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飛機上沒有睡好,蘇鸞在另外一間臥室睡了一會兒,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
睜開眼睛看到慕遇城正坐在床頭研讀報紙,光線透過窗戶灑在英俊的眉眼上,薄毅的唇輕抿著,俊美的側臉讓人移不開視線。
像是感應到蘇鸞的視線,慕遇城放下報紙低頭看過來,唇角輕輕勾起來:
“睡醒了?”
“嗯,現在幾點了?”
蘇鸞腦袋動了動,慵懶的把腦袋移過去枕在他大腿上。
剛睡醒的緣故,只覺得渾身酥軟,提不起一點力氣。
“十一點半了。剛才二嬸讓人過來問你想吃什么,飯應該也快好了。”
慕遇城抬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低沉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寵溺,聽在耳朵里麻麻的癢癢的。
“我睡了這么久嗎?”
蘇鸞揉揉眼睛撐起身子,靠在他肩膀上。
睡一覺起來好受多了,頭腦清明了不少,只是身體有點軟,緩了一會兒也已經好了。
“你睡得好孩子才長得好。”
慕遇城把報紙拿開,伸出手臂繞過她身后把手掌落在她小腹上,眼里笑意深濃。
“才一個多月,感覺不出什么呢。”
蘇鸞在他懷里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看向被他放在旁邊的報紙,“你剛才在看什么?”
“了解一下葉氏的情況。”
慕遇城沉吟了一下道。
“怎么樣?媒體傳成什么樣了?”
“現在已經不是媒體的問題了。連政治報上都已經刊登了。”
慕遇城低頭把下巴擱在蘇鸞頭頂,怕她情緒激動。
蘇鸞卻沒再說話,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從他懷里退出來,
“趕快起床吧,一會兒二叔二嬸過來我們還不起來,要被他們笑話了。”
擔心沒用的事何必去自尋煩惱?
她只要一家人平安健康就夠了。
其余的,盡人事聽天命。
“二嬸知道你剛下飛機,還叮囑讓你多睡一會兒呢。”
慕遇城笑著掀開被子下床,遞給蘇鸞一件外套。
蘇鸞把外套接過來穿上,準備彎腰去穿鞋,卻見慕遇城已經蹲下來幫她把鞋穿上,動作利落的綁上鞋帶。
“太夸張了,我現在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蘇鸞好笑的看著他的頭頂。
“我喜歡照顧你。”
系好鞋帶站起來,慕遇城幫她理順睡的有點毛躁的頭發。
她頭發很好打理,只用手指梳理兩下就重新變得順滑。
蘇鸞甜蜜一笑,打開門走出房間。
“鸞鸞,好久不見。”
出去的時候葉行止和林映月正坐在外面說話。
聽到開門聲,葉行止笑著站起身走過來給蘇鸞一個擁抱。
慕遇城俊眉微蹙,忍耐著等葉行止放手,伸手把蘇鸞拉了回來。
“映月身體怎么樣了?”
蘇鸞好笑的望他一眼,看向安靜坐著的林映月。
一個多月不見,她瘦的幾乎皮包骨了,臉頰深深的凹進去,休閑的衣服很貼身,越發顯得纖細。
但她坐姿端正,脊背挺直,一雙眼睛依舊明亮銳利,生生撐起了強大的氣場。
有些人,無論多狼狽,都能撐起氣勢,讓人折服。
雖然不太喜歡林映月,但不得不承認她是個讓人佩服的人。
“多謝關心,已經好了。”
林映月瞥她一眼,微微點頭回答。
態度依舊矜持冷漠,落在蘇鸞身上的視線犀利的讓人心頭一涼。
“葉氏的事情有線索了嗎?”
慕遇城眸底迸出一抹銳利,拉著蘇鸞坐下,隔絕林映月的視線。
“目前還沒有。雖然說最近也不是毫無收獲,但想要拿出證明三叔沒罪的東西太難了。而且高層似乎還有人在阻止我們。”
葉行止在林映月旁邊坐下,雖然兩人沒什么交流,但坐的似乎太近了。
蘇鸞如水目光從兩人身上流過,頗有點意外。
葉行止的親近林映月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竟然沒有反對。
看來慕遇城之前通知葉行止去救她,還是有點效果的。
葉行止又和慕遇城說了一點關于葉氏的事,偶爾林映月也說一句,蘇鸞插不上話也只是安靜聽著。
今天從知道葉家出事到了解情況雖然只有一上午,但她已經基本上確定葉家沒救了。
大家這樣忙碌也不是為了保住公司,只是想要保住名聲以及確保平安罷了。
“鸞鸞起來了?怎么不多睡會兒?”
李清娉從外面進來,看到蘇鸞和慕遇城正和葉行止說話,笑問。
“本來在飛機上就已經睡過了,只是休息一會兒。”
蘇鸞起身。
“大家都在這兒,中午就在這里吃吧。”
李清娉說著,外面已經有人端了飯菜過來。
“二叔不回來嗎?”
見這就開飯了,蘇鸞奇怪的看看外面小院子,沒見葉淮委過來。
“他最近忙的焦頭爛額,中午不回來。我們自己吃吧。”
李清娉眉間一絲惆悵轉瞬即逝,笑著招呼他們吃飯。
幾人起來幫著把菜放好,蘇鸞拿了飯碗,在飯上夾了菜道:“你們先吃,我去喂輕潼吃一點。”
“我去吧,你在飛機上吃不好。”
李清娉要過來接飯碗,蘇鸞避開,“早上回來剛好碰到爸媽在吃早飯,我已經吃過了。剛睡醒沒什么胃口,等輕潼吃了我再吃。二嬸,你快坐下吃吧。”
蘇鸞說完,端著飯菜進屋去讓葉輕潼吃飯。
因為蘇鸞回來,葉輕潼心情不錯,胃口也開了,吃的比平時多一點。
吃完飯,一群人在葉輕潼房間里說了會兒話。
雖然都不是愛鬧的性子,但房間里多了人氣,葉輕潼一直笑著。
她的床是改造過的,和醫院病床一樣可以搖起來,半躺在床上嘰嘰喳喳的說話,仿佛又回到了受傷前的時候,活潑可愛。
說了沒多久,葉行止和林映月還要忙,就先走了。
蘇鸞陪著葉輕潼坐了一下午,晚上怕葉輕潼情緒太亢奮鬧到太晚,蘇鸞就沒和她睡,而是和慕遇城睡在了隔壁。
畢竟第二天還得參加路少松的婚禮。
不管路少松為什么非要他們參加婚禮,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會告訴他們是誰換了藥,有機會總得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