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么想著,門鈴聲就突然響起,難道是她回來了?!立馬來到玄關處打開門一看,卻是空無一人,奇怪地看了看樓道里亮了又滅的感應燈,從房子里射出光來照在黑暗的樓道里,最終又關上門,光亮消失在黑暗中。
得到范祁文馬上回來的回答,于漪朝著楚楚會意一笑:“我和他說了呢,辰辰啊馬上就回來。”陶楚楚好不容易來一次,只是奉母親大人的命令順道來看一看于漪,替母上陪陪她的好姐妹,沒想到這一坐下來,于漪就迫不及待把范祁文召喚回來,反倒讓楚楚有些無所適從。
“阿姨,我媽想這個周末約您一起去按摩中心呢,我只是來帶個話。”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刻意讓范祁文回來,而且憑楚楚對范祁文的了解,如果范祁文現在回來看到自己在他家,肯定會更加厭惡自己,比起這樣,她還是在他回來之前趕緊離開的好,于是微微起身,卻又被于漪按住,不得不坐在沙發上,楚楚睜著大眼睛看向她,輕聲問道。
“阿姨?您——”
于漪看著她,心里喜歡得不得了,可是楚楚今天好像不太想見到辰辰,楚楚不好意思開口,那她就替楚楚開口。
“楚楚,阿姨問你,你和阿姨說老實話。”
楚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于漪一笑,真是個乖巧的小姑娘,于是印象也更加好了起來,再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那阿姨問你,你覺得辰辰怎么樣?”
突然問起這個話題,楚楚為難地抿了抿嘴,給了一個中肯的回答:“作為警察,他很正直。”
于漪皺起眉毛,明顯對這個答案不滿意:“阿姨知道辰辰他幫你追回過包,可要是辰辰不是警察,他也會這么幫人的,重點不是在于是不是警察,而是他恰恰那么多人中,偏偏幫了你呀。”
什么恰恰又偏偏,楚楚聽的稀里糊涂的,于漪有意把她往好感方向拉,可是小姑娘感情經歷完全就是一張白紙,很難順著她定好的思路想下去,拍了拍手,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楚楚,阿姨就不拐彎抹角了,阿姨就是想知道,你喜不喜歡辰辰?”
喜歡?還是范祁文!她當然喜歡了,可是她要這么說出來么,這……好難為情,看著于漪期待的目光,楚楚垂下眼睛。
“可是,光靠我喜歡不行呀,他……他好像并不是太喜歡我。”
“這么說,你是喜歡辰辰的,對不對?!”于漪激動地脫口而出,小丫頭這話擺明了就是對辰辰有好感,都考慮到范祁文喜不喜歡的地步了,楚楚怎么會不喜歡他呢,只是他總是冷冷的,就算是夏天,他也會凍到她。
在于漪再三追問之下,楚楚才小心地點了點頭,居然被這么問了出來,對方還是范祁文的媽媽,白嫩的小臉立馬就憋紅了,燙得不行,楚楚趕緊起身要告辭,自己說的太多了,萬一這時候范祁文回來,看到她面紅耳赤的樣子,她不想在他面前這樣,讓他看見這樣的自己,魂不守舍,嬌羞萬分……
“阿姨,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走吧,快,快……沒車了。”
留也留不住,況且被召喚的范祁文也遲遲沒有現身,于漪只好把楚楚送到門口,剛做著道別,楚楚趕緊轉身要離開就和來人撞了個滿懷。
正在叮囑她路上小心的于漪才趕緊禁口,看著兒子把楚楚扶住,不禁掩嘴一笑,還是趕在最后一刻回來了呢,楚楚更加害羞得不行,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不知道走好,還是直接跑比較好,還在想著逃跑方式,身后于漪就對著范祁文囑咐著:“辰辰,這天太晚了,楚楚一個人回去我不太放心,既然遇上了,你順道替我把楚楚送回去吧。”
還沒等自己兒子答應,一把將門關上,把兩人關在門外,還偷偷關了小鎖,門外的兩人相互怔住,低頭看了眼一直沒有抬頭的楚楚,范祁文繞過她來到門邊擰了擰,無奈放下手,對著她:“鎖了。”
他進不去,除非于漪給他開門,于漪的意思很明確,眼看著范祁文從門邊又走了過來,楚楚趕緊別過臉,不讓他看見自己的丑態,范祁文也沒有在意,只是她的行為有些反常。
“你不舒服?”
趕緊搖了搖頭,雖然還是那個好聽的聲音,還是那樣帶著疏離,可是他說的話,卻是帶著一分關心,不行,經他這么一說,臉更紅了,不禁用雙手蒙著臉。
“不用麻煩你啦,我到路邊坐公交車就行。”說完就準備溜走,卻被人從后面拎住包帶,楚楚一滯,是范祁文拉的啊!舌頭嘴巴都打結著不知道說什么好。
范祁文淡無表情地走在她前面,才若無其事地開口問她:“地址。”
“啊?”
“你家的地址。”
“哦,我家的地址——我家的地址?!”
他居然真的要送她回家,開心到做絕的楚楚腦子突然短路著反問著他,范祁文開著車,于漪的目的很明顯,只有送她回家,于漪才會開口給他。
純粹只是為了能進門,卻讓楚楚歡欣雀躍了一路,心跳個不停。
范祁文在車外,立馬眼前就有便衣警察蜂蛹而上,進入一家小旅店,尋艾路,他怎么就給忘了呢,今天白蕤正好帶著夏韻在尋艾路抓犯人呢,可惜他這一停,好像是晚了,周圍的警察也管不上這突然進入視線的車和人,對講機剛好響起匯報著抓捕行動。
“犯罪嫌疑人抓捕成功,在抓捕過程中用匕首反抗,制止時,一人受傷,完畢。”
“收到收到。”
原本準備結束對話,奈何對方好像忘記了,依然有聲音傳到對講機里:“小余,快,白蕤,拿急救箱先止血。”
抓捕犯人的時候計劃嚴密周詳,沒想到僅僅一個人受傷,大家就都亂了,都關心著她的傷勢。
范祁文瞳孔猛地一縮,抬眼看見旅館狹窄的門口被押出帶著手銬的嫌疑人,緊跟在后面的就是白蕤護著夏韻出來,然后一頭跑到車上去拿急救包,夏韻捂著手,從指縫里冒出許多血,把雙手染紅,接連著幾天的通宵查案加上現在的受傷,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張隨時會被風吹走的薄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