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冒險的行動,不管是對出去面對包圍圈的人,還是留在地下基地的人。
有人猜測老同志們是說得好聽,實際上還是想自己先跑,但是看他們的樣子也知道他們并不知道直播的存在,有一位老同志被扶起來的時候,他還笑著說:“背背上,老頭子我還有點力氣可以撐得住自己,你盡管做自己的事,這背后老頭子我給你護著。”
用什么護著?看他行動不易,明擺著沒什么能力了,那么能護著對方背后的只有他本人的*了。
這也是在假裝嗎?
等到秦梵等人出了地下基地,所有人看到外面的包圍后,才明白出來面對的這些到底有多危險。
這群老人會想不到嗎?他們要是怕死的話可以留在地下基地,和那群年輕的特殊血脈一起,等待著下次的救援。當(dāng)然了,這樣的話肯定會惹人懷疑,為什么秦梵他們下去了,卻什么人都沒帶上來,是個人都想得到人可能還在下面,那么下面的人就真的危險了。
因此,老同志們的想法是對的,他們在賭,卻不得不賭。
當(dāng)司凰注意到天空的時候,也有人注意到了,驚呼聲在每個地方響起,幸好那帶著大型熱武器的戰(zhàn)斗機爆炸,并沒有給司凰他們帶來打擊。
“司凰!”突然,秦梵的吼叫聲響起,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攜帶拍攝器的人也轉(zhuǎn)向,人們就看到了司凰站起來,飛奔出去的身影。
從出現(xiàn)到消失,再到包圍圈出現(xiàn)的傷亡以及驚呼,一切像在夢中。
也許真的是在夢中吧!
這就是特殊血脈嗎?
在戰(zhàn)火和鮮血中穿梭洗禮。
每一個人都與眾不同,他們是那么的強大又脆弱,每一次在死亡的生死線中掙扎回來。
此時此刻,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是震撼的,被清晰而真實的巨大畫面感所震撼,被特殊血脈的生死戰(zhàn)震撼,也被這群軍人的精神震撼。
他們?nèi)考悠饋聿攀畞韨人,面對的卻是成千的敵人啊,敵人們手里還有讓人膽寒的槍械,他們要在這樣的地方突圍!
此時此刻,誰還能說因為他們是軍人,所以戰(zhàn)斗是應(yīng)該的,所以保護普通群眾是應(yīng)該的?他們明明這么的出色,為什么要遭人非議?他們的命,也是命啊!他們的生命,到底有多少次在死神的手里搶回來?
別人暫且不說,司凰卻是他們熟悉的明星,那個從十六歲出道后就被他們看在眼里成長到現(xiàn)在二十歲的明星!
他們看著她還未成年時的成熟穩(wěn)重,看著她從配角成長為國際巨星,看著她成年看著她畢業(yè)看著她談戀愛再到結(jié)婚。
這是他們愛著的偶像,也是他們愛著的英雄!
現(xiàn)在這個才二十歲的……女孩!在多少人的眼里,二十歲還是個孩子的年紀(jì),多少人二十歲還在上學(xué),還在仗著自己的年輕張揚而放縱。
她卻已經(jīng)上了戰(zhàn)場,她卻在生死里掙扎,她在殺人!她在救人!
無數(shù)人失神的看著直播,心臟已經(jīng)被揪緊,忘記了手頭上的事,眼睛只能直視著眼前的電視、電腦、手機、或者投影。
“不要出事啊!”“一定要安全!”“加油,你們一定能行的!”“嗚嗚嗚,不要死,千萬不要死,對不起!對不起!”
心里想著,嘴上說著的,無數(shù)的祈愿都冒了出來,明知道直播里的司凰等人聽不到,但是要是不說點什么,不把郁結(jié)心口的情緒泄出來,會把自己的憋死,會把自己憋瘋。
不僅他們在擔(dān)心,更多的人也在擔(dān)心,也有明眼人看得出來,司凰他們這次行動太冒險,完全是仗著自己的本事大去拼。
他們同時也明白,司凰他們?nèi)テ床皇巧瞪档膽{著一腔熱血,單純想把國家的老同志們救出來,他們是在打掩護。
本來他們就夠吸引人注意了,有了這個直播,更多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們的身上,從而忽略了別的方面。
為什么這次救援只有司凰他們?是因為自大還是因為真的中了埋伏?
在R國來包圍的人看來大概是后者,但是參與這次殲滅計劃的人們則明白,是因為人員都被派遣出去做別的任務(wù)了。
造神的據(jù)點不少,像是樹根一樣盤踞在各地,還有潛藏的人員也是。
這次行動主要出力的就是Z國,因為Z國本來就是造神最先針對的國家,司凰他們也更相信自己人。
當(dāng)大部分人都被司凰他們這次救援和被包圍事件吸引注意力,其他地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人,這些死去的人有的是知名人員,也有是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小人物。
一個個造神的小型據(jù)點被偷襲,把他們打得措手不及,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幾個月計劃和行動,他們早就暗中潛伏在每處,絕對不允許有漏網(wǎng)之魚逃走。
半天的時間,造神組織這顆大樹就仿佛被群涌而至的蟲蟻啃盡枝干,只剩下主干在孤零零的支撐著。
各國特殊血脈異能者們集合起來,一起行動的力量是可怕的,所以當(dāng)夏棲桐現(xiàn)的時候,也來不及阻止那些據(jù)點被破壞,人員抓的被抓,殺的被殺。
夏棲桐不是不可以反擊,只是他的反擊救不了那些據(jù)點和被處理掉的人員,能做的不過是一個個處理那些動手的人。
然而,對于這些雷霆一擊把造神分支殺得干干凈凈的人們,夏棲桐卻沒有動手,他笑了。
成宏親眼看到夏棲桐在笑,哪怕他的眼神里沒有任何的情緒,嘴角卻是實在的勾了起來。
成宏不明白他這笑代表的是什么含義,心里同時震驚這群出動的人到底是怎么得到造神組織這么詳細(xì)資料的?他認(rèn)為司凰他們斗不過造神,就是因為造神分支很多,只要司凰他們找不到造神分支和潛藏的人,那么造神總會留下種子,更何況還有夏棲桐在。
難道是四爺主動透露出去的嗎?成宏這樣想著,又朝夏棲桐看去,這個念頭就打消掉了。
造神不會把這種信息泄露出去,四爺已經(jīng)在和造神同化,所以也不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
何況,四爺是驕傲的,這樣的讓步給對手,那么那個人絕對不會被四爺認(rèn)可為對手,不被認(rèn)可的對手,四爺?shù)淖龇ǹ隙ㄊ遣辉谝猓敲匆辉缇湍⒘恕?
成宏忽然想起來和司凰通話時,司凰說的那一段讓他不明就里的話。
——夏棲桐用的陽謀,我一樣是在陽謀。——
成宏猛地驚醒,這是司凰早就計劃好的!這是她一直在等著的結(jié)果!
別管司凰到底是從哪里得到的這些詳細(xì)信息,就憑她知道了就是她的本事。
“四爺,她會來嗎?”成宏問夏棲桐。
直播中其他人看不到司凰的身影,但是被夏棲桐截取來的畫面卻可以看到,不過是不太清晰的身影,就好像是由生物電流形成。
成宏也是借由夏棲桐的能力才能看到這些。
他覺得以司凰、秦梵還有徐子秀的本事,可以稱為單兵王中的單兵王,想要單獨突圍并不太難,偏偏他們是要保護其他人一起出去,這難度就加劇了不止一倍兩倍那么簡單。
成宏問出那句話本來是沒有想過夏棲桐回答,誰知道夏棲桐的聲音響起,“只有她能來。”
成宏一愣,隨即想到這個地方的位置,無聲的認(rèn)同了夏棲桐的話。
時間慢慢的過去,這場本該是沒有懸念的戰(zhàn)役,竟然愣是被司凰等人扭轉(zhuǎn)了局面,讓他們慢慢突破了一個口子。
成宏的眼睛亮,心里驚異司凰他們著實厲害,心情很復(fù)雜,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遺憾。
幾乎在看到希望的那一刻,Z國全國人民的眼睛也亮了。
此時正在突圍的司凰等人也是心情微松。
秦梵早就已經(jīng)趕到了司凰的周圍,突圍的主力就是他們兩個,哪怕一樣看不太清司凰的身影,但是憑借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他知道司凰就在這里。
希望就在眼前,司凰就往秦梵的身邊趕去。
哪怕是她,這樣高強度長時間的戰(zhàn)斗也有點吃不消,并不是沒有受傷,只是在受傷的時候就借由小粉紅恢復(fù)了。
她這種恢復(fù)比不上徐子秀那種變態(tài)的度,卻也足以讓很多人羨慕嫉妒很了。
不僅是不想受傷影響自己的作戰(zhàn)能力,還有就是未免讓秦梵看到了擔(dān)心。
司凰馬上就要靠近秦梵時,一股難以形容又莫名熟悉的電流竄過她全身,像是靜電又像是生物電,一瞬間受到什么影響而錯亂,磁場也短暫失控。
司凰的臉色徒然一變,身形就這樣整個暴露了出來。
“……夏棲桐。”她嘴里呢喃一句,臉色變得蒼白。
幻術(shù)突然被破了,這還不足以讓司凰驚慌失措,讓她色變的原因是肚子猛地傳來的下墜感。
這么久了,她第一次感受到受孕的痛苦,那種痛一開始是輕微的,但是司凰就是有種要大事不好的即視感,緊接著現(xiàn)實就真的把她的即視感靈驗了。
秦梵在司凰身影出現(xiàn)的時候就第一時間鎖定她了,一轉(zhuǎn)眼就看到司凰一手捂住自己肚子的小動作,那臉色的蒼白也沒有錯過。
那一瞬間,秦梵什么都想不到,唯一的念頭就是趕到她的身邊。
他確實這樣做了,也做到了。
子彈近距離的打在秦梵的身上,讓他的身軀一震,不過他的手已經(jīng)把司凰抱在懷里。
他沒有半點停留,單用一只手試圖去突圍,但是反響并不好,畢竟司凰的身形并不小,想要把她完全保護周全的同時在這種地方突圍不可能。
司凰也現(xiàn)了這一點,強忍著難受對秦梵道:“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現(xiàn)秦梵沒有動,司凰轉(zhuǎn)頭就看到秦梵雙眼里的血絲。
她一驚,然后一咬牙一巴掌抽在秦梵的臉上,“你冷靜點,這樣我們兩……三個都得完!”
這一巴掌抽醒了秦梵,他把司凰放下來,“你先出去!”
這句話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不給司凰任何的反駁,那盯著她的眼神也兇狠得可怕。
司凰還沒有來得及回應(yīng),就聽到秦梵接著又說:“我掩護你。”大有司凰要是不答應(yīng),他就算是再次把人強抱也要抱出去的意思。
望著秦梵壓抑著情緒,滿眼戾氣遮蓋了濃濃擔(dān)憂的模樣,司凰有瞬間的仲怔。
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向秦梵要過一個明確的答案,那就是如果她的個人安危和國家任務(wù)比起來,到底哪個更重要,他會更偏向于哪一個?因為這個問題會讓秦梵為難,又沒有真實生過的事非要個答案顯得幼稚,所以司凰就沒有真正的問過,唯獨對秦梵說過在她心里,個人私情比大義更重要。
然而當(dāng)大義擺在眼前,當(dāng)秦梵真的要去面對的時候,她也偏向了他,愿意和他一起面對。
此時此刻,秦梵的表現(xiàn)卻給了司凰答案。
那雙眼睛里印出的是她的身影,濃烈得讓人無法忽略,他把她擺在了第一位,在救援老同志們的情況下,力求先把她送出去,哪怕這樣違反了作為一個領(lǐng)頭的責(zé)任。
原來她在為他改變的時候,秦梵也早在無聲無息中,為她改變了。
肚子傳來的陣痛越來越明顯,下身也有濕潤的感覺,讓司凰不得不認(rèn)可了秦梵的話,她還沒自信到拿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來碰運氣。
兩人這邊的情況早就被徐子秀他們現(xiàn)了,由于是同一個方向突圍的,所以他們距離并不算太遠(yuǎn),每個人都感覺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根本不敢有任何的保留。
“司司,你怎么了?”徐子秀比秦梵更任性,完全不管后方人的情況,就朝他們兩人過來。
也幸好主要的壓力都在他們這邊,所以后方人員的情況還可以。
“你肚子痛?這是什么味道?”徐子秀抽了抽肚子,目光突然落在司凰沒有幻術(shù)遮掩,明顯大得不平常的肚子,“你肚子怎么大了?”
面對這些問題,司凰都沒有回答,本來想用小粉紅來緩解疼痛,卻現(xiàn)并沒有作用。
結(jié)果還是五寶提醒用金閃閃,才讓司凰緩過勁來,幻術(shù)也再次籠罩自身,身影消失不見。
秦梵則感覺到司凰就在邊上,他對徐子秀道:“掩護司凰先出去。”
這是秦梵第一次對徐子秀說話帶著請求的口吻,也難得的是徐子秀第一次沒有跟秦梵嗆聲,眼神有點意味深長又明悟。
他們的反應(yīng)看著倒是冷靜淡定,但是看直播的人群則被突如其來的情況震傻了。
“陛下的肚子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那么大?”
“不會吧?如果……如果是懷孕的話,以那個弧度看至少也有五六個月了,也就是說陛下出去作戰(zh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
“不!不會的,不可能!一定是看錯了……”
“看秦將軍的反應(yīng),陛下是真的……而且陛下和親將軍肯定早就知道,可是明明知道了為什么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現(xiàn)在陛下怎么樣了?!”
原先想著司凰主動去參軍出行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震撼,現(xiàn)在得知司凰可能懷孕,所有人都集體失聲。
別說是真愛粉了,就算是黑子們,面對這種情況,只要不是天生心黑三觀變態(tài)都無法再說出一句惡語。
無數(shù)女性都控制不住的掉下眼淚,不敢想象司凰接下來怎么辦,看秦梵的反應(yīng)分明是陛下的情況不好!哪怕情況還行,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任何意外都會生!
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為什么都這樣了還要去!?
難道陛下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嗎?不可能,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的孩子,何況是陛下那樣溫柔的人!
無數(shù)的念頭在眾人心里浮現(xiàn),然后升起和曾經(jīng)阻止司凰出去的余奶奶一樣的糾結(jié)心情,自豪驕傲心疼愧疚難受等等,根本無法形容。
風(fēng)皇娛樂這邊,羽烯他們看到現(xiàn)在也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這直播根本就不是司凰授意錄制的,要不然司凰也不可能是這樣一幅樣子。
然而現(xiàn)在現(xiàn)已經(jīng)遲了,更不可能去關(guān)掉,他們也都傻了,完全沒有想到司凰竟然把懷孕這件事藏得這么深。
最重要的是他們和其他人都有一樣的困惑以及難受,到底是為什么到了這種時刻,還要親自出去面對這些槍林彈雨?
責(zé)任嗎?明明在聲明上把話說得那么狠,把事情做得那么絕,偏偏自己又去以身作則,說好的自私呢?真該自私的時候,你怎么就不知道自私點啊?!
