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我先叫醫生過來。”
蘇鸞按住她的手安慰一聲,快步走到醫生辦公室。
現在是中午,很多醫生都去休息了,只留下一個值班醫生。
正好那個值班醫生是葉輕潼的主治醫師,聽到蘇鸞的話忙跟著她過來。
在葉輕潼腿上按了幾下確認,又敲了敲膝蓋才松了口氣寬慰她們:
“放心吧,只是腰椎神經受到壓迫造成的短暫性神經麻痹,沒什么大問題。如果神經壞死以后影響正常生活的話,當時就會失去知覺的。”
“謝謝醫生。”
蘇鸞也松了口氣,感激的送醫生出了病房。
“鸞鸞,醫生怎么過來了?”
這時,二嬸拎著飯盒走出電梯,看到醫生的背影不由緊張的問。
“沒事,剛才輕潼怕自己以后生活受到影響,我就喊醫生過來問問。輕潼現在不能翻身,怎么留她一個人在病房?”
蘇鸞怕她擔心,隨意的敷衍了一句,把飯盒接過來忍不住問。
“我看到吃飯的時間了,正好阿行過來,我就讓他先陪著輕潼我去給她買飯。怎么你來的時候沒看到阿行嗎?”
“沒在病房遇上,我還以為堂哥只是過來看看呢。”
蘇鸞笑著幫二嬸把飯菜弄好,喂給葉輕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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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
慕子陽正看著手下交接貨物,忽然接到路少松的短信。
“到百悅酒吧見我。”
他眉頭微微皺起來,把手機拿給旁邊另外一個男人看。
“二少,您去吧,這邊我們看著,出不了什么事。”
那人一看是路少松的短信,忙道。
慕子陽點點頭,打了一段字用語音播錄系統告知對方自己有事先走,然后匆匆離開倉庫。
在他身后,原本態度恭敬的男人眼底掠過鄙夷嘲弄,很快恢復正常,仿佛之前的神色只是錯覺。
慕子陽開車來到路少松常去的百悅酒吧,有人帶他到包間去。
包間里只有兩個人。
路少松坐在沙發上細細品著紅酒,也不知道到了多久。
嚴飛一如既往的站在他身后,像一桿標槍,黑衣黑褲幾乎沒什么存在感。
打發走引路的酒保,慕子陽在路少松對面坐下。
“誰讓你坐的?”
路少松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右耳的耳釘在燈光下泛著璀璨冰冷的光芒。
慕子陽怔了一下,臉色鐵青起來。
“站起來!”
見他沒有動作,嚴飛跨出一步冷喝。
原本沒什么存在感的人身上瞬間散發出殺伐的氣息。
“路少,你這是什么意思?”
慕子陽眼底閃過屈辱,從沙發上站起來,借由播音系統質問。
“我給了你現在的一切,也能隨時收回。慕子陽,你敢搞小動作是不是認為我不會知道?”
路少松把手里的紅酒潑向慕子陽,重重的把酒杯頓在面前的桌子上。
“啊!”
慕子陽眼底閃過慌亂,驀地搖頭表示自己沒有。
“你去見蘇鸞干什么?”
路少松起身,一腳踢翻慕子陽,皮鞋踩在他的臉上,那眼神像在看一條死狗。
慕子陽心里一冷,他一直覺得路少松給他地位,至少也會給他尊重。
可在他眼里,自己不過是一條給他賣命的狗!
不管在外面多光鮮,始終改變不了狗的身份。
目光閃爍了一下,他艱難的拿起手機打字,沒多久,那機械的聲音毫無起伏的念著他打出來的字:
“我只是不想讓慕遇城搶走阿鸞。路少您都要結婚了,想必也放棄阿鸞了,我才敢肖想。”
本來是卑微的內容,經過那未經處理的機械聲音念出來,卻透著幾分諷刺的意味。
仿佛在嘲諷路少松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路少松不適的擰了一下眉頭,腳下又用力,踩的慕子陽喉嚨里發出嘶嘶的聲音,卻連疼都喊不出來。
“你都對蘇鸞說了什么?”
慕子陽猶豫了一下,把手機短信調出來拿給路少松。
“就這些?”
路少松不信。
慕子陽連連點頭確認就說了這些。
如果讓路少松知道他對蘇鸞說了那么多,他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手機屏幕碎成這樣了,怎么還不換?”
路少松眼瞼微垂,沒說信也沒說不信,手指輕撫過屏幕上面的裂紋,把手機丟還給慕子陽,松開腳走回去坐下。
“這兩天交接貨物,沒時間去買新的。這個還能用就用著了。”
慕子陽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敢再坐下,只弓著腰打字,然后用冰冷機械的聲音發出來。
“蘇鸞什么態度?”
路少松抽出一根雪茄放在唇邊,相比香煙,他更喜歡雪茄的味道。
話題跳躍太快,慕子陽愣了一下才繼續,
“她摔門走了。但我相信阿鸞遲早會看到我比慕遇城強的。等路少把慕遇城打垮,毀了他的一切,阿鸞一定會回我身邊的!”
路少松冷笑一聲,也不打擊他,
“不管以后怎么樣,現在蘇鸞的心是向著慕遇城的。你要是敢把我的事情泄露給慕遇城知道,我會親手毀了你。生不如死的滋味我想你也不會想再嘗一次了。”
慕子陽聞言渾身一哆嗦,慌亂的搖頭表示不敢,遮遮掩掩的視線里小心藏起驚懼和怨恨的情緒。
“坐吧。”
路少松寬容的原諒慕子陽的自作主張。
慕子陽戰戰兢兢的坐下,只沾了沙發小半部分,姿態遠沒有進來的時候隨意。
路少松眉毛皺了一下,也不管他:“這兩天的貨怎么樣?沒人鬧事吧?”
“沒有,一切交易都很妥當。只是下家欺負我是生面孔,總想壓價。提了幾次,我把路少抬出來他們才沒敢造次。但最近我進出總感覺有人跟蹤。”
慕子陽小心應對。
“人心不足!”
路少松冷哼一聲,“嚴飛,你最近留在Z市,找機會收幾家會所。一方面威懾一下那些人,一方面有幾個銷售點,他們講價的立場會小一點。另外,給我提防點慕氏和李巖睿那個老不死的。”
慕遇城和李巖睿似乎察覺了什么,最近幾年盯他盯的厲害,不能不防。
“是。”
嚴飛猶豫了一下,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