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3——7——0——1——滴”
按鍵器滴一聲響,屏幕上的計時突然就一停,忽然之間計時卻突然加快兩倍的速度在跳動著,夏韻徹底慌了,這是怎么回事,密碼她確定沒有按錯,每個數字都是按照那個男人的吩咐,為什么現在,計時不停反而越來越快。
“這怎么回事?!”拍了拍按鍵器,生怕是因為自己的操作問題而讓按鍵器損壞,耳機里卻傳來阮祭放肆的笑聲。
“你——你騙我?!”夏韻大聲朝著耳機那邊的人質問著,聽著他接近瘋狂的笑聲,計時在快速跳動著,不一會就只剩三分鐘倒計時,而這正常的三分鐘,以現在跳動的速度,不到一分鐘就會跳為歸零,那么炸彈上的時間也會跟著一起歸零,到時候……就會爆炸。
“正確的密碼是什么?你快說啊?!”
“密碼,沒有!崩浔鼗卮鹬,夏韻整個人接近崩潰,也管不了那么多,現在校車底下的炸彈,如果她快一點,快一點的話,一分鐘也是有可能趕到的,這樣欺騙著自己,轉身就要朝幼兒園而去,才一個轉身,身后就傳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轟——
夏韻被強大的爆炸聲震懾而住,看了看按鍵器上的時間,停在零處,爆炸聲不是從幼兒園的方向傳來的,而是……轉頭看了看,是派出所出事了!
“呵,我的目標可不是小孩子,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炸派出所這么難的事,在你做來卻輕而易舉,哈哈哈,和你的同事們告別吧!
聽著他狂妄的口氣,夏韻憤恨地摘掉耳機,她想起來了,連接貨的時候,接貨人手里還有另一個手提包,那個手提包被他丟進了派出所,那里面的才是真正的炸彈,而阮祭給她看的校車視頻里的炸彈是假的!
警報器立馬響透,派出所大半面積被炸,化為廢墟,彌漫著大量倒塌的墻壁灰塵。
“救人啊。!”
“快叫救護車!有人受傷了!”
隱約在灰塵中聽到呼救的聲音,夏韻頓住腳,聽著里面熟悉的聲音,抬手咬起了袖子,如果現在進去,嫌疑人的懷疑是逃不掉了,雖然隔得不遠,但臉上也沾了一些灰塵,在她輸完密碼按下按鍵的時候,真正的炸彈也被送到了真正的目的地,那密碼不僅不會讓它停下來,只會讓計時跳得更快,加速爆炸的時間。
天吶……她都做了什么……雙腿突然無力跪在地上,望著被炸得不成樣子的地方,鼻間一熱,再也忍不住愧疚地哭了出來,越來越多的人朝出事的派出所涌了過來進行救助。
警報聲、鳴笛聲、喊叫聲夾雜在一起,沖擊著她的耳膜,倒塌的房屋也罷一邊的車路給堵住了,一時之間,全部都亂了套。
聽到爆炸聲,白蕤和范祁文立馬趕了回來,本想趁著午休到來提前和范祁文一起吃個午飯,突然聽到一聲巨響,還沒走出多遠,白蕤就聽到對講機里求助的聲音。
是無盡的廢墟,破壞力甚至要更強,幾乎是被夷為平地,鐵通和廢棄的木頭炸落在一邊,他在廢墟里看到了讓他熟悉的臉,他們頭上流著血,臉被灰染成了黑色,但是血卻格外扎眼地溢出來,顏色鮮艷地不行,他看見了宣大磊,還看見了負責通訊的小薛……他看見里面倒下了好多人,包括他自己……痛苦的記憶在此刻全部朝他襲來,記憶是許多股小河,匯入他的腦海。
頭快炸開一樣,下意識用手尋找著支撐物,深呼吸著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白蕤已經加入了救援隊伍,范祁文低著頭,看了看眼前又恢復到正常,喧囂聲滿天,如果是剛剛爆炸,那這個人應該沒有跑遠。
晃了晃頭,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人群里人們的表情全部被他看在眼里,現場沒有,那就是現場周圍,最僻靜的地方是哪里?眼睛迅速打量了周圍的環境,朝一個小巷子蹣跚地走了進去。
夏韻擦了擦淚,看著自己親手造成的廢墟,現場的人越來越多了,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索性壓了壓頭頂上的帽子,遮住哭泣的眼睛狠心離開。
新聞媒體也迅速得到消息,很快,整個城市都在報道著關于慶云區派出所的突發事件。
“據悉,上午十一點左右,慶云派出所發生爆炸……”
“關于這次爆炸,共造成八名在職警察受傷,據部完全統計,重傷三人……”
“巡警車全部被炸毀,內所辦公室基本全部坍塌……”
一路上都在報道著慶云派出所的情況,夏韻急速朝家里趕著,杜晟剛剛把忘言從校車上領下來,夏韻停住步伐,看著紅色的校車從自己身邊駛過,一把摘下頭上的帽子,任陽光刺眼地扎著自己微腫的眼睛,瞳孔里倒映著杜晟和忘言的身影。
忘言朝一邊指了指,杜晟順著他的小手一看,是看著累的不行的夏韻,滿頭大汗正看著他們,一手拿著黑色的帽子,就像快要哭出來一樣,杜晟臉色突變,趕緊來到她身邊,關懷地檢查著她有沒有受傷,忘言也配合地站在兩人旁邊。
夏韻目光有些呆滯,忘言沒事……抓住杜晟的手讓打斷他的檢查,怔怔看了看杜晟,說不清的委屈就冒了出來,她做錯了事,而且大錯特錯,她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現在,她需要他的懷抱,一下子鉆進他的懷抱,像個受傷的孩子需要他的安慰。
杜晟一僵,他感覺到她很傷心,雖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雙手撫上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輕輕撫著,任她的淚打濕肩頭。
…………
“阮祭,你是瘋了嗎?!”
奚樂不顧阻攔地闖了進來,剛看到新聞她就沉不下心了,能炸派出所這么瘋狂的事,只有這個瘋狂的人做的出來。
阮祭朝手下打了個眼色,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和奚樂,奚樂一把把電視機打開,全城都在報道爆炸襲擊事件,神色不滿地看了看氣淡神閑的阮祭,阮祭嗤聲一笑,仿佛在嘲笑她此刻幼稚的行為。
“你這是要找我興師問罪?”輕輕敲了敲桌子:“沒有你推薦的那個女警察,事情也不會進行得這么順利!钡沉似乘,奚樂擰著眉頭,聽著他的話,朝后退了一步,還是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