“也許不是不想自私,只是事情真的到了非陛下出面不可的地步,陛下很厲害,也因為這份厲害,可以救很多人,有陛下在明顯讓很多事情都變得更簡單,成功率也更高了。”有個人這樣在網(wǎng)絡(luò)上表了自己的看法和言論。
大家看到之后紛紛沉默了。
這就是陛下說的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吧,虧那個時候,他們竟然還人云亦云的把特殊血脈當(dāng)成異類,去排斥去侮辱他們。
平原上的敵方見到司凰他們出現(xiàn)狀態(tài),不會有任何的留情,只會乘上追擊。
秦梵擔(dān)憂司凰的情況,瘋狂起來更不管不顧了,一時間場面更慘烈的可怕。
如果說秦梵的傷看不太出來的話,那么看徐子秀就知道了,那血肉炸開又愈合的畫面,人們光是看著就覺得疼痛,疼痛之后就是麻木,心靈以及精神上的麻木,不是沒有了感覺,而是感覺太深刻,已經(jīng)不能經(jīng)受碰觸,只要稍微碰一碰就可能崩裂。
司凰不得已之下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人,她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留下來幫助其他突圍,反而最后可能成為大家的麻煩,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先管好自己。
她也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當(dāng)一件事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哪怕選擇再痛苦也必須立馬選擇,否則拖延只會讓結(jié)果更悲慘。
司凰看了秦梵和徐子秀一眼,又回頭看向身后的隊友們,身體的變化越來越大,不過在幻術(shù)下的掩蓋下沒有人看到。
前面是一面像合金一樣的防御圈,看樣子是有人在后面堵著,司凰眼里閃過狠色,才跳起來就聽到了警報器的滴滴聲,然后后面的人舉起了搶掃射。
她不得不凌空一個轉(zhuǎn)身重新落地,然后用足了力氣一腳硬踹阻攔自己去路的防御。
砰——!
這一腳卻沒有成果把合金防御踹開,反而暴露了她的位置,腿上還傳來麻痹的感覺——這類似合金防御的東西有意針對特殊血脈,或者說富有電流攻擊,反彈作用!
司凰沒有停下,側(cè)后方是秦梵在幫她防御,等秦梵來破這里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一鼓作氣的話,會讓突圍更麻煩,后面的其他隊友們也更危險。
司凰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心里暗暗說了一聲:堅持住啊,你都堅持了這么久,一定要堅持住!
她的下身就已經(jīng)變成了魚尾,鱗片細(xì)致在夕陽下,反射出炫目的朦朧光暈,作戰(zhàn)服也被強行撐破。
司凰再次用了全部力氣,一尾巴甩在合金上,鱗片隔絕了大部分電流的麻痹,反彈力不是沒有,讓司凰渾身又一震,卻忍住了。
“走!”看著成功突破了最后的防御,司凰喊了一聲,剛準(zhǔn)備動卻整個人一歪,差點摔在了地上。
一只手臂及時把她撈進懷里,司凰抬頭就看到布滿血絲的雙眼,那雙眼睛里的痛苦和焦急幾乎要溺出來。
司凰很想安慰秦梵一句,不過眼下不是好時機,連個笑容也不給他,反而一臉肅冷,眼神唯有十足的堅韌,明亮得幾乎刺痛了秦梵的眼瞳。
“沖出去!”秦梵嘶啞的聲音響起,手一轉(zhuǎn)就把司凰整個抱進懷里,已經(jīng)顧不上這樣的動作會不會讓司凰難受,關(guān)鍵是能完全保護住她不受傷。
另外一只手把一面被司凰拍倒的合金板撿起來,擋在身前,然后就像個人形坦克一樣的橫沖出去。
徐子秀看到這一幕,學(xué)著他一樣這樣做了,不過他擋住的是另一邊。
以他的能力完全不需要用合金板來保護自身,他身上受的傷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然而他還是這樣做了,與其說是保護了自己,倒不如說是保護了后方的其他人。
一群人就這樣從突破口沖出去,一路在平原上奔馳。
突破了包圍圈不代表危機就解除了,在這種沒有躲藏地方的平原上,他們始終是被追擊的目標(biāo)。
在陽子背上的老同志突然喊道:“那里還有人,不能就這樣跑了!”
對啊,地下基地里還有沒有救出來的特殊血脈,如果他們就這樣逃出了敵人的視線范圍,誰也說不準(zhǔn)他們會不會再去查看那里?哪怕在出來之前,他們有把剩下的人藏起來,還把郭成雄留在那里。可敵方專心搜索,或者有意要直接毀掉那里的話,剩下的人都兇多吉少。
那些年輕人都是國家的軍人,都是年華正茂的國家下一代!
這些老同志們選擇出來做誘餌,不就是為了賭一把,把那群年輕軍人們救出來么。
他們是軍人,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自己的隊友,不能放棄自己的同胞!
秦梵的手掌猛地握緊,已經(jīng)可以看見青筋,他的額頭的筋脈也凸起了。
“頭,我們分路跑吧!”陽子喊道,“我耐力好,我可以去引他們一陣。”
他說得輕松,但是經(jīng)過了這次突圍,誰不知道R國這次出動的人,分明就是想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都不是簡單的貨色。
現(xiàn)在的他們就只能逃。
“分路,”秦梵聲音沙啞,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的情緒,“陽子,你帶司凰,用最快的度,只管跑!找到藏身的地方就躲起來!其他人跟我走。”
秦梵說了這話就準(zhǔn)備和陽子換人,他的目光看向那些老同志,漆黑的雙眼里醞釀了太多的情緒反而讓人看不明白。
這些老同志們活了這么久,哪里會不明白他這話背后的意思,然而他們誰也沒有表示不滿,還是剛剛說話的老同志突然開口:“秦小將軍,是我們對不起你,全人民都欠了你!”他的眼神溫和,富有力量,語氣鄭重,“你是個好軍人,這樣做沒錯,沒有人會怪你。”
他們都是R國這次派兵過來要擊殺的目標(biāo),不管是司凰還是秦梵的重要性都一樣,如果秦梵和司凰在一起的話,敵方重點追擊的肯定是他們兩個。
現(xiàn)在秦梵把司凰交給陽子,自己和其他人去帶老同志們,等同于是把自身和老同志們作為誘餌,去引誘敵方的追擊。
哪怕他們有本事在短時間里擺脫追擊,也必須裝作沒辦法,要把敵方一直勾引下去,才能保證還在地下基地里那些人的安全。
這項任務(wù)的危險系數(shù)很高,是拿自己的命去拼,秦梵卻把司凰交給陽子,讓他們分開跑,還叫陽子盡快找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同等于是用自己和老同志們?nèi)ソo他們吸引兵力,給他們爭取逃命的時間和空間。
這種做法已經(jīng)是明擺著的徇私了。
可是,老同志說沒有人會怪他,他這樣做沒錯,還是全人民欠了他。
無論是在場的人還是眼下看直播的人,都沒辦法去反對老同志的話。
怎么去責(zé)怪?怎么有臉去責(zé)怪!
司凰的情況有多危險,誰都看得出來。
現(xiàn)在她還在秦梵的懷里,一條魚尾垂在一旁,臉色蒼白中透著病態(tài)的潮紅,再看她隆著的肚子,那里面是個小生命啊。
這條小生命是秦梵的孩子,是特殊血脈極為難得的孩子,現(xiàn)在這種情況,讓秦梵不得不把自己的愛人和孩子安全都交給別人手里,這是一種怎么樣的折磨!?
當(dāng)秦梵準(zhǔn)備在奔跑中和陽子換人時,他的手卻被司凰握住不放,一低頭對上司凰的視線,秦梵心里的堅持差點就直接崩塌。
“放手,”秦梵道,現(xiàn)司凰的手沒放還握得更緊,他臉色難看極了,聲音卻舍不得放大,“我們必須分開走。”
“一起走就會成為最大的目標(biāo),我知道。”司凰說。
她看著秦梵,蒼白的嘴角勾了勾,“可,那又怎么樣?”
那又怎么樣?可,那又怎么樣?
秦梵的神經(jīng)完全緊繃了。
司凰平靜道:“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那就一起走。”又是一陣痛,讓司凰眉眼扭曲了一下,她反而忍不住笑了笑,借由這個表情來緩解內(nèi)心的不安以及生理上的痛苦,“我們總是要在一起的,你總不能讓別人來幫我迎接他吧?”
這句話里的他,以及司凰眼神里的篤定,讓秦梵腦子里的那根神經(jīng)完全斷裂了。
他并不口干,聲音卻已經(jīng)沙啞得不行,“……我們一起,一起走。”
放心不下!是的,放心不下!哪怕明知道一起走,會吸引所有的炮火,可人在自己的身邊,才是最安心的。
司凰微笑。
她的笑容平靜,好像根本就體會不到這個決定有多危險。
在這樣的笑容下,秦梵的心情漸漸也平和并冷靜下來。
看著司凰,看著她的肚子,秦梵眼神里仿佛燃起某種火焰,灼灼生熱。
他們是一家人,他們一家人在一起。
哪怕孩子還沒有出生,那也是他和司凰的孩子,是秦家的孩子,該不懼危險該堅強!
秦梵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在安全的環(huán)境里,聽到的是父母遇難的消息,連尸體都找不到。
他想,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讓人安心?他們現(xiàn)在在一起,以后也會在一起。
我會保護你們,盡全力的去保護,用自己的手自己的身軀親自去保護,不假于他人之手。
同一時間,看到這一幕的無數(shù)人都已經(jīng)熱淚盈眶怎么都止不住,尤其是和司凰熟悉的羽烯等人,更著急得齊齊變色,臉色煞白,嘴唇哆嗦。
從來沒有像這時候一樣痛恨過自己的無能,除了干看著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幫不到。
該怎么辦?除了祈禱,除了擔(dān)憂,除了哭泣之外,還能做什么?
時間變得無限的緩慢,從早上到下午再到夕陽西下,那日落西山的半截橙黃色的余暉映出半邊天的晚霞,猶如焚燒了半天了天空,也一如人們的心情,之前那地面上人死后留下的鮮血。
造神的各個據(jù)點被毀以及潛藏的人脈被斷,完成這些的各國精銳們一口氣還沒松懈下來,唯有心情沉重的看著直播中司凰他們的境遇。
他們成功了,促使他們成功的最大功臣就是司凰他們。只是他們的成功還沒讓事情結(jié)束,因為他們知道還有最后一步,需要司凰他們?nèi)プ觥?
如果司凰他們在這場戰(zhàn)役中傷亡,那么最后面對造神的該由誰去?一起去嗎?面對的又會是什么呢?
他們心里沒有答案,仔細(xì)想想,原來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司凰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
這場黃昏,到底會是造神的落幕?還是司凰他們的余暉?
北極的造神總基地里。
成宏已經(jīng)顧不上直播里的司凰是什么情況,他看著身體不斷顫抖小幅度痙攣的夏棲桐,體會到的是和羽烯他們一樣的無力焦慮。
“四爺!”除了叫夏棲桐外,成宏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敢去觸碰夏棲桐,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這些變化都在司凰那里出現(xiàn)意外時開始,成宏知道其中肯定和司凰有關(guān)系,卻對司凰產(chǎn)生不了怨恨的情緒,因為他知道這怪不到司凰頭上去。
“成宏,”突然,夏棲桐叫出成宏的名字。
成宏眼里先是閃過巨大的驚喜,緊接著就變成巨大的恐慌,“四爺,您有什么吩咐?”他自以為很冷靜的詢問,卻聽到自己聲音顫抖得厲害,還帶出了哽咽。
夏棲桐轉(zhuǎn)頭看向他,“你走吧。”
這一眼讓成宏看清楚夏棲桐雙眼里的藍光,那是數(shù)據(jù)流迅劃過幾乎看不清楚后出現(xiàn)的藍光,遮住了所有屬于人的感情。
如果是第一次見到夏棲桐的人,看到這樣的他,肯定會懷疑他并不是真實的血肉之軀。
“走出去,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夏棲桐說。
成宏沒有動。
夏棲桐:“十分鐘,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成宏還是沒有任何的異動,他慢慢的說:“四爺,這不是最后的機會。我還可以賭,司少會來。”
夏棲桐沒有再說話,他睫毛輕微的顫了顫,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你說的對,你還可以等她,可惜夏棲桐已經(jīng)等不了她了。”
“四爺,你可以的!”成宏猛地的一震,啞聲道:“現(xiàn)在的您依舊是您,哪怕成為造神,那也是您!”
夏棲桐沒有說話,他似困倦極了,眼皮一陣抖動。
成宏往前走來,“四爺!”
夏棲桐閉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安靜的睡眠。
“Boss!?夏棲桐!?”不管成宏怎么叫,都沒辦法撼動夏棲桐分毫。
他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的位置,終究還是沒有動。
十分鐘說過去就過去,他沒有走,就失去了再想走的自主權(quán)。
*
誰也不知道,在夏棲桐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的同時,一片區(qū)域的網(wǎng)絡(luò)以及科技機械全部失靈。
徐子秀放的直播突然中斷,追趕他們的飛機下墜,搜索的雷達失效,手表的指針停止,乃至于指南針也絮亂。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每個人都愣住了。
無數(shù)正在守著直播看的人,看到突然黑掉結(jié)束的畫面一陣呆愣,一時半會都沒能回神。
平原上,正在躲避追擊的司凰等人聽到墜落爆炸聲也吃驚,在經(jīng)過商量后,由龍峰飛起來,小心翼翼的朝遠(yuǎn)方看去,現(xiàn)敵方那邊出現(xiàn)了意外,不僅是戰(zhàn)斗機失控,連汽車也失去了效用。
龍峰把看到的情況跟秦梵說了一遍,然后秦梵把身上佩戴的隊員聯(lián)絡(luò)器開啟,現(xiàn)這東西也失效了。
“咦,真的沒用了。”徐子秀的聲音響起。
大家往他看去,就見徐子秀手里拿著小型拍攝器以及手機,按著開機鍵都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白澤老大,你一直都在錄像嗎?”地煞湊到白澤身邊問。
徐子秀一臉‘你太小看我’的表情,“我一直在開直播。”然后看向司凰,“就是用司司你公司的那個ZZ軟件開的。”
司凰聞言朝他看去,心底浮現(xiàn)某種猜測,“你一直在開直播?”
她的語氣問得還算平靜,然而等徐子秀點頭后,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見過不靠譜的,沒見過這么不靠譜的,就算是司凰也小看了徐子秀的膽大妄為。
怪只怪最近看徐子秀還算聽話的樣子,竟然忘記了這貨根本就是個不能用常理去理解的變態(tài)。
“一直開著網(wǎng)就算了,竟然還錄直播!萬一這直播被傳出去,或者被R國敵方看到,我們的援救計劃就全泡湯了!”陽子怒罵一聲,眼睛都紅了,瞪著徐子秀低吼道:“你這樣會害死多少人你知道不知道!?”
