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疙瘩能解開是好事。讓司奕冷靜一下,你們好好談談。”
蘇鸞柔聲安慰她。
“是我不好,我傷了他。”
桑一一抽噎著抓緊蘇鸞的手臂。
“遇城,你去勸勸司奕吧,讓他和一一好好談談。等會兒我陪一一去蘇子年那里看一下。”
蘇鸞無奈,抱著桑一一扭頭對慕遇城道。
“你們自己小心點,早點回去。”
慕遇城點點頭,收拾好藥箱站起來。
“我不去看蘇子年了。阿鸞,我想回家,我想泡泡了。”
桑一一坐直身體,哽咽的看著蘇鸞,眼神里透著些許迷茫。
“你把人家推到池子里,不管怎么說都得去看一下吧?你放心,我陪你去坐一下,只要他說不追究,我們就走了。”
“可是輕潼特意邀請你來的,你怎么能半途離開?”
桑一一紅著眼圈。
“之前唐安來找我麻煩是被宋家人教唆的。我告訴輕潼不想再受到騷擾,她肯定會同意的。我也不喜歡這種場合。”
蘇鸞起身抽了紙巾過來給桑一一擦臉。
“宋家?”
桑一一一臉迷茫,她對宋昕悅和葉輕潼的事情不太了解。
蘇鸞就把葉輕潼受傷的原因和宋昕悅被葉家以故意傷害罪起訴判刑的事情說了。
“太不要臉了吧?明明是那個宋昕悅的錯,他們反倒來找你們麻煩。不過是一堆星二代星三代,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們葉家最鼎盛的時候也沒他們這么囂張!我以前還覺得宋昕悅兩姐妹挺不錯的,以后再也不看她們演的電視了!”
桑一一義憤填膺,一時倒忘了難過了。
“不難過了?不難過我們就去蘇子年那里看看吧,然后早點回家。馬上要過年了,聽說年前還有一場雪呢。”
蘇鸞拖著桑一一站起來,拿起葉輕潼之前拿過來的大衣摸了一下,里面被桑一一衣服上的水汽染濕的部分已經干了,就把大衣披在她身上,又拿一塊毛巾讓她擦了腳把鞋穿好。
“我不想去。要不我在外面等你,你幫我進去,就說我感冒了去不了?”
桑一一心虛,攥著蘇鸞的手一臉哀求。
“他又不是老虎!之前輕潼不是還說他想見你不是要找麻煩嗎?”
蘇鸞好笑的往外走,桑一一磨磨蹭蹭的跟著。
“不是找麻煩才更可怕好嗎。萬一他寄托哀思,把我當他女朋友了怎么辦?”
桑一一一臉驚悚。
玩笑歸玩笑,她還是很愛孩子他爹的,暫時不打算移情別戀。
更何況他們之前還因為這個吵架,她這會兒半點都不想見蘇子年!
“那你正好脫粉啊。這樣的他就不值得你喜歡了。”
蘇鸞樂了,
“喜歡一個人是她的全部,如果因為另外出現一個人和她長得像而去追求,去愛。以愛的名義去傷害心里真正愛的人,也傷害那個被當做替代品的人。這不叫情圣,叫人渣。”
“……我竟然無言以對。”
桑一一腦子一團漿糊,明明覺得蘇鸞說的不對,可仔細想想又沒毛病。
“快走吧。”
蘇鸞笑著拉她出去,給葉輕潼打電話問了蘇子年在哪個房間,兩個人就走了過去。
“誰?”
蘇鸞敲了兩下門,里面傳來一道微沉的聲音,似乎還有點虛弱。
“之前不小心害你掉水,我們過來看一下。”
蘇鸞抓住想落跑的桑一一,提高聲音回答。
“哦,請進吧。”
那聲音頓了一下,聽起來比之前精神一點了。
蘇鸞用力推了一下,發現門竟然沒鎖。
房間里只有蘇子年一個人,正盯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么。
見她們進來,放下手機連上揚起禮貌的微笑:“請坐。”
“蘇先生很抱歉,我之前沒想到會嚇到你,害你落水。”
桑一一彎腰鞠躬真誠道歉。
“沒關系,你不是還救了我嗎?我應該要謝你才對。”
蘇子年坐直身子,咳嗽了一聲,拿起旁邊還冒著熱氣的水杯喝了一口,示意她們坐。
“你身體不舒服,旁邊怎么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輕潼沒給你安排人嗎?”
蘇鸞皺眉,見他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還是咳嗽,走過去拿起水杯又給他接了一杯熱水。
“謝謝。我不喜歡人多,就讓他們出去了。”
蘇子年捧著水杯向她道謝,卻沒再喝。
“蘇先生,雖然您不打算追究,但我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可以……”
桑一一局促的低著頭,和平時的她完全不像。
蘇子年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眉頭,忽然輕笑起來:“你不用這么拘束,是我自己不小心害你們受驚嚇了。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個聯系方式嗎?交個朋友。”
桑一一心里一緊,神色驚疑的看他:“抱歉,我介意。我丈夫不喜歡我和其他男人聯系。”
“你結婚了?”
蘇子年有點詫異,握著水杯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是,孩子已經三歲了。我丈夫有點霸道。”
桑一一臉上閃過一抹甜蜜,繼而想到自己對司奕的傷害,眼里劃過黯然。
“現在又不是舊社會,女性解放,已經不是男人的附屬品了。就算結婚了也不影響交朋友。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沒有別的意思。”
蘇子年卻覺得這是桑一一的托詞。
“我想愿意和蘇先生交朋友的人有很多,不差我一個。我來這里只是向你轉達歉意,如果蘇先生不介意的話我要走了,我的孩子還在家里等我回去。”
桑一一眼里閃過不悅,蘇子年的糾纏讓她覺得不耐煩。
就算是曾經崇拜過他,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她已經好幾年不追星了。
“蘇先生,我朋友的丈夫確實很霸道,在之前還為她要過來道歉的事吵了一架。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如果以后你因為這次落水有什么不舒服的話,請給我打電話。”
蘇鸞看到旁邊有筆,就從一本臺歷上撕下一張紙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蘇子年。
蘇子年看她一眼,僵持了幾秒才把那張紙片接過來,臉上浮現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