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主任看了丁香拿來的子彈看了一下,確定傷情輕重,丁香就把子彈重新收了起來。
蘇鸞不管這些,她只關心慕遇城手上的傷多久會好。
看他扎了針開始輸抗菌消炎的藥水,就拿了他電話想給葉淮彥打電話。
她本來想先給江蔓打電話的,但前幾天聽幻言說江蔓因為聽說她被抓走受刺激住院了。
雖說后來又出院了,但到底還是怕她太激動,就先打給葉淮彥探探情況。
電話撥出去才想到現在已經十點多了,恐怕二老已經睡了。
想要掛斷的時候已經撥通了。
電話很快接了起來,顯然他還沒睡。
電話里,葉淮彥的聲音聽起來更加蒼老,蘇鸞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來。
“爸,是我。”
蘇鸞哽咽著喊了一聲,被慕遇城抓住搭在床邊的那只手。
蘇鸞低頭,對上慕遇城關切的視線,微微揚起嘴角。
“鸞鸞!”
葉淮彥的聲音提高,蘇鸞聽出他聲音里帶著顫音。
“爸,你和我媽怎么樣?”
“我們好著呢。鸞鸞,你現在在哪兒?你怎么拿著遇城的電話,你們現在在一起對不對?”
葉淮彥把自己和江蔓的情況胡亂帶過,甩出一連串問題。
“我們已經脫險了,現在正在慕仁醫院!
葉淮彥的關切讓蘇鸞心里更難受。
“怎么會在醫院?你受傷了?”
“不是我,是遇城。我們逃走的時候他手臂受了傷。醫生讓住院一周,下周才能出院。”
蘇鸞連忙解釋。
“你媽睡了,我們明天過去。鸞鸞,你們自己小心。安容安易也在Z市,我讓他們過去,你和安容聯系!
葉淮彥恨不得現在就過來,但晚上弄直升機不容易,而且江蔓最近都沒休息好,今天好不容易睡著了。
“爸,你們不用過來。等遇城好了,我們一起回帝都!
“你媽想你了。行了,你不用擔心。我們在帝都也沒什么事,就當散心了。早點見你們,你媽也好安心!
葉淮彥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鸞怔怔的盯著電話,輕抿唇瓣。
“爸媽要過來嗎?”
慕遇城看蘇鸞表情不好,攥住她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深眸泛著關切。
“嗯,我爸說明天要來。我讓他們先別過來,他不聽,自己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蘇鸞無奈的攤開手。
“唐龍不是笨蛋。沒能扣下我們就不會來追了。不過僅憑我們一面之詞就想定他的罪也不容易。想必我們就算現在找人去那個倉庫,看到的也只會是面粉或者一個空倉庫。暫時沒有危險了,爸媽過來看看他們也放心。”
慕遇城抬起完好的那條手臂輕撫蘇鸞臉頰。
蘇鸞想想確實是這樣。
正想問今天怎么唐龍不出現,電話再次響了。
她擰眉看了一下,是安容打過來的。
剛才葉淮彥讓她和安容聯系,她覺得他們可能睡了,沒必要再讓他們過來就沒打。
沒想到他先打過來了。
“安容,有事嗎?”
蘇鸞接通電話道。
“小姐,我和安易正往慕仁醫院趕,你們在哪個病房?”
聽到蘇鸞的聲音,安容明顯精神振奮了一下。
那邊傳來安易的聲音:
“真的是小姐嗎?你把電話給我,我要和小姐說話!
“別鬧了!再鬧給我下車!”
安容低斥一聲,安易可能成功把手機搶走了,一邊催促安容好好開車,一邊對蘇鸞道:“小姐,我是安易!
“我知道。”
蘇鸞彎起眉眼,“你們這么晚還沒睡嗎?我和遇城沒事,你們來醫院晚上也沒辦法好好休息!
“本來打算睡了,剛才先生給我們打電話說你們在慕仁醫院,讓我們趕快過來。之前丁香回來說你被綁架之后,先生就讓我們來Z市等著了!
安易的話比安容的要多,但此時聽在蘇鸞耳朵里只覺得格外親切熟悉。
“你先問一下小姐在哪個病房!
那邊安容嫌棄安易話太多,忍無可忍道。
“你們到哪兒了?我讓丁香在醫院門口等你們!
蘇鸞好笑的搖搖頭,丁香還等在外面,讓她先找個地方去休息一下她也不肯。
安易報了一個路名,蘇鸞估摸著他們差不多也快到了,就出去讓丁香到醫院門口去等他們。
沒多久,丁香就領著兩人進了病房。
“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到蘇鸞過來開門,安易眼睛一亮,幾乎痛哭流涕。
一旁沉穩的安容眼神也忍不住有些激動。
“隔壁有兩個病房空著,我去找主任讓你們進去休息一下吧。這醫院也沒什么危險,你們都守在這兒也休息不好!
蘇鸞沖他們笑一下,他們真切的關心讓她覺得感動。
安容安易不止是保鏢,他們對她的關心更給她一種家人的溫暖。
“我不用睡,我要守著小姐。誰敢接近你們就踏著我的尸體過去!”
安易梗著脖子,之前蘇鸞出國執意不肯帶他們,結果慘遭綁架。
好不容易被慕遇城救回來,他不希望自己再眼睜睜看著蘇鸞被人綁走。
“遇城說他們現在不敢再繼續追過來的。你們就安心去休息吧,明天還得去機場接爸媽他們!
蘇鸞推他一把,去找外科主任。
安易還想再說什么,被安容皺著眉頭扯住手臂。
“你是豬腦子嗎?安排了房間,你我輪流守夜,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不就行了!
“對哦。我們可以……”
安易一拍腦袋,又被安容瞪著眼捂住了嘴。
這人還真是豬腦子,蘇鸞就走在前面,他那么大聲音不都被聽到了嗎?
丁香捂嘴偷笑,既然他們兩個自己分工完畢,那就沒她什么事了。
安排好三個人住的地方,蘇鸞回到病房。
藥里大概有安眠鎮靜的成分,之前還和她說話的慕遇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著了。
見他剛才還在說話,沒多久就睡熟了,蘇鸞只覺得心口一陣細密的疼。
伸手幫他把被子蓋好,剛捏到被角就被一只手緊緊攥住了。
蘇鸞抬眼看他,見他仍然睡著,抓自己似乎只是無意識的動作,只能在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