徐子秀笑瞇瞇的朝他看去,“啊?沒想那么多。”
司凰對徐子秀伸出手,后者直盯著她,還是說:“我真的沒想那么多啊。”
“我知道。”因為那些人的命,對于你來說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沒去想過后果。司凰莫名就懂得了徐子秀的思想,這與其說是他惡意所為,倒不如說是他本來就缺少這方面的情感。
這件事算起來也有她的責(zé)任。
如果她沒有在徐子秀提出要把拍攝器就給他的話,也不會生這種意外。
徐子秀盯著她看了一會,就把已經(jīng)沒用的拍攝器還到了她的手里。
司凰道:“把事情往好處想,R國人來這里抓我們,不會有閑情逸致去關(guān)注Z國的網(wǎng)絡(luò)直播,所以他們并不知道我們的計劃。又或者多心以為直播是故意迷惑人的,反而不相信。畢竟誰會想到,敵人會傻乎乎的把自己的計劃和行蹤告訴自己?”后面說著,還是忍不住冷冷掃了徐子秀一眼。
徐子秀聳了聳肩。
司凰接著還要開口,背部被秦梵輕輕拍了拍,他說:“從這些人的行動來看,他們應(yīng)該還沒現(xiàn)。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和器械失靈對我們有利,先找地方安置。”
這片區(qū)域的磁場生變化,不僅是網(wǎng)絡(luò)失靈連機械也失靈,也就是說對方收不到消息,也不出去消息,同時也沒辦法用器械來輔助追擊他們,總得來說對他們有益。
再說地下基地那邊,只要沒有重型熱武器,網(wǎng)絡(luò)機械失靈的狀況下,估計郭成雄他們被關(guān)在了里面出不來,別人想進去也沒辦法,反而安全。
這么一算起來,徐子秀出去的直播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國內(nèi)肯定最先知道他們這邊的情況,也知道他們的計劃,那么肯定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派遣出人來支援救助。
大家一聽秦梵的話就行動起來。
雖說這里是一片平原,但是也有高原區(qū)和低矮區(qū),在暫時確定地下基地那邊的安全后,他們就盡快的遠(yuǎn)離和找可以暫時休息不被現(xiàn)的地點。
少了器械外物的輔助,龍峰的能力就變得格外有用起來,飛上高空后可以俯視下方,不管是找藏身地點還是偵查敵方的行動都很方便。
唯一不足的就是用能力的他對體力消耗得厲害,還有對身體的損害也大。
龍峰卻沒喊一聲疼,也沒露出任何疲憊的模樣,終于在半個小時后,找到了一個暫時休息的地點。
大家到達地方后都松了一口氣,一個個看向秦梵和司凰,尤其是司凰的身上,可以看得出來司凰的情況已經(jīng)很不好,他們從來沒有看過司凰這樣狼狽又蒼白的樣子。
“頭,司少是不是要生了?”陽子把身上的老同志們放下來,忍不住開口向秦梵問道。
大家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要是頭兒和司少的孩子有什么意外的話,他們絕對沒辦法原諒自己。
秦梵沒有回答陽子的話,他的額頭已經(jīng)密布了汗水,就好像正在承受分娩痛苦的是他不是司凰,“把衣服脫下來。”
晴天娃第一個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鋪在地上,接下來雷陣雨他們都明白了,一個個都脫掉外衣?lián)湓诒溆植黄降牡孛嫔稀?
秦梵才把司凰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然而一下并沒有成功放開,他感覺到司凰死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不由的朝司凰看去。
司凰也察覺到了,她手指痙攣的一松,人就倒在衣服上,幸好被秦梵扶著才沒有直接栽下去。
“讓他們出去。”司凰蒼白的嘴唇張合,聲音有點沙啞。
她忍了這么久不出聲,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快忍不住了,不是忍不住痛苦,而是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
秦梵眼睛一睜,“出去!”
這里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小土洞,恰好夠容納他們十來人。
此時除了司凰和秦梵一躺一蹲外,其他人都站著。
陽子最先忍不住,啞聲道:“司少,你一定行的,你可是咱們血旗的小霸王啊!加油!”
“頭,我去找水!”龍峰的聲音更干澀,不僅是心情的影響,還是因為能力使用過度。
老同志嘆了一口氣,沒能說什么,不過看向司凰的眼神充滿了鼓勵和愧疚。
秦梵看司凰已經(jīng)呼吸不順的樣子,朝身后的眾人瞪去,大家不再說話,只能退出了土洞。
徐子秀最后才走,他目光不明的看著司凰,“司司,只要你不想死就不會死,對吧?”
司凰回了他一句,“你出去,我就不會死。”
徐子秀才收回目光,好像是滿意的離開了。
土洞里只剩下司凰和秦梵兩個人,光線很暗。
在秦梵的面前,司凰不用在隱藏什么,一直在輕輕顫抖的沉重魚尾變成了雙腿,沒有任何的遮掩物。
這樣一來,女性即將分娩的征兆更明顯了,就算秦梵沒見過也知道大概的知識,他緊握住司凰的手,“沒事的,放松,痛就喊出來。”
只剩下兩個人的空間,讓秦梵所有堅硬的外殼都破碎了,男人的臉上是極其少見的驚惶不安,瞳仁不斷的顫動。
當(dāng)聽到司凰真的痛叫出聲,秦梵就好像受到重?fù)簦靥琶偷匾徽穑鄣媚樕及琢恕?
他毫不猶豫把自己另一只手放到了司凰的嘴邊,手上的玄鱗都自動的褪去,露出最原始的血肉之軀,就怕司凰咬的時候傷到自己的牙齒。
司凰并沒有真的咬下去,“拿開。”
秦梵還往她嘴邊送,啞聲道:“別咬到自己,一起痛,你也好受點,乖,凰凰乖。”
司凰哭笑不得,卻被生理的疼痛逼得眼眶里都溺出了生理淚水,已經(jīng)沒心思去看秦梵難得幼稚到可笑的模樣。
她想過孩子出生或許會不容易,但是不知道會這么不容易,是因為自己受傷還是因為本來就要遭這一場?
五寶已經(jīng)從她的頭頂爬下來,到了她的連邊,兩只小爪子貼著司凰的臉,好像是感知到司凰的想法,它的話語傳到司凰的腦海,【小太子本來就不好生,再加上陛下遭到了內(nèi)在的攻擊,又是早產(chǎn)……】
司凰的心頭一緊,轉(zhuǎn)頭朝五寶看去,眼睛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墨綠色澤,卻亮得讓人不敢直視。
難得五寶沒有被嚇到,它直直盯著司凰,身軀也保持一個動作一動不動,應(yīng)道:【不過陛下您不比擔(dān)心,小太子有麒麟珠護身,又有金閃閃們的祝愿加身,一定能平安的出生,所以陛下只管生就是了,只是生的時間會長一點而已!】
司凰看著它,半晌都沒有說話。
五寶被她盯得身軀更僵直了,還一本正經(jīng)的說:【陛下天賜福運,天下無雙,金閃閃大批增長所以洪福齊天,運氣特別特別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金閃閃和小粉紅都知道小太子要出生了,所以大家都在給小太子祈愿讓他平安出生,這么多人的愿力是很猛的啦,陛下完全不需要擔(dān)心!】
司凰扯了下嘴角,笑起來,“好。”
五寶整個鼠都松了一口氣,僵直的身軀總算又恢復(fù)柔軟了。
它心想:這就是書上說的善意謊言了吧?嚶嚶嚶嚶,臣竟然去欺瞞陛下了,雖然欺瞞得不多!
陷入自己情緒的五寶卻不知道,司凰已經(jīng)把它看透了。
司凰嘴上無聲的挪動,沒有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五寶,以前她就說過了,每次心虛的時候就會話多又亂用成語。
何況這小坑貨根本就不擅長撒謊,那身體本能就已經(jīng)出賣了它。
只是,金閃閃和小粉紅的祝福嗎?
這一點,司凰卻信了。
因為她想到了徐子秀的直播。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全國人可能都已經(jīng)知道她懷孕的事,還知道她現(xiàn)在就在分娩。
這一刻她真不知道該感謝徐子秀還是怎么,又或者說她還該的感謝夏棲桐?因為這場區(qū)域性的網(wǎng)絡(luò)器械失靈,肯定是夏棲桐的手筆。如果不是這場區(qū)域性的網(wǎng)絡(luò)器械失靈,才讓他們知道徐子秀一直在直播,如果不知道的話,徐子秀自己也不說,那么她會不會最后連分娩的樣子都可能被全國直播了?
那樣絕對是司凰也無法接受的結(jié)果。
*
這場分娩一直持續(xù)了幾個小時,不管是在里面的司凰和秦梵,還是在外面守著的陽子他們,都在經(jīng)受著煎熬。
他們不敢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那樣的結(jié)果絕對是他們無法接受的,更別說是秦梵了。
“生孩子要這么久的嗎?我第一次聽司少叫得這么痛苦!”陽子不安的呢喃。
晴天娃道:“正常,是正常的,不會有事的。”
“如果裴紫玟在就好了。”龍峰也忍不住說道。
他們心里不安,里面的情況卻也的確不好。
孩子已經(jīng)出來了一半,但是司凰卻好像用盡了力氣,身體傳來一陣陣脫力的感覺,那是一種打從內(nèi)而的空虛脫力,讓她有心無力。
靈魂和精神似乎在嘶吼著堅持,身體卻沒有反應(yīng),她不敢想象繼續(xù)這樣下去的后果,或者說她知道這樣下去的后果。
司凰睜著眼睛朝秦梵看去,眼睫毛上的汗珠落進眼睛里,咸辣得讓司凰眼前一陣花,模糊中看到卻是秦梵臉上一閃而過的極致痛苦以及冷酷。
福至心靈,司凰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口咬在秦梵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臂。
這一口好像用了司凰全部的力氣,直接就把秦梵的手臂咬出血了。
秦梵的血流進司凰的嘴里,這鐵銹的腥味讓司凰瞇起了眼睛,狠狠盯著秦梵。
秦梵抿緊了嘴唇,下一秒開口,“孩子……還會有……你……”
他的聲音沙啞得說不下去了,漆黑的眼睛里一片看不清的渾沌,眼眶卻紅了,慢慢的眼睛里有了水光。
司凰看不清那是淚還是汗落進去了,她嘴咬著秦梵的手,死死的咬著,不準(zhǔn)他有任何的動作。另一只手也伸出去,抓住了秦梵的另一只手,對方身體高于常人的溫度讓司凰漸漸轉(zhuǎn)冷的身體得到緩解,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司凰的腦海。
她想起來了,有個技能可以借秦梵身上的氣來補充自己的體力。
自從上次在軍區(qū)的重力室里用過一次后,她就再也沒有用過。
司凰的眼睛亮了,不征求秦梵的同意就毫無收斂的用了能力。
這樣不折手段的去吸取對方身上的異能精神氣,稍微敏感點的人都會有感覺。
秦梵自然感覺到了,不過身體虛弱感越明顯,他卻越高興。
甚至于他以為是自己的血對司凰有什么作用,虛弱的來源也是自己被司凰咬破的手腕流血的原因,想也不想就自己拿出刀往已經(jīng)被司凰嘴唇松開的手又狠狠切了一刀,主動伸到司凰的嘴里,堵住了正想說話的司凰,沙啞的聲音溫柔而急切的語調(diào),近乎誘哄的說:“多喝點,凰凰,已經(jīng)出來大半了,已經(jīng)要出來了,孩子沒事,你也沒事,多喝點就沒事了。”
司凰滿嘴的血腥味,看著失魂落魄又似乎陷入某種瘋狂狀態(tài)的男人,她什么都沒說,深吸了一口氣,也吞進了所有的血。
下一刻,劇痛和隨之而來輕松感相伴,司凰差點暈眩,身軀就被秦梵一只手扶住,抬頭看去孩子也被秦梵另一只手抱著沒摔著。
孩子的哭聲并不大,就好像是小貓的哼唧,秦梵不敢去拍打他,看著滿身血污的孩子,又看著司凰,男人蒼白的嘴唇抿緊都止不住顫抖。
“臍帶……”司凰虛弱說道,看到秦梵拿剛剛割自己的刀,又說:“扶我起來點。”
秦梵照做,然后司凰就用自己的手指在自己和孩子之間的臍帶切斷。
比起用過的刀子,她覺得用自己的手更安全,怕感染。
這樣近距離的看著秦梵手里的孩子,司凰近乎失神。
早產(chǎn)兒看起來瘦小,估計斤兩并不健康,尤其是現(xiàn)在他的身量也不大,不過他平安出生了,他氣息平和的在秦梵的大手里。
司凰突然笑起來,笑完之后,眼睛不自覺就彌漫了淚水,到底是為什么哭,她也不知道。
只是淚水流出來了,并不覺得丟臉也沒壓抑,就好像體內(nèi)有什么負(fù)擔(dān)也隨著眼淚一起流了出去,促使的身軀一陣輕松。
“男孩。”司凰看著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的孩子,用柔軟的指腹在他臉頰上輕輕滑過,滑到臉側(cè)和脖子處時,隱約看到些閃光,那是正常人不該有的鱗,“閃閃,他的小名叫閃閃。”
因為你是在所有金閃閃祝福下,在打太陽的照耀下,在戰(zhàn)火和危險中出生的孩子,注定要閃閃光,也愿你以后能健康閃爍。
“好。”秦梵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伸手去擦司凰額頭的汗和臉上的眼淚,卻忘了他手上都是血,結(jié)果把司凰的臉擦得更臟。
秦梵的動作一頓就停下了,他把剛出生的孩子遞給司凰,確定她能抱穩(wěn)后才松手,伸手脫掉自己的外衣,再脫掉里面還算柔軟的汗衫,用來幫司凰擦身體上臟污。
現(xiàn)在找不到水幫司凰清洗,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司凰被他擦了幾下后就搖頭,“把衣服給我。”
秦梵把衣服給她,司凰就用衣服把剛出生的小閃閃小心包起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體溫,現(xiàn)溫度不高不低才放心。
【麒麟珠到了閃閃殿下的身體里去了,閃閃殿下不會怕冷的!】五寶連忙爬過來說。
它也心有余悸,之前一直沒說話,其實也是不知道該腫么辦。在現(xiàn)秦梵想放棄孩子保下司凰的時候,它也沒有出聲,因為它也偏向司凰。
結(jié)果現(xiàn)了司凰的自救行為后,五寶差點沒把自己拍死,它腫么就忘記了還有這個技能,差點害死了閃閃殿下,還是陛下聰明!
司凰點頭,把小閃閃又送到秦梵手里,“我換衣服。”
秦梵想讓她先休息一陣子,卻知道情況不允許。
司凰把自己上身的作戰(zhàn)服脫掉了,然后打開手腕上佩戴的生物科技生產(chǎn)的服裝。
這衣服貼近皮膚,初次穿的感覺并不好,不是說透氣的舒適度不好,而是太過貼近皮膚的感覺讓人不習(xí)慣,就好像身體又貼了一層皮一樣。
服裝整體為銀灰色,除了關(guān)節(jié)的連接處有別的條紋外,完全就一體的服裝,柔韌性好又防水防火,很適合作戰(zhàn),難怪能被放到特殊武器庫里,還無法大肆生產(chǎn)。
只是這服裝過度貼身的結(jié)果就是把人的身材完全顯現(xiàn)出來,就算是剛生完孩子腰腹不夠原來纖細(xì)有力,整體看去還是讓人驚嘆的流暢線條,能夠想象沒懷孕前她的身材到底有多好。
司凰看了一眼就沒管了,反正所有人都已經(jīng)知道她是女人,重點是她現(xiàn)在沒精力去用小粉紅使幻術(shù)。
“頭?司少?”外面陽子的喊聲傳來。
他們已經(jīng)聽到過孩子的哭聲,后來就安靜了好一會兒,讓他們?nèi)滩蛔?dān)心。
“走吧。”司凰對秦梵說,扶著他肩膀要站起來。
秦梵看著她,轉(zhuǎn)身蹲在她身前,“上來!”
