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一個女人付錢,我出去還怎么混?”
“咱倆誰跟誰。”
陳贊嘻嘻笑著,問:“怎么,想包養我?”
“你有那資本嗎?”
“我怎么沒有?”陳贊笑著撞了下趙啟靈肩膀,“至少比你受待見吧?”
說完,下巴往背過身的老板那邊抬了抬。
趙啟靈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把行李箱往越野車上搬。
老板見陳贊付款付的干脆,對這人好感度更甚,幫他把行李箱和隨身攜帶的物品都搬上車,給他寫了一張收據。
陳贊搖頭,說:“不用。”
他把安全帶系上,接過老板遞來的鑰匙。
“這車百分之八十我是不送回來了,那二十五萬就當我買了!
這里的酒很好聞,是那種長期發酵,味道和酒水已經完全融合到一起的香味。
夏韻吸了吸鼻子,突然被勾起了一星半點的食欲。
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從杜晟拉著她往前走,變成了她走前杜晟走后。
這里的人熱情好客,來參加婚宴的有許多都是和新娘新郎攀不上親戚的,純粹是為了湊個熱鬧,圖個喜慶。
讓夏韻感到意外的是,她本以為這里的人結婚,新娘都是被轎夫用花轎抬過來的。
但她怎么都沒有想到,新娘竟然是坐馬到的婆家。
紅艷艷的藏族婚服,襯得新娘臉色紅潤,眼睛有水光。
她局促不安的看著黑壓壓的一群人,目光從杜晟和夏韻的身上一掃而過,極快的挪開。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身穿紅色藏服的男人。
生得高大又威猛,站在那里就是一種無聲的力量。
他把新娘小心翼翼的從馬背上抱下來,兩只手臂穩穩托住新娘的腿部和腰部,俯身貼在新娘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新娘面紅耳赤,連忙把頭埋進男人的胸口。
這一副濃情蜜意,小鳥依人的樣子,把不少人都給逗笑了。
可惜這里的語言夏韻聽不懂,她只能看著每個人的表情,分辨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餓了么?”
夏韻耳朵一動,這才意識到是她的肚子,在咕咕直叫。
她抬頭,看著杜晟。
這么喧鬧的環境,他竟然聽見了她肚子那點抗議的聲音?
還是,他一直的關注點,從來都只在她身上?
夏韻點頭,說:“聞著香!
那就是想吃的意思了。
這里的人會普通話的少,杜晟一時還真沒考慮到,該怎么和他們交流。
好在,夏韻看到了不久前,她買衣服的那家店老板。
“是你們啊!
那老板笑瞇瞇的走過去,看了眼夏韻。
“你們也來湊個熱鬧?”
“還得請你幫個忙!
老板精明的眼睛冒著光,問:“什么忙?”
“我和我男人聽不懂這里的語言,還得請你幫忙翻譯一下!
“好說,好說。”
老板臉上堆滿了笑容,都快要笑出褶來了。
那眼睛時不時的往夏韻臉上看,又往她的兜里瞄。
夏韻哪里能看不懂,她故意站那一動不動,等著老板開口。
“這個……”
老板抬起手,食指和拇指搓兩下,笑了。
杜晟點頭,學著他剛才的語氣:“好說,好說!
杜晟低頭看了眼夏韻,發現她臉上雖然沒有笑意,那雙眼睛卻已經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還有心情開玩笑,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壓力。
夏韻跟著老板進了院子,新娘已經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與新郎一起挨個桌的敬酒。
看來敬酒的這個風俗,到哪里都是一樣的。
很快,輪到夏韻這一桌。
說來也巧,夏韻這一桌加起來才不到八個人,都是生人。
老板用流利的藏語,與這些人溝通。
新郎過來的時候,還騰出一只手牽著新娘。
老板意味深長的笑笑,說了幾句場面話,又盡心盡責的幫夏韻翻譯。
夏韻看著那滿面紅光的新郎,語氣平淡:“恭喜!
新郎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聽老板說:“這個姑娘說,恭喜你結婚了!
“guazhenqi。”
“瓜真奇?”
杜晟臉一抽,看向老板:“他說什么?”
老板也有點無奈的看著夏韻,解釋說:“他在說謝謝。”
大概是新郎在這桌逗留的時間太久,新娘的家人站在不遠處叫著新郎的名字,新娘回過頭,有點驚喜的喊了句:“阿媽。”
這句夏韻聽懂了,她忍不住回頭,看向新娘的母親。
只一眼,夏韻就收回了視線。
這里的環境異常熱鬧,夏韻習慣性去摸脖子上的掛繩,卻撲了個空。
她眼睛一暗,下一秒碗里多出一塊烤牛肉。
“吃點!
夏韻立馬被吸引了注意力,她還惦記著這戶人家的酒,眼珠子往桌上瞄了兩眼。
沒有酒壺,新郎剛才敬酒的時候,也沒留下點酒。
夏韻一撇嘴,夾起牛肉啃兩口。
“太硬!
第二口。
“焦了!
第三口。
“不好吃!
筷子放下,夏韻抬頭看著杜晟。
“想喝酒?”
“恩!
“吃飯,吃完給你!
夏韻于是就笑了,她和杜晟都是不常笑的人,或許是因為氣氛太好了,也或許是因為夏韻難得有這種放松的時候。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那張平日里不近人情的臉龐,就莫名染上一層人情味,也或者是女人味。
杜晟有一瞬間的走神,聽夏韻說:“你拿我當小孩呢?”
杜晟抿抿唇,沒吭聲。
“我想喝酒自己就去找了,還用你給我弄來?”
杜晟盯著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突然覺得她還沒有喝,卻已經開始醉了。
夏韻不客氣的從前面抱了兩壇酒,分量不輕。
她走路直打晃,杜晟盯著那兩大壇酒,很擔心夏韻會把這兩壇酒給糟蹋了。
夏韻托得穩穩地,把兩壇酒遞給杜晟一壇,另一壇往老板的前面一推。
“嘗嘗。”
老板甭提多高興了,他今兒要不是為了這戶人家的酒,就不來了。
誰能想到,人在家中坐,錢從天上來。
他又賺了一筆外撈,又喝到了這戶人家的酒。
要不是這戶人家的兒子結婚,那吝嗇的老頭子,才不肯把這幾壇酒拿出來。
“來,喝!
夏韻豪邁的干了一碗,抱著酒壇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她正欲給杜晟倒上,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