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室內(nèi),麻藥緩緩的流入蘇小豆的血管里。
莊南風一身手術(shù)服,他拿著手術(shù)刀,猶豫的看著眼前的蘇小豆。
“小豆,只要你現(xiàn)在不同意手術(shù),我可以馬上終止這一切荒唐的行為”
蘇小豆的臉上,擠出來了一個笑意。
“南風,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無路可走”
“如果我不選擇手術(shù),終其這一生,我都要活在姐姐的陰影下,所有的人,都篤定我欠了她的。甚至,還會覺得是因為我的殘忍而逼死了姐姐。”
“南風,我沒有選擇了。姐姐對我那么好,我不想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欠了她的。如果姐姐死了,這輩子我將被所有的人綁到十字架上,接受良心的拷問。”
眼淚,再一次的涌現(xiàn)了出來。如果說秦謹給她的壓力她可以扛的住的話,那么,來自于父母的壓力,讓她無力掙扎。
她蘇小豆也是個人,不愿意成為別人口中的那個欠債者。如果能用自己一顆腎,換來了自己一生的輕松,這樣,也值了。
“小豆你該遵從你自己的心”南風搖頭。在他看來,蘇小豆就是傻,一個善良的傻子。
蘇小豆搖頭:“南風,我把自己和孩子都交給你了,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先保證孩子的生命安全。我怕痛,你下手術(shù)刀的時候,要輕一點兒,一定要輕一點兒”
莊南風點頭,隨之,蘇小豆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莊南風的眼角,有一顆眼淚滑過。他拿起手術(shù)刀,在蘇小豆的腹部劃了一個口子。
他做了太多場的剖腹產(chǎn)手術(shù),救過了太多產(chǎn)婦的性命,可是這一次的剖腹產(chǎn),卻是他最不愿意做的。
他拉開了這一刀,緊接著,蘇小豆將會不出手術(shù)室面臨下一場的手術(shù),取腎手術(shù)團隊己經(jīng)等在手術(shù)室門口了。
就如蘇小豆所說,她別無選擇。
隔日,病房內(nèi),一屢明媚的陽光照在病房之中,落在蘇小豆那蒼白的臉上。
莊南風坐在蘇小豆的床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因為他全程跟了蘇小豆的兩場手術(shù),整個人看起來也疲累的厲害。
“南風”蘇小豆勉強的出聲。
“小豆,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口渴了?你要堅持住,暫時不能喝水”莊南風相當?shù)木o張。
蘇小豆搖頭:“孩子呢?”
“孩子很好,是個女孩兒,身體有點兒弱,己經(jīng)送到保溫箱了。”“小豆,你真堅強,孩子跟你一樣漂亮。”
聽了莊南風的話,蘇小豆的眼角,溢出來了一顆眼淚。她微微的動了一下身體,腹部和后腰適時的傳來了撕裂一般的疼痛。
“你暫時不能動,必須得平躺著。”莊南風迅速制止她移動身體。
“阿謹呢?他有沒有看過孩子?他喜歡這個孩子嗎?”蘇小豆環(huán)顧病房,看不到除了莊南風以外的第二個人。“我爸和我媽呢?他們?nèi)ツ睦锪耍坑袥]有來看過我?”
“你姐正在做腎移植手術(shù)”莊南風艱難的開口。蘇小豆似乎己經(jīng)明白了什么,有一顆眼淚,從她的眼角劃過。
真相往往太過于可怕,從蘇小豆進手術(shù)室開始,就沒有任何人關(guān)心過她的生死。孩子落地了以后,秦謹催了幾次取腎的手術(shù)團隊,卻沒有只言片語是關(guān)于蘇小豆的。
就算是蘇家的那對奇葩父母,仿佛也將蘇小豆的生死全然的給忘到腦后了。
這些真相,莊南風不想說給蘇小豆聽。可就算是他不說,敏感的蘇小豆又能感覺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