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說大話。但我和鸞鸞的命是綁在一起的!”
她生,他就活。
她死,他也亡!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葉淮彥把手里的煙在煙灰缸上面磕了一下,灰白的煙灰像衣服一樣從煙頭上剝離開來,散在煙灰缸里。
看著慕遇城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柔和欣慰。
“我這里有一點(diǎn)關(guān)于那個組織的資料。或許你知道的比我還多一點(diǎn),但有些內(nèi)容畢竟是政治層面才能接觸到的,交換一下信息,以后也好應(yīng)對。”
說著,葉淮彥把抽了一半的香煙按滅在煙灰缸里,起身離開小廳。
慕遇城隨后跟上,兩人來到葉淮彥的書房。
葉淮彥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紙遞給慕遇城,然后自己在書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那個組織很神秘。沒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現(xiàn)的,也沒人知道里面具體收攏了哪些人。殺手,只是不見光的一部分。政界,商界,黑道,白道……科學(xué)家,教授,大亨,軍人,政客,黑客……他們囊括的職業(yè)之廣,你根本想不到。
不過通常這個組織不會刻意針對誰,那些隸屬組織的人也和普通人一樣生活,不會受到影響。
遇城,和他們對上是不智的。”
直到慕遇城把手里的紙張放下,葉淮彥才說。
“不會針對誰,為什么要抓著鸞鸞,抓著我不放?”
慕遇城幽沉的眸子劃過冷銳。
那些資料卻是少的可憐。
他們了解的甚至還沒他多,只是對那個組織的大體實(shí)力有個籠統(tǒng)的概述了解。
仿佛是人家故意漏出來給他們看,作為一個威懾的一樣。
“或許是怕鸞鸞泄露組織機(jī)密吧。這種組織,最容不下叛徒的存在。從鸞鸞被搶走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以后的命運(yùn)。”
葉淮彥面上閃過苦澀。
“沒那么簡單。爸,這事你們不用管了,我會護(hù)鸞鸞周全。”
“這事我們想管也管不了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葉家在帝都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還是有點(diǎn)能量的。對了,聽說你打算把慕氏遷到帝都?”
葉淮彥起身把慕遇城放在桌子上的那張紙拿回來,丟到一個小型碎紙機(jī)里粉碎了倒進(jìn)垃圾桶里。
“嗯,有這個想法。到時候還得您幫忙引見一些人。”
慕遇城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現(xiàn)在他們的對手不止路家,還有那個神秘組織。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那個組織暫時不想對上自己,但如果蘇鸞恢復(fù)記憶,遲早要面對他們的。
在此之前,他得讓自己強(qiáng)大起來。
兩人又說了一些公司發(fā)展計(jì)劃,傭人上來喊他們下去吃飯。
“遇城,晚點(diǎn)吃完飯我們?nèi)メt(yī)院看一下輕潼。”
吃飯的時候,蘇鸞看著慕遇城道。
之前做飯的時候,江蔓說葉輕潼在拍戲的時候威亞在升到最高的時候安全扣松了,防護(hù)措施又沒做好,腰椎骨折。
不想讓蘇鸞平白擔(dān)心,就都沒打電話告訴她。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哎,輕潼以后怕是不能演戲了。”
江蔓嘆了口氣,滿眼心疼。
作為葉家除了蘇鸞之外唯一的女孩子,葉淮彥和江蔓兩人是拿她當(dāng)親生女兒來疼的。
當(dāng)初葉淮委不同意她演戲,還是他們夫妻說服他的。
沒想到……
“傷得很嚴(yán)重嗎?”
蘇鸞捧著飯碗擔(dān)心的問,忽然覺得沒胃口了。
葉輕潼那么喜歡拍戲,如果因?yàn)檫@次受傷告別演藝圈,實(shí)在太可惜了。
“哎,晚點(diǎn)你去醫(yī)院看看就知道了。”
江蔓又嘆了口氣,想到葉輕潼的傷,因?yàn)樘K鸞回來的喜悅被沖散了許多。
“我吃不下了。”
蘇鸞把飯碗推開,著急去醫(yī)院。
慕遇城見她心情不好,自己吃了小半碗也覺得差不多飽了,就把飯碗放下攥著她的手給她安慰。
“孩子們剛回來,這事你怎么也得等吃完飯?jiān)僬f。”
葉淮彥無奈的把飯碗放下。
因?yàn)檫@個話題,飯桌上氣氛有點(diǎn)沉重,他也吃不下了。
“話趕話的就說出來了。吃不下就讓人收拾一下吧,晚上回來我讓人再做點(diǎn)宵夜。”
江蔓站起來,倒也沒逼著他們再吃,喊人過來收拾了餐桌。
一家人開了兩輛車往醫(yī)院去。
病房里,除了葉輕潼還有另外一個人。
“表哥,你怎么……”
蘇鸞喊了一聲,想起幻言半個多月前因?yàn)榱钟吃碌氖虑榛貋怼?
兩人沒聯(lián)系過,但她后來聽慕遇城說林映月被注射了毒品,正在戒毒。
“堂姐……”
床上正在啃蘋果的葉輕潼聽到蘇鸞的聲音,抬頭看過來,剛喊了一聲,委屈的淚珠子就不斷往下掉。
蘇鸞看到她這樣,也紅了眼圈,快步走到病床旁看著她。
腰上打著石膏,還有一些引流管。
床上掛著的一個引流袋里的污血摻著發(fā)黃的血清和膿液,觸目驚心。
二十天前參加她婚禮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怎么忽然就變成了這樣。
“醫(yī)生說我以后不能演戲了。”
葉輕潼眼淚像開了閘一樣不斷的流,沒多久就在雪白的枕頭上留下了一片水漬。
不管身上的傷有多疼,她在意的卻是以后都不能演戲了。
那么喜愛的事業(yè),就這么終結(jié)了。
“沒關(guān)系啊。不能演就看別人演。我讓爸媽還有遇城給你開個傳媒公司,再收一些藝人,你帶帶別人也行。”
蘇鸞安慰她,說著說著自己也哽咽起來。
葉輕潼不說話,只是抿著唇一個勁的掉淚。
“這孩子,從傷了以后就沒怎么哭過。見了鸞鸞倒是忍不住了。”
江蔓感嘆一句,靠在葉淮彥手臂上,咬住下唇忍淚。
見葉輕潼這樣,幻言心里像是被誰敲了一棍子,有種悶痛的感覺。
明明他來的時候她看起來那么驚喜,白著臉對自己笑,絕口不提自己的傷,也不喊疼。
甚至給他一種傷得不是很重的錯覺。
可現(xiàn)在看她眼淚像是流不盡一樣,死死咬住牙根,連哽咽的聲音都沒有。
那是痛到極致,卻拼命忍著的模樣。
從沒見過有誰哭的這么有感染力的,仿佛給整個病房都染上了濃濃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