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還能等到他嗎，哼，不自量力……”

不吐不快一樣，張子軒才說出口，爾雪就覺得很奇怪，卻沒有多問，因為張子軒又很快恢復了正常，縱使剛才她的那句話顯得有多么地陰陽怪氣。

“對了，晚琛的功課也不能落下，待會你就回家輔導晚琛功課，之后會有司機送你回來，今天你的工作就到這吧不用跟著我了。”

爾雪溫順地低頭應著，張子軒點點頭一個人瀟灑離去，她肯定又是去見那個男人，每次見那個男人之前，張子軒都會找借口把她甩掉，從杜晟出國之后，見面就見得更加勤快了。

從她身竄出一個人抱著手臂看著她在發呆，王覓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什么都沒有，不是在看，那就是在思考什么了。

“你在想什么？”

正想到深處，又有這么一個聲音出現，想也沒想就脫口回答：“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男人？什么男人？王覓突然謹慎起來，握住她的雙肩：“張子軒身邊的那個男人？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什么？！”

接二連三而來的問題，爾雪慌神過來，遭了，怎么是王覓，趁著她想問題沒有防備，被王覓趁虛而入了！

“你什么時候來的？！”反問著王覓，王覓揚了揚眉毛，把她逼到墻邊，一手杵在她耳側，低頭逼迫著她和自己對視。

“不要扯開話題，回答我，姜理事身后的那個男人，是誰？”

看著爾雪躲閃的眼神，直覺告訴他，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在醫院的時候，不是你先發現的那個人嗎？說要調查到什么，也應該是你分享給我吧？”

氣勢突然一漲，爾雪從他的手臂之下彎身穿過，王覓卻一把將她抓住，再一次把她抵在墻上，聽到她吃痛一哼，這才注意到自己用的力氣有點大，不由得把力氣變小。

“確實是我在醫院第一次發現那個男人，但是我仍然什么都沒有查到，我以為你在她身邊，會知道一星半點。”

哪怕只是一星半點也好啊，爾雪聽著他突然低下來的語氣，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王覓一邊說杜總出去旅游，而張子軒卻說杜晟可能回不來了，她終于知道奇怪的點在哪里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杜總是真的出國了么？”

“你是以什么身份問這么問題？”王覓頓了頓，垂下眼瞼：“姜理事的助手？還是爾雪？”

這問的什么鬼話！爾雪反手脫離他的禁錮：“我就是我，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立場，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姜理事我不會背叛，但我也同樣不會做違心的事。”

語氣一虛：“好吧。”

“那你告訴我，杜總是真的出了國？還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王覓一仰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有些頹唐地走到盡頭的通風窗口，這個問題，他還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他現在還沒有辦法相信她，畢竟她沒有表明自己的立場。

在她駐足他身后，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才夾著風聲聽到他的回答：“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心里一沉，王覓的這句話，仿佛實在暗示她的猜想都是對的……抬起的手想碰一碰他的肩膀，卻發現怎么都沒有力氣去碰他，他像是玻璃做的，一碰就會碎掉，他用一種接近抱歉的口吻變相回答了她。

要么就是她會錯了意，其實杜總是真的出了國，僅僅只是出國而已，沒有她想的那么眼中，可惜事實恰恰是相反的，王覓沒有告訴她，杜晟已經消失了將近半個月，沒有一點消息。

…………

吃過晚飯，夏韻才想起來馬慕離律師的事，空閑時間才得以拿出電腦查一些詳細資料，才打出馬慕離這三個字，出現的全部都是勝訴的案例，看來這個馬慕離律師果真對得起“金牌律師”的稱號，他很少接一些容易的案子，反而喜歡接難案，越難越好，越難勝訴之后也才能讓他名氣大增。

很奇怪這樣一個喜歡挑戰的律師，就像許檢察官說的一樣，會接她這種小case，點開馬慕離律師的網絡介紹，首先就是所屬的律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之下，幾個晃眼的字眼闖入她的眼中：

——尚法律師事務所，擎風集團首席律師團。

搭在鼠標上的手指就隨著目光一起挺住，居然是擎風集團……擎風，不正是那個人的公司嗎……循著一看，杜晟正和忘言玩的開心。

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回蕩在房子里，下人帶著她穿過花園朝客廳而去，對她態度非常恭敬，反而不像是杜晟，自從在華林街有了自己的房子，就很少見杜晟少爺回來，大多時候，申霆去的華林街次數反而更多。

迎面碰上端著白開水的下人，張子軒本來沒有放在心上，瞥見端盤上的藥，頓時一停，擋住那個下人的去路，抬眼看著她，一把就猜到了這是給申霆送藥去的。

“爸爸在哪里？”

下人一愣，底下頭趕緊回答：“回少夫人的話，老爺現在在書房里呢。”

把包遞給引路的那個下人，自己卻順勢接過眼前下人手中的端盤，微微頷首：“我去送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和爸爸說。”

“是，少夫人。”

“是，少夫人。”

兩個下人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加上張子軒平時也不常來，但是就給人一種她比杜晟要好的錯覺，也更因為都是女人，她們對張子軒才更報有好感，應聲就退下了。

用余光看了看盤子上的藥，張子軒猶疑地朝著書房而去。

聽到扣門的聲音，申霆把眼睛摘下，時間剛好，是該吃藥的時候了，于是一叫，進來的確實張子軒。

“爸爸，我給你送藥來了。”

倒是稀客，申霆沒有太大的波動，見她把水和藥都放到書桌旁，申霆也沒有說些什么，端起杯子就著水把藥吞服下，這才和她搭話。

“怎么來也不提前說一聲，說吧，杜晟又做了什么事。”

肯定是杜晟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才把張子軒這陣風給吹來了，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張子軒聽著，原來他還知道護崽呢，只是不知道，接下來他聽到這樣的話，心臟還能不能承受的住。

申霆抬眼看著不說話的張子軒，給她告狀的機會，現在又成啞巴了？頗為不待見張子軒，張子軒也感覺出來了，依舊保持著自己千金小姐的風范，雙手微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