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利亞讓慕遇城和你離婚去當(dāng)王夫,慕遇城會答應(yīng)嗎?”
幻言不屑的撇撇嘴。
他說的可是任何事情。
蘇鸞狐疑的眨眼,幻言的意思是慕遇城這個約定哪怕觸碰到他的底線也無所謂?
就是說如果讓他娶葉輕潼也沒問題,可以這么理解吧?
然后她又沮喪起來。
她什么時候也會變成這樣?
婚姻不能代表一切,用婚姻把幻言和葉輕潼強行綁定是愚蠢的。
沒有愛的婚姻,對葉輕潼來說是一種傷害,倒不如順其自然。
慕遇城倒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幻言一言沒說話。
“幻言,丁香,阿木你們中午吃飯了沒。我讓林嬸給你們炒點飯吃吧。”
江蔓和葉淮彥他們吃完飯本來出去了,聽說幻言回來了才往回趕。
“不用了小姨,我們都吃過了。”
幻言笑笑站起來。
江蔓過來拉著他看了看,拍拍肩膀嘮叨:
“這都瘦了,也變黑了。你呀,在家也別亂跑了,好好補補。給你爸媽打電話了沒,他們年前沒法過來,得過兩天拜了年初三才能過來。你是回去過還是在帝都?”
“我和爸媽打過電話了,今年我就不回去了。等他們來帝都也是一樣的。”
幻言拉著江蔓坐下,自己也坐在她旁邊。
“那怎么行?大過年的家里就你爸媽怪冷清的。”
江蔓皺眉,人上年紀(jì)了就想兒孫繞膝。
她身邊倒是有不少人,也不會太寂寞。
可李巖睿和江馨身邊除了上趕著送禮的人之外,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
“三叔不是回去了嗎?今年他們?nèi)齻一起過年的。”
幻言笑笑道。
“傻話!他們?nèi)齻人,連個晚輩都沒有算什么過年?”
說起來這李家也夠慘的,兄弟三個老大老三都沒孩子,二叔家倒是有一雙兒女,一家都住在國外,和兩兄弟少有來往。
李巖睿夫妻和李巖西三人就指著幻言一個人了。
不過現(xiàn)在李巖西當(dāng)了慕遇城的義父,慕遇城年后也得去瞧瞧李巖西了。
“都一樣的。爸媽他們身體還好,回不回去都是一樣的。反正我回去他們也沒時間和我一起過年的。”
幻言勸了一句,李巖睿既然不能來帝都,那肯定就是忙于應(yīng)酬或者開會,過年不一定能在家里的。
而且自從他和林映月取消婚約以后,回去就是要面對各種形式的相親。
現(xiàn)在有了女朋友,李巖西他們肯定要拼命地帶他們?nèi)?yīng)酬,讓所有人見見楚遂寧,然后各種親近。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了以后要娶楚遂寧,給她安定幸福的生活。
他仍然不太想帶她回去見家人。
或許,在他心里楚遂寧只是一份責(zé)任,而不是愛的原因吧。
“管不了你。你們在這兒說著,我去花園看看。你小姨夫和筱語他們都在花園看梅花呢。”
江蔓知道他們還有話說,也不在這兒多留,說著就站起身。
“媽,今天有點冷,您穿厚點。”
蘇鸞連忙喊了一聲。
江蔓和葉淮彥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有時候他們不讓她知道,她也裝作不知道。
但平時還是會注意一下細(xì)節(jié)。
“誒,我里面穿了兩層保暖衣呢。穿的太厚了手腳都施展不開。你不用惦記了,說會兒話還是上樓歇著。”
江蔓笑著扯扯身上的毛衣,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還有點熱呢。
蘇鸞唇角動了動,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沒告訴他們,昨天晚上她聽到了江蔓壓抑的咳嗽,還有葉淮彥忍耐的聲音。
他們以為她聽不到,卻不知道背對著他們的她眼淚早已濕透了枕頭。
她知道葉淮彥應(yīng)該是生病了,從之前李巖西說過的話她就隱約猜到了,只是他們都不告訴她,她也裝作不知道。
江蔓穿上外套出去了,蘇鸞低頭看看女兒。
剛才躺在床上小綿不睡,這會兒倒是睡了。
蘇鸞見她睡的安穩(wěn),起身想把她抱去嬰兒房先睡著。
慕遇城起身接過去,溫聲道:
“我去吧,你坐著歇會兒。”
蘇鸞見他把自己當(dāng)瓷娃娃一般,無奈點頭。
等慕遇城抱著小綿走了,幻言才看著蘇鸞問:
“你頭上到底怎么弄的?”
纏了幾圈紗布,而且鬢邊的頭發(fā)也剃了,怎么看也不是輕傷。
再看慕遇城和江蔓他們的態(tài)度,更讓他覺得不簡單。
想著,眉眼間閃過一抹戾氣。
他本來就性情冷酷,生氣時豎眉冷眼頗有氣勢。
最近一段時間在M市統(tǒng)領(lǐng)一個黑幫,更加練出幾分戾氣。
眉眼一冷,空氣里都仿佛結(jié)了冰。
“我沒事,就一點小傷。”
蘇鸞無奈,抬手摸一下紗布。
早知道拿頭發(fā)遮一遮了,至少看起來沒有這樣醒目。
見蘇鸞不想說,幻言也不問了。
“丁香,你還去M市那邊嗎?”
蘇鸞松了口氣,看向沉默坐在一邊的丁香。
丁香抿唇,沉默了許久,直到慕遇城關(guān)上嬰兒房的門走過來才輕輕搖了搖頭。
“陳爺用自己生命換你的平安,不是為了看你這樣消沉的!”
阿木忽然惱了,瞪著眼睛看丁香。
這幾天來,他都陪著她,看她消沉,看她憤怒,看她自我折磨。
可是她似乎走不出這個怪圈了,以前即使失去父親也能保存本性,偶爾展露俏皮一面。
這次卻像是被壓垮了一樣。
他看著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他也知道,丁香更多的是在自責(zé)。
自責(zé)自己在陳爺生前不該那樣對他,不該怨恨他,不該罵他孬種。
心里認(rèn)定的壞人忽然間變成好人,還為了保護(hù)自己不惜送命。
這樣的落差她接受不了,就覺得痛苦。
也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種痛恨,被她轉(zhuǎn)嫁到了和陳爺“合謀”欺騙她,害死陳爺?shù)陌⒛旧砩稀?
明知道這樣對阿木不公平,可她就是放不開。
“我不用你管,我也不用他假好心!”
丁香咬著牙,紅著眼圈回瞪他,那表情像兇狠的狼,又像炸刺的刺猬,用尖銳的刺保護(hù)自己柔軟較弱的內(nèi)在,
“你們自以為是的為我好,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們?yōu)槲易鍪裁矗銈儜{什么替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