司凰聽到他語氣的沉定,沒有拒絕的爬上他的背。
秦梵就這樣背上背著她,一手抱著小閃閃走了出去。
*
洞外陽子他們聽不到回應(yīng),都快要忍不住進去看看了,大家都焦慮得不行,尤其是龍峰又出去偵查了一遍,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快搜索到這一塊后,就打算再喊秦梵他們一遍,沒有回應(yīng)就話就真的進去。
誰想到陽子還沒把話喊出來,就見到秦梵的身影走了出來。
大家都第一時間緊繃了身軀,很怕出來的人會是個已經(jīng)陷入瘋癲的殺神。
結(jié)果一看,就見到秦梵身前抱著的小家伙。
“頭!這……這是,這是!”陽子瞪大了眼睛。
不止是他,晴天娃等人全部都面露驚色,緊接著就是狂喜,眼睛亮。
這是他們頭兒的的孩子,安全生下來了!
尤其是在這種環(huán)境里,才經(jīng)歷過生死的大男人們,突然看到這樣一個脆弱的小生命出現(xiàn),著實讓鋼鐵的心都要忍不住軟下來。
“好啊,好啊!老天有眼啊!”老同志也笑著嘆了一口氣。
徐子秀也湊過來,一個勁的往小閃閃看,看了幾眼后就轉(zhuǎn)開了眼睛,“沒司司好看。”
大家直接無視掉他的話——一個剛生出來又渾身臟污的孩子能有多好看?
龍峰及時開口,“距離三四百米,已經(jīng)有人過來了。”
“走。”秦梵當(dāng)機立斷。
大家再次動身。
這次的逃亡相對之前要輕松了不少,重點是大家的心情輕松了,哪怕失去了司凰這個戰(zhàn)斗力,可是她和孩子的危機解除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了科技的協(xié)助,那群R國追兵完全被他們吊著,糾纏了差不多一天后,司凰耳邊就聽到滴的一聲。
她口袋里的小型拍攝器拿出來,現(xiàn)它的太陽能充電功能又恢復(fù)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網(wǎng)絡(luò)屏蔽和磁場混亂的那片區(qū)域。
面對這種情況,所有人都沒有慌張,反而停下了行軍的步伐。
“原地休息。”秦梵說著,就把司凰圈在自己的懷里,司凰則抱著小閃閃。
小家伙已經(jīng)能睜開眼睛,不過眼睛應(yīng)該還看不清楚東西,所以每次都沒能確定的看哪里,眼珠子不斷的轉(zhuǎn)動著。
那是一雙天生墨綠色的雙眼,這一點是像了司凰,尤其是初生孩子的眼睛又大又圓還純潔干凈得不可思議,看得司凰格外的喜歡。
對于這個小生命,隊伍里的其他人也都很喜歡,可以說小閃閃已經(jīng)成為了整個隊伍里人緣最好的一位,輕易就取代了司凰和秦梵。
大家一休息,就習(xí)慣性的朝他看過去,陽子很想去碰碰他又不敢伸手,向秦梵問道:“頭,他叫什么名字啊?”
秦梵聲音不自覺的柔和,“小名閃閃,司凰取得。”
“好聽!”陽子毫不猶豫就贊美,那模樣給人看著,就好像秦梵說的是‘狗蛋’,他也會毫不猶豫就回答這句話,“那大名叫什么?是姓秦吧?”
后面那個問題讓秦梵眼神一下犀利的朝他瞟去,司凰則笑了出聲,“姓秦。”她沒覺得姓司有什么好或者特別意義,更沒想過去跟秦梵搶一個姓氏。
陽子尷尬的訕笑,都怪他網(wǎng)絡(luò)也看多了,竟然問那種話,就算心里有那種疑惑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啊。
秦梵低頭看著司凰,說是回答陽子的話,倒不如說是單純和司凰商量,“你給他取小名的時候,我也想了個名字。”
“什么名字?”司凰問。
秦梵說:“秦遇安。”
司凰:“隨遇而安的遇安?”
“嗯。”秦梵說:“在任何環(huán)境都能得到滿足,不管是順應(yīng)環(huán)境,還是讓環(huán)境去順應(yīng)他,希望他遇事平安,就像這次一樣。”
司凰輕笑,“在任何環(huán)境都能得到滿足,可以是與世無爭,也可以是什么事都爭到底,得到自己滿意為止。你是哪種想法?”
秦梵:“那是他以后該自己考慮的事。”
司凰說:“等回去后,讓爺爺奶奶他們把把關(guān)。”
秦梵臉上有了笑意。
這名字,只要他們兩個同意了,其實已經(jīng)跟定下了差不多。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這話,陽子他們看著也沒打擾,卻心底羨慕的緊,突然覺得要是能找個情投意合的愛人再生個孩子,真是再好不過了。
偏偏有人來打破了溫馨,徐子秀說:“你打算這樣回去?”
司凰朝他看去,注意到他隱晦的臉色,“不,先去北極。”
徐子秀臉上閃過詫異,掃了眼她手里的小閃閃,嘴唇動了動沒說什么,秦梵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北極的行動我去。”意思是讓司凰退出了。
司凰搖頭,沒等秦梵說什么,她已經(jīng)正視秦梵,無比認(rèn)真道:“我必須去。”
“我有感覺,這是夏棲桐給我的訊息。”司凰無奈笑了一聲,“我相信夏棲桐不會無緣無故偷襲我,所以意外是造神出手,那么后面的訊息失效就是夏棲桐的杰作。他堅持不了了,卻說過會等我去,既然這樣說了就有必要的理由,無論是出于對他的承諾還是出于分析出來的可能性,我都必須去。”
司凰說:“還有北極造神的總部實驗室在海底,真正能輕松到達那里的人,只有我。”看著秦梵,“沒有我的協(xié)助,就算是你,也需要科技機械的協(xié)助,可造神的能力卻能讓機械失控。”
因此,從一開始的計劃里,就決定了最后的那一站,必須是司凰帶領(lǐng)前往。
司凰的話語說完,場面陷入了一陣沉靜,沒多久這份沉靜就被打破了。
大家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就看到是車隊的到來,那是來自Z*隊的隊伍,光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們的援軍到了,正如他們計劃和猜到的那樣,也是差不多這時候到了,只要磁場屏蔽一恢復(fù),來的援軍自然能找到他們的所在地。
車子在他們前面停下,然后一個個軍人下車,整齊的朝他們走來,神情肅穆而尊敬。
在前面帶隊的人卻是意想不到又可以理解的老將軍。
伴隨著靠近,司凰和秦梵等人也都站了起來。
秦世安也看到了司凰手里抱著的一個小生命,他的眼睛瞬間睜大再紅,步伐控不住節(jié)奏,疾步的走到了兩人的面前。
他急切的想要抱抱司凰手里的小生命,又雙手顫抖,看著他們兩人,慢慢站直了身軀,對著司凰他們敬禮,“辛苦了!”
這一句話,卻蘊含了多少了辛酸擔(dān)憂復(fù)雜感情,無法述說。
司凰對著秦爺爺笑起來,把手里的孩子送過去,“我給他取得小名閃閃,秦梵給他取名字叫秦遇安。”
“好,好……好名字。”秦爺爺哽咽道,接住小閃閃的手還是止不住顫。
陽子不知死活的吐槽一句:“大將,你根本就沒有聽清楚叫什么名字吧?”
秦爺爺愣了下,然后威嚴(yán)的看向他,“這是我曾孫子,閃閃,秦遇安!嗯?秦遇安,秦遇安,好名字,一聽就知道和我親。”
聽他這么一說,大家才反應(yīng)過來,可不就和他親么。
秦爺爺?shù)拿纸星厥腊玻¢W閃的名字被取了秦遇安。
本來這樣和祖輩名字相像并不大好,不過看秦爺爺?shù)臉幼臃炊吲d極了,別人要是反對,他還會不樂意。
這里不是敘舊的好地方,秦爺爺抱著小閃閃沒撒手,就讓司凰他們一起上車。
來援的隊伍被分了兩批,他們這批主要還是作為主力吸引作用,不過秦世安看自己孫輩和曾孫輩都受了這么多苦,可看不得他們繼續(xù)做誘餌,所以把人又分了兩組,一組專門送司凰他們安全離開,另外的人則去吊敵方,剩下的人則找機會去救援郭成雄那些在地下的人。
秦世安和司凰他們坐一車,車上已經(jīng)有醫(yī)護人員給他們做療養(yǎng),司凰也做了簡單的體檢,確認(rèn)身上沒有別的傷才被放過。
說到秦爺爺,之前他失蹤不見那事也是個幌子,專門為了迷惑敵方的,也為了給司凰和秦梵一個在敵方看來的正常出戰(zhàn)‘由頭’。
這件事在司凰和秦梵行軍期間走過幾個區(qū)域就已經(jīng)知道了,還知道秦爺爺雖然沒失蹤卻有受傷,正在修養(yǎng)。
這次一得知司凰和秦梵在外的情況,馬上申請自己帶隊來了,來得也可以說及時。
不管司凰和秦梵,還是陽子他們,在經(jīng)歷了這一場高強度的作戰(zhàn)之后,好不容易有了安全的地方休息,就再也忍不住的放松了自我,一個個都躺著睡大覺去了。
在睡大覺的期間還有幾人掛著吊瓶,龍峰就是其中一個,不過他好像完全沒感覺,整個人都陷入半昏睡半昏迷的狀態(tài)。
司凰呆著的這輛改裝車內(nèi)只有她和秦梵、秦爺爺三人,連之前來的醫(yī)護人員也走了,這是專門給他們的特權(quán),也是他們該享有的。
小閃閃很乖,明明是第一次見到秦爺爺,被他抱在懷里也不哭不鬧,看得秦爺爺更是喜歡得不得了,眼珠子幾乎都沒有離開過他。
司凰則拿了臺電腦上網(wǎng),專門查了國內(nèi)以及他國情況,并且用網(wǎng)絡(luò)和各國作戰(zhàn)合作人聯(lián)系上了。
在短暫的信息交流中,司凰接收到很多的祝福和慰問,以及得知計劃完美成功。
現(xiàn)在只剩下北極的造神總部等著最后的處理。
司凰正在想著事,突然她面前電腦屏幕一黑,讓她愣了半秒,以為自己不小心按到了關(guān)機鍵,結(jié)果現(xiàn)并沒有。
黑色的電腦屏幕里慢慢的浮現(xiàn)幾排白色字體。
【你渴望進入新時代嗎?
物競天擇,優(yōu)勝劣汰。
生命進化需要付出代價。
——造神。】
是。
否。
(普通群眾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我將尊重你們的選擇,否定的人數(shù)過確定人數(shù),我會抹殺所有特殊血脈。)
兩個選項靜靜的漂浮在屏幕中,下方亮紅色的括號內(nèi)字體,更讓人無法忽略。
司凰的血液有瞬間的冷卻,她看著電腦里的選擇沒有動,不斷思考著。
這就是造神的目的?進入生命進化新時代?這個選擇題,真的會單純嗎?如果否定的人多,則抹殺所有特殊血脈。那如果確定的人多,就代表和平共處嗎?
伴隨著時間的過去,電腦屏幕里那幾排白色的字體慢慢像煙霧一樣的飄散開,連帶著那是和否的選擇,也飄忽不定的模糊起來,最終化作了一片虛無不見。
司凰謹(jǐn)慎的看著眼前電腦,卻什么都沒有生,電腦屏幕已經(jīng)恢復(fù)之前她打開的界面。
然而,司凰不覺得這只是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個惡作劇或者意外。
她立刻打開貓度,輸入了‘造神’兩個字,結(jié)果網(wǎng)絡(luò)什么都沒有,說明‘造神’還是屬于屏蔽的字眼。
她繼續(xù)輸入,換成了剛剛電腦上出現(xiàn)的文字:‘進入新時代’‘生命進化需要付出代價’這樣的詞匯字眼。
這次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最新的貓度里出現(xiàn)帖子。
【現(xiàn)實版的死亡通知單!生命進化需要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實拍生在眼前的恐怖事件!】
帖的樓主出一個視頻和照片,視頻里是個街道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片喧嘩和混亂,只見地上是一灘鮮血,以及躺在血里已經(jīng)七竅流血的年輕人。
除了視頻之外,樓主還把這個人死態(tài)的照片都出來,附上文字描寫:
‘今天我和兄弟一起出門,兄弟手機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自稱**(奇怪,被屏蔽)的給他了一條信息,或者說是病毒,因為明明剛剛兄弟還在打游戲,手機屏幕就黑屏出現(xiàn)這樣一段話。‘你渴望進入新時代嗎?物競天擇,優(yōu)勝劣汰。生命進化需要付出代價。’,最近特殊血脈的事弄得挺大的,兄弟一開始以為是搞得玩就點了是,然后樓主就親眼目睹了一場恐怖死亡事件。
兄弟的手機突然爆炸,然后兄弟本人就七竅流血死了,就死在樓主的面前。
這不是結(jié)束,重點是樓主的手機緊接著也收到了一樣的信息。
當(dāng)時樓主被嚇壞,所以想也沒想就點了否,現(xiàn)在樓主還活著。
這種殺人無形的能力肯定是特殊血脈沒錯,樓主想知道現(xiàn)在是鬧哪一出?
媽的!樓主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怎么辦?這是特殊血脈的自殺,還是一場對普通人的屠殺?
新時代的意思是特殊血脈的時代嗎?要么生命進化,要么付出生命?
這他媽的是拍電影嗎?’
在司凰瀏覽完這個帖子之后就現(xiàn)下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評論,也就是說關(guān)注這個消息的人不止司凰一個。
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搜索到這個毫無名氣的新帖子,除非對方是像司凰一樣,用關(guān)鍵詞來搜索。
這也就代表了,遇到這種情況的人已經(jīng)不少了。
司凰把下面越來越多的評論瀏覽一遍,就現(xiàn)事情果然是她想的那樣。
“就在剛剛遇到和樓主一樣的情況,真的死人了,可是為什么國家沒有一點反應(yīng)?”
沒錯,國家沒有反應(yīng)。但是絕對不是國家不想反應(yīng),而是就好像‘造神’這個詞匯被屏蔽一樣,所有關(guān)乎這件事的解決方案,都被外力所屏蔽了。
“怎么辦?我剛剛也收到了信息,我點了否。那個括號里的內(nèi)容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最后結(jié)果出來,陛下是不是會死!?”
“……我也點否了,可是我妹妹點了是。前一秒她還在跟我說,愿意為司凰去死,結(jié)果……這他媽的到底生了什么!”
“陛下呢?陛下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還有其他特殊血脈的那些異能者呢?他們怎么都沒有反應(yīng)?”
