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厲的吼聲在風聲中消散,欲想爆發而起的希伯來再次的受到了布魯斯的撞擊。他的吼聲中不只是因為疼痛還是憤怒,居然在風中久久不散,回蕩在整個天空。
咚!咚!咚!咚!咚!
一波接著一波的碰撞聲讓布魯斯與希伯來兩人都沒有了人樣,鮮艷的血漬不斷的自相撞出噴發,就如一灘積水不斷的被扔進石子,水花四濺,凄美異常。
不知到底被撞了多少下的希伯來此刻意識模糊,血流滿面。
布魯斯并沒有多么的占便宜,他同樣的有點搖搖晃晃,不光是因為頭部的劇烈碰撞,還有那身體里的毒素在不斷的侵蝕與發作。
即便是知道自身的狀態并不是多么的好,可是布魯斯依然不打算放過這個他好不容易換來的機會,他的一手掐著希伯來的脖子,讓其無法逃脫,另一只手鼓足了氣力,如狂風暴雨般的轟擊在希伯來的身上。
沉重如山的拳頭根本不能打消布魯斯的防備,他的另一只手也凝聚成形,雙全如雨點般的打在了希伯來的每一處。
一聲怒喝,布魯斯凌空飛起,雙腳如出洞蛟龍,揮動間,氣勢如虹,胸腔塌陷的聲音在這個風聲怒吼的比試場中格外的響亮,鮮艷的血液自希伯來的嘴里不斷的噴出。
布魯斯將他的所有氣力都凝聚在了最后的一腳上,他一個凌空旋轉,毀滅般的一腳直接將希伯來踹飛了出去,落地的布魯斯也是因為耗盡了所有的氣力,單膝跪地,他第一時間選擇了調息,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瓷瓶,打開瓶口,一股腦的將其中散發著濃烈藥味的藥劑灌了下去。
望著十余丈外奄奄一息的希伯來,布魯斯長舒了一口氣,他趕忙的先壓制自身體內的毒素,然后調節自身的狀態,不得不說,他從懷中拿出的那一瓶藥劑,有著神奇的功效,那是雷諾知道這一場的對手是凱撒后,在以為老友手中,不惜花了非常大的代價換來的。
碧綠色的光芒籠罩在布魯斯的全身,他臂膀那被削去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恢復著。體內的毒血,也是順著傷口不斷的留出,發出了一陣刺鼻的腥臭味。
短短的五個呼吸,布魯斯的臉色恢復如常,雖說還有陣陣的虛弱感,但并不是多大礙事。
而在布魯斯的十余丈外,那個奄奄一息的希伯來此刻居然傳來了一陣異響,仿佛是骨肉重組的聲音,沉悶而嚇人。
雙眼通紅的希伯來此刻居然變得毫發無傷般的站了起來,他的身姿好像高了那么一點點,他的身體仿佛壯了那么一點點,他的雙眼通紅一片,身上的氣息陰冷和邪異,他獰笑著,看著還在地上恢復狀態的布魯斯。
“好!你讓我提前的憤怒了,讓我真的生出了要吃掉你的想法,我不欺負你,我等你恢復到最佳狀態再將你一點點的撕碎,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動!”
希伯來的變化讓布魯斯有點強烈的危機感,而且對方的詭異真的讓他心顫,他敢肯定的是,一般人受到了他剛才的攻勢,不死也殘,壓根就不會再有戰斗力,可是此刻的希伯來居然像換了個人般,不但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甚至讓他產生了撤退的想法。
從小生活在叢林中的布魯斯,對于自己的直覺有著非常大的自信,這樣的直覺也讓他無數次的躲過了危險,他從希伯來身上感到的是,就如他在面對一個無法戰勝的兇獸,每次當要面對這種兇獸的時候,他的意識就會告訴他,讓他早早撤退,這也是這么多年來,他還能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原因。
可是這是院校間的比試,并不是叢林,叢林有叢林的法則,那么比試,就又著比試的規矩,他不能逃,即使知道他的對手強大于自己。
艾布特此刻早已是紅了眼,他恨透了亞索,是亞索讓他丟盡了顏面,他要將對方生吞活剮。
黑暗的氣息讓艾布特真個人看起來就如一個亡靈,他本該健壯的身體此刻就如一個皮包骨頭,他的聲音也變得如鬼怪吧難聽,他笑起來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又略帶點沙啞。
“我要把你的靈魂先給偉大的魔神,要讓你永生永世都受魂火煎熬之苦。”
亞索對于艾布特的變化在當初時候微微有點意外后,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連他的聲音以及惡毒的語言也不搭理,他只是靜靜看著他的對手。
風,縈繞在他的身旁,吹得他的衣衫微微的蕩漾,就如那湖水中的漣漪,寧靜而美麗。
