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臨難而上的行為,引起在場眾人的喧嘩議論,換做是他們碰到眼前的情況,肯定沒信心和人家繼續(xù)比下去。
一開始被打臉看算了,繼續(xù)比?那不是把臉送上去繼續(xù)被打嗎?
雖然佩服李哲這份拿得起放得下的定力,不過大部分人還是覺得他想贏的幾率太低。
高級毛料被送到解石師傅那兒,經(jīng)過小心嚴密的檢查操作,這毛料是寶是廢就在大家眼前展露了。
三塊高級高料一塊為廢,兩塊出綠。一塊是黃翡,又是一塊芙蓉種!
換做是平時,看到這種情況,人群早就炸了。不過有司凰帶來的震撼在先,就算看到李哲兩塊出綠的情況,眾人也就小聲議論,暗說李哲運氣不好,碰見的人太邪乎。
先不說兩人挑選毛料的價格差異,也不說出綠的數(shù)量,那李哲挑選的毛料雖然兩塊出綠了,可其中黃翡品相卻出了問題,幾條裂紋就讓這塊黃翡的價值掉了不少。
這場賭石的勝負一眼明了。
司凰轉(zhuǎn)身就走,路過李哲的時候,見高挑的男人沒有跟上自己,就提醒了他一句,“走。”
李哲看向她,見少年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一開始的張揚挑釁,反而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感覺無聊的惺忪。
這就好像是對他,對眼前的一切都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以免對方繼續(xù)找法子來折騰自己,不過李哲卻高興不起來,反而肚子里那口氣更吐不出來又消不下去。
對方這種態(tài)度分明是贏了他之后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一開始還能將他視為對方,現(xiàn)在成手下敗將了,變臉再次比翻書還快。
今天短短幾個小時,就讓李哲品嘗到半輩子都沒品嘗到的滋味兒——被人挑釁,被人無視。
李哲再好的素養(yǎng),再深的心機,神色上還是流露了一絲內(nèi)心的情緒,被司凰看見了,停下腳步半瞇著眼睛端詳著李哲。
李哲被他看得莫名心慌,“木少……唔!”
一拳落在李哲的肚子上。
光是看李哲彎腰瞪眼的樣子就知道多疼了。
司凰伸手把人衣領(lǐng)抓住,就將近一米八的男人拖著往外走。
“木少?”杜老板目瞪口呆,連忙攔著。
司凰朝他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腳步?jīng)]有停下。
杜老板訕笑道:“木少,你這是要做什么?”他看了眼被司凰拖著李哲,聰明的沒直接要人,反而道:“你的翡翠還沒拿?”
司凰空出一只手擺擺,“那個不重要,這才是我贏來的戰(zhàn)利品!
戰(zhàn)利品的李哲有苦難言。
杜老板聰明一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財神。
眼睜睜看著司凰越走越遠,杜老板回神,連忙回頭對男招待喊道:“還不快點把木少的東西打包好?”
男招待呆了幾秒,抬頭望著司凰的背影依舊沒有停頓,就知道人家是真不稀罕這幾塊翡翠。
杜老板的目的也是為了留住司凰,見人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只能看著一陣哀嘆了。
不少人都追出去看熱鬧,見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一臺車,司凰就把李哲給丟車里,然后自己也坐上去了。
車子說走就走,真一點猶豫都沒有。
要不是親眼看到小財神帶走李哲的經(jīng)過,估計有人要懷疑這是一場綁架了。
事實上,在事后李家得到消息后,就把這場所謂的以自身為賭注的賭石行為,理解成了綁架案件。
這會兒的賭石店里,杜老板無奈看著車子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走回解石區(qū)問男招待,“之前是你一直跟著木少,他有沒有說住在哪里?這翡翠怎么給他送過去?”
男招待挪了挪嘴唇,語氣復(fù)雜,“沒有,木少……”
“有什么話就直接說。”杜老板道。
男招待說:“木少挑了這三塊原石沒給錢,我提醒他了,木少說不需要!
杜老板:“……”
這是給自己白送錢!
送得還不少,人情大咯!
