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先生。”
呂凡皺眉道：“現在秦洋是我的員工，我希望你可以給他足夠的尊重。任何一個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的戰士都是英雄，我希望你可以收回剛才的話并且跟我的員工道歉。”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咖啡廳的氣氛都變得有些異樣了起來。甚至連坐在吧臺里面的那個一直沒怎么開口說話的中年男子都微微睜開雙眼往這邊看了看。
“……哦吼？”
老膛愣了一瞬間，隨即獰笑著看著面前的呂凡：“小娃娃，你是想讓我跟這個廢物道歉是么？”
龐大的身體微微前傾，那個瞬間……呂凡甚至感覺自己仿佛被置身于一股劇烈無比的漩渦致之中，從自己身體的四面八方都在傳來一股股強大無比的吸力，甚至是讓他的大腦都在這一刻有些僵硬了起來。
呂凡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本能正在瘋狂的向他發出危險和死亡的危險警報，讓他下意識的想要不顧一切的逃離這里！
但是，呂凡清楚的明白現在只要是自己有一瞬間退縮的表現，那么以后就再也沒有資格回到這個咖啡廳了。
這個咖啡廳里面所有人都是心高氣傲的典型，他們都是跨越了生死之門重新回到了這片繁榮社會的戰士，都是曾經擁有過無比輝煌戰果的人。
他們不可能會輕易的被拉攏，除非自己能夠打動他們的心！
打動他們原本因為戰火和死亡而早已枯寂的內心！
理智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雖然身體上的疲憊和軟弱都讓呂凡難以承受。
但是來自大腦中的執念……卻讓呂凡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微弱但是無比堅定的道。
“是的。請你道歉。”
在這一刻，坐在呂凡身邊的秦洋渾身僵硬，這個已經快要三十歲的漢子不知道為什么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癢。
老膛的目光中閃過一瞬間的驚異，他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仿佛是洪水一般恐怖的氣勢轉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沉默的看著呂凡，良久之后微微的點頭。
“不錯。算是個男人。雖然身上的奶味還是挺重的，不過往后去倒是有太多的機會讓你成長。沒想到燕京那些早就已經腐爛的家族里面還能誕生一個像你這樣的優秀小伙子，倒是讓人有些預料不到。”
他緩緩的嘆息了一聲：“當年你這樣的小家伙要是能多幾個，也不至于……”
老膛突兀的止住了話頭，重新哈哈的大笑道：“無所謂無所謂！現在冒出來一個也不遲！你小子不錯，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來找我就行了！”
呂凡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放松下來。
直到后背上黏糊糊的感覺傳入心頭，呂凡才知道在剛才那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內自己流出的冷汗竟然將后背的衣服都沾濕透了……
“小子。”
老膛從座位上站起來，瞥了一眼旁邊依然沒有從剛才那一瞬間的熱血中恢復過來的秦洋，目光中依然帶著幾分鄙夷。
“當年我最惡心的就是你這一類的人。不過，既然你現在有改的想法我就不計較了。剛才的話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這小子是個不錯的選擇，給我看緊了。”
秦洋冷哼一聲，全當老膛在放屁。
老膛也不在意這些細節，干脆的招招手帶著自己身后的兩個人離開。在他們離開了之后，兩個端著咖啡杯的男子緩緩坐在了呂凡面前的座位上。
“……叫我扳機吧。”帶著白色兜帽的男子低聲道：“原部隊番號就不透露了，你知道我擅長狙擊就行。”
“我叫羅博，直接叫我蘿卜吧。”另外一個年輕人似乎有些羞澀的道：“我還是第一次面試呢……要不要準備什么簡歷？我比較擅長近身搏斗……”
看著面前這兩個自薦過來的人，呂凡突然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那個老膛……不會是故意過來測試自己一下的吧？
剛才那羞辱秦洋的話也不過就是一個試探，目的就是要看清楚呂凡的為人。
如果剛才呂凡懾于壓力沒有開口為秦洋開脫，恐怕……
不僅僅自己會失去老膛所有的關注，更有可能未來會對上這個恐怖無比的男人，還會徹底的喪失掉這個咖啡廳里面所有人來投的可能性……
兩條路，還好呂凡選擇了正確的一條。
“很好。來來來我們來談談待遇問題……”呂凡笑瞇瞇的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兩份合同放在桌子上，滿臉都是陰謀得逞之后小人得志一般的得意笑容……
老膛帶著兩個人離開了咖啡廳。
“頭，我覺著這瓜娃子不錯啊。”
身穿著白色運動衫的年輕男子轉頭看了一眼咖啡廳，有些驚訝的道：“一個富家子弟，竟然能扛得住頭兒您的壓力，真的很不錯啦。”
“那可不……雖然我留了幾分力氣，但是這小子扛下來是事實。”老膛嚴肅的看了一眼遠處那一片隱隱綽綽的高樓影子，目光沉凝。
“派幾個人去之前朱二爺的場子伏著繼續下一關考核，我老膛的考核可沒有這么簡單就過關的說法。諸葛家那些瘋狗明天下午之前應該就會到了，去叫雜毛那邊的兄弟在暗處保護這小子一下。是個好苗子，別讓他那么簡單就死了。”
另外一名身穿黑色衛衣的男子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就那么隨便的往小巷子里一拐便不見了人影。
“哎，頭兒。”
白色運動衫的年輕男子小心翼翼的湊過來：“要是這小子真的通過了考驗，是不是咱就所有家底全部轉到這小子名下……以后跟他干？”
老膛皺眉沉思了片刻，微微點頭。
“如果這小子真的可以過關，那么我就沒理由繼續拖著。將來他肯定是要將整個平云市所有的地下勢力全部收入囊中，甚至有可能將觸手往周邊城市發展……到那個時候，你是想跟著小子剛正面還是跟著他玩一把大的？“
說道這里，老膛惡狠狠瞪了一眼白色運動衫的年輕男子：“多跟人家學學，你跟他也差不了多少歲，你還是個海歸，怎么就這么慫呢。”
年輕人尷尬的摸摸腦袋：“這不是有您在，我懶得動腦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