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多星期,葉輕瞳拍完戲趕到醫(yī)院,幻言終于和她說話了。
“鸞鸞之前來過。”
“堂姐回來了?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葉輕瞳臉上一喜,拿出電話就要給蘇鸞撥通。
“別打了,她回來沒多久又回去了。”
幻言皺眉,似乎扯動了傷口,臉色有些發(fā)白。
“怎么這么趕?她是為了回來看幻言哥的嗎?”
葉輕瞳的手頓了一下,把手機放下,奇怪的看著幻言。
幻言嘴角動了動,似乎扯出一抹苦笑。
他倒希望蘇鸞是為了回來看他的,可不是……
“慕遇城中了一種病毒,如果治不好的話最多就只有半年可活了。鸞鸞是回來找三叔給他看病的。”
“什么?”
葉輕瞳聲音拔高,見幻言皺眉,連忙壓低聲音,但依舊是滿臉的不相信,
“上次來的時候姐夫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忽然就得病毒了?”
“不是忽然。之前他被人刺殺,手上被劃了一刀。有人在匕首上抹了病毒,他當時就感染了。只是最近才發(fā)現。”
幻言的聲音很淡漠,好像說的不是關于生死。
他只是心疼蘇鸞,如果失去了慕遇城,蘇鸞一定會很難過吧。
“難怪白靜柔要嫁給路少庭。哼,這種女人,一聽說姐夫要死了就立馬嫁給別人。最好讓她永遠也得不到幸福!”
葉輕瞳氣憤的握緊拳頭。
幻言若有所思:
“白靜柔嫁給路少庭應該不是自愿。慕遇城應該也不會讓她嫁給路少庭的。”
“為什么?白靜柔要嫁給誰,難道姐夫還會舍不得?姐夫那么愛堂姐,才不會理會別的女人呢!”
葉輕瞳搖頭不信。
慕遇城看蘇鸞的眼神,分明容不下其他人。
不管白靜柔多跳,慕遇城眼里都不會有她半分。
甚至,她越跳慕遇城就越討厭她。
幻言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她一眼,直看得葉輕瞳心里發(fā)毛才說:
“白靜柔嫁給路少庭是白家和路家的意思。不管她本人的意愿如何,路家和白家聯合起來,對慕遇城來說都是大麻煩。就算他自己活不了多久,也得為鸞鸞打算。”
葉輕瞳到底不笨,一點就通,臉上頓時有些憂心。
不過現在最讓她難過的還是慕遇城身上的病毒。
“幻言哥,那種病毒三叔能解開嗎?我認識一個老中醫(yī),要不我把那個老中醫(yī)也請來?”
如果慕遇城沒了,蘇鸞得多難過啊。
“老中醫(yī)治病毒?你腦子是怎么想的?”
幻言翻翻白眼,閉上眼睛懶得再和她說話。
“那怎么辦啊?姐夫中的到底是什么病毒?我讓人查查,總會有辦法的。”
葉輕瞳說著就摸出電話又準備打。
“這是機密。”
幻言只用了四個字,就成功讓她再次停下撥號的手。
葉輕瞳放下手機,困惑的看著他。
“這是部隊里面的機密。而且這種病毒過于霸道,傳出去容易引起恐慌。媒體有多可怕,我想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葉輕瞳美眸閃爍了一下,無力的垮下肩膀:
“那該怎么辦?幻言哥,你告訴我這些肯定是想讓我做點什么吧?你說,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
“專心拍你的戲。最近這段時間不要來找我了。”
幻言睜開眼睛,淡漠的看著她。
“為什……”
“沒有為什么。他們給慕遇城下藥最終的原因還是想要侵占慕氏。只怕慕遇城病毒還沒徹底發(fā)作要命的時候就會有人造謠。到時候給大家添亂。你最近這段時間多參加一點節(jié)目,把熱度炒起來。等他們開始行動的時候,你的影響力絕對比他們要大。到時候只要你發(fā)聲,我們就能省下很多精力去做別的事情。”
“我明白了。”
葉輕瞳點頭,垂眸掩去眸底的黯然。
幻言說的也有這個原因,但他不想看到她也是真的。
她這些天每天都過來,她把他的厭煩看在眼底,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她不明白,幻言為什么對所有人都是冷漠,好像什么都滿不在乎的樣子。
唯獨對她,好像看一眼都是多余。
她的喜歡,真的讓他覺得那么困擾嗎?
“明白了你就走吧。如果讓人在這個時候曝光你和葉家的關系,再深挖一點,到時候你的發(fā)聲反而會成為潑在葉家頭上的污水。”
說完想說的話,幻言閉上眼睛,聲音涼薄如初。
“幻言哥,那我先走了。”
葉輕瞳忍住眼淚,努力勾起一抹笑臉,俏皮的沖著幻言揮了揮手才轉身離開。
聽著病房門打開又關上,等了一會兒幻言才重新睜開眼,看著病房門口的目光有些復雜。
他不配被人喜歡。
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站在一起就是反差。
他已經不是小時候那樣縱然冷漠的像個大人,卻還是可以無所顧忌的孩子了。
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就態(tài)度強硬一點,讓她早點死心也好。
緩了緩,抬手輕按了一下心臟部位,幻言掀開身上的被子坐起來,脫掉病號服換上之前林映月讓人送來的便裝。
整理好衣服,他打開房門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迎面走過來的護士。
那護士愣了一下,連忙道:
“先生,你的傷還沒好,不能隨意走動。快回病房躺著吧。”
“沒事。病房里太悶了,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來。”
幻言一把推開她往外走。
“哎,先生。你的傷離心臟太近了,這才住院半個多月,還得再觀察一段時間。”
護士盡職盡責的想要把他抓回來。
幻言雙手插兜,回頭冷漠的看了護士一眼,見她臉色一白沒再動作,才抬腳離開。
林映月讓他去查病毒。
雖然說查到了病源不一定就能接觸病毒,可總比沒有半點希望要來得好。
而且,這病毒太過惡毒,能徹底除掉也是好的。
他倒是不心疼慕遇城,慕遇城是死是活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他只是不想蘇鸞后半生活在痛苦里。
她的笑容,她的幸福,由他來守護。
時間緊迫,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養(yǎng)傷了。
好在他以前也受過傷,身體還是有些自愈能力的,對自己身體狀況評估也比較準確,知道怎么能小心注意,不扯到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