艾布特的速度居然詭異般的提高了不上,他以為這樣他就能將剛才丟失的顏面找回來,只是他的想法再次的錯了。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當亞索凝視對方的那一刻,他身邊的風不再柔和,他整個人也不再平靜,他化作了一柄可以斬斷一切的絕世犀利,劍氣彌漫在整個空氣中,隨著風的流動,劃得大地一片痕跡。
隨著黑暗的閃現,亞索果斷的出手了,一些實力地下的眾人早已是看不清他的動作,只是聽到了沉悶的撞擊聲,接著就看到艾布特再次的和亞索分離開來。
亞索第一次皺起了眉頭,因為艾布特太過的詭異,他居然沒有用任何的兵器就能與亞索的劍想撞,那種銅皮鐵骨的感覺讓亞索微微的意外,他的劍,雖說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寶,但也是一直陪伴著他的利器,而且經過這么多年的伴隨,他的劍早已不是一般的劍。
亞索再次想到了當初送他劍的那個老頭,也就是他的傳業恩師。
“每一把武器都只是一堆破鐵而已,但是為何又分了那么多的層次,什么絕世寶劍與砍柴刀,無非都是靈性與魂魄,真正的劍者是不需要尋找什么絕世寶劍的,他的劍在心中,那么,不管是什么劍,那怕是一個砍菜刀,也能讓其變成絕世犀利。”
“可是怎樣能讓你的劍在你的心里,這就得你慢慢的悟了,而且想要你的劍變成稀世珍寶,那么,你必須得先愛它,然后溫養它,讓它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長年累月,終有一天你的劍會變成真正的稀世寶劍。”
亞索低頭看了眼他的劍,然后用手輕輕的撫摸,雖說他的劍并不是什么絕世寶劍,但是經過了這么多年的溫養,現在也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可是艾伯特居然用他的那雙如枯骨一般的手擋住了他的劍,而且從中傳來的力道讓他震驚,那是猶如魔獸一般的力量。
低沉沙啞且又尖銳的怪笑著讓所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艾布特撫摸著他那雙剛與亞索的劍相撞過的手,上面淡淡的痕跡讓他愜意的笑著。
“真舒服,我喜歡這種感覺,萬物不侵,唯我獨尊!”
難聽的笑聲讓亞索的臉嚴肅了起來,他的心就是他的劍,他的劍,也是他的心,在他心中,他的劍可以斬斷世間無物,他的劍終會成為一段傳說。
艾布特的詭異擋住了他的劍,更是擋住了他的道,他對于艾布特忽然生出了一聲生殺的念頭,只是那念頭剛一出來就被他壓了下去。
亞索知道,這是院校間的比試,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生殺的念頭剛一出來就被他扼制了。
艾布特作為一個黑暗戰士,他對于這些負面的情緒是如何的敏銳,當亞索的殺念一出來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了。他桀桀的笑著,尖銳且刺耳。
“怎么?想殺我?可是你真的夠這個資格嗎?我就站在這里,有本事你就來吧,不過,你要小心自己的小命或許會沒了,哈哈哈哈。”
對于艾布特的話,亞索再沒有了什么波動,他的心境已是心若止水,剛才的魔念已被他扼制,他不會再對艾布特動殺念。
沒有動殺念的亞索并不代表他能對艾布特的自大與囂張無動于衷,他輕輕的閉上了雙眼,然后緩慢的展開了自己的雙臂,空中的劍鳴聲忽然大震,整個空氣都變得犀利無比。如果不撐起自己的防御,就是單單的吸食一口平常的空氣,也會讓人感覺仿佛吸入了一口鋒利的劍氣,鼻中、口中、咽喉、肺部,強烈的刺痛感讓人真的能窒息。
狂風怒吼、劍氣輕吟,亞索忽然再次的緩慢的懸浮了起來,他的腳下開始凝聚劍氣與狂風。
吼!
那個曾經出現過得高達十丈的天兵再一次的出現了,青色仿佛透明般的身影給補了人實質感,但是任何人都知道,他有著能毀滅一切的能力,這一次的天兵散發出的氣息已經和上一次大不相同。
如果說上一次亞索凝聚出的天兵是一個沒有意志的死物的話,那么這一次,人們看到了仿佛真的天兵降臨吧,他的身上透露濃郁的生命氣息,他的眼中有點活物般的光澤與靈動,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那,就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抑。
亞索仿佛此刻成為了掌控神罰的人,他的眼神淡漠,一臉平靜,一身白衣飄飄,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掙脫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