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的陽光刺目而熾熱,烤的大地一片金黃,大地無物都垂著腦袋,蔫了吧唧,仿佛已經很久沒有喝水了般。
而在光明學院里,并沒有因為過熱的溫度而讓眾人垂頭喪氣,反而更加的激情四射。
泰米的兩只幻熊自從第一次和拉丁交手后就再也沒有占到便宜,因為他們的每一次相碰,都會被兩只幻熊被拉丁震得不斷退后。
再次的獸吼聲過后,伴隨著沉悶的轟鳴聲泰米的兩只幻熊摔倒了泰米的腳前,拉丁真的可謂是泰米自參賽以來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
“你的兩只寶貝不頂用,還是你親自來吧,我可不想只跟沒有思想的動物戰,那樣即使勝了也沒有一點的成就感!崩≡俅蔚穆柫寺柤,這個動作好像就是他的形象動作,他只要一說話接下來就會聳肩膀。
泰米的神色有點凝重,他蹲下來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兩只幻熊,然后手一揮,點點的星光縈繞在了他的身旁,兩只幻熊被他收了起來。
“的確,只和兩只動物戰的話,贏了也不過癮,那么我就來陪陪你,看看你到底有沒有你嘴上所表達出來的實力!
泰米活動了下他的身體,他的骨骼如炒豆子般的不斷響起,他的背心因為他的活動,繃得異常的緊,勾勒出了他那堅實而又有美感的線條。他裸露在外的兩只胳膊的肌肉高高的隆起,血管也如地上蚯蚓般的凸顯了出來,給人一種美中的猙獰。
拉丁望著渾身充滿了爆炸氣息的泰米,神色也漸漸的凝重了起來,他從泰米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來自于洪荒兇獸的氣息,那是一種殘暴、嗜血、處于生物鏈頂端存在的氣息。
泰米三步并作兩步的朝著拉丁奔跑了過去,途中的他,身上泛起了一股淡淡的紅色光暈,他就如一個高空墜落被燒紅了的石塊,顯眼而沉重。
“這樣才有意思!”
拉丁同樣的奔跑了起來,途中的他“哈哈”的大笑著,他癲狂、兇猛。
兩人剛一接觸就來了一記狠狠的碰撞,他們兩拳相撞,雙腳互踢,沉悶的擊打聲不斷的傳了出來,就如兩人在擂鼓,為這一場的比試吶喊助威。
疾風暴雨般的互攻,最終以兩人選擇用自己的身體狠狠的碰撞后,分開了。
泰米與拉丁各自擦了下嘴角的血漬,他們兩人微微的喘息著。
“過癮!我不得不承認的是,你的確有點能耐。”
“謝謝夸獎,你也不賴。”
說完這句話的兩人仿佛再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他們知道,真正的時刻還沒有到來,他們先將場地留給別人。
“希伯來,誰來領教?”
作為對手,眾人明面上已經都很了解對方了,布魯斯知道希伯來是凱撒學院的前排,他作為龍騎士的前排,當然站了出來。
“布魯斯!
布魯奇雙手抱拳朝著對方打了個招呼,并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你,雖然說你在前幾場的比試中并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表現,但是我知道,你其實是最難纏的,因為你的本能反應太過的敏感,你的對手很難傷到你。”
希伯來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布魯斯的優點,這足以說明,他不但大致掌握了布魯斯的套路,而且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要不然他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說對了,然后呢?”
布魯斯仿佛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他沒有驚慌。
“然后就是你的缺點,你沒有一個厲害的斗技,你只是靠著你的本能迎戰,或許在一般人那里,你相當于立于不敗,但是,在這里,你會是第一個敗下陣的人,因為你的缺點太過的明顯。”
希伯來的話一點也沒有說錯,他言簡意賅的總結了布魯斯,而且看著他的表情,他對于布魯斯仿佛很是有把握。
“既然這么了解我,那趕快來吧,也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樣的!