幾乎是像病毒風(fēng)暴一樣,短時間的網(wǎng)絡(luò)上都是關(guān)于這個事件的議論,由內(nèi)容看得出來,出來說話表示自己遇到同樣情況的人,都是點了否的人。
司凰冷著臉,試著評論寫上自己的選擇,也就是沒有選擇,結(jié)果寫上去后出去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完全沒在帖子的評論區(qū)里顯示出來。
她又試著在別的地方一一實驗,結(jié)果和之前一樣,布出去!
這個結(jié)果讓司凰又驚又喜,往好的方向想,就是不選擇這個答案說不定就是應(yīng)對這個事件的正確做法,所以才會被造神嚴(yán)格屏蔽。然而她布出去,和她做了一樣沒選擇的人,一定也不出去這個消息,網(wǎng)絡(luò)上就只剩下一片片的恐怖言論,以及死亡視頻照片,這很容易造成人們的恐慌,從而做出選擇。
怎么辦?
在司凰陷入沉默時,秦梵也把她看到的所有內(nèi)容都看進了眼里,對面坐著的秦爺爺也接到了電話。
“沒事,我接到了他們,什么?”秦爺爺才說兩句,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他的臉色頓時變了。
司凰抬起頭,看到秦爺爺一臉嚴(yán)肅的聽著電話,大概兩三分鐘后才把電話掛斷,一抬眼就和司凰對視在了一起。
“爺爺,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司凰問道。
秦爺爺反問:“你知道了?”
司凰知道他問的是什么,“剛剛電腦上出現(xiàn)了造神的問題。”
秦爺爺眼睛一睜,又要詢問的時候,司凰已經(jīng)說:“我沒有選擇。”
“沒有選。”秦爺爺眼睛亮起來,“對,沒有說非要選,所以真正的答案可能是不選。”
司凰:“我試過了,這個消息沒辦法在網(wǎng)絡(luò)上傳播,應(yīng)高是被造神屏蔽。既然網(wǎng)絡(luò)上會被屏蔽,手機信息之類的肯定也被他監(jiān)控。”
“那打電話?”秦爺爺說。
司凰之前的手機已經(jīng)報廢,看著秦爺爺打了家里的電話,結(jié)果電話打不通。
在座的每個人心情都沉了沉,秦爺爺說:“別人打得進來,我打不出去,這是針對我,還是造神在短時間里又做了什么。”
司凰轉(zhuǎn)頭看著車窗外,車子開得快,已經(jīng)出了平原,看路線是往返Z國的。她又回頭看向秦梵,兩人目光對視在一起,無聲已經(jīng)明白了相互之間的意思。
“爺爺,閃閃先交給你,是你的話,我也可以放心。”司凰突然道。
秦爺爺愣了下,緊接著臉皮繃緊,“什么意思?”
司凰:“沒時間了,我沒辦法親自送閃閃回去,我要先去趟北極。”
秦爺爺一聽,本能是要勸說司凰,然而一看到司凰那副堅持的神色,他的話語就不自覺的打消在喉嚨里。
司凰的神色態(tài)度都表明了一個信息:這件事我非做不可,不能不做!
想來如果可以的話,還有別的辦法的話,司凰肯定不樂意丟下剛出生的閃閃,著急的跑去面對造神。
秦爺爺一時之間口腔澀,第一次覺得責(zé)任是一把殺人的劍,為什么一些事情總要落在秦家人的頭上,還是非自己做不可的事,別人就算犧牲也未必能做到。
正因為了解這種情況,所以秦爺爺反而說不出勸的話,他看著司凰又看秦梵,最后看手里抱著的小閃閃,“去吧。”聲音沙啞,“我相信你們兩個。”
這一幕,讓他想起來了曾經(jīng)也是送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離開。只不過,當(dāng)初送兒子和兒媳婦離開的時候,他還是自信的,并沒有多擔(dān)心他們會出事,結(jié)果卻出乎意料。
這回這兩個孩子比當(dāng)初他的兒子和兒媳更年輕,但是也更出色。秦爺爺只能去相信,他們會沒事。能做的,就是保護好手里的閃閃。
得到了秦爺爺?shù)拇饛?fù)后,司凰大概能從老人的臉上看出他心里的情緒,微笑道:“我們會平安回來。”
“好,好。”秦爺爺跟著笑起來。
秦梵突然伸手,讓秦爺爺把小閃閃還來。
秦爺爺一開始還不太樂意,本能的縮了下,不過下一秒就在秦梵的目光逼視下,把小閃閃交到了他的手里。
小嬰兒在秦梵的手里格外顯小,他低頭就在小閃閃頭上親了一口,然而還沒說什么煽情的話,小閃閃就哭了。
“誒?誒!孩子小就知道舍不得爸爸媽媽了。”秦爺爺脫口就是一句好話。
司凰看著有點僵住的秦梵,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事情的真相,“你胡子很多天沒刮了。”隨便把小閃閃從他手里抱過來,熟練的顛了顛,再幫他輕柔的摸了摸臉上被秦梵胡子扎紅地方。
在司凰的安撫下,小閃閃的哭聲就慢慢不見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
司凰知道小閃閃并不一定是在看自己,畢竟才出生的孩子每一段時間是看不清東西的,黑白兩色的世界干干凈凈。
然而就算心里知道這回事,司凰還是被他的眼神給看得滿心柔軟,聲音更溫柔得不可思議,足以迷死任何的迷妹,“我們會很快回來,乖乖的,嗯?”
“啊呀~”小小的聲音從小閃閃的嘴里冒出來,咧嘴巴笑了。
“噗嗤。”司凰也忍不住笑起來,“嗯?嗯?”
“啊啊。”小貓似的聲音,又軟軟糯糯的,真是甜軟到人的骨子里。
司凰卻聽出來了,小閃閃絕對繼承了自己血脈,他年紀(jì)小,聲音不知道收斂,卻已經(jīng)有了點影響人心情的異樣魔力。
這一幕無疑是溫馨極了,司凰又和小閃閃玩了一會兒,見他困倦的眨眼間,就把他交給了秦爺爺。
孩子才出生沒多久又是早產(chǎn)兒,能承受外面的這種天氣以及環(huán)境,還多虧司凰和秦梵的底子好。
半天后,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司凰他們也到了補給休息站。
在這里司凰洗了個澡,換了干凈的戰(zhàn)斗服就走出門,門外秦梵已經(jīng)在等著了。
兩人一起走到外面,看到秦爺爺已經(jīng)吩咐準(zhǔn)備好的軍用機,出了秦爺爺外,陽子他們也來了。
秦爺爺臉色沉重道:“隊伍的技術(shù)人員里有人死了。”
為什么死了?技術(shù)人員負(fù)責(zé)的是情報通訊,身上一般都帶著電子工具,一旦有了這樣的工具就有可能被造神侵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選擇,被突然抹殺并不奇怪。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司凰、秦梵或徐子秀這種變態(tài)的體質(zhì)。
司凰輕輕一點頭,環(huán)視了周圍人員一周,“我們走了。”
“頭,司少……”陽子站出來剛要說話,看被秦梵一個眼神看回去。
這次行動帶多少人都沒用,陽子他們還不如留在這里,有他們在的話,秦梵和司凰也更放心小閃閃的安全。
“走吧!”徐子秀已經(jīng)上了軍用機。
司凰沒理他,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去摸了小閃閃的臉頰,小嬰兒正在沉睡中,被摸了也沒醒。
司凰看著清洗干凈后的小閃閃,已經(jīng)不是剛出生時小猴子的模樣,面部已經(jīng)舒展開,皮膚細(xì)嫩得不像話,睡覺后那雙眼睛的眼睫毛又長又密,眉毛也不像其他剛出生的孩子那樣稀淡,已經(jīng)有了隱約的形狀,嘴唇紅紅的又嘟嘟的像小櫻桃,嘴角天生上揚,看樣子是遺傳了秦梵。
他就好像是個瑰寶,正如他的小名一樣,還沒長大就已經(jīng)看得出來,將來這張臉絕對會閃閃光。
司凰看著他,在心里想著:閃閃,我不知道我的答案是對是錯,但是既然兩個選擇都不對都不想選,那么就不選,這就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選擇。接下來我也不知道面對的會是什么,但是我必須去做,去了才有希望,不去就沒希望,等我回來,嗯?等爸爸媽媽回來做你心里的大英雄!
司凰松開他,面色平靜的轉(zhuǎn)身看向秦梵,“走吧。”
秦梵握住她的手。
在他們的身后,睡夢的中小閃閃小手無意識的抓了抓,秦爺爺看著了,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放進他的小手里,然后就被抓住了。
小嬰兒的力氣特別小,但是對于秦爺爺來說卻覺得有千鈞重,讓他動彈不得,聲音沙啞而沉重的說:“遇安,睡吧,睡吧,等醒了,就能看見曾奶奶了,等下次也要這樣抓著你爸爸媽媽,不準(zhǔn)他們再到處跑了。”
*
軍用機的很快,幾個小時就讓司凰三人到達了北極,又花了一段時間就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這里是一片冰原,厚重的冰塊地面,就算是車子走在上面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司凰的體質(zhì)原因并不懼冷,秦梵的扛冷能力都未必比得上她,徐子秀的眼睫毛和頭都結(jié)了一層冰霜,整個人卻毫無所覺一樣。
司凰看見徐子秀走在冰原上,來來回回的好像在確定方向,一時抬頭望天一時又低頭看著地面,表情也變幻莫測。
突然,徐子秀蹲下身軀一拳打在冰面上,然后就整個人躺在了上面,大聲笑了起來。
司凰往前走了一步,手就被秦梵拉住,她回頭看了秦梵一眼,“沒事。”
秦梵沒說話,跟她一起走向徐子秀。
躺在地上的徐子秀在他們一靠近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司司,我想起來了。”
“恭喜。”司凰應(yīng)了句。
徐子秀:“你不問我想起來什么了嗎?”
“一件讓你高興的事?”司凰問道。
徐子秀一怔,緊接著又笑,“是啊,我想起來自己應(yīng)該怎么去死了,但是我還是死不了。”話語一頓,他又對著冰面上打了一拳,“喬洬啊喬洬,比誰都狠。”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司凰看著徐子秀,察覺到他的語氣很奇怪,像是恨像是怨又像是在感嘆,唯獨沒有殺意。
徐子秀睜開的眼睛里也閃過一縷光芒,那波光悠遠(yuǎn)又迷茫得沒有焦距,就好像是單純的呆又好像是時間太久遠(yuǎn)了,讓人情感也變得不清不楚。
“你繼續(xù)在這里呆著,還是跟我一起去造神的總實驗室。”司凰問道。
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不知道怎么樣,她不能在徐子秀這里消耗太多時間。
“跟你一起去呀。”徐子秀站起來,笑瞇瞇的說:“為了報答司司你陪我來這里,最后我也要幫你一把。”
司凰點頭。
地圖的路線早就記在了她腦子里,沒多久就在西邊方向找到了一條冰層裂縫。
這裂縫很深,幾乎看不清里面,司凰知道這是一條入口,先從這里進入海里,再憑她在海里的方向感就能找到造神的位置。
三人一起下冰層的時候,眼看就要入海,徐子秀突然對司凰說:“司司,你知道嗎?只要我記起來我原來的身份和能力,我就可以選擇沉睡,這個沉睡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可能是一百年,這就是我的‘死亡’。一旦我醒過來,我的記憶就會出現(xiàn)斷層,我又會變成不知道從哪里來該哪里去的家伙,哪怕我這個身體已經(jīng)被啃成了渣渣,我也可以從別的身體活過來。”
司凰聞言看向他。
徐子秀說:“是不是很棒的能力?”
海面就在眼前,三人即將跳下去,就聽到徐子秀說:“這個能力是喬洬給我的。”
“他說,他愛我,哈哈哈哈。”徐子秀大笑著,“司司,我耍你的,我才不會幫和喬洬有關(guān)系的人。”
最后的聲音還在耳邊,緊接著就是落水聲,徐子秀直接一頭扎進了冰冷的海水里,在進去之間他還抱了一塊大冰石。
司凰和秦梵也跳了進去,在一進水里,司凰就變身成了魚尾,一手拉著秦梵,看著徐子秀快的下沉。
她一樣往下潛去,在海水里還能看到徐子秀一如既往的邪戾眼神,笑得張狂的弧度,他用眼神告訴司凰,不需要她的幫助。
他說他的死亡就是沉睡,這是打算在海里沉眠嗎?
司凰一瞬不瞬的看著徐子秀,腦子里突然響起五寶的聲音:【陛下,臣想起來,這里是公子死的地方。】它的聲音哽咽。
【白璧顯是公子喜歡的人,他是白璧家的獨子,和男扮女裝的公子遇到,公子為了活下去就想盡辦法的跟在白璧顯的身邊。】五寶道:【這里面有很多誤會,臣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就是在這里,公子被人逼到了這里,是白璧顯把人帶來的,他們要逼死公子!可是公子可以不死的,可公子最后用全部,全部的能力都用在了白璧顯上。】
司凰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過了好幾秒,五寶才說:【公子用自己的壽命和所有愿力給了白璧顯一個愿望。】
【……愿他長生不老,醉生夢死。】
——喬洬啊喬洬,比誰都狠——
司凰想起徐子秀的話。
喬洬的確狠,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的感情偏激,對白璧顯有多狠也說明了對他有多愛。
司凰不認(rèn)識五絕公子,也沒有見過他,一切都是從五寶那里聽來的。但是但從五寶的只言片語就感受得到,這個天生和她一樣體質(zhì)的男人,比她活得更艱難,又比誰都更努力的去活著,去珍惜自己的生命,和天在爭命。
然而,這樣一個珍愛自己生命的人,卻寧可用自己的命去換來給白璧顯的這樣一個報復(fù),到底是有多恨又多愛?
長生不老,醉生夢死。
八個字,道盡了徐子秀活著的茫然,連死都無法做到,只能在夢中沉睡。
白璧顯,徐子秀。他對五絕公子又是怎么樣的感情?人已經(jīng)走了,司凰無法去了解,五寶話里的誤會又是什么誤會?只要想想徐子秀的個性,再去猜測五絕公子生來艱難所促成的性格,這兩個人的相遇又是一方隱瞞真實性別的同性,想輕易兩情相悅的在一起實在是太難了。
一直沒有司凰的回應(yīng),五寶也再次沉默了,突然想起關(guān)于五絕公子的事,也五寶這個小坑貨也止不住的受到情緒的影響。
這邊司凰正拖著秦梵快的往深海里潛去,另一邊不管是Z國還是其他國家的人們,一個個的都接到了信息,一個接著一個人的離奇死亡以及網(wǎng)絡(luò)上出現(xiàn)越來越的帖子言論,讓全人民都察覺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沒有人會想死,沒有人會愿意死。
經(jīng)過這些日子來的經(jīng)歷,讓普通人們接受了特殊血脈,對他們的感官也生了變化,從排斥到尊敬。
然而,當(dāng)有一天非要在自己和特殊血脈兩者之間選擇一個的話,又有當(dāng)場死亡的例子擺在面前,能有幾個人愿意犧牲自己?
司凰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局勢就越危險,哪怕現(xiàn)在的她也不知道見到造神后該怎么做,是毀掉他還是?
