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狀態就想開車?疲勞駕駛什么后果你不知道?”
導演看著她只吃了兩口,就虛飄飄的要走,瞪眼一把抓住她。
“周導,我沒發現你什么時候這么婆婆媽媽的。怎么跟我哥一樣?”
葉輕瞳掰開他的手,她要趕緊去看幻言哥呢,這么久不知道幻言哥醒了沒。
這是她第一次在劇組提起自己的家人。
周導愣了一下,知道她一直隱瞞自己的出身,也沒有繼續追問,只當沒聽到:
“什么婆婆媽媽的?你可是我的御用女主角。你要是出事了我下部戲找誰去?小小,你知道她家在哪兒吧?你送她回去,今天不用過來了。”
周導不由分說的吩咐不遠處的小小。
“可是……”
小小看看手里的服裝,她不像葉輕瞳,拍完戲就可以甩手走人,還有很多東西要整理的。
“我的助理你用的好順手啊。”
小小性格怯懦,雖然比上學的時候好多了,但面對暴脾氣的周導還是嚇得不敢說話。
葉輕瞳忍不住開口給她解圍壓驚。
“廢什么話。你給我老老實實的。”
“小小,你去吧。這里有我還有小哲,我們兩個收拾就行了。”
葉輕瞳的經紀人發話了。
有了頂頭上司開口,小小才連忙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另外一個助理,朝著葉輕瞳走過來。
葉輕瞳沒辦法,只好把車鑰匙交出來遞給小小。
她沒回自己家,直接讓小小把她開到葉淮彥家所在的別墅區。
進了別墅區,她在門口就把小小趕走了,讓小小開她的車走,等下回見面再還給她。
葉輕瞳一進門,就看到正在喝水的蘇鸞,精神一振驅除臉上的倦意,快步走過來喊:
“堂姐,你今天沒去醫院嗎?”
“今天你姐夫過來了,我陪他去醫院看了表哥,剛送他上飛機,想著回來一趟。”
蘇鸞放下水杯,長出了一口氣。
“表哥醒了嗎?”
“上午就醒了,也轉到了普通病房。”
“那我們現在再去看看幻言哥吧。”
葉輕瞳眼睛一亮,懇求的看著蘇鸞。
因為心里裝了事,迫不及待的看到幻言,她反倒不覺得累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和我綁在一起了。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走到病房門外,葉輕瞳和蘇鸞聽到病房里傳出林映月的聲音。
一如既往的干凈利落,帶著她獨有的英氣,以及一絲倔強,絕不拖泥帶水。
以前,她自信自己可以改變幻言的想法,可以讓幻言愛上她。
可是,在幻言生命垂危的時刻,堅持著不肯暈倒,只要她一句話,要她答應退婚。
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包括她。
她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一旦死了心,決定了放手,就絕不會用其他任何骯臟的手段去謀取。
“謝謝。我祝你幸福。”
林映月的尾音很輕,似乎帶著一絲顫動。
然后,葉輕瞳他們聽到里面傳來腳步聲。
沒多久,林映月打開門走出來,看到她們的時候眼底一絲異樣劃過,回頭看了一眼幻言才大步離開。
“表哥,輕潼剛拍完戲,硬是要來看你。”
蘇鸞看了一眼林映月的背影,眼底一抹感慨,還有一絲敬佩。
然后拉著葉輕瞳進來,看著幻言笑著解釋。
“我又不會死,何必急于這一時。”
幻言臉上表情松了松,自我調侃。
“幻言哥,你別說那不吉利的字,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葉輕瞳輕責他口無遮攔,想到什么又高興起來,忍不住問;
“幻言哥,你和映月姐是不是解除婚約了?”
幻言涼薄的視線從葉輕瞳臉上掃過,落在蘇鸞臉上時透著幾分復雜,
“你們聽見了?”
“我們不是故意偷聽的,剛才走到門口,正好聽見林映月說和你以后沒有關系了。”
蘇鸞連忙干笑著解釋。
“嗯。”
幻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那恭喜你啊,終于自由了。”
“幻言哥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什么話,我這是因禍得福好不好。”
幻言瞪她一眼。
葉輕潼嘿嘿地笑,“幻言哥說得對,你說得對。”
“你們來看過我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時候不早了,我也要睡覺了。”
幻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避開她的視線冷著臉趕人。
葉輕瞳輕聲說,“幻言哥,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沒閉過眼,眼睛酸澀的厲害,胃里也翻騰著有些難受。
她現在看到床恨不得立馬躺上去,可是她如果在這里睡覺,幻言肯定不同意。
嘴里說著要走,腳下卻像是被粘在了地板上一樣動也不動。
“等一下,我先上一下衛生間。”
蘇鸞會意,不等幻言做出反應就溜了出去。
幻言的手動了一下,眉眼間露出一絲不滿還有一抹黯然。
葉輕潼緊張的厲害,只覺得口干舌燥,胸口像揣了一只兔子,砰砰跳的厲害。
“幻言哥。”
“什么也別說,我現在很累,只想睡覺。”
幻言皺眉,聲音森厲,眉眼涼薄。
他根本不想聽她說話。
喜歡這種事,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說出口就會打破某種平衡。
“幻言哥,我怕下次告訴你會晚了,我喜歡你。
從很早開始就喜歡你了,之前你和映月姐有婚約,我只能默默地喜歡你。
但剛才聽見你和映月姐解除了婚約。
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我,也可能還沒有做好戀愛的準備。
不過沒關系,我先排個隊,等你想戀愛了,或者是結婚了的時候。
要是沒有對象,可以首先考慮我。”
她語速很快,好像害怕說的慢了就沒有機會說出來。
明明是她最先喜歡的,可是林映月和他有娃娃親,在她還沒懂得感情是什么的時候,就已經被劃為了不可能。
這么多年來,一直埋葬自己的心意。
她知道自己的掩飾不成功,可她無法控制自己。
幻言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說完了?”
他的聲音更冷,好像聽到的不是她的告白,而是普通的一件不值得掛心的小事。
然后,他讓她說完了就把這些都忘掉。
滿滿的委屈盛滿胸臆,葉輕瞳想哭,卻強忍眼淚。
她不會放棄,說什么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