凱撒學院其實是整個參賽者中最難看懂的一個,因為他們的每一次比賽都是利用那個該死的詛咒,然后慢慢的耗死對方,他們并沒有如別的學院那般的艱苦戰斗,他們保留著他們的所有手段,給他們自身蒙上了一層讓外人看不清的薄紗。
布魯斯提著他的闊劍,奔向了那個淡淡笑容的希伯來,锃亮的劍尖在地上拉出了一道細長的印子,點點的火光不時的從布魯斯的劍尖迸發出來,然后瞬間消失。
希伯來不知道是為了尊重布魯斯,還是覺得從拉丁與泰米的戰斗中感受到了勞拉小隊的實力,他居然拿出了他的武器,那是兩只造型邪惡怪異的手套,手套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小臂處,整個手套上面烙滿了骷髏,五根指頭尖銳而鋒利,它的顏色好像比別的地方略重,而且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不知道的人只是驚奇那手套的造型,但是知道的人都臉色驚變,因為那手套指尖處的顏色并不是故意渲染而成,而是占了太多的鮮血,久而久之就顯得比別的地方顏色略重。
這是希伯來自參賽以來第一次拿出了他的武器,一股陰戾的氣息彌漫在了他的周身,那是一種死亡的氣息,是一種沾染了過多鮮血的戾氣。
五歲時,布魯斯就跟隨著傭兵開始在叢林中廝混,他為了生計學習陷阱、誘殺、下毒、拼命……凡是能殺死對方的手段他都要涉獵,布魯斯并沒有什么顯赫的背景,他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向能拿的出手的斗技,他的搏殺手段簡單而粗暴,但是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他不講究動作的可觀性,不講究動作的灑脫,他只講究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殺死他的獵物,從而獲得他應有的報酬,好讓他回去盡一份孝心。
常年的叢林生活讓布魯斯對于血腥味有著非常高的敏銳性,當希伯來拿出自己的手套時,布魯斯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知道,他是遇到目前為止最強大的對手了,他從希伯來的身上感受到了濃厚的血腥味,他知道,在對手手上死去的人或許不止一兩個那么簡單。
雖說他們也常年的和魔獸廝殺,但殺人這件事,布魯斯相信,在他認識的這些人里,根本沒有幾個手上正兒八經的有過人命,可是希伯來給他的感覺不一樣,那種血腥味并不是單單的源自于魔獸,那是各種血液混合在一起的腥臭,有人類、動物、魔獸。
金戈交響的聲音伴隨著零散的火光不斷的在空氣中閃爍,布魯斯的闊劍每次與希伯來的手套相撞時,那隨著流動的風迎面而來的腥臭讓布魯斯總是有種反胃的感覺,他深吸了口氣,壓制了下那味覺神經的抗議,再次揮劍砍向了希伯來。
希伯來的手段詭異且狠辣,他并不像布魯斯的那種大開大合,他爪走偏鋒,每次都是從布魯斯的腋下、臂彎、背后等極為隱蔽的地方出擊,泛著點點寒光的手爪犀利又腥臭。
布魯斯的額頭已經布滿了汗水,他感覺壓力倍增,他的對手真的太過的強大,招招狠辣且刁鉆,要不是他有著異于常人的本能反應,他知道,他早已經就被希伯來穿了個透心涼,布魯斯和希伯來的過招逐漸增多,他仿佛看見了對方一次又一次的用他那泛著冰冷幽光的手套穿透了一個又一個魔獸的身軀,捏碎了一個又一個敵人的心臟。
那是一種久經殺戮所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暴虐,是一種讓人本能產生畏懼的幻想。
布魯斯利用一個橫掃千軍將希伯來逼開后,然后猛地竄上高空,一個豎劈,爆炸的力道加上高空的慣性,讓布魯斯的這一劈的威力硬生生的提高了三成,他好多次都是利用這樣的劈斬將魔獸分為兩半。
希伯來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由上飛來的布魯斯,他的雙臂交叉,腰桿微微后傾,雙腿變成了弓子步。
當!
金屬交碰獨有的聲音傳遍了真個比試場,強大的勁風吹得布魯斯和希伯來兩人衣衫都高高的隆起,仿佛就像一個干癟的氣球被瞬間吹起,有布魯斯傳遞而來的強大力道讓希伯來弓子步的幅度比剛開始大了一點,他的腿微微的顫抖著,他的雙腳腳踝已經全部的埋進了大地中。
布魯斯咬著牙,他有點面目猙獰,他的肌肉高高的隆起,他雙手持劍的不斷加大他的力量,他要將希伯來死死的壓制住,要將他壓向地底,讓他喪失所有的先機,他要讓對方一步輸,步步輸。
希伯來一聲不吭的死扛著布魯斯的闊劍,他的雙臂被死死的壓在了他的肩膀處,雖說看上去他有點被動,但是也得到了換機,他用自己的身體撐著布魯斯的闊劍,他的雙腿在慢慢向中間收力,漸漸地,希伯來弓子步間的距離越來越小,他仿佛馬上就要站了起來。
“!”
布魯斯一聲大喝,他的衣衫忽然被自己高高隆起的肌肉塊碎裂了,露出了那堅實且富有吸引力的身軀,他雙臂的肌肉尤其的暴躁,他的血管看似就要突破他的皮膚,掙脫他身體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