腦子里浮現(xiàn)夏棲桐的身影,司凰的眼神堅定起來。
無論如何,這一步,她必須走,走得不能有任何的猶豫。
人群已經(jīng)被造神的可怕能力給震懾,他們就沒有想過,就算都選擇了否,暫時保全了自己的命,最后抹殺了特殊血脈,那又怎么樣?造神依舊在,只要哪天他想,全部人就得再次承受這樣的危機。
或許是有人想得到的,只是眼下先要保全的就是自己的命,至于以后的事也得有命去面對才行。
海底的壓力越來越大,司凰無所謂,秦梵的身體也撐得住,只是氧氣就不行了。
為此,司凰則幫助他呼吸順氣,終于在深海里看到了一艘鋼鐵堡壘。
這像是一艘潛水艇,又像是海里漂浮的鋼鐵宮殿,類似于鐵灰三角域,不過前者是在海里,后者是在海面上,都是能夠移動的秘密存在。
司凰看著,正在想著找進入的地點,突然耳邊聽到一絲聲音,轉(zhuǎn)頭就看見一個地方的門打開了。
司凰和秦梵對視一眼,然后直接游了進去。
“刷——刷——刷——”伴隨著一道道門的開啟,就好像是專門給司凰他們引導(dǎo)路線,一路就這樣通暢無阻的來到了最后一處。
司凰知道一進入這里,就等于完全進入了造神的地盤,所有的一切都受他的控制和見識,所以在沒水的地方,她也沒有恢復(fù)雙腿,而是被秦梵抱著走。
當(dāng)看到坐在機械中的夏棲桐,司凰一時之間有點恍若隔世。
在夏棲桐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成宏注意到司凰看來的視線,對著司凰微笑。
近兩天沒有吃喝,讓這個男人形容很憔悴。
如果司凰再晚來一天的話,估計他已經(jīng)渴死在這里了。
造神可不會為了讓他活命,專門照顧他給你開門安排吃喝。
“司少,現(xiàn)在的四爺……已經(jīng)完全遵循造神的設(shè)定行動了。”成宏聲音粗啞,有點艱難的說道。
雖然司凰來之前就有預(yù)感了,不過聽成宏這樣說,司凰還是沒辦法回他的話,只是看著夏棲桐,輕輕喊了一聲:“夏棲桐?”
在機械椅上的夏棲桐睜開雙眼,剛剛閉眼的他好像是在恬靜的安睡,睜開眼睛的他卻一點不像從睡眠中醒來。
最重要的是他一雙眼睛也不是正常人的眼睛,反而像是人形的機械電腦,無數(shù)的藍色數(shù)據(jù)率在里面閃爍,讓這雙眼睛也變成無神的藍色。
司凰的心臟猛地一抽,抱著她的秦梵感覺到她胸口的起伏,抱著她的手又緊了一分。
“你是司凰。”夏棲桐開口,語調(diào)意外的溫柔,那是屬于夏棲桐說話的語調(diào),讓人感覺如沐春風(fēng)。
然而一看他無神的眼睛,司凰就知道這不是夏棲桐,至少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夏棲桐了。
“是。”司凰以為自己可以很冷靜,但是真實的面對這一幕,聲音還是澀了,“我來了。”
夏棲桐道:“你是系統(tǒng)唯一設(shè)定的管理者人選。”
“……管理者?”司凰。
夏棲桐:“一旦通過考驗,造神系統(tǒng)將為您服務(wù)。”
司凰一時間沉默,這就是夏棲桐叮囑她來的原因,如果她沒有及時趕來怎么樣?
夏棲桐不知道猜到她的心思,還是單純向她解釋:“考驗一:系統(tǒng)初次試探已通過。考驗二:在造神計劃結(jié)束前安全抵達系統(tǒng)面前已通過。考驗三:全民默許進入新時代人數(shù)占據(jù)多數(shù),考驗正在進行時。”
司凰敏感的現(xiàn)夏棲桐話語里的字眼,“默許?你的意思是不選擇就是默許。”
夏棲桐道:“沒錯。”
沒有情緒的回答,再溫柔的嗓音也改不了他無情的本質(zhì),比之竇文清更機械冷漠。
司凰突然現(xiàn),自己來到這里什么都不能做,又或者說這已經(jīng)是一場屬于全普通人的戰(zhàn)爭。
“如果我沒來會怎么樣?”
夏棲桐:“考驗二失敗,系統(tǒng)自行運行。”
造神的自行運行會帶來什么后果?沒有人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之后的網(wǎng)絡(luò)全在一個沒人類感情的造神控制中,是一個非常讓人不安又不可控的情況。
司凰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感覺,就好像是打翻了一桌子的配料,百味雜交。
“造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這個問題,讓夏棲桐沉默了半晌,然而他臉上沒有任何屬于人思考的情緒,也許他只不過是在運算而已。
“造神沒有目的,目的在于制造和管理人員的思想,在系統(tǒng)完成之前,所有的制造者的思想無法統(tǒng)一。”夏棲桐道:“現(xiàn)在系統(tǒng)完成運行中,只有兩個目的,一抹殺所有違背系統(tǒng)設(shè)定的生命。二,考驗管理者是否有資格管理系統(tǒng)。管理者成功通過考驗,系統(tǒng)將由管理員重新設(shè)定并操控。”
夏棲桐的聲音突然失真,司凰就看到他搭在機械椅上的手指突然浮現(xiàn)光亮,就好像皮膚內(nèi)容出現(xiàn)了電路,緊接著手指就量子化了。
司凰瞪大眼睛,朝他的方向過去,卻忘了她現(xiàn)在在秦梵的懷里,身體往前一傾,就被秦梵重新?lián)苹貋怼?
秦梵知道她的意思,就抱著她往夏棲桐走去,在夏棲桐半米遠(yuǎn)距離站定。
這是因為秦梵也聽出來,目前的夏棲桐對司凰沒有惡意,或者該說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他不會對司凰做什么。
“請無需擔(dān)心,身體的虛化并不代表系統(tǒng)受損。”夏棲桐開口道。
“四爺!?”這句話讓成宏猛地抬起頭,期盼的看著他。
沒有感情的造神系統(tǒng)不應(yīng)該會說出這種安慰人的話,哪怕安慰的話語并不是在場幾人想聽到的。
然而夏棲桐說出這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不過是念了一句系統(tǒng)挑選出來的臺詞。
成宏只覺得血液再次冷卻下來,他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眼淚逼上了眼眶,一個大男人竟然就這樣哭了,還是無聲顫抖的哭泣。
“這是怎么回事?”司凰艱難的問道,伸出手放在夏棲桐的手上方,那漂浮的量子光芒沒有實物,就這樣消失在她手指之間。
夏棲桐:“人類生命*無法承受系統(tǒng),這是進化的代價。”
進化的代價?
這不過是造神的進化代價而已。
司凰腦子里回想起夏棲桐的一幕幕,對方雙腿無法站立行走后的模樣和言行。
突然之間,她明白了,夏棲桐只怕早就猜到了造神最后的完成,會帶來的是怎么樣的后果。
一個人被逼到這種程度,卻還是愿意留下一線生機,堅持的把這一線生機的鑰匙交到她的手里。
“夏棲桐……”
夏棲桐說:“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名字。如果你成功通過管理員的考驗,可以給系統(tǒng)重新命名,稱呼我為棲桐。”
“棲桐?系統(tǒng)?”司凰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漸漸的她眼神堅定冷卻下來,“你說得對,只要我通過了管理員的考驗,不光是名字,還有你的面孔、感情、生活經(jīng)歷,都考驗根據(jù)我的意思來設(shè)定對么。”
“是的。”夏棲桐面無表情道:“目前選擇否定生命已經(jīng)達到百分之二十四,當(dāng)我目前的*完全消失既為考驗三的結(jié)束。”
他沒有說選擇確定的有多少,司凰也想得到對比起選擇否的肯定很少,少得完全沒必要去說。
司凰也不想他說,因為一旦選擇了確定,就說明這些人都已經(jīng)死了。
此時這間冰冷的實驗室內(nèi)一片安靜,除了夏棲桐的身體在用不慢的度消逝。
這種量子化的消逝讓人想到電影效果,尤其是在現(xiàn)實中親眼看到,沒有任何的血腥,反而有種安詳?shù)拿栏小?
與這實驗室里不同的是外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人民得不到上層通知的恐慌,人們一個又一個的死亡事件在網(wǎng)上傳播,在點了否定后,對于特殊血脈的愧疚,以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結(jié)束,結(jié)束時又會是什么樣的方式的不安,造成了社會的動蕩。
這些情況,司凰都已經(jīng)看不到,但是她能夠想象出來。
視線中,夏棲桐一開始的量子化還算緩慢,然而越到后面反而越快,她看著他的雙手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五寶。”司凰在心里默默的喊道。
【是,陛下!】五寶立即有了回應(yīng)。
司凰用意識對它說:“你說過,我比五絕公子更厲害,尤其是吸收信仰力。”
【是!】五寶再次答應(yīng)道。
司凰道:“那么五絕公子可以用自己生命的代價去換一個逆天的愿望,我也可以。”
五寶的毛都炸了,【陛下,您千萬不能這樣想啊!】它完全不能承受自己的新主人又死在自己的面前,尤其是在記憶起關(guān)于五絕公子是全部后。一想到司凰可能會死,五寶整個鼠都不好了,差點沒直接飆淚,【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陛下你不要離開五寶,嗚嗚,還有大太陽,閃閃殿下!他們……】
司凰打斷它的哭嚎,“我沒想去死。”
【啊?】五寶呆住。
司凰:“有辦法把我的思想或者一些話傳達到別人的腦子里嗎?”
五寶還在懵逼中,司凰繼續(xù)道:“你一直在夸信仰的作用大,從徐子秀這件事上看來,的確很大。那么,我只要別人聽到我的話,或者思想受到我的影響,付出的代價需要拿命去抵嗎?”
【不用!】五寶一聽到拿命抵,就立刻回神了,恨不得打消司凰任何一點輕生的念頭,【陛下你怎么想到這個的?的確可以這樣做,不過消耗很大,還得當(dāng)時大家愿意并想著你才行,心里有排斥的話就聽不到了。另外影響力的話,對金閃閃思想引導(dǎo)肯定最大,小粉紅一般,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重點是!陛下你要是想傳話給金閃閃或者小粉紅,付出代價只是目前所有的金閃閃和小粉紅一段時間都無法使用而已,要是傳話給金閃閃和小粉紅以外的人,卻是和平時使用一樣的直接消耗!】
司凰笑了。
對于五寶激動的態(tài)度,她并不覺得有什么。
“五寶,你做得很好,你比自己想象的更出色。”司凰用意識溫柔的說道:“謝謝。”
當(dāng)初,剛從夏棲桐那里得知造神的秘密,她茫然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是五寶提醒她不如努力的攢金閃閃。
也許那時候的五寶并沒有想到辦法,不過潛意識已經(jīng)明白,司凰最大的依仗就是這些了,她最擅長的也是這個。
正因為五寶的提醒,才讓她面對眼前的情況,有了一爭之力。
“用吧。”司凰說。
五寶被司凰夸得飄飄然,幾乎沒聽明白司凰說什么就想也不想答應(yīng)了。
下一秒它回神過來,本性里的守財屬性讓它舍不得,卻感受到了司凰堅定的決心,以及多少明白現(xiàn)在情況不容許猶豫。
在使用的同時,它還是忍不住說:【陛下,您的身體經(jīng)過這些年來的養(yǎng)護已經(jīng)便好了很多,但是主要支持您壽命的還是金閃閃,一旦金閃閃失效,您會很虛弱。】
“不會死就行了。”司凰道,“不這么做的話,也不一定會死,但絕對過得不痛快。”
在和五寶說完這句話,司凰就感覺到身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流逝,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
這種感覺并不好,思想也好像不由自主的飄蕩出去,五寶的聲音變得模糊,【陛下,可以了,你努力想著,把自己想表達的靠想的傳達出去。】
此時此刻,司凰最想傳達出去的是什么?
*
‘不要選擇。’
‘相信我。’
‘我是司凰。’
車上,正小心翼翼抱著小閃閃,絕對不交給其他人的秦爺爺愣住,轉(zhuǎn)頭看向同在車?yán)锏那缣焱迬兹耍鸵娝麄兊谋砬樗坪跻灿行┢婀帧?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秦爺爺問道。
陽子嘴巴最快,“司少說讓我相信他,不要做選擇?”
“我也聽見了!”晴天娃道。
雷陣雨沉沉的點頭。
其他人沒有回答,但是分明也一樣。
秦爺爺臉色不斷的變化,“這……這……”他不由的捏緊了手掌,已經(jīng)無法表達內(nèi)心的情緒。
在網(wǎng)絡(luò)完全被造神控制的情況下,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特殊血脈又或者高層們,全都有心無力,只能看著事態(tài)的展,誰想到司凰會這樣神來一筆!?
不管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至少讓秦爺爺看到了希望、以及,奇跡!
Z國m國y國F國h國等等,或是街道上、或是教室里、又或者是家庭里、乃至是國家高層議會廳,幾乎每個人都愣了愣,有人腦子里出現(xiàn)的聲音很清晰,也有人聽到的聲音很模糊,有人在聽到的一瞬間就安心下來,也有人半信半疑。
網(wǎng)絡(luò)上的風(fēng)向也出現(xiàn)了變化,越來越多人問。
“你聽見了嗎?”
“陛下的話!”
“我聽見了!你也是嗎?”
“天啊,這么多人,這是怎么回事?”
“陛下是對的!我現(xiàn)有些話被屏蔽了,不上來,但是我相信陛下!”
“陛下,我相信你!你沒事,太好了!”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普通人們被突如其來的特殊手段所威脅,國家上面也沒有任何表示和回應(yīng),有個人突然出現(xiàn),并且用同樣匪夷所思的手段給了他們一個答案,對于大部分人來說,不但不會感到害怕,反而讓人安定下來。
尤其是這個聲音的人是司凰,一聲‘我是司凰’就足以讓人心靈得到了慰藉。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特殊血脈們,后者更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目前看來,有最大危險的人就是特殊血脈。
只能眼睜睜看著普通人們?yōu)榱嘶蠲シ穸ㄋ麄儯阉麄兺频剿劳龅倪吘墶H欢麄兡苋ス謫幔科胀ㄈ艘粯邮潜辉焐衩{迫的受害者,可是他們沒辦法去戰(zhàn)勝造神,又不能找普通人泄的話,便只能憋屈的等死嗎?
這樣等待差點沒把一些特殊血脈逼瘋,他們甚至想反正都要死,為什么不能去找其他人泄一下?
人在生命面前,都會變得自私而偏激。
此時此刻,司凰的出現(xiàn),給了所有人一份希望。
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她這樣,只要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就足以讓每個人都清楚她是誰。再也沒有誰能像她這樣,一聲相信我,就讓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特殊血脈相信司凰,普通人敬仰她,愛戴她。
這場死局因為司凰的出現(xiàn),結(jié)局變得撲所迷離起來,不再一面倒,有了勝負(fù)的可能。
北極的海底實驗室里。
在司凰臉色變得蒼白,身體完全無力倒在秦梵懷里的時候,對面的夏棲桐身體也像影像一樣模糊扭曲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爆炸成一片量子光消失不見。
他說:“你做了什么?”
