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股撕裂的感覺涌入,隨后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痛劇烈的襲來,那種痛,就像是深入骨髓一樣,頓時覺得從身子各處要瞬間膨脹破碎一般。
她幾乎無法呼吸,冰冷的空氣夾雜著絲絲血腥味兒,五臟六腑扭曲在一起,這樣的疼痛,讓她不如就這樣死了一了百了。
冷然煙拼命的忍耐著,胃里一陣絞痛,她拼命的忍著從胸腔里翻滾出來的炙熱,可最終沒有忍住,滿口的血腥蔓延在口腔里,驚恐的看著江云墨。
那樣的眼神,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好像只是一眼,她就足以萬劫不復一般。
江云墨眼眸中泛起一絲妖冶的赤紅色,冷然煙噴涌出一口血,在空中綻放,有幾滴血濺在他的手上,那一瞬間,他眸中的紅光恍惚了,抓著的雙手漸漸放開,眉宇間多了一分迷茫,只是看著手上的炙熱,那一瞬間,他驟然全身冰冷,莫名的窒息感讓他內心更加害怕,他抬眸,看著面前的女人,嘴角的鮮血,虛弱的身子,劍眉緊皺,心痛的仿佛如同帶刺的藤蔓緊緊的圍繞著,他立刻跑過去,看看自己的雙手,又立刻跪下來,一雙大手顫抖著撫摸著她的臉頰,“煙兒,我的煙兒,你怎么……”
一種猛烈的痛苦,就如同火焰一樣燃燒起來,仿佛要在一瞬間將他的魂魄給化成灰燼,痛的死去活來的冷然煙,眸中婉轉著一絲水霧,她緊緊皺著眉頭,勉強自己聚集起一絲力氣與他說話,“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站起來了,你的眼睛……”
她抽了一口冷氣,他的眼睛,忽然變成血紅色,像是書中所說,墜入魔道前夕,他怎么忽然變成這樣,剛才的舉動越發是讓她驚心動魄,她從沒想過,一個人會在一瞬間變成這樣。
江云墨緊緊的握著心頭,額頭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內心的最深處,仿佛有一種猛烈的沖擊力,慢慢沖散了她心中日思夜想,最牽掛的女子。
倏地,他發出一聲凄厲的吶喊,一口鮮紅的血從她嘴里噴出,他已經走火入魔了。
冷然煙怔住,心中用三星愛太多的疑惑不明白,可現在她無法袖手旁觀,驟然使出全身力氣去拉住他,忍著心頭的劇痛,扯著嗓子,試圖將他喚醒,“江云墨,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什么,你這個瘋子,是不是就連我也要劈死了?”
忽然,江云墨赤眸迷亂,似是迷失心智,他用力的反手掐住冷然煙細嫩的脖子,狂亂怒吼著,“你死心吧!我不會讓你走的!”
冷然煙痛苦的扭曲著臉,嘴中輕碎的擠出幾個字來,“江云墨,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江云墨忽然怔住,他身子突然僵硬,倏地松開手,他的眸光里漸漸斂去一些狠毒,轉而伸手,摸索著她的唇瓣,一遍一遍的輕喚著她的名字,“煙兒,煙兒……求求你,別離開我好嗎?別離開我……”他健碩的身子,覆蓋著她柔軟的身子,緊緊的纏繞著。
她帶著血腥的唇瓣,并沒有讓他停下,反而吻的更深,清甜的夾雜著血腥,仿佛成為另一種吸引他的味道,一瞬間,他的吻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瘋狂的的在她唇齒間徘徊,纏綿在她的味道里無法自拔,只想將她一口吃掉。
冰燈折射著外面的月光,清冷的落在她的臉上,那朦朧如霧的眸光死死的盯著他,帶著徹骨的怒意。
江云墨吻的越發深沉,破碎的無論如何都拼湊不成一個完整的記憶,他緊緊的捏著雙拳,指節咯咯做響,幾乎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幾滴暗紅色的血滴,從他的指甲間上慢慢滲出來。
額頭青筋暴怒,看著她占便宜又蒼白的面色,心中一陣緊張,不知為何,總是莫名的害怕看到她這個樣子。
良久,他緊緊的將她深擁在懷里,緊緊的將她控制在他身下,她的頭,無力的垂下,不是不想反抗,是渾身沒有一絲力氣,若是換做以前,她一定會拼死反抗。
她的長發烏黑發亮,在晶瑩的冰面上凌亂的散開,與他墨色的頭發緊緊交纏著,十指緊緊相扣,糾纏不清。
喉嚨的血腥味兒漸漸蔓延開,他的眸光,顯得越發明亮了,深深的凝視著她,痛苦而又糾結,似乎要與她生死離別一般,口中呢喃著,微微的顫抖著,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夜色的妖嬈,如血的謎語,慢慢吹散山洞中的血腥與情欲的交織。
寒風陣陣吹來,將地上寫著神功的白紙吹遠了些,白紙的背面,隱約寫著幾個張狂的小字。
經脈爆裂,欲以情壓,成功之日,天下無敵,定性情大變,絕情棄愛。
天邊漸漸明亮,透過寒冰的折射,將整個洞里都照射的十分明亮,洋洋灑灑的落在正酣睡的兩人身上,淺淺的度上了一層淡淡的金暈,仿佛是一副最溫暖的畫面。
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眨動了幾下深邃的眸光,修長的手指覆蓋在眼睛上,黑暗中,有些適應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眼前的一片朦朧,仿佛置身與云霧之中,過了很久,四周的景象才漸漸的清晰起來。
這里,不是辰王府,而是一個巖石山洞中,崎嶇的巖石上,還凍著幾塊兒寒冰。
山洞中徹骨的寒氣越發嚴重了,他眸光劃過一絲冰冷,忽然,身下傳來一陣輕微的動作,他垂眸看了看,劍眉微鎖,眸中劃過一絲詫異,他的身下,竟然躺著一個正在酣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