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幻言說了會兒話,葉輕瞳情緒稍微好了一點。
雖然擔心蘇鸞,但時刻記得自己還懷有身孕,一直以來很注意,倒也沒出什么意外。
幻言每天都會出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葉輕瞳不問,她也不說。
果然,在第三天就傳出了蘇鸞殺人,畏罪潛逃,慕遇城車禍去世的消息。
葉輕瞳接到李清娉電話的時候正在睡覺。
最近她嗜睡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早上幻言什么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輕瞳,你老實跟我說,Z市到底是什么情況?慕遇城真的死了?還有鸞鸞,為什么會被通緝?"
李清娉也是得知消息以后才覺得葉輕瞳忽然要跟幻言去Z市有問題。
如果要吃楚綏寧的醋,早就吃了,怎么偏偏這個時候?
而且,葉輕瞳來Z市三天了,她就不信她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可是每次打電話,都說沒事。
就連葉淮委和葉行止也瞞著她。
"媽,你就別問了。我相信堂姐她不會殺人的。"
葉輕瞳因為這事心里本來就不好受,聽到媽媽質(zhì)問更是忍不住一陣陣的委屈。
她也想有個人能傾訴一下。
現(xiàn)在的局勢讓她恐慌,可她除了關(guān)注事態(tài)發(fā)展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她開始理解為什么幻言以前說不想讓她現(xiàn)在懷孕了。
是她太任性。
只想著用孩子來獲得安全感,只考慮自己,卻完全沒考慮過現(xiàn)在的局勢適不適合。
"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情況。"
李清娉聽出她聲音里的委屈,壓了壓情緒聲音柔和了許多。
但是,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只覺得渾身發(fā)軟,手里的遙控器都拿不穩(wěn)摔到了地上。
她的丈夫她的兒子還有她的女婿全都有機會得到第一手消息,可是所有人都瞞著她。
這種消息,她竟然只能從電視上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心血來潮打開電視看了一眼新聞,她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才會知道這種事情。
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人告訴過她。
"媽,我知道的和你在新聞上看到的差不多。我現(xiàn)在連幻言哥的面都見不到,我也只是在姐夫的別墅里面干著急,他就不讓我出去。"
這三天里,葉輕瞳除了等待消息關(guān)注局勢之外,還在思考如果媽媽和林映月真的打電話過來質(zhì)問該怎么辦。
所以,上來就先賣委屈。
幻言已經(jīng)告訴過她這種消息不能外傳。
雖然她是絕對相信李清娉的,可是誰知道電話有沒有被人監(jiān)聽。
小心駛得萬年船,現(xiàn)在連半點意外都不能出。
她本身演戲?qū)iL,又隔著電話,不用面對媽媽和林映月審視的目光,自然是超常發(fā)揮。
李清娉將信將疑,但還是不愿太逼迫女兒:
"阿言這么安排是對的。輕瞳,Z市現(xiàn)在不安全,你帶著孩子們和阿寧先回來帝都。那邊是男人們的事情,你在那里也幫不上什么忙,還會害阿言分心。"
"媽,現(xiàn)在哪里都沒有姐夫的別墅安全。姐夫之前為了小綿他們做了很多安排。如果我這個時候出發(fā)去機場,誰能保證路上還有在機場不發(fā)生什么意外?"
葉輕瞳捏進了手里的電話。
回去,她是肯定不愿意的。
就算幫不上什么忙,至少幻言每天都會回來,她也有機會得到第一手消息。
回了帝都固然相對來說安全一點,但也只能坐在屋里干著急,什么都做不了。
李清娉頓了頓,似乎被她說動了。
過了一會兒,不得不無奈道:
"那你們別出去,以后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輕瞳,別讓媽擔心。"
"媽,我知道了。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先給大伯母打個電話。她如果剛好也看到新聞,恐怕會受不了。如果她已經(jīng)知道了,你就勸勸她,別讓她太難過。如果她還不知道,我們也要繼續(xù)瞞著她,等找到堂姐,為她洗去嫌疑,大伯母就不會那么難以接受了。"
葉輕瞳還是很擔心江蔓。
之前葉淮彥去世,江蔓已經(jīng)心力交瘁,只能寄情于山水。
而蘇鸞,也是她現(xiàn)在精神上唯一的支撐。
如果知道蘇鸞出事,她肯定是要崩潰的。
"我知道,等會兒給你掛了就給她打。輕瞳,你最近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去做產(chǎn)檢?"
"媽,我才來了三天。產(chǎn)檢等過兩天幻言哥空下來了會帶我去做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葉輕瞳有點無力。
"行了,還沒說你兩句就不耐煩了,媽還不是為了你們好?我掛了,你們自己在那邊也要注意安全。"
李清娉嗔她兩句,主動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傳來嘟嘟的忙音,葉輕瞳才微微松了口氣。
至少,這一關(guān)暫時算是過去了。
掛斷電話,葉輕瞳起床換掉睡衣,洗漱過后下樓。
兩個孩子已經(jīng)起來了,楚綏寧正喂小綿吃飯,另一邊放著一個奶瓶,軒軒眼巴巴的看著,小手揮舞了幾次都夠不到。
"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有帶孩子的樣子了,喂飯這么順手。"
葉輕瞳調(diào)侃了楚綏寧一句,過去把軒軒抱起來,拿起奶瓶試了一下溫度。
感覺溫度正好,就遞到了他嘴邊。
小家伙興許是真的餓了,小手抓著葉輕瞳的手指固定,小嘴不停蠕動著,喉嚨里發(fā)出咕嘰咕嘰吃奶的聲音。
"有時候真羨慕小孩子,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什么都不用擔心。"
楚綏寧勉強勾起嘴角,耐心的拿紙巾擦掉小綿嘴邊的菜汁。
自從爺爺去世以后,她就失去了以前沒心沒肺的天真模樣,仿佛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
"阿寧,你爺爺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他不會想看到你現(xiàn)在這么難受的模樣的。"
軒軒吃的太急嗆到了,葉輕瞳把他抱起來順了口氣,等他不咳嗽了才重新把奶瓶遞回去,皺眉看向楚綏寧。
楚綏寧抿了抿唇角。
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葉輕瞳,目光里透著些許復(fù)雜:
"你們來的那天,我收到了一個視頻。爺爺,是慕大哥打死的。"
葉輕瞳驀地抬頭,對上楚綏寧的目光,呼吸緊了緊。
她,還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