不過,送錢的人沒打算算人情,收錢的人卻趕著想去欠人情,可惜找不到機會去還。
杜老板哭笑不得,覺得這也算是人生中少有的一件奇事了。
至于還留在周邊的人聽見了這對話,又是一陣驚呼。
“豪!真豪!這個B裝得我給一百二十分!”
“幾百上千萬就這樣說不要就不要了?他不會不知道市場價吧?”
“人家有這本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價?明擺著就是不差這點錢!
“我去,我剛剛怎么不知道追上去抱大腿,做個掛件都能比大部分人過得好啊!”
至于那些大老板,一個個都歇了賭石的心思,哪里還有興趣繼續(xù)摸石頭,恨不得立刻就找到小財神才好。
“杜老板,好福氣啊!币粋中年男人笑著走到杜老板的身邊,試探道:“小財神親自光臨你店里,還表露姓名身份,又是賭石又是送翡翠的,不會是你杜老板哪個漂亮姑娘把他給迷住了吧?”
“開什么玩笑,誰都知道我就一個女兒,現(xiàn)在才十二歲!倍爬习逡荒槦o奈,“我要知道他真是小財神,哪里還能幫著李大少爺?”
嘖嘖,你才是開玩笑,就算你知道這位是小財神,在李少要你幫忙的情況,你還能不幫?肯定故意假裝不認識小財神來顯得自己無辜了。這位中年老板現(xiàn)挖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后,也就不再繼續(xù)和杜老板扯皮了。
車上,司凰和李哲坐在后排,開車的是秦梵。
李哲緩過了一開始那一拳的疼痛后,就坐在車里設(shè)想自己的處境,以及小財神的目的。
“小財神,你是故意針對我吧!
司凰可有可無的瞅了他一眼。
李哲不動聲色道:“賭石都是虛的,你的目的就是想對付我。如果我猜的沒錯,我身邊的保鏢都已經(jīng)被你的人解決了?”
司凰反問道:“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對付呢?”
李哲:“明天的競標。”
這是他短時間里理出來的思緒,能讓小財神惦記的,自然是財了。
李哲接著說:“你綁了我也沒用,競標就算我不去,一樣有人代表我過去!
司凰點頭,“你倒是提醒我了。”聽這話似乎是真的算漏了這一層,臉色卻始終平平靜靜的沒有一點慌亂,“既然你都說綁了,那我就做一回綁架犯。”
李哲一愣,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緊接著就聽到小財神說:“打電話給李家,告訴他們放棄這次競標,要不然我就撕票!
“哈。”李哲笑出聲,覺得小財神就是在開玩笑,一股子的孩子氣。
只是他相繼了,孩子氣可以是稚嫩無害的,也可以是最純粹的邪惡,因為孩子還不清楚社會的善惡分別,做起事來更在乎自己的心情,而不是事情會帶來的后果。
李哲自認為以他的身份,小財神明目張膽的把他帶走,肯定不敢真對他做什么,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他,要不然就要承受京城李家的怒火,還會變成通緝犯。
然而這個念頭才升起來沒幾秒,李哲就現(xiàn)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一只纖細的手沒打一聲招呼的就掐住了李哲的喉嚨,伴隨而來的除了窒息感,還有眼前小財神帶來的壓迫感。
前一刻還是個年輕大男孩的形象,下一刻就變成殺掠果決的危險人物。
李哲見過京城紅色家族的那幾代人,段七晝他們光尤氣勢,沒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所以給人感覺還沒多深刻,論令人膽寒的氣勢,就屬秦爺和竇二少,也就是現(xiàn)在的竇二爺了。
那是真的見過血殺過人的氣勢,實實在在的能感覺到和普通人的不同。
現(xiàn)在李哲就在小財神的身上感受到了,和竇二爺?shù)谋洳煌,這位小財神掐著人還能笑得一臉純粹。
“愿賭服輸,既然輸給了我三天,這三天你就要無償?shù)膸臀易鍪,還有乖乖的聽我的話,別給我頂嘴!