司凰像是對老朋友一樣對他說:“你也會有疑惑嗎?”
夏棲桐:“是的,我無法理解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凰笑道:“我不告訴你啊。”
夏棲桐:“……”
他的沉默讓司凰笑得更開心,看著他的眼神清澈而冷靜,讓笑意也在里面瀲滟動人,“沒有動用武力,只用相互之間所擅長領(lǐng)域的交鋒,想想還真有意思。”
夏棲桐:“你所擅長的領(lǐng)域是……?”
在兩人之間的半空中投影出一片藍色光幕,上面是關(guān)于司凰的資料,尤其是血脈上的分析和作用。
不得不說,這份資料詳細(xì)得不像話,幾乎把司凰血脈的秘密都暴露出來了。
司凰搖搖頭,“我最擅長的領(lǐng)域是吸引人氣而已。”從對方的所為,讓司凰不得不面對一個現(xiàn)實,夏棲桐已經(jīng)不會開玩笑,不會用人的思想去思考問題。“你掌控網(wǎng)絡(luò),我掌控人心,用全人類做了一場豪賭。夏棲桐,大概這樣才能算你的對手吧,你說最后我們誰會贏?”
夏棲桐沒有說話,他靜靜看著司凰,突然兩人之間的投影一變,就成了一個幾乎可以亂真的人形3d投影。
這人形3d投影的形象就是夏棲桐,無論是容貌、身高還是身影都一模一樣。
這個3d投影人形的夏棲桐說話了,“如果你喜歡這個系統(tǒng)形象,系統(tǒng)將以此形象為您服務(wù)。”輕柔而溫和的嗓音還在說著,司凰的目光則透過這個投影,看到夏棲桐真實的身體完全量子化,一點點的消失不見,連一點影子都沒有剩下。
“您贏了,管理者。”3d夏棲桐微笑道。
司凰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那張機械椅子,低低的呢喃,“我贏了,因為你沒有用盡全力,到了最后你還在為我爭取時間。”
只要造神在她還沒來得及找到辦法的情況下,就全球消息,那么就算司凰后來把答案布出去,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夏棲桐。”
3d夏棲桐:“管理者是否要給系統(tǒng)重命名,命名為夏棲桐?”
司凰才把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你本體在哪里?”
“我無處不在。”他說,“任何機械或者電路,都可以有我的身影,可以成為我的分身。”
司凰看著他的笑臉,比之前在椅子上的夏棲桐要有活力多了,也和她記憶中的夏棲桐幾乎一模一樣,然而那雙眼睛里仿佛的情緒再像,也終究缺了一份韻味。
這是造神系統(tǒng)。
司凰慢慢的眨了下眼睛,再睜開,“從今天起,你叫棲桐。”
“重命名成功。”投影3d夏棲桐微笑道:“管理者是否現(xiàn)在進行新時代計劃。”
“叫我司凰。”司凰問:“什么新時代計劃?”
棲桐伸手往前一點,然后半空出現(xiàn)一面面淺藍色界面,上面的專業(yè)學(xué)術(shù)知識司凰看不懂,但是有一點她看懂了。
造神系統(tǒng)的資料庫里,竟然擁有所有生物技術(shù)知識,不光是曾經(jīng)造神組織現(xiàn)世過的生物技術(shù),克隆技術(shù),生物芯片技術(shù),最重要的是……造神系統(tǒng)有一向最關(guān)鍵的生物研究竟然成功了,那就是可以刺激普通人的生命進化,那是可以激普通人潛藏血脈的生物技術(shù),就算沒有特殊血脈,也可以達到強身健體的效果。
這……
饒是司凰,也被這所寫的內(nèi)容給震撼了。
她聲音干澀,“如果我輸了,這資料你會怎么處理?”
棲桐道:“摧毀。”接著又說:“這是造神系統(tǒng)一開始的設(shè)定。”
既然去研究,研究出成果后,為什么又要摧毀?司凰心想,這大概就是天才們的不同之處。就好像一位畫家費盡了一生,去完成了最巔峰的傳世之作,卻在完成后把作品毀掉,也不想她流傳出去。
也正如,造神明明有本事不留一線生機的毀掉整個人類社會,卻偏偏還是留有了一線生機。又例如,他們的研究明明可以推進人類的進步,甚至是現(xiàn)在這樣,讓全人類社會進入新時代,卻寧可去搞破壞,去挑釁各國,也不愿意把這一切公布出去。
“哈哈……”司凰笑了出聲,笑得搖頭。
在所有人的眼里,造神是報社的恐怖組織,它也的確這樣做了,害了無數(shù)的特殊血脈和普通人。
然而,一旦把這份資料交上去,造神又將是最大的功臣,開創(chuàng)了人類新紀(jì)元時代的最大關(guān)鍵。
最大的反派和最大功臣,多有趣啊!真不愧是造神啊!所有人都被耍得團團轉(zhuǎn)!
“先放著。”司凰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
她很累,很想睡覺,身體都好像空了一樣。
秦梵抱著她,在察覺到她只是睡著了,才把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
半個月后。
全球網(wǎng)絡(lu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關(guān)于半個月前的造神事件也已經(jīng)安然落幕,雖然中間死了不少人,讓大家心有余悸,值得慶幸的是各國戰(zhàn)事已經(jīng)停止,并宣布了安定的消息。
社會也在有效的措施下重新恢復(fù)正常,進入正軌。
學(xué)生們繼續(xù)放寒假,該上班的人依舊上班,教學(xué)的依舊教學(xué),追星的依舊……追星!
只是這追星的貌似有點太瘋狂了,都追到人家公司門口來了。
風(fēng)皇娛樂公司,羽烯看著樓下的人群,有記者也有粉絲,大多都是粉絲。
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好多天了,人數(shù)居然都沒見減少過,一個個都是寒假閑的沒地方去了嗎?
“要不要把司凰生病,到現(xiàn)在都沒來過公司的消息出去,讓他們別再來了?”蘇月半也站在窗邊,向羽烯提議道。
羽烯無語的看向他,“以現(xiàn)在司凰的知名度,你覺得這個消息出去,會生什么樣的后果?”
“什么后果?”蘇月半愣愣的。
羽烯道:“醫(yī)院被找遍,V博也不消停,人家說不定就不是在公司外面等了,而是直接闖進來。”
“不會吧?”蘇月半想到那個畫面,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羽烯面無表情,“不至于?你是知道司凰大概情況所以不擔(dān)心,別人不知道。你把司凰生病的消息出去,別管話說得多簡單,也會有人往最嚴(yán)重的方面想。說不定明天就能出個司凰重病將亡的頭條來。”
這話說得是夸張了一點,不過也是有憑有據(jù)的。
蘇月半頓時打消了念頭,“話說,司大神最近都在做什么?一直在醫(yī)院休養(yǎng)嗎?”
羽烯道:“司凰V博不是說了嗎?”他一臉淡定的說:“維護世界和平去了。”
蘇月半:“……”雖然滿滿都是槽點的話題,偏偏他卻無處可以吐槽,誰讓司凰真的拯救了世界和平?
說起現(xiàn)在的司凰,休養(yǎng)了半個多月,今天則在秦梵的看護下來了中央議會廳。
這次議會廳里來的人可不止Z國人,還有其他各國的重要人員,其中就有不少是司凰見過并熟悉的人物。
代表y國的伊莉莎女王,代表m國的最高掌權(quán)人以及梅菲斯?fàn)柕录业募抑鳎現(xiàn)國和h國等等都來人了。
他們在圓桌上坐在一塊,一個個神色沉靜,沒有任何的交談,直到議會廳的門被打開,眾人朝門口看去,就見到司凰和秦梵一起進來。
在座的每一位都人身高絕,然而見司凰和秦梵最后來,也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神色。
尤其是看到坐在輪椅上,被秦梵推著進來的司凰,見她臉色比平日里都要蒼白透明很多,也愈凸顯出眉眼的精致,以及濃重的色彩。
距離造神事件結(jié)束后,大家都不知道司凰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聲音傳達到每個人耳朵里的,不過不妨礙他們腦補出很多過程以及代價。
特殊血脈人員平日里用能力都有后遺癥,更何況是過度使用能力,一想到司凰使用能力的范圍性,就足以讓人腦補出她付出巨大代價和后遺癥的結(jié)果。
現(xiàn)在見司凰坐在輪椅上的樣子,他們誰還能擺譜?就算真的心里不滿,也絕對不會在對方的地盤上,說出讓對方不滿的話來。
秦梵把司凰推到中央位置,自己就坐在她的身邊,在司凰的另一邊坐著的就是金老。
金老對司凰點了點頭,目光慈愛。
司凰也對他溫和的微笑。
大家人都到齊了,司凰開門見山就說道:“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簽訂新的特殊條約。”
站在一旁的李哲,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文件資料給在座的每一位面前。
大家都當(dāng)場看起來,條約里寫的條律很清楚又嚴(yán)謹(jǐn),讓人不禁眼前一亮,很適合眼下的情況,唯獨有一條讓在座的當(dāng)權(quán)者們不太滿意。
“這上面的條約很完美,不過各國組成一個暗中聯(lián)盟,由Z國人作為聯(lián)盟最高審判官這一點,我并不同意。”F國代表貝特朗平靜的開口,他身后的翻譯人員負(fù)責(zé)及時的把他的話語翻譯出來,“我很敬佩并感謝你所做的犧牲,但是這不代表其他人都得聽你的,我們可以從別的方面進行協(xié)商。”
司凰看向其他人,梅菲斯?fàn)柕录抑髡趍國的約瑟夫低聲交談,h國的韓勝妍夫人微笑不語,看到伊莉莎的時候,這位少女也正在看著司凰,“我想知道棲桐他怎么樣了。”
司凰沒有立刻回答她,也沒打算和在座的眾人賣關(guān)子,“我知道你們很好奇造神最后的結(jié)果。”
“不是被你毀了嗎?”約瑟夫說。
司凰道:“不,我沒有毀掉他,不過是贏了他,所以現(xiàn)在造神屬于我,聽命于我。”
這個消息不亞于晴空驚雷,炸的在座的每個人的神色大變,就連金老也一樣。
他們都以為之所以網(wǎng)絡(luò)正常,世界和平了,是因為司凰和秦梵在最后關(guān)頭成功毀掉了造神。
結(jié)果司凰說,她贏了造神,現(xiàn)在造神屬于她,并聽命于她!
在座沒一個人是傻瓜,他們完全可以想到這代表的是什么,一個造神就夠恐怖的了,足以搞得全球都不得安寧,再加上一個司凰,司凰背后又有那么多的底蘊和人手。
一時間,每個人都覺得后背涼,連屁股下的座位都變得扎人起來。
“我沒有威脅你們的意思。”司凰的語調(diào)平和得近乎淡漠,“如果我想威脅你們,現(xiàn)在你們都不可能坐在這里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想想還是很滲人啊。
眾人一陣無奈,沒想到坐在高位上這么久,有一天會被個年輕人給壓制成這樣,連一點狠話都不敢說。
“造神已經(jīng)進化成最高級的生物智能電腦,他可以覆蓋全球網(wǎng)絡(luò)以及捕捉信號,這份能力在半個月前你們都有過體會了。”司凰說。
眾人點頭。
“我所說的聯(lián)盟將由造神系統(tǒng)全面監(jiān)控負(fù)責(zé),之所以搞這個聯(lián)盟,是為了將來可能面對的問題以及麻煩。還有,既然給你們好處,你們也應(yīng)該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和報酬。”司凰笑了笑。
韓勝妍夫人問道:“什么好處?”
“這個由另外個人來說吧。”司凰手指點了點輪椅上的扶手,“棲桐,你來。”
伴隨著她聲音落下,眾人就看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圓桌正中央的空地。
這人一出現(xiàn)就讓大伙都吃了一驚,伊莉莎更失態(tài)的站起來,“棲桐!?”
棲桐穿著一身輕便的休閑服,看起來和真人沒什么兩樣,對著眾人微笑道:“你們好,我是原造神系統(tǒng),棲桐。”
“沒有生命氣息,他不是真的人!”梅菲斯?fàn)柕录抑魍蝗坏馈?
伊莉莎頓時瞪圓了眼睛,身體一顫接著軟坐在位置上。
棲桐對說話的梅菲斯?fàn)柕录抑魑⑽⒁恍Γ斑@是管理者司凰為我設(shè)定的形象投影。”令人心生好感的嗓音,連語語調(diào)都別有韻味。
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動承認(rèn)的話,光是這樣看著他,完全看不出他是個虛假的人物投影。
這就是造神的生物科技水平?光看對方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就夠讓人震驚了!
下一秒,在座每個人面前的半空中突然出現(xiàn)淺藍色的投影屏幕,屏幕中出現(xiàn)的內(nèi)容,正是半個月前司凰看過的,關(guān)于造神研究出來的生命血脈進化論。
“這不可能!”
“我的天啊!”
“這是奇跡!”
“嘶——”
吸氣聲和驚呼聲不斷的響起。
司凰沒等他們消化完就直接說:“想要研究資料以及棲桐的全面配合協(xié)助,就加入聯(lián)盟。不加入,資料沒有。”
“如果加入呢?除了研究資料外,我們還需要做什么?”問話的還是韓勝妍夫人。
司凰看出來這人算是力挺自己這邊,她道:“之后需要做什么你們自己商量,沒大事我不打算管。不過,Z國會第一個進入全民進化時代,以及正式啟用生物網(wǎng)絡(luò)科技。不加入聯(lián)盟的國家會被聯(lián)盟屏蔽在外,想要科技進步?自己去研究。”
這話,可真特么的任性。偏偏,在座每個人都知道司凰說的都是實在可行的,以造神目前遠(yuǎn)現(xiàn)代的生物科技水品以及能力,完全有本事對外屏蔽所有關(guān)于生命進化和科技進步的信息,也就是說他們就算想偷也絕對偷不到Z國的資料。
如果真按照司凰這樣弄,眾人完全可以想象到將來,沒有加入聯(lián)盟的落后國家的人民,一個個移民涌向Z國的景象。
結(jié)果大家都是知情知趣的,沒搞什么小動作,故作矜持或者先裝模作樣,都默默的簽訂了面前的條約。
拳頭大是老大。
司凰的誠意,大家還是看得見的。就憑她現(xiàn)在掌控者造神,以及自身的本事,誰反對直接干都不成問題,卻還是平靜的和他們交談,是否答應(yīng)全憑自愿,就足以看出她是真的沒什么掌權(quán)野心,不需要擔(dān)心她時不時吩咐自己做些什么。
當(dāng)然了,最鋒利的一把劍還是握在她的手里,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自己這些人卻絕對不能不把她當(dāng)一回事的糊弄。
得!當(dāng)祖宗一樣供著吧!沒事別來招惹了,有事也盡量不要和她見面!沒錯,就得這么干!
