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林暮安馬不停地出了門。
南澤這是在干什么?收購林氏,他難不成要和林家的人狼狽為奸嗎?
如果南澤收購了林氏,那事情將會變得有些棘手,南家的勢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南澤將林氏收購過來,花點錢息事寧人,再將全部致癌產品及時從市場流通中清理出來。
只要做好樣子,收買人心,說不定,林圣彪可以逃過此劫。
林暮安絕不能讓南澤這么做,她撥通南澤的電話,不出五秒,電話就被接起。
“安安,你找我?”南澤語氣中欣喜,隔著電話,都可以感受到。
“你為什么要收購林氏!绷帜喊矇阂种瓪,南澤已經不是從前的南澤,她不知道他現在打的是什么算盤。
南澤嘆了一句氣,“你看,安安,只有這樣你才肯找我。我們見面說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林暮安最后正欲開口,電話就被掛斷了,她再打過去,已經是無人接聽。
不一會兒,手機進來進來一條短信,“威尼斯酒店1908。”
林暮安手指飛快地回了一條短信,“你想干嘛!
“我只是想見見你!蹦蠞梢柴R上回復了。
出事以后,林暮安的警惕性變高了,他在到達酒店之前,發送了一條信息給方云鶴。
她心中為林氏的事情焦急擔憂,并未注意到,由于附近信號不好,信息并沒有發出去,有持無恐的進了酒店。
電梯緩緩上升,林暮安心里怒氣未消,到了房間門口,將房門敲得砰砰直響。
門倏地打開,南澤穿著浴袍,搖著紅酒出來開門,房間里蕩漾著歡愛后的曖昧氣息,林暮安忍不住蹙起了眉,南澤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坐!”南澤紳士地為她拉開沙發椅,她的面前也放著一杯紅酒。
“說吧,你要怎樣才肯放棄收購林氏?”南澤想方設法將她引來這里,當然不會只是為了見她一面。
南澤輕抿了一口酒,“安安,為什么我們之間非要如此說話呢?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嗎?”
“為什么?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绷帜喊岔怂谎邸
“是!”南澤氣急敗壞地站起來,“我以前是做了錯事,可是,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為什么就不能原諒我一次!我……”
“不,你錯了!”林暮安打斷了他,“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只是那杯酒之后,我們兩清了,再無瓜葛而已。”
南澤氣惱地撓著頭,將酒杯重重地擱置在桌上,紅色的液體灑在金色的桌面上,像被稀釋過的血跡。
“不,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你說的話,安安,只要你跟我走,我就不幫林氏,你跟我走,我們離開這里,我們還可以帶上小橙子,回到國外,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樣!
南澤雙眼發光,雙手在空中比劃著想,描繪了一副他心里的美好藍圖。
林暮安靜靜看著,沒有打斷他,他現在已經進入了魔怔的狀態,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
“安安,跟我走,好嗎?”說到最后,南澤走上前來,雙手扶住林暮安的雙肩,搖晃著她的身子說道。
“南澤,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了讓她妥協,甚至不惜和林家的人同流合污。
“因為,你是我的,我不能讓任何人把我們分開,”南澤的表情開始扭曲起來,抓得她肩膀生疼。
林暮安用力拂開她的手,站起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如果他硬要收購林氏,那她也不懼與整個南家為敵。
她走到門口,男澤卻忽然從后面抱住了她,過于親密的肢體接觸讓林暮安十分排斥,她腳上狠狠用力踩上南澤的腳背,才得以掙脫開來。
“我來之前,已經發消息告訴方云鶴我在這了,你最好機智一點。”林暮安用手指著男澤。
他聽了之后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我會怕嗎,就是薄青城來了,你今天也必須跟我走!”
林暮安被逼的后退幾步,轉身就跑,可男澤兩步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堵在門口,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個東西,在林暮安鼻子晃了兩下,一陣奇異的香味鉆進她的鼻孔。
林暮安警覺地捂住口鼻,可是太晚了,這個東西,哪怕嗅入一絲絲,也足以讓人昏睡過去。
南澤看著倒在自己的懷里的林暮安,愛惜地將她額前的碎發撥開,開始自言自語,“安安,你逃不過的,你只能在我身邊!
十分鐘之后,林暮安被帶出酒店。
南澤的車一路直往機場,他早就預謀好了一切,只等林暮安來找他,五個小時后,他就要帶著林暮安飛離這個城市。
車子在馬路上一路飛馳,一部手機從車窗里飛了出去,落在草叢里。
在綠化帶撿煙頭的環衛工人,用鉗子夾出了一部完好無損的手機。
而此時薄青城一直在撥打林暮安的手機,他一直派人在暗中跟著林暮安,她從方家出來后,他的人看著她進了酒店,兩個小時過去了,卻依舊沒有出來。
直覺告訴他,林暮安出事了,現在打不通電話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想。
薄青城坐在車里,正要發動人去搜的時候,電話卻接通了。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陌生女音,薄青城擰緊了眉,可是下一秒卻忽地眼眸放大。
“去機場!”掛斷電話,薄青城急切地命令司機。
手機在去機場的單行道上被撿到了,說明林暮安被人帶去了機場。
司機幾乎將馬路當成了高速路,一路疾馳到機場,可是京都的機場太大了,要找一個被刻意隱藏的人,需要花費一番功夫。
大汗淋漓的薄青城直接聯系到了監控室,從半小時前看起,一幀一幀,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畫面。
十分鐘后,他看見了南澤的身影。
原來是他帶走的林暮安!
薄青城攥緊拳頭,沖出了監控室,直奔私人VIP室。
薄青城沖進來的時候,林暮安躺在一張小床上,南澤坐在她旁邊,手直接覆在她的臉龐上,眼神愛憐。
薄青城怒不可遏地看著那只手,在南澤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時,他兩步就垮到床前,扯開那只手,將南澤甩到一邊,抱起林暮安就向門口走去。
“薄青城,你站!”南澤被甩的趔趄了幾步,站穩后,薄青城已經走到了門口。
薄青城抱著林暮安,依然站得挺直。
“南澤,這一次,你完了!”背對著他說完這句話,薄青城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里。
南澤在后面被薄青城的保鏢攔住,眼睜睜地看著林暮安被帶走,雙眼通紅地嘶吼著,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