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一覺醒來,身邊已經(jīng)空了。
心頭的低落剛剛升起,就看到枕邊放了要換的衣服,還有一張便簽。
“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了,圣誕快樂。”
心里一暖,把便簽?zāi)闷饋碜屑?xì)看了幾遍,唇角終于揚(yáng)起甜蜜笑容。
他那么體貼,知道昨天親密過后自己早上起來看不到人會失落,特意留了紙條。
把紙條放在枕頭下面,蘇鸞從床上坐起來。
無意間看到胸前的紅痕,臉頰一陣滾燙。
昨天慕遇城仍舊很小心,盡量避免傷到她。
但像不知饜足一般,不肯停下。
最后,她累的昏昏沉沉間,才被他抱到浴室洗了澡。
剛洗完又被他抱回床上,沾到枕頭就累的睡了過去。
睡著之前,仿佛還聽到他說了一句晚安。
快速穿好衣服,對著鏡子看到脖子上兩個吻痕沒有遮住,拿粉底在邊緣輕拍兩下,看著淡了一點(diǎn)又取了一條和毛衣同色的絲巾戴上。
一把拉開窗簾,外面白茫茫一片。
昨天晚上竟然下雪了。
因?yàn)榉块g里開著空調(diào),溫暖如春,她竟然絲毫不知道。
洗漱過,取了一件外套穿上,蘇鸞下樓剛好看到童姨進(jìn)來。
“童姨,遇城什么時候走的?”
“走了有半小時了,說外面下雪了讓你多睡一會兒,怎么就起來了?”
童姨拿毛巾打掉身上的雪,給她接了一杯熱水遞過來。
雖然客廳里暖和,但畢竟外面下雪了,多少有點(diǎn)寒氣。
蘇鸞把水杯接過來喝了一口,擔(dān)心的看著外面。
外面有幾串腳印,有兩串已經(jīng)被雪埋了一半,都快被剛下來的雪蓋平了。
“他走的時候穿的什么衣服?雪下的這么大,會冷的。”
“你就別擔(dān)心了。遇城走的時候我給他熱了一瓶奶喝了暖身子。出去門就是車子,車上也有暖氣。在路上的時間本來就沒多少,這會兒肯定也已經(jīng)到公司了。”
童姨笑著自己也倒了一杯熱水抱著暖了暖手,“我去給你做早餐,他們都不在咱兩個自己吃。”
“不用了,我沒什么胃口。外面冷,就別出去了吧。我記得那邊抽屜里還有一袋麥片,你沖一杯喝。”
蘇鸞看了看外面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片,起身打開一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袋還沒拆開的麥片。
這是前兩天桑一一拿來給她的,還有一袋黑芝麻糊。
說是當(dāng)初她懷孕的時候有時候沒胃口,就是沖的麥片,或者黑芝麻糊,營養(yǎng)豐富,口感也不錯。
童姨怕她胃口不好,每天變著花樣兒給她做飯,這麥片倒放在抽屜里忘了。
“我閑著也沒什么事,做點(diǎn)早餐不礙事的。而且下雪的時候不冷,化雪的時候才冷呢。”
童姨擺擺手就要往外走。
“兩個人不值得做了,你也偶爾休息一下。”
蘇鸞把她拉回來,燙了兩杯麥片,又取出白糖每個杯子里面放了一點(diǎn),遞給童姨一杯。
童姨無奈,只好坐下來捧在手里。
蘇鸞自己也拿起另外一個杯子,吹了一口氣,氤氳霧氣溢出,在空氣中緩緩散開,隔著濃濃的熱氣,面前的一切仿佛都扭曲了。
“Z市哪里看雪景最好?”
看著外面的雪景,蘇鸞忽然有點(diǎn)意動。
銀裝素裹的世界很漂亮。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戴了一頂雪白的帽子,整個世界所有的躁動都被這一片雪白掩蓋下去,安靜的不可思議。
“盛華酒店是Z市最高的建筑,樓高七十六層,天臺是個鋼化玻璃圍的溫室,可以看到Z市全景。很多人都喜歡在那里看風(fēng)景。看雪的人應(yīng)該也不少。”
童姨想了一下。
她其實(shí)也沒去過,只是聽人說起過。
“童姨你想去看看嗎?”
沖開的麥片這會兒已經(jīng)可以入口了,蘇鸞捧著杯子嘬飲了一口,喝著口感很滑,下雪天喝這個確實(shí)很舒服。
“我就不去了。年輕的時候落下病根,天冷的時候膝蓋酸困走不動路。而且賞景看雪是你們年輕人的消遣,我一個老婆子就不去了。”
“好吧,我給一一打電話。童姨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沒事就別出去了。屋里有空調(diào)會好一點(diǎn)。關(guān)節(jié)不好多養(yǎng)養(yǎng),以后才不會受罪。”
蘇鸞哦了一聲,翻出電話給桑一一打電話。
“鸞鸞,怎么了?”
聽桑一一的聲音似乎還沒起床。
“你還沒起床嗎?”
蘇鸞奇怪的看了一眼鬧鐘,都快九點(diǎn)了。
“快別說了,昨天筱語和泡泡鬧瘋了,怎么都不肯睡。到十一點(diǎn)多才睡下,我都困死了。”
桑一一抱怨。
隔著電話蘇鸞仿佛都能看到她噘著嘴的樣子。
“外面下雪了,我們?nèi)ナ⑷A酒店看雪吧。”
“誒?下雪了嗎?我看一下。”
桑一一的聲音聽起來一下子清醒了起來,然后電話里出來一陣悉悉率率的聲音,連拉窗簾的聲音聽起來都感覺毛毛躁躁的。
“哇,下的這么大!你等著,我去把泡泡和筱語拽起來。”
桑一一的聲音一下子振奮起來。
“好,我讓丁香開車過來,你們收拾好在家等著,我們馬上過去。”
蘇鸞笑著,準(zhǔn)備掛電話。
“等等,鸞鸞我好像闖禍了。”
桑一一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聲音一下子變得弱弱的,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怎么了?”
蘇鸞一愣,把杯子里剩下的麥片喝完放下杯子。
“我……哎呀電話里說不清楚,等見面再說。你可別怪我呀。”
桑一一居然吞吐起來,惹的蘇鸞起了好奇心。
“你先告訴我嚴(yán)不嚴(yán)重。”
蘇鸞可不會輕易放過她,哪有這樣把別人心里搞的不上不下的。
要說就說,不說就爛在肚子里,說一半搞的她一心忐忑。
“應(yīng)該不算嚴(yán)重吧。”
桑一一聲音糾結(jié)。
“和筱語有關(guān)?”
蘇鸞又問。
電話那邊桑一一噎了一下,弱弱的嗯了一聲。
“你在家等著,我馬上過去。”
蘇鸞不由分說掛掉電話,又打給丁香,讓丁香把車開到門口。
和筱語有關(guān)的事情,她實(shí)在想不到什么事會讓桑一一這樣忐忑的。
不過之前聽她抱怨筱語昨天和泡泡玩到很晚,應(yīng)該沒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