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幻言站在一個房間門口,眸色黑沉,氣息冰冷刺骨。
已經(jīng)半個月了,每天只有葉行止進出。
這房間的門是特制的,隔音效果很好。
每次房門被打開的時候,除了里面?zhèn)鞒龅臒o法忍受的悲鳴之外,什么都沒有。
以林映月的毅力,不斷發(fā)出這野獸般的低吼,還有無法忍受的哀求聲,饒是他也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那哀求聲有時候是求葉行止殺了她,有時候是求他給她吸一口毒品。
他每天都會來站一會兒,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慕遇城說的有道理,他既然對林映月沒意思,就不該吊著她。
直到昨天,里面的哀嚎嘶吼才停止,他一直揪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點。
“幻言,你又來了!
葉行止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幻言回頭看到他連警服都沒脫,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
“她怎么樣了?”
幻言黑眸亮了亮。
他對林映月只是沒有男女的喜歡,但不可否認她是個很棒的合作伙伴。
很多男人都沒有她的冷毅果決,沒有她的身手。
見他站在門外,葉行止疲憊的雙眸瞬了一下,強打起精神,恢復(fù)了以往那冷毅剛硬的模樣。
“你可以自己進去看看!
他從沒阻止過他進去。
想到半個月前救她出來的時候,她看著自己喊幻言,葉行止心里都會不可抑制的閃過一抹抽痛。
“不了,我還有事!
幻言拒絕。
他確實有事,這半個月留在帝都自然不可能是完全等著林映月戒毒。
事實上他很忙,之前那個殺手組織有關(guān)于擄走蘇鸞那個神秘組織的線索。
而且據(jù)說和路少松也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他必須給那個組織做一些事情,以換取等價線索。
至于“等價”二字,自然是由對方定位估值。
葉行止眉心微擰,像是看透了幻言的內(nèi)心一般,也不強迫他,只淡淡的說:“她已經(jīng)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好了!
“嗯,我先走了。”
幻言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轉(zhuǎn)身往外走。
“輕潼拍戲受了傷,你有空去看看她!
葉行止看著他的背影,瞇著眸子道。
“不去。”
幻言冷漠拒絕。
對葉輕潼,他沒那個意思。
雖然自從三年前被自己毒舌一次以后她就沒纏著自己,兩個人也沒怎么見過面。
但從別人的只言片語里他也知道葉輕潼對自己從來都沒死心。
甚至在一些發(fā)布會和綜藝節(jié)目里,提到私人感情問題的時候,葉輕潼也總是笑著表示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卻絕口不提是誰。
公司要給她炒緋聞,她甚至不惜抬出葉家。
當然,對粉絲和大眾還是保密的。
慕遇城說對人家沒意思,就不要吊著人家。
其實不止對應(yīng)林映月,還有葉輕潼。
可是葉輕潼是個死心眼,不管他怎么拒絕,那丫頭都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
葉行止眸底掠過寒意,沒說什么,拎著保溫桶回了房間。
房門打開又關(guān)上,里面雖然拉著厚重的窗簾,卻亮如白晝。
因為那兩天在暗室的經(jīng)歷,林映月在黑暗環(huán)境里會感到不安,所以葉行止特意讓人裝修了這間屋子,不但弄了個大的水晶吊燈,四周也嵌了無數(shù)小燈,驅(qū)散房間里每一寸黑暗。
“映月,吃飯了。”
看到被自己捆在特殊架子上的林映月,葉行止眼底浮起心疼,聲音也格外輕柔。
那架子也就半米寬,上面鋪著同寬的特制床墊和床褥,腰腹和膝蓋這些著力的地方被他用柔軟厚實的彈力布綁縛,手腕腳腕上裹著毛巾,毛巾外面是手銬。
為了讓她舒服一點,他可謂是煞費苦心。
可被捆在這上面半個月,再怎么樣也不會很舒服。
半個月的折磨讓她瘦的不成人形,臉頰深深的凹陷進去,眼神黯淡無光,手腕細的仿佛他輕輕用力就能折斷。
“行止,謝謝你!
從他進來,林映月黯淡的眸子就追隨著他。
見他小心的在白飯上面配了菜端過來,她才開口道謝。
聲音嘶啞的像指甲刮在玻璃上,有點刺耳,又格外虛弱。
葉行止眉眼動了動,用筷子挑起一塊炸的酥透的肉送到她嘴邊,淡淡的說:“你要謝我,就看看我。眼里給我留個位置!
林映月默然,張嘴咬住他喂過來的菜嚼了幾口咽下去。
吃了小半碗飯,她才低聲說:
“我覺得自己好多了,今天先不用捆了吧!
因為葉行止要上班,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會把她捆起來。
只有毒癮過去,神智稍微清醒的時候他才會放開她,給她上廁所洗漱的時間。
剛開始的時候發(fā)作不定時,往往剛把她解開毒癮就犯了,葉行止就緊緊地把她抱在懷里,任由她在他懷里掙扎,用指甲和牙齒各種手段讓他放開自己。
他舍不得傷她,所以自己身上掛了不少彩。
而且發(fā)作過后,她根本沒有力氣爬起來去洗澡。
葉行止幫她洗澡的提議被她否決,最后只是每天幫她放水,再把她抱進浴室讓她自己慢慢洗。
洗完喊一聲,他進去拿浴巾閉著眼睛把她裹好放回床上。
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也讓葉行止有點吃不消,慶幸她拒絕讓自己幫她洗澡。
“好!
葉行止猶豫了一下,把飯碗放在一邊,伸手幫她把身上的枷鎖一一除去,然后扶她坐起來。
為了方便,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睡衣。
隔著薄薄的睡衣,葉行止感覺手下的不是一個正常人,而是一副骷髏。
她輕的不可思議,攬在腰上的手能輕易摸到肋骨。
明明他伺候的周到,可她一頓吃不了多少,又被毒癮折磨的厲害,竟瘦的飛快。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體重卻只有七十多斤。
“再吃點飯吧!
手掌在她腰間摸了一把,硌手。
林映月微微皺眉,她吃了那些已經(jīng)飽了,還有點撐著。
可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里透出的心疼,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葉行止高興的扶她坐穩(wěn),讓她手撐著床沿,自己去把飯碗拿過來。