里。
方云鶴來的時候,薄青城正在喂林暮安喝藥,黃褐色,十分苦的中藥,是薄青城特地托人開的,對傷口愈合有極大的用處。
保鏢在他耳旁低語幾句,他點點頭,淡淡道:“怎么了?”
‘沒事,公司的事。’薄青城眼睛都不抬一下,低著頭,溫柔地吹著碗里的中藥。
一場遇險,無形之中竟將兩人之間別扭的關系拉近了。
耐心地給林暮安喂完藥之后,薄青城撫著她躺下,才說道:“我出去一下。”
林暮安點點頭,她身上的傷口痛得厲害,薄青城在這里,她怕他擔心,反倒不敢表現出來。
薄青城走到醫院樓下,門口四五個人將方云鶴攔在外面,劍拔弩張的氣勢,嚇得醫院保安都準備報警了。
見到薄青城來之后,眾人都推開,給他讓出一條路。
方云鶴看著薄青城,眉眼之間,風輕云淡,好像只是來這里看看風景。
方云鶴不說話,薄青城也不說話,兩個人長身玉立,站在那里,不明真相的人,只覺是一道好看的風景。
“她怎么樣了,”最后,還是方云鶴先開了口。
“很好!”薄青城冷著臉,顯然是在說她很好,不需要你管。
“怎么,薄總要攔著我見我的未婚妻嗎?”
薄青城聽了,上前一步,目光緊緊鎖著方云鶴,“既然她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你為什么不看好她,為什么讓她處于危險之中!”
薄青城的音量越來越大,最后幾乎是咆哮出口。
方云鶴勾了勾嘴角,冷笑一聲,“你難道不知道,他是因為去薄家才出的事嗎?你要是沒有醉酒,她就不會去薄家,不去薄家,她會受傷嗎?薄青城,真正害她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