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少宇。”
白靜柔抖著唇勉強勾起笑容。
她知道自己掩飾不好,身體的輕顫是對路少宇的恐懼,也是對白詩詩出現的憎恨。
這個被她惡心的同性戀,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好對付。
她只能顫抖著貼在路少宇胸前,用他的胸膛擋住自己的表情,輕顫的身體可以被解讀為激動或者感動。
路少宇勾起嘴角,掩去眉間一閃而過的厭惡和排斥,一副深情模樣。
都說物以類聚,擅長演戲的人之間大概是有些感應的。
白詩詩恰好看到了那轉瞬即逝的情緒,唇角悄悄勾了一下,樂得以后有機會看白靜柔的好戲。
“姐姐,我好想你。”
白詩詩眼里閃著淚光,往前走了兩步路,滿臉孺慕之情。
白靜柔從路少宇身前離開一點,看到她這一副和以前一樣乖巧的模樣,目光里閃過狐疑。
“我這幾年什么都沒印象,前段時間清醒了一點,聽說姐姐給我送了請柬,又聽說當初是姐姐把我帶出來悉心照顧的。姐,我本來以為你對我不好,沒想到最后還是只有你肯顧著我。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以后不會了。”
白靜柔弱弱的聲音聽起來分外可憐,說了沒幾個字眼淚就滾下來。
“我現在就你一個親人了,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呢?”
白靜柔放下了心,走過去虛虛的抱了一下白詩詩,煽情道。
“新娘姐妹相認,感人至深!請老爺子坐在舞臺中間,兩位新人站在兩邊……”
司儀素養不錯,并沒有因為這不在計劃內的一幕亂了章法。
見她們兩人姐妹相擁,司奕才適時開口,安排雙方家人站位。
“有好戲看了。”
把那姐妹情深的戲碼看在眼里,蘇鸞對著慕遇城挑眉笑道。
“我也這么覺得。”
慕遇城深眸含笑,有肖悅在,這出戲不會很容易結束的。
“不過我看路少庭的眼神好奇怪啊。”
蘇鸞又皺眉,眼睛盯著站在路奇平旁邊的路少庭。
路少庭雖然站在路奇平身邊,但看起來父子似乎有點隔閡,連偶爾的眼神交匯都有點相看兩厭的感覺。
倒是路母,似乎頗為厭惡路少宇,時不時看向路少庭的眼神透著無盡的慈愛和擔憂。
撇開這些不算,讓蘇鸞不放心的是他看向臺下的眼神。
他的目光所指,赫然就是之前送白詩詩上臺的肖悅身上!
英挺粗黑的眉毛微微蹙著,下面一雙凌厲的眸子射向肖悅,看那樣子像是隨時準備下去抓住肖悅質問她到底是誰一樣。
而站在臺下的肖悅只是靜靜看著白詩詩,注意到他的視線也只是勾起一個陌生而有禮的微笑,微微頷首,重新移開視線盯著白詩詩。
這樣的表現讓路少庭的眉毛狠狠皺了一下,黑眸有一瞬間的動搖。
但很快,他的視線更加凌厲,仿佛認定了肖悅就是他認為的那個人。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的,就是她!
“不會有問題的。”
慕遇城滿不在乎的掃了一眼,并不在意那邊的發展狀況。
拍照之后,是準備好的婚禮流程。
路少宇完全繼承了路家的優良血統,五官漂亮,只是有點偏向陰柔。
他的容貌和路少松相比不相上下,只是少了一分氣度,終究有點落于下乘。
但因為沒有路少松的對比,他的長相也算得上帥氣逼人了。
一對新人男俊女美,頗為養眼。
在路少庭終于可以下臺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走向了肖悅。
肖悅原本正想迎向白詩詩,忽然被人扣住手腕,不安的皺了一下眉毛,語氣驚悸陌生:“你放開我。”
蘇鸞當時正在喝水,看到她秒變受驚小白兔,一時驚嚇差點噴了。
慕遇城把她手里的水杯拿開,輕拍后背。
“她,她……”
蘇鸞指著肖悅,被嗆的眼淚汪汪,有點說不出話。
演戲這種事,難道是天生的嗎?
還是被白詩詩帶壞了?
慕遇城深眸閃過笑意:“肖悅的媽媽原本是個明星,但她家里是醫學世家。她受家訓影響,從小看不起媽媽的身份。直到媽媽為了救她死于意外,她看了所有媽媽演過的節目,了解媽媽的一切。雖然是自己鉆研,但在演戲的造詣上,比很多明星都不差。”
蘇鸞啞然,這身份背景簡直能寫小說了。
不過這樣厲害的一個人,竟然是慕遇城的手下。
那邊,肖悅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被路少庭拖走了。
蘇鸞忍不住有點擔心:“你不是說她沒受過訓練嗎?被路少庭帶走不會吃虧吧?”
“她的自保能力比別人動手更厲害。”
慕遇城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此時,肖悅被路少庭強行扣住手腕拖到一個小型室內泳池里。
里面沒有人,他剛把人拖進去就一把扣上房門,把肖悅的后背抵在墻壁上,火熱的胸膛逼近把她困在自己和墻壁之間,幽冷的黑眸仿佛擁有直刺人心的力量: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和白小姐一起來的,是負責照顧她的護士。你放開我!”
肖悅快被嚇哭了的樣子,用力推據,試圖逃出他的禁錮。
可那看起來并不十分強壯的胸膛像鋼鐵一樣,她兩條瘦弱的手臂根本無力撼動。
“要我提醒你嗎?”
路少庭一把抓住她兩只手腕固定在頭頂,身體湊得更近,
“你給我擦身體,穿衣服。或許你忘了,需要我幫你回想一下嗎?”
“我沒有!我根本不認識你!”
肖悅狠狠的掙扎著,滿臉驚悸。
見她不肯承認,路少庭雙唇一抿,面容變得更加冷冽剛硬,驀地一把扣住她肩頭,向前走了幾步。
“噗通”一聲,肖悅被丟進游泳池。
還不等她浮上來,一只手狠狠按住她的頭頂,不讓她的腦袋離開水面。
肖悅狠狠的掙扎著,空間里回蕩著拍打水面的聲音,以及“咕嚕嚕”嗆水的聲音。
路少庭皺眉,視線緊緊盯著肖悅。
他精通一些審訊手段,知道人類在極度窒息的死亡威脅下說真話的幾率非常高。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