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盛盛在他沐浴的時候問他的話他一直在思考著,心中想著,他真的只是想給兒子找到親媽這個目的這么簡單嗎?他對她如果沒那么一點感覺的話,他又何必煞費苦心的得到她的身體?
“好!”對著他的背影,蕭荷荷冷漠的開口,她知道他不會喜歡自己,這樣就好了,省的大家別扭!只是為何心里有那么一點失落呢?
“盛盛?”蕭荷荷喊了一聲,不知道兒子在干什么!
“媽咪,我和米格阿姨網(wǎng)聊去了!”盛盛從衛(wèi)生間跑出來,朝自己的房里走去。
“嗯,媽咪給叔叔送去藥就去找你,晚上媽咪跟你一個房間!”
“那媽咪快點吧!”
“總裁,藥和水給你放下了!早些休息吧!”語速有些的快,似乎在逃避著什么,蕭荷荷快速的轉(zhuǎn)身向著門口走了去。
“等等!”他突然又喊了一聲,“我有話想問你!”
“還有事?”蕭荷荷開口,卻沒有回頭。
他不語,盯著她的后背,纖細的身子很是纖弱,想到她被人強暴,他可以想象到那種無助的感覺,她這么纖細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擁進懷里好好疼,她沒聽到問話,轉(zhuǎn)過頭來。
看到他似乎一臉的糾結(jié),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似乎欲言又止。“總裁?您還有事?”
“你,真的被強暴過?”秦仲寒聲音低沉的開口,問出來也覺得自己問得不合適,可他真的想知道!
她的身子明顯一僵,這是所有女人都感到羞辱的事,他怎么可以一再的提起她的傷疤?
蕭荷荷只覺得胸口處悶得厲害,都喘不過氣來,因為他的一句話一下子讓她的心房震得七零八落,連呼吸一下都覺得痛。
“總裁,一再的追問別人的隱私好玩嗎?”她的語氣冷了下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秦仲寒只是想知道盛盛的父親是誰!
“那你什么意思?”她冷聲問,目光里閃爍著淚花。
“盛盛就是你被強暴后留下來嗎?”他問得是這個意思!
蕭荷荷的臉色陰沉下來。“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他吼道,情緒有些失控,因為他也很糾結(jié),他想知道她值不值得他要!
“我隨便!我很隨便!我隨便的可以跟一個未曾某面的男人上床,上床后也不知道那個人的面目,對!我就是這樣一個隨便的人!”蕭荷荷的語氣有些激動。“可是這關(guān)你什么事?”
他的表情一僵,唇動了下,“你跟幾個男人上過床!”
“一個!一個還不夠嗎?”
“怎么可能是一個?”他錯愕。“那盛盛的父親是誰?”
如果蕭荷荷注意到他這句話時,或許會明白什么,但是她卻因為氣憤而忽略了。“你混蛋!”
她干么要把自己的隱私說給他聽?她真的是瘋了!
盛盛突然聽到了這邊的吼聲,有些擔心的跑出來,可是剛到了房門口,就聽到吼聲。
“我問你和你生下盛盛的男人是你第幾個男人?被強暴了為什么還要留下那個人的孩子?!”
“我根本不知道盛盛的爹地是誰,我也不知道他媽咪是誰!”她吼了回去,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突然覺得好委屈。
他看得她那么輕,那么輕。
他錯愕。“什么意思?”
“盛盛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我生的孩子,他是我撿到的遺棄兒!”她不知道這個秘密為什么突然說了出來,說出來的同時她的眼淚也掉了下來。“他很可憐,他那么小就被親生的爹地和媽咪丟棄了,我撿了他,我撿了他,懂嗎?”
他呆愣住!
他不是媽咪的孩子?
他是媽咪撿的?
盛盛愣在門口,美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圈突然紅了。
屋子里,秦仲寒錯愕著,一股復(fù)雜的感覺涌上心頭,甚至帶著一點點喜悅。“你說的是真的嗎?”
蕭荷荷的視線緊緊的鎖住秦仲寒的臉龐,眼中蓄滿了淚水。“是!秦總裁,請不要再問我隱私了!在別人的傷疤上繼續(xù)劃刀子真的很不仁道!”
秦仲寒目光復(fù)雜的看著她倔強的臉龐,突然走過去,一把將她擁在懷里。
蕭荷荷掙扎著,他卻猛地將她抱住。“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門卻打開了,盛盛想要問些什么,可是看到的是叔叔抱著媽咪。
“我以為盛盛是你的孩子,沒想到會這樣!”
“你怎么可以這么逼人?盛盛很可憐了!我和他相依為命,我們相依為命了這么多年,如果沒有他,我不知道自己會怎樣!秦仲寒,你怎么可以老是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她在他懷里哭著,哭得一塌糊涂。
他顧著安慰她,卻沒看到門口站在的呆愣的小小的身子。
小人兒緊抿著唇,眼淚在眼圈里打轉(zhuǎn),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聲音:他不是媽咪的孩子!他沒有爹地和媽咪!
一轉(zhuǎn)身,他跑了出去……
“對不起!”秦仲寒隱忍著情緒,輕拍她的后背,不知道該怎樣的安慰她,突然的,他想到了盛盛。“噓!不要哭,盛盛在隔壁!”