李哲脖子痛得說不出話,沒多久臉就漲得紫紅。
司凰空出一只手拿手機,“喀嚓”一聲給這樣的李哲拍了一張照片。
“把這張照片給李家,肯定就有人信了!彼净丝纯凑掌挚纯蠢钫,“你不至于連個項目競標比不上!
李哲眼睛都開始翻白,感覺已經(jīng)已經(jīng)半只腳踏進鬼門關(guān)。
這時候,掐著他脖子的手稍微松了松,李哲就好像抓住一線生機,猛的呼吸一大口氣。
趁著他這瞬間的破綻和松懈,司凰用手指撓了撓他的下巴,李哲本能的抬起眼睛,生理淚水模糊了雙眼視線里,看到的是一雙墨綠的魔性眸子。
“有點事情要問你,你乖乖的回答我?”
那聲音像柔軟又溫暖的清風一樣,鉆進耳朵里,有點癢。
李哲沒有現(xiàn)掐著他脖子的手已經(jīng)松開了,神色有點茫然,嘴上已經(jīng)本能應(yīng)道:“好!
十幾分鐘后,司凰結(jié)束了和李哲的問答,抬起下巴對前面開車的秦梵道:“看樣子李家沒什么問題。”
秦梵應(yīng)了一聲,前面正好一個紅燈,他把車停下,回頭瞄著司凰的手指。
別以為他沒看見,這手剛剛撓李哲下巴了。雖然跟逗小貓小狗一樣,可他親身體會過這可撩撥人了。
司凰挑了挑眉,旁邊的李哲眨了眨眼睛,慢慢恢復(fù)清明,僵硬的看著司凰,有點想不太起來剛剛生了什么。然后他的視線就順著司凰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張讓他震驚的臉。
“秦……秦……”李哲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在這里看見秦梵。
“嗯?”司凰看向他,“你認識木木?”
“……木木?”李哲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眼看著秦梵對這個稱呼毫無反應(yīng)。
“我在路上撿到的男人!彼净说靡獾。
李哲再多的聰明才智也被眼前情況震驚傻了,秦梵一直都是他們京城這群太子爺心里一面無法翻越的高強,一尊不能得罪的兇神和傳奇。
現(xiàn)在這位爺,竟然在給人當司機,還是被人路上撿到的?
李哲覺得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能讓秦爺做司機,小財神的確有得意的資本。
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對勁,短短半天就讓他經(jīng)歷半輩子都沒經(jīng)歷過的各種情況。
如果一開始就看見秦梵的話,李哲說什么也不會和小財神打賭了。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李哲不信司凰的話,短時間里就分析出,小財神招惹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
難怪自己的保鏢都不見了,后來喊來的人也不見人來,有秦爺在的話,那群人就跟紙糊一樣一戳就破。
司凰沒應(yīng)他。
紅燈過了。
秦梵也平靜的繼續(xù)開車。
李哲覺得自己真的跳進了自己挖到坑里,眼前一片黑暗。
隔日,拍賣會場上,包仁義以6億拍下目標,結(jié)果出乎所有知情人的預(yù)料,說好的京城大少哪里去了?包仁義這家伙一開始就自信滿滿,這是早有預(yù)謀?
拍賣會一結(jié)束,包仁義就被6續(xù)離座的商人圍上,大家七嘴八舌的打探起消息來。
“昨天小財神在賭石市場現(xiàn)身了你們知道不?照片都被貼出來了!
“包仁義,小財神是跟你一起來的吧?我可聽說有人看見你們走在一起過?”
“好你個包仁義啊,悶聲大財,瞞得可真緊?什么時候大家一起聚聚,讓我們也跟小財神見一面?”
面對眾人,包仁義一手捂著肚子,著急的哀呼,“哎呦,我的肚子,肚子疼!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先去解決一下,有時間我們下次再聚?哎呦,痛痛痛!”
一邊喊著,一邊疾步離去。
留下其他人不由暗罵:“賤人。
另一邊,李家也有所行動。
畢竟,司凰說到做到,把李哲的照片直接到李哲他爸的私人手機里去了。
------題外話------
李哲:木木是什么鬼?
陛下:色鬼。
五寶:惡鬼。
二水:色中惡鬼!
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