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城剛才說過,不是所有的傷害都能用道歉來彌補的。你們罵我,抹黑我,我不會太生氣。
但你們自己也有家人,我希望當你們辱罵詛咒別人的家人的時候請考慮一下,如果這些辱罵的話語落在自己家人身上會怎樣。
我無法輕描淡寫的原諒你們詆毀我養父母的那些詞匯。我無法原諒你們詛咒我的孩子早死,給我的孩子點蠟燭讓她去投胎給別人家。
我也無法原諒你們P了我一家的遺照。我更無法原諒你們打擾我家人的生活。”
蘇鸞站起身,如水一樣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淌過,然后面對正前方的相機,像是對每一個看客內心的拷問。
“之前你們問遇城,為什么我沒有出席庭審。因為我不愿意看到那些傷害我家人的話,因為我太懦弱,因為我會怨恨。如果受到傷害的不是我,而是其他的沒權沒勢的人,他們恐怕至死都要帶著大家的謾罵和羞辱吧。”
她又垂下視線,微微勾起唇角:
“可不管多不愿意,這個道歉會我都會接受。這是我的家人,我的父親,我的丈夫為我做的。我接受的不是你們的歉意,而是我家人的善意。”
盡管蘇鸞說話大喘氣,但那些負責人仍然聽到了希望,不由神色一松。
繼而臉色又古怪起來。
他們也算是傳媒界的精英了,居然看蘇鸞一個小姑娘臉色,因為她一句話而輕易勾動心情。
被人決定生死的感覺并不好受。
“鸞鸞,不想接受可以拒絕。”
慕遇城起身,扣住蘇鸞的手,深眸只映著她一個人。
本來鳳梧娛樂為了達到最好的宣傳效果,只說啟用的并非專業模特,并沒有說出參與拍攝二十四組主題婚紗的模特是誰。
但此刻在電腦前看直播的很多人截取了這一幕,再和宣傳短視頻里面截取的對視畫面做對比,很多人開始猜測這次雙魚的婚紗主題是他們兩個拍的了。
但又有點懷疑慕遇城這樣的人連到手的利益都能拿來換這樣一個道歉會,又怎么會“出賣色相”去當模特?
畢竟很多有錢人骨子里是看不起明星的,不管那些明星有多大牌,在他們眼里都不過是戲子。
“不,我接受。”
蘇鸞回望,笑容明媚,不見絲毫勉強,“我感受到了你們的用心,這比什么道歉都有用。我只希望他們以后能夠有一些底線,不要讓利益蒙閉了眼睛,以傷害別人的手段謀取利益。”
“那么,這個階段到此為止。很感謝大家的捧場,希望以后也不會再有人傷害鸞鸞,人和人的相處還是要多一點善意的。”
葉淮彥站起身,輕拍蘇鸞肩膀,看向鏡頭的視線不如慕遇城那樣冷銳,卻也自帶一番威嚴。
之后又交流了一些話題,等散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安容安易把葉淮彥送回葉家別墅,阿木開車送他們回家。
隨著關鍵詞的屏蔽,網頁詞條的關閉,以及大量ID的封禁,蘇鸞長達一年被黑的經歷也終于成為過去。
希利亞也仿佛忘記了那天的談話,專心當起了總經理。
而芙莉安王妃,出使Y國半個月后也終于回到自己的祖國。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眨眼就到了蘇鸞的生日。
慕遇城特意給公司所有人放假一天,給蘇鸞辦了一個盛大的生日會。
隨著慕遇城的回來,仿佛彌補一般,原本偏向低調的慕氏不再隱藏爪牙,短短數月就讓所有人都認識了慕遇城和蘇鸞,意識到了慕氏的強勢。
當蘇鸞聽慕遇城說白靜柔被路少宇派人輪了以后,說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白家姐妹最終還是一樣的命運,白詩詩如是,白靜柔亦如是。
對此,白詩詩表現出的是興奮,高高在上的白靜柔在她面前終于沒有了太大的優越感。
聽完這個消息以后,蘇鸞轉頭就忘了。
生日會上她是主角,生日會的盛大規格也意味著她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去想別人的事情。
切蛋糕以后,蘇鸞忽然注意到一道怨毒的目光。
狐疑的看過去,不出意料的看到了白靜柔。
剛聽到她的消息就見到了本人,想來慕遇城是故意的。
一個多月沒見的白靜柔看起來比以往更加瘦弱,一張小臉是化妝品也遮不住的蒼白。
但眉間多了一抹艷色,再不是以往的小白花模樣。
挽著路少宇的手臂笑容晏晏,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他們是夫妻情深。
在他們身邊還跟著一朵小白花。
白詩詩!
白詩詩一襲白裙顯得嬌柔,跟在白靜柔身后擺出乖巧的笑臉。
見蘇鸞看向這邊,白靜柔收起眼里的怨毒,勾起完美矜持的笑,回身一把勾住白詩詩的手臂笑著說了一句什么,仿佛真正的姐妹情深。
白詩詩怯怯的抬頭,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蘇鸞愣了愣,這姐妹兩個現在倒有點旗鼓相當的意思了。
白靜柔經過新婚那天的事情,大概是學乖了吧?
她占著身份上的便利,即使沒有白詩詩段位高,兩人也能斗個旗鼓相當了。
蘇鸞眉心一松,不再理會那姐妹二人。
悠揚的音樂響起,回眸看到慕遇城遞來的手,順著手臂向上,不出意外的望進一雙古譚般深邃的黑眸里。
“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溫潤的嗓音被卡在衣領上的耳麥送入全場,此刻的慕遇城滿足了所有少女關于白馬王子的幻想。
他的眼里仿佛只能容進面前的那一個身影,笑的那么暖,連一個側臉都俊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所有看著他們的人都在想,原來這個一貫冷酷的讓人注意不到長相的男人如斯俊美。
蘇鸞揚起嘴角,把手掌放在他的掌心,被他輕輕一帶,裙角輕揚間兩人滑入舞池,全場都禁不住為之側目。
偌大的舞池里,翩然起舞的兩人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在外圍,挽著路少宇手臂的白靜柔微微笑著,不動聲色,垂在身側的手掌卻悄悄握緊了,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連疼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