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像是癮君子看到了救世主，小A被自己的下意識反應驚出一身的冷汗。

她在干什么？

那可是小c啊！

她為什么有了想要把小c吃掉的想法？

小A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腳，透過感染者的眼睛，清晰看到自己的眼睛。

跟他們一樣，沒有焦距，沒有感情。

冷冰冰的像是一個冰冷冷的物件，充滿了殺意和掠奪。

這是她嗎？

小A想要從這些感染者的身上，找到她想得到的答案。

“等等。”

宋義皺眉，說：“你不解釋清晟，萬一我們的內容跟你的一致，怎么辦？”

趙啟靈冷哼一聲，說：“你能想到這么高端的故事？”

宋義全然漠視她，目光對準夏韻。

趙啟靈擋在夏韻前面，她穿著增高平底鞋，勉強與夏韻平肩。

這種幼稚的舉動，并沒能讓宋義放棄追問。

倒是夏韻很平靜的抬起手臂，指了指表盤：“時間到了，我的故事已經講完了。”

陳贊試探著猜測：“兇手是小c，他知道小A就是那個變異的感染者，所以自始至終，他都在撒謊。”

姜蕁眨眨眼，補充：“小c威脅譚安安，應該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讓譚安安不敢把自己是兇手的事說出去。”

趙啟靈覺得這事兒應該沒那么簡單，她看著夏韻，問：“兇手是小A？”

夏韻點頭，說：“是。”

兇手是小A，小c是幫兇。

他被帶到基地的時候，看到躺在擔架上，雙手雙腳被束縛住的小A。等著他的，還有一份保密協議和文件。

小A是第一個被感染R3病毒的人，她偶然間吃了什么東西，與她體內的病毒產生了化學反應。

這種化學反應能在第一時間保留人的記憶力和近乎變態的殺戮系統。

她與感染者有相似之處，卻不同。

這種病毒會在她體內迅速繁殖，掌控她一半的大腦，和行動語言表達能力。

新的病毒感染者，更像是一個進化的人類。

他們以生肉為食，思想單一，永恒的壽命，和單調的生活方式。

而小A的變異，讓這些感染者有了更好的規整，也就是俗稱的王。

那份文件明確記載著小A今后的生活方式，和解決眼下這種困境的辦法。

如果想要徹底銷毀R3病毒，就必須毀掉病毒的母體，也就是變異后的宿主小A。

這種摧毀有風險，很可能會加快病毒的流動，所以基地的人還在研究，等著找到十全十美的辦法。

在基地的人眼中，小c和他們一樣，是希望好好活下去的。

可小c，卻與他們想的截然不同。

那是他一直護在手心里的女生，兇都不舍得兇上一句，這些人竟然把她綁在擔架上，抽她的血做研究。

小c還沒來得及表態，他暫時被軟禁在基地，防止這件事泄露出去。

可事情偏偏朝著更糟的方向發展，基地的人通過小c的血，找到了可以徹底把母體摧毀，且不會讓病毒繼續蔓延的辦法。

血祭。

這種迷信的東西，放在科學上并不行得通。

但血祭，確實有它本身獨特的作用。

小c的血，是治感染者的良藥。

同時，也是感染者的毒藥。

如果未成形的感染者，喝了小c的血還可以正常活下去，徹底把病毒排出體外。可已經成型的感染者卻不行，它們已經被毀掉了記憶和大腦構造，恢復不了原來的樣子。

而小c的血和小A的血剛好相克。

只要在燃燒母體的時候，滴進去幾滴小c的血，那么R3病毒會徹底被摧毀。

小c看著小A安安靜靜的睡顏，犧牲她一個人，可以救外面的所有人。

救，還是不救？

小c咬緊牙根，護在小A面前：“不行！”

“小c，不能再耽誤了。”

“就是，這就是命了。”

小c猩紅雙眼，厲聲質問：“什么是命？她死就是命？那你們為什么不去死？”

“小c……”

“別說了，”小c抱住小A，用手替她取暖，“我不會同意的。”

這件事，就這樣暫時擱置了。

實驗室的人還在努力做小c的思想工作，可偏偏全部都是落敗而終。

第三個晚上，基地的人慎重決定，采取強硬措施。

小c被帶到焚燒的一處山頭，D城的山區較多，地形彎彎曲曲，根本不規整。

小A還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他們在臨行前，給小A打了麻醉針。

小c心急如焚，他想要把小A救出去，很害怕眼前活生生的人，就這么變成了一堆白骨。

那份文件小c看了個大概，內容只隱約記住幾條。

其中有一條像是感染者對母體鮮血的氣味格外敏感，他們會下意識朝著更高端的感染者靠攏。

小c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他記憶朦朦朧朧，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寡不敵眾，可以草船借箭。

小c趁人不注意，偷偷在小A的指腹上，劃破一個傷口。

這個少年即使到這種時候，也還是一樣貼心。他知道女生怕身上留疤，所以只劃破了小A的指腹，那里是最不容易留疤的地方。

血液一滴滴落下去，當基地的人發現時，為時已晚。

D城當晚參加血祭的人，無一生還。

小c艱難的把小A從車上拽下來，她指腹的傷口還滲著血，所有感染者對這種氣味格外親近，卻沒有感染者靠近小A的身邊。

那規規矩矩訓練有素的樣子，活像被點名批評的淘小子。

一步錯，步步錯。

小c把小A救出來以后，突然有了一個計劃。

他竟然已經選擇了小A，就一定要保證她無條件活下去。

小c先是殺了連睿，他是這些人中最聰明的一個，其次是小Q，那個女人處事太小心翼翼了。緊接著是阿喬，那是個極度懂得隱忍的女生，她應該開始懷疑小A了。

所有的障礙都解決了，只剩下一個譚安安。

說來也巧，譚安安不是什么僅存的生還者，而是跟小c一樣，血液可以解R3的病毒。

夏韻看著杜晟，問：“行不行？”

杜晟不動聲色朝她比了個手勢，夏韻一瞬間放下心來，安安靜靜退到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