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遇城果然一晚上沒有回來,蘇鸞甚至沒接到他的電話。
打過去只是關機提示。
到七點多,她意識到慕遇城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強撐著昏沉的腦袋給雙魚攝影打了個電話。
先是道歉,然后說明特殊情況今天不能參加拍攝。
方總那邊表示理解,并說他們什么時候有空可以繼續后期拍攝。
昨天拍的八套會先交給鳳梧做前期推廣宣傳。
然后還說昨天拍攝的八套已經連夜做了出來,問她要了郵箱要給她發過來。
掛了電話以后,蘇鸞起身去書房打開電腦登錄郵箱,雙眼無神的盯著電腦屏幕。
當初在慕子陽給她發了郵件,她把郵件內容拷貝下來之后注銷了原本的郵箱賬號。
路少松伏法后,她又重新申請了一個,只是一直以來沒怎么用過,里面一堆漂流瓶和各類廣告。
剛點了清除,就收到了郵箱來信提醒,孤零零一條未讀來信掛在那里。
點開郵件下載名為“二十四節氣”的附件,看著解壓的進度條飛速滾動,心里的不安似乎消散了幾分,水眸微亮的盯著電腦屏幕。
八個文件夾,從立春到小滿排列分明。
蘇鸞點開立春,里面的她像一尾顏色淡雅的美人魚,以不同的姿態依偎在慕遇城身邊。
視線交匯處,即使隔著屏幕也能看出彼此之間的深情,纏綿膠著。
心底的郁氣徹底散開,慕遇城對她的愛她從不曾懷疑過。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把一顆心綁在了她的身上。
在她還沒愛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用滿腹真情把她從背叛和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拉進溫暖的懷抱。
這世上,大概再找不到第二個這樣愛她的人了。
在她唇角上揚一個個文件夾看下去的時候,放在旁邊的電話終于響了。
放下鼠標把電話拿起來,遇城兩個字在亮著的屏幕上承載著她所有的幸福和期待定在那里。
“鸞鸞,你在家嗎?”
慕遇城的聲音刻意壓低,卻難掩疲憊。
“我昨天回來給你打電話是希利亞接的。今天早上給雙魚打了電話說過兩天去。遇城,你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慕遇城的聲音,蘇鸞才徹底松了口氣。
她什么都不敢瞞著慕遇城,可慕遇城做的事情她卻總是事后才知道。
每次他的失聯對她而言都不是懷疑,而是一種深深的無力和恐慌。
“我下午就回去。希利亞跟你說什么你都別信,等我回去告訴你。你回葉家吧,下午我回去的話過去接你。”
慕遇城答應了一聲,匆匆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蘇鸞把照片拷貝到自己手機里,去臥室換了一套衣服出門下樓開車。
開車之前她想到萬一爸媽出去回去碰不到,就給他們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們在家就說了自己馬上回去。
車子走到半路的時候,蘇鸞忽然發現后面有一輛黑色奧迪一直跟著自己的車子。
從他們住的公寓一直追到這里絕不可能是順路,而且她的車速其實不快,后面那輛車卻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蘇鸞心里一緊,后悔沒讓阿木或者安容安易過來接自己,手上降檔輕踩離合,把車速降了下來。
那輛奧迪倒是沒減速,仍舊維持著之前不快不慢的速度開了過去。
蘇鸞松了口氣,等那輛車開出視線才恢復車速。
又走了一段距離,快到葉家別墅區所在的那條路上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心里一陣煩躁。
附近的車已經很少了,到這一片只偶爾有車子路過,路修的也窄,只能容兩輛車并排通過。
在她準備拐彎的時候,忽然被車燈閃了眼。
“大白天怎么會有人開車燈?”
這個念頭轉過腦海的瞬間,蘇鸞就見之前那個一直跟著自己的奧迪迎面沖了過來。
“吱!!”
尖銳的剎車聲沖破云霄,蘇鸞眼睜睜的看著迎面沖來的奧迪偏離軌道撞上旁邊的建筑,整個車身都變形了。
而她,因為及時踩了剎車,車速驟然下降躲過一劫,卻迎面撞向奧迪后面那輛車。
還好那輛車及時轉移方向,沖進了旁邊的綠化帶,她的車子在那輛車的車尾蹭了一下,狠狠顫了一下終于停了下來。
“小姐,你沒事吧?”
安容安易從那輛車上沖下來,跑到蘇鸞車子的駕駛座車窗旁邊臉色煞白的問。
剛才剎車太猛,被安全帶狠狠勒了一下,蘇鸞只覺得腰腹一陣陣的疼,不過其他地方倒是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白著臉搖頭,想開口又覺得胸口堵的厲害,打開車門下車,才覺得雙腿軟的幾乎站不直身體。
“你們怎么來了?”
靠著車門緩了一會兒,蘇鸞奇怪的看著他們。
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及時出現,她被那輛奧迪撞上非死即傷。
“慕少怕你遇到危險,之前給你打電話沒人接,就給我們打了電話讓我們過來接你。我們剛出了別墅區到這條路上,就看到這輛車停在路中間。然后沖了出去,我們看到你的車開過來,意識到有問題就撞了過去。”
安容還沒來得及說話,安易就搶著解釋。
蘇鸞愣了愣,下意識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才想起來拷貝完照片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換完衣服忘記拿了。
“人沒事就好,我給慕少打個電話。”
安容拿出電話給慕遇城打電話,安易看到奧迪里鉆出來兩個血人,咋呼著躥過去一手一個把人扭過來。
明明一身的傷,被安易粗魯對待,兩個人哎喲喲喊著疼,聽著卻假,眼神沉凝,不像是普通人。
“我看這兩個人不怎么像Y國人啊。”
把人丟到地上,安易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哎了一聲,用腳把其中一個人歪到一邊的腦袋撥回來。
“本來就不是Y國人,長得再像也不是,我說的對不對?”
蘇鸞譏誚的看著躺在地上疼的打滾的兩個人,心里恨極了他們不拿人命當回事的行為。
但他們也是聽命行事,她沒有指責的余地。
只是心里對a國皇室的所有人都恨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