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方羽一陣無語。

黑木蓮這么好的東西，竟然被說成沒有價值。

不過，這讓他明白了，黑木蓮是怎么產生的。原來是吸收了那奇怪入口的靈氣，生長而成。

“道天，還等什么？”方羽催了下。

陳道天哦了一聲，立刻跑了過去。

方羽心中不由一陣得意。

沒想到這次6氏一門之行，收獲這么大。

心態一放松，整個人也變得輕松不少。我特么的居然是龍帝轉世？跟做夢似的。

這時，方羽察覺到謝道韞的目光蘊含一絲不舍，剛要迎過去，目光非常自然地移到了別處。

“龍帝陛下，道韞有句話不只當講不當講。”謝道韞輕聲道。

“請說。”

謝道韞抬起眼眸，放在方羽的身上，說道：“您的金龍比起以前實在太弱小了……以武者的修行境界來分，您當前的修為應該是黃階上等修行者。如果遇到更強的對手，怕是容易被奪靈。”

“奪靈？”方羽皺眉道。

“一部分修行者，為了增進修為，喜歡四處搜捕低階修行者，奪取他們的靈氣，蠶食吞并。這就是奪靈�！敝x道韞解釋道。

聞言，方羽心中恍然。

黑暗森林法則中的殺人動機也就有了……想殺人的，是為了奪靈。不想殺人的，是為了防止被奪靈。

那么……

那個林微風是干什么的呢？

可以肯定，林微風是要幫自己，否則也不會告訴自己氣息隱匿術。

“我回來了！”

陳道天抱著一堆黑木蓮，跑了回來。這貨一點形象都不注意，把衣服脫掉兜黑木蓮去了，整個膀子都光著。

看到那一兜子的黑木蓮，方羽不由驚訝。

當初，很多人為了那兩半黑木蓮，掙得你死我活。

沒想到，這就得到了一大堆。

加上手中還有七彩蓮花。

這都是寶貝啊。

也不知那入口里面到底是什么，竟能催生這么多神奇的藥材。

方羽忍不住看了過去。

見狀，陳道天說道：“羽哥，別惦記那洞了，我剛才過去，就特別不舒服，感覺一旦進去，就會掛掉�！�

方羽點點頭。

那洞口的確很詭異，看似風平浪靜，卻有一股危險的氣息。

還是等有充足的實力在來看看吧。

這時，方羽轉頭看向謝道韞，說道：“好好修行，早日恢復記憶�！�

龍帝的身份，還有往事，還得靠她呢。

謝道韞躬身作揖：“恭送龍帝陛下�！�

方羽和陳道天，順道將骨灰拿起，朝著下了臺階。

消失在夜幕之中。

然而……

謝道韞卻并沒有進入地下宮殿，而是望著夜幕怔怔出神。

伸出修長的右手，想要觸摸潔白的月光，卻觸不可及。

“長夜將至，我從開始守望，至死方休。忍受孤獨，忍受寂寞，不爭不搶，不貪富貴榮華，不羨慕絢爛光明，盡忠職守……我將生命和榮耀奉獻，一千年以前如此，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言罷，謝道韞彎下了腰，潸然淚下。

……

居住區的路燈，依舊照耀兩旁。

塔樓上的6氏子弟，早已嚇得四處躲藏。

如今的6氏，人心惶惶。

九重殿入口，方羽和陳道天緩緩走了出來。

“羽哥！剛才那女的叫你龍帝陛下……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标惖捞煺f道。

“你想表達什么？”

“我都聽到了，6氏子弟說，龍是他們的圖騰。你才是他們的老大啊！”

“那又如何？”

“嘿嘿，其實我表達的意思很明顯，羽哥，憑咱倆的關系，以后你要是飛黃騰達了，能不能，照顧下……小弟啊？”陳道天奸笑道。

“滾犢子�！�

方羽訓斥了一聲，“你現在實力低微，井底之蛙開了眼界，還不好好努力？”

“是！謹遵羽哥旨意！”陳道天嬉皮笑臉立正道。

方羽白了他一眼，繼續前行。

居住區，沒有人敢出來。

一夜還沒有結束，堂堂6氏一門就成了這個樣子。

“羽哥，要不要把剩下的這些人……”陳道天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方羽瞪了他一眼，說道：“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還特么說我狠，你更狠！”

“額……”

“走吧，6氏一門，是該好好反省了�！狈接饑@息一聲。

當他走到居住區邊緣地帶的時候——

一個接著一個的6氏子弟，從屋內走了出來。

來到了街頭。

方羽沒有看他們。

朝著街口的方向走去。

人潮涌動，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跟著方羽和陳道天。

“羽哥，他們這是要找咱拼命呢！”陳道天說道。

嗯？

方羽轉過身來。

就在他轉身剎那——

“6羽！”

人群之中，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蹣跚地走了出來。

方羽沒說話，平靜地看著他。

老者抬起蒼老的大手，顫抖地指著方羽，老淚縱橫道：“蒼天有眼，你，才是6氏一門的正統！你，才是6氏一門世代供奉的圖騰！執法堂已毀，九重殿隕落……千年的基業，不能毀�。　�

他聲音沙啞，繼續道，“6氏一門，不可一日無主……只有你6羽，最有資格擔任新的門主！”

“所以……你，你……你不能走��！”

塔樓上，不少人看到了方羽身上的拿道金龍。

世代傳承的思想和觀念，讓他們認識到，過去十三年里，6氏一門是有多么的愚蠢和錯誤！

噗通，噗通……

人潮全部跪下，整條街道上，無論男女，婦孺老幼，沒有一人站立。

在他們的心目中，只有真正的龍之化身，才有資格做這門主。

“門主!！”

方羽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說到底，6氏走到今天，全都怪6天元在背后操縱，九重殿，執法堂，長老堂，到年輕一代的優秀武者，全部被6天元收入麾下。

面對這些，眼前的這些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吧。

然而——

傷心過往之地，破鏡能重圓嗎？

方羽輕輕搖了下頭，淡淡道：“我不是你們的門主……自十三年前起，這世上便沒有了6羽！請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方羽！”

說完，方羽轉過身子，漠然道：“道天，我們走！”

“嗯�！�

就在他們離開的那一瞬間——

街道上的6氏子弟，全部癱坐子弟……他們終于意識到，這一切都錯了！大錯特錯！

曾經的6氏，是如何對待方羽的呢？如今，方羽只是殺了那些心思不正的人罷了，沒有對全族痛下殺手，已經是網開一面，他們還敢有其他奢求嗎？

一些年邁的6氏子弟，老淚縱橫。

自知對不起方羽的人，原地跪拜，不斷懺悔。

只可惜——

這一切都晚了。

失去方知可惜，最大的奢求，難道，不應該是原諒嗎？

回看向6氏一門，方羽輕嘆一聲，從今往后，6氏一門與我，再無瓜葛。十三年后，再次重復這句話，同樣沒有任何留戀。

在未來，還有更多秘密等著他挖掘。

武道，修行者，龍帝，謝道韞……

……

走到路口。

方羽看了一眼手中的骨灰，說道：“十三年了，是時候去看看了�！�

陳道天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便道：“嗯，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