對了,還得讓她過得舒舒服服的,要不然哪天突然不爽了,也來搞個恐怖事件,他們可真的吃不消。
各國代表們沒有多呆,一個個心情激動又負(fù)責(zé)的走了。
十天后,全球所有網(wǎng)絡(luò)能夠覆蓋的地方,都布出了一條足以震撼眾人的消息。
特殊血脈人員可以擁有正式公民身份,并會在身份上注明特殊血脈的標(biāo)志,和普通人一樣享有公民福利,甚至有些福利還能更好。
這還不算最震撼的,最震撼的是國家宣布消息,在接下來的一年內(nèi),各國會推出生物芯片身份證,這種身份證不僅小巧還直接存于人體皮膚組織內(nèi),有效激活人體可能存在的特殊血脈。將和這生物芯片身份證同時推出的還有生命進化針劑,這種針劑可以有效提升普通人的各項體能。
消息一經(jīng)傳開,所有人都炸了。
“臥槽,是我做夢還是全世界都在做夢,這科技進步是不是太快了?我有點承受不來!”
“這是真的嗎?有沒有專業(yè)人士來解析一下,或者有沒有知情者啊?也就是說,我們都有機會進化?”
“新時代,真的是新時代,這該不會真的吧!總不至于全球都在開玩笑吧?”
“所有國家臺都在,應(yīng)該是真的吧?對了,我要去陛下那里看看,陛下肯定知道情況!”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一個,結(jié)果一群人涌入司凰的V博去看情況,覺得生這么大的事,司凰總該會有點反應(yīng)。
誰想到,司凰V博的確更新了動態(tài),結(jié)果動態(tài)內(nèi)容完全和這件事沒關(guān)系,只有一組照片。
司凰V:閃閃(秦遇安)V\滿月快樂。[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照片里都是滿月的小閃閃,笑著的、癟嘴的、趴著的、茫然表情的、看得所有人一臉懵逼。
評論區(qū)里被頂?shù)米罡叩囊粭l就是秦梵的轉(zhuǎn)評論。
小皇帝陛下的大太陽V:司凰V\閃閃(秦遇安)V\大寶貝和小寶貝,么么噠![圖片][圖片][圖片]
無數(shù)人被那一個‘么么噠’給糊了一臉,差點吐血身亡。不過對于秦梵嘚瑟過頭的賣萌,大家表示可以原諒,因為秦梵的圖深得民心啊。
司凰那邊的都是小閃閃的照片,秦梵這邊則是兩個人的合照,久別了一個月,他們終于再次能看到陛下的美照了,還是和閃閃殿下的美照。
“陛下怎么坐在輪椅上啊?臉色還很白!我就知道陛下肯定受傷了!”
“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這碗黃金狗糧我跪著也要吃完!”
“陛下,你缺兒媳婦不?不!陛下爹爹,你介意兒子姐弟戀不?”
“原以為已經(jīng)失去了陛下,但是現(xiàn)在又有個和陛下成為一家人的機會擺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嫁給閃閃殿下!”
評論區(qū)里一陣?yán)呛浚@種熟悉的歡樂氣氛一下把眾人都感染了進去,仿佛又找回了曾經(jīng)那種歡快的追星賣萌的日子。
有人提起關(guān)于生物科技進化以及生命進化的事,表示你們都被這極品顏值一家給迷昏頭了嗎?正事啊正事!我們是來辦正事的!怎么能說跑題就跑題!?
呃,等等,讓我先收藏了照片先!
對于跑題問題,也不是沒人注意到,立即就有個人提出:陛下和秦涼涼都能這么歡快的貼出閃閃殿下的滿月照了,還能生什么事?肯定沒事啦!
這么一說,好像很有道理!那……既然沒事了,果斷舔屏舔屏舔屏舔屏吧!
這風(fēng)向變化得讓人哭笑不得,虧各國上層還專門做好了安撫人心的解釋準(zhǔn)備,結(jié)果還不如司凰一個日常動態(tài)有用。
一方面覺得這事有趣又省去了麻煩,一方面又為司凰這巨大的影響力感到可怕。
然而,在今天閃閃的滿月宴上,司凰收到了兩條消息,一條好一條壞。
前者是h國姜家來消息,希望司凰能請造神系統(tǒng)智能協(xié)助一下,把生物克隆技術(shù)里的一個醫(yī)療項目給他們使用,為的就是幫助姜雅晶解決一直以來的絕癥,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愿意。
對于這件事,司凰自然同意了。
自從姜雅晶離開回h國后就接受過一次治療,只是幸好那時候姜雅晶接受的不是根本性的手術(shù),而是緩解身體癥狀的。說到底,她還是沒有勇氣立刻就做手術(shù),因為怕一旦失敗,連最后的幾年壽命都沒了,再也見不到司凰他們了。
然而沒有直接做手術(shù)的結(jié)果就是姜雅晶的身體惡化,就算是做了各方面的緩解也沒能解決她惡化下去,隨著時間拖越久最后手術(shù)的成功率就越低。
本來是希望渺小的事情,誰想到會突然生時代的變化,造神系統(tǒng)的到來,并帶來了前的生物技術(shù),還有專攻特殊血脈生命進化的。
可以說,有了造神系統(tǒng)帶來的資料,姜雅晶的絕癥治療的成率至少達到八成以上。
至于另外一個壞消息,則是斯坦利過來的——伊凡過世了。
“伯爵走得非常平靜,就在造神殲滅計劃的那一天。”斯坦利說:“伊莉莎女王并不同意這個計劃,伯爵反抗了女王的命令,在當(dāng)天受傷后就被女王禁止了所有醫(yī)生救治。”
“伯爵并不怨恨女王,并笑著吩咐我不準(zhǔn)大辦他的葬禮,只讓我將他火化了之后葬在了賈斯帕大小姐的旁邊,我知道那是伯爵一直留給自己的位置,他能說出這個要求就說明他真的放下了心結(jié)。”斯坦利神色溫和,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溫和,他是真的為伊凡感到高興。這份高興,甚至過了他死去的傷心,“謝謝您,k閣下。謝謝您原諒了伯爵,也讓伯爵原諒了自己,請您無需為伯爵感到難過,這是伯爵最想要的結(jié)果。”
“伯爵走之前交代我給您一句話。”
“感謝您的慷慨演出,您不是我的大小姐,也不是公主,您至高無上,愿您幸福。”
通過斯坦利的言語,司凰得知伊凡走得不但不痛苦,反而非常的輕松和解脫。
她想,大概在最后一次和伊凡分別的時候,對方就已經(jīng)有感覺并清醒了。
這的確像斯坦利說的那樣,是值得讓人高興的結(jié)局,但是司凰還是不由的有些感懷。
“斯坦利,”司凰對斯坦利問道:“方便把艾米麗大小姐的日記本和伊凡的平生筆記交給我嗎?我想將他的一生改編成電影。”
斯坦利愣住,然后微笑道:“我想伯爵大人在的話,也不會拒絕您。”
司凰回以微笑。
哪怕伊凡最后還是清醒的去世了,但是過程和結(jié)局終究是不一樣的。
這回是她想主動留下一些關(guān)于伊凡的回憶和存在過生活中的痕跡。
*
又是一段時間后,司凰的雙腿漸漸恢復(fù)了些力氣,身體上也是,她可以感覺到身體正在恢復(fù),并且隨著時間過去,恢復(fù)的度也越來越快。
之所以坐輪椅,是因為從北極海底實驗室回來后,她渾身就失去了力氣,尤其是雙腿,哪怕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人腿的樣子,給她的感覺卻還是像尾巴一樣,根本就沒有力氣站立。
本來秦梵還想著以后她想去哪,他都可以抱著拖著背著,卻被司凰無情的拒絕,轉(zhuǎn)為推輪椅工。
此時他正懷里背著個嬰兒袋,閃閃就在他胸前裝著,手里推著司凰走向風(fēng)皇娛樂公司的電梯。
這一幕可把路過看到的人都萌得差點吐血,卻見秦梵一臉高冷帝王范兒的不可侵犯,大家也知情知趣的沒太靠近。
一家三口還沒到公司門口就已經(jīng)被得到消息的羽烯他們迎接過來。
說起來羽烯他們,在一個多月前的造神危害中并沒有遇到危險,由此可見夏棲桐肯定殘留了意識執(zhí)念有意幫助司凰,把她熟悉的人都放在了最后才動,這才給了司凰反敗為勝又沒造成遺憾的局面。
“你們怎么來了?”羽烯問道,目光不斷往三人身上放。
尼瑪,這顏值,簡直是閃死人了。
司凰笑道:“來看看,散散步。去我辦公室吧,把許晚君一起叫上。”
結(jié)果完全不需要叫!
一得知司凰過來了,大家伙都跑到司凰的辦公室來了。
大家一來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舊,關(guān)漓問司凰的身體怎么樣,司凰當(dāng)然沒隱瞞,直接說沒大問題,只要再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fù)正常了。
這個回答讓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說起來真沒想到不用多久,咱們都能進化啦?還有昨天,那個電視上出現(xiàn)的自稱叫棲桐的星網(wǎng)系統(tǒng)竟然是真的?生物電腦智能啊!沒想到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照這個度展。一年后,咱們不但有生物芯片身份證,可以進化了,估計全息網(wǎng)游啊,沖向星際都不是夢啊!”蘇月半忍不住感嘆道,眼神里滿滿的都是興奮,“司大神,你說《永恒王座》要是被改成全息網(wǎng)游會怎么樣!?”
“你會由手殘黨變成炮灰,連裝備都救不了你。”司凰一盆冷水澆下去。
說起昨天,棲桐正式出現(xiàn)在電視中向全球人民公布了自己的存在,并說明了自己的作用。
為了不引起人們的恐慌,才隱瞞了他造神系統(tǒng)的身份,改名叫星網(wǎng)系統(tǒng),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臺生物電腦智能。
這些司凰并沒有跟羽烯他們說,覺得有些事不知道才更輕松。
蘇月半變成落湯雞,又突然覺得和司凰的隔膜像是不見了,被她這么一吐槽也沒什么,還格外的興奮。
司凰把許晚君叫到面前,把帶來的兩個筆記本遞給他,“我想你根據(jù)這些以及伊凡·賈斯帕的資料寫一個電影劇本。”
許晚君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這可是司凰親自要的劇本,說明司凰是要自己演!
其他人也猜到了,羽烯忍不住問:“你還要演戲嗎?”
司凰奇怪的看向他,“為什么這么問?”隨即笑道:“我記得我還沒隱退吧。”
羽烯一邊高興,心想那群擔(dān)心的粉絲們一定要興奮死了,一邊又擔(dān)心的看著司凰,“你的身體……”
“都說沒你們想的那么嚴(yán)重。”司凰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抬了抬腳。
她只是沒什么力氣,又不是真的殘廢了。
許晚君已經(jīng)翻了幾頁,知道了這是誰的故事,遲疑的問了句,“你打算演賈斯帕大小姐嗎?”
司凰仰頭對他一笑,“當(dāng)然是男主。”
眾人:“……”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女人了!?拜托,不要笑得這么帥好不好!
許晚君頓時收聲,沒有任何的反對意見。
*
今天司凰在風(fēng)皇娛樂公司一直呆到下午才走,回到秦家后,家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晚餐。
家里的四位老人連忙迎過來,項奶奶和余奶奶又開始了新一輪搶抱曾孫的日常活動。
這兩個好了大半輩子的好閨蜜,唯獨在閃閃的問題上生過爭吵,不過她們的爭吵不是大喊大叫,而是互相陰陽怪氣的說話,并沒有多少的惡意,成為家里日常的一道風(fēng)景。
司凰也喜歡閃閃,不過并不會去和兩位奶奶搶,反正大多時間閃閃還是會放在她身邊。
秦梵也不搶,因為有了孩子之后,他現(xiàn)和司凰單獨相處的機會變得尤其難得起來,尤其是司凰的注意力,也明擺著被自己的兒子分去了大半,再不珍惜單獨相處的時間,不知道哪天被遺忘在一邊,他就連哭都沒地方去哭了。
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吃完晚飯。
閃閃也重新回到了司凰的懷里,不過重點帶他的人還是秦梵,誰讓現(xiàn)在的司凰不方便呢?
秦梵也樂得開心,給大寶貝洗澡后又去給小寶貝洗白白。
司凰趁著他給小閃閃擦身的時間,手在椅子上的一個按鈕上點了下,面前半空就彈出一個淺藍色的屏幕。
作為星網(wǎng)系統(tǒng)智能的管理者,她自然能擁有最新科技的第一手使用權(quán)。
屏幕里出現(xiàn)的是司凰的V博情況,在評論里可以看到,關(guān)于司凰今天去了風(fēng)皇娛樂公司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去,連照片也一樣。
大家一邊調(diào)侃著秦梵變身全職奶爸,也在擔(dān)心司凰的身體情況,還有一些則在說昨天星網(wǎng)公布的事。
司凰看得好笑,不緊不慢的在自己的V博上更新了最新動態(tài),表示自己的身體沒事,讓粉絲們不需要擔(dān)心,不日就會重新回歸工作,有新的作品布。
這個消息一傳開,簡直是喜大普奔,所有人都感到驚喜地不行,也震驚的不行。
“陛下是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吧?竟然還回來做明星拍戲唱歌!?這么接地氣,我有點惶恐!”
“陛下棒棒噠!嗚嗚,我哭了,真的哭了!我愛你陛下,一輩子愛你!謝謝你,期待你的回歸作品!”
“無話可說,你是我的偶像和信仰。”
這個消息出去,不分國界,不分年紀(jì)的大小,所有人一時之間心情都無法平靜。
司凰看著粉絲們的評論,腦子里突然響起五寶興奮的話語:【陛下,今天小胖子說以棲桐的科技展進步水平,有生之年說不定還能突破星際是不是真噠!?】
沒等司凰回答,五寶已經(jīng)自己跳出來,爬到司凰的手上,睜著圓圓的綠豆眼,直直的看著司凰,都快流口水了,【陛下!咱們的目標(biāo)是星辰大海!吾至,吾見,吾征服!陛下,咱們?nèi)フ鞣请H吧!?那得多少金閃閃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雪白的倉鼠已經(jīng)被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前景給刺激得瘋癲了。
秦梵抱著小閃閃走出來,就看到五寶在司凰手里瘋癲搖擺的樣子。
“它怎么了?”秦梵問。
司凰關(guān)了網(wǎng)絡(luò),摸了摸五寶的頭,“聽說要去和六順玩就這樣了。”
【嘎?】五寶僵住。
秦梵點頭,把小閃閃放在床上安置好,就來抱司凰到床上去,“睡覺了。”
“好。”司凰對他笑。
【陛下——!】五寶伸出爾康手。
——完——
------題外話------
從昨天到今天失眠了一整天到今天上午11點才躺下睡著,睡了3個小時就不自覺起來了,明明身體很累但是精神很亂,有種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的感覺,大概是因為男神結(jié)局了吧,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接下來會有番外,但是網(wǎng)文番外會過段時間再寫(簡介上最后的內(nèi)容就在番外),因為要抓緊時間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把別的事做完,有很多話想說,但是這里寫不完的也有點滿腔話語不知從哪里說起才好的感覺!【在最后男神結(jié)局時刻,再求一回微博關(guān)注,以后我通知和互動地方就是在微博啦,有活動或者福利也會在微博哦,大家快來~么么噠!】
哈哈,結(jié)局是不是有種給人一切才剛剛開始的感覺?沒錯,就是要這種感覺,就是勾引你們~!陛下他們引領(lǐng)新時代!
名字猜謎【夏棲桐=華夏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