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對慕大哥已經沒想法了,你怎樣才肯相信我?”
白靜柔咬著下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對遇城沒想法就更不用來讓我相信什么了不是嗎?難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真心想和我做朋友?白靜柔,這里是路家的宴會,如果你不想讓路家人更討厭你的話,最好讓路。我現在還好好和你說話是給你留面子。否則如果讓在場的人知道作為路家的一份子,攔著不讓客人走,恐怕不太合適。”
蘇鸞覺得好笑,懶得和她多話,朝丁香使了個眼色。
丁香本來就對白靜柔沒有好感,又著急走被她攔下來,臉色黑沉如水,跨前一步擋在蘇鸞面前道:
“白小姐,請你讓開,我們趕時間,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丁香擋在中間,臉色又這么難看。
饒是白靜柔演技再好別人也開始懷疑了。
她后退一步,暗暗咬牙,表現卻仍然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蘇鸞,我要跟你說的事關于慕大哥的事情。等慕大哥回來再告訴你就來不及了。”
“路少宇知道嗎?”
蘇鸞不為所動,往前一步和丁香并肩站著。
聽到路少宇的名字,白靜柔的臉頰明顯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閃過驚懼憎恨的神色。
但這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又換上一副假面。
對于她的變臉速度,蘇鸞嘆為觀止。
“路少宇要害慕大哥,我不信你不知道!”
怕被別人聽到,白靜柔再次湊近,雖然面上掛著笑,語氣里已經有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知道啊,那又如何。”
蘇鸞笑的完全不在意,在丁香的護持下直接往外走。
對于蘇鸞的油鹽不進,白靜柔是真的無力了。
她沒想到不管她拋下怎樣的殺招蘇鸞都不應戰。
其實蘇鸞也是有恃無恐,如果真有什么控制之外的事情肖悅不可能無動于衷。
在蘇鸞和丁香上車走之后,路少宇終于姍姍來遲。
他當即一把拖住白靜柔的手腕要離開會所。
看著他身后熟悉的幾個保鏢,白靜柔當場白了臉色。
每次她不聽話的時候,路少宇都會讓這幾個人陪她“玩兒”,直到她學乖為止。
她原以為自己的表情已經控制的很好了,可卻沒料到蘇鸞的反應。
“少,少宇……我錯了。我們不回去好不好?爸媽和大哥都還沒回去呢,我們去幫他們招待客人啊。”
白靜柔抖著手抱住路少宇的手臂,哀求的看著他。
即使知道路少宇從來說一不二,仍然想要垂死掙扎。
“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詩詩會陪我,你回去休息吧。記住,好好享受我給你的盛宴,別讓我失望。”
路少宇輕拍白靜柔的臉頰,小心掩去眼底的嘲弄和惡意,示意身后的保鏢們過來扶她。
白靜柔看了看場內,果然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打扮乖巧扮相清純的白詩詩已經乖巧的扣著雙手站在人群里。
路母是看不起路少宇的,對白靜柔也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可白詩詩偏偏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讓路母對她另眼相看,即使還不到視若親生的地步,也比看自己要和顏悅色的多。
白靜柔想張嘴大喊,想讓別人知道路少宇的真面目。
可當路少宇一個冷眼掃過來,她渾身冰涼,聲音卡在嗓子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不敢!
她如果毀了路少宇苦心孤詣營造出來的一切,路少宇有至少一萬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
她不敢賭。
而且路少宇是她最后的籌碼,她如果毀了路少宇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都怪蘇鸞,如果不是她一直拒絕自己,如果不是她讓丁香出面,她就不會被路少宇叱罵,被這群男人拖走。
怪白詩詩,她哄的她的丈夫她的公婆服服帖帖,讓她顯得可有可無。
她所受的一切,終有一天要讓她們也嘗一嘗。
終有一天……
“少宇,你媳婦怎么半途離席了?”
當路少宇回到會場,迎來的是不悅而生冷的質問。
路少宇垂下眼眸顯得卑微,小心掩去眼底的情緒。
他知道,路母喊他少宇不是出于親切,而是不愿承認他姓路。
同樣的名字,她喊少松少庭代表的是親昵,喊他少宇代表的卻是不屑和蔑視。
她的語氣仿佛在提醒他,哪怕認祖歸宗,哪怕得到了路奇平和路老爺子的承認,他路少宇也永遠是抬不起頭的雜種!
“媽,靜柔身體不舒服,我讓人先送她回去了。”
“什么?一家子人都在,她憑什么先回去?野雞就是野雞,爬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一點教養都沒有。和你倒是很般配……”
路母當時就差點炸了,但為了良好的儀態還是拼命壓低了聲音,脫口而出的盡是傷人的話。
“那你說現在怎么辦?都知道你路少宇有老婆,老爺還想多介紹你給別人認識,孤家寡人的合適嗎?你讓我們路家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詩詩在那邊,我讓詩詩陪著我。媽你和爸不是也比較喜歡詩詩嗎?我相信詩詩不會給路家丟人的。”
路少宇縮縮脖子,一副任打任罵的窩囊樣。
“少套近乎,誰是你媽?我生不出你這下賤胚子來。沒人聽見的時候喊我夫人,忘了是不是?還不趕緊滾去應酬?在這兒杵著當電線桿子呢?”
路母像是被他那聲爸媽給惡心到了,一臉嫌惡的退開一步讓他走開。
她生的只有路少庭和路少松兩個兒子,路少宇這個下作種不配喊她一聲媽。
“是,夫人。那我先過去了。”
路少宇忙不迭的應了一聲,朝著白詩詩走過去。
“姐夫!”
看到路少宇過來,白詩詩臉上閃過一個嬌怯怯的欣喜表情,又擔憂的望向門口,
“我看我姐被人扶走了,她沒事吧?”
她當然知道白靜柔被扶走是做什么,但她偏要裝作不知道!
“沒事,你姐回去休息了。詩詩,今天當一下我的女伴。”
路少宇的臉色又難看幾分,一把抓住白詩詩的手挎在自己臂彎。
紳士的舉止,白詩詩卻覺得自己的手腕幾乎要被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