一句話,讓蕭荷荷的哭聲戛然停住。是呀!她怎么情緒失控了?盛盛聽到怎么辦?
秦仲寒掃了眼門,是開著的,突然不確定的問道:“剛才好像門關(guān)著吧?”
蕭荷荷猛地抬頭,意識到什么。“盛盛?盛盛?”
沒有回答。
蕭荷荷大步跑出去。“盛盛,在哪里?盛盛,媽咪叫你呢?盛盛在哪里?”
可是盛盛的房間里,沒有了人影,電腦還開著,對話框里傳來滴滴的聲響,是米格,她還在那端跟盛盛聊天呢!突然沒了動靜。
“不!”蕭荷荷驚恐的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荷荷!別急,我們?nèi)フ遥 鼻刂俸灿行┗派瘢瑒偛诺脑挘遣皇呛⒆勇牭搅耍克桓蚁胂竽呛⒆勇牭竭@話什么感受!
“你當然不急了!又不是你的孩子!秦仲寒,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殺了你!”要不是他,她不會吼出心底的秘密!
蕭荷荷飛快的跑出去追。
秦仲寒也跟著追了出去,外面的雨一直不停的下著,深秋的雨格外的涼……
蕭荷荷打了個激靈,望著黑暗的雨幕,惶恐的看不到人影,雙手緊緊的攥了起來,大喊道:“盛盛,你在哪里?快點告訴媽咪,你在哪里啊?”
蒼茫的雨幕下,只聽到蕭荷荷撕心裂肺的呼喚聲。“盛盛,快點回答媽咪,你在哪里?媽咪錯了,媽咪跟叔叔開玩笑的,你是媽咪的孩子啊,媽咪心頭上的肉啊!兒子,你在哪里?快點回答我……”
“盛盛!”秦仲寒也跑了出來,大喊著,卻找不到孩子的身影。
很快的,兩人都被雨水打濕了,蕭荷荷只顧著往前跑。“盛盛,你在哪里?告訴媽咪你在哪里啊?別嚇?gòu)屵浜貌缓茫俊?
那個小人兒去了哪里?
他真的聽到了?唯一的可能是他聽到了!秦仲寒不知道該如何想象一個孩子聽到這樣的事情內(nèi)心會怎樣?
他只要想到那一張小臉,就覺得胸悶,有股窒息的感覺,輕微的呼吸都會連著心疼,他想,一定是自己太愧疚了,所以心里才會這么痛!
“盛盛,你在哪里?告訴叔叔,叔叔在跟你媽咪開玩笑的,不是真的!”秦仲寒喊了起來,可是無論他怎么喊,都沒有回答。
蕭荷荷邊跑邊喊,直到哭喊的聲音沙啞了,跑出了巷子,街上打著傘匆匆而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
蕭荷荷拉住每一個路過的人。“先生,看到一個五歲的孩子沒?這么高?”
“沒!”一個個人都搖頭。
“盛盛!”蕭荷荷只感覺欲哭無淚。
秦仲寒跟在她身后,心里莫名的跟著疼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荷荷,你別急,我們一定可以找到的!”
眼看著天越來越晚,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匆匆,那種看不到兒子心里沒底的感覺,讓她更慌亂起來:“放開我……秦仲寒,你放開,你把我兒子還給我,都是你,都是你!”
她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秦仲寒沒有動,只是緊緊的將她拉進懷里。“別哭,我一定幫你找到他!”
“我要我兒子,我要盛盛!”誰也不會懂盛盛對她的重要性,盛盛是她整個生命的支柱啊,如果沒有盛盛,她或許早已不在了!
兩個人身上都濕透了,很是狼狽,大街上過往的車子越來越少,蕭荷荷感覺透心的涼了起來,“盛盛……盛盛……”
“他不要我了……我兒子不要我了……”蕭荷荷突然仰起頭看著黑暗的雨空,低低的笑了起來,眼中陣陣的酸澀,而心卻早已破碎,絕望好似一抹看不見黑暗在心頭打開了深不見底的黑洞,又好像回到了十八歲失去蕭瀟的那個晚上,十八歲失去親生兒子的那個晚上……
“為什么老天都不要我了?”她悲呼,似乎有太多的委屈,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哀戚的面容上落滿隱匿不了的哀傷……
“荷荷!”秦仲寒一手攬過蕭荷荷的肩膀,讓她無助的面容貼在自己的胸膛上,看不見她的臉,秦仲寒才能控制住自己,他也很懊悔,這樣的雨天,盛盛能去哪里啊?
“秦仲寒,你混蛋,混蛋……你混蛋……”蕭荷荷悲鳴著,像只受傷的小獸,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那樣的無助,那樣的哀傷,大片大片的黑暗席卷而來,她只能這樣的悲鳴著,她的孩子不見了……
為什么?為什么啊?為什么老天要這么的殘忍?總是這樣欺負她?
“嗚嗚……”在一個黑暗的樓洞里,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孩子的嗚咽聲,“嗚嗚……我是野孩子,沒有爹地和媽咪……嗚嗚……”
“盛盛是沒人要的孩子……嗚嗚……”小臉上已經(jīng)完全被淚水淹沒,鼻涕眼淚的一大把,小小的身子卷縮在黑暗的角落里,一直無聲的抽噎著。
“盛盛很乖的,為